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笔书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八章 片刻旖旎

      萧初鸾将宇文欢背到一株苍天大树的树头,让他靠坐着。
    师父说,冰魂神针是摄魂术,可杀人于无形,也可救人。
    宇文欢的脸膛已成青黑之色,双唇也变得青乌,看来已是毒气攻心。
    眼下,能够救他一命的,唯有一个法子。
    犹豫片刻,她下定了决心,只能冒险一次。
    她解开他的衣袍。
    双手扶着他,慢慢地靠近他的右肩,吻在他中毒的伤口上,吮吸……
    霞铺双腮,晕染双颐。
    她几乎无法继续下去,却又不得不继续。
    燕王救过她数次,是因为,对他来说,她还有利用价值,可是,毕竟他曾救过她。
    就当作是偿还他的救命之恩也罢。
    无暇多想,她用力地吮吸着,将他伤口处的毒吸出来。
    宇文欢中毒已深,除了吸出伤口的毒,还需将五脏六腑的毒逼出来。
    萧初鸾手扣一枚银针,利落地刺入他头顶的百会穴,入穴五分,便可逼出体内的毒。
    这是冰魂神针的独特之处,可杀人,也可救人。
    让他靠在树头,她觉得头晕晕的,五脏六腑翻腾得厉害。
    不期然的,她吐出一大口乌黑的血。
    很累,眼皮很重,片刻之后,她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初鸾觉得很颠簸,好像是坐在马上的感觉。
    睁开眼睛,她才知道,宇文欢已经醒了,正策马疾驰,将她拥在身前。
    瞬间,她的脸颊热起来。
    “王爷,回城么?”头不晕了,五内不翻腾了,只是她觉得四肢乏力,很倦。
    “觉得如何?”他暗声问道,扣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好多了。”她感觉到他胸膛的热度,似火在烤,“那些黑衣人都死了,死得莫名其妙,好像有神秘人在暗中帮王爷。”
    “嗯,先歇着吧。”宇文欢扬鞭催马。
    这是回城的方向,却不是原先的官道,难道迷路了?
    然而,看他策马疾驰的样子,又不像迷路。
    峰峦连绵,山野起伏,苍天大树光秃秃的,满地落叶。
    寒风凛冽,她觉得有点冷,只是后背烫得很。
    疾驰半个时辰,萧瑟冬景之中忽然出现一座朴素的小院落,横空出世一般。
    黑瓦白墙,飞檐古木,这座小院落很不起眼,却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明净感觉。
    萧初鸾微微睁眼,看见门庭上匾额写着四个灰黑的大字:天沁小院。
    她正要下马,宇文欢却搂住她的腰肢,抱她下马。
    也不放她下来,他抱着她径直踏入小院。
    “王爷,奴婢可以自己走。”她的声音似蚊声。
    “你中毒了,安分些。”他冷冷道。
    小院并不大,过了前院就是后院厢房,有一名长须花白的老者走上来,比划了几下。
    宇文欢似乎明白老者的意思,“传老王,备汤浴。”
    老者颔首,再比划几下就离去。
    走进一间厢房,他将她放在床上,接着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
    萧初鸾也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目光为什么变得这般温柔。
    很困倦,昏昏沉沉,她很想就此睡过去。
    他冷峻的脸膛越来越模糊,镜花水月一般虚幻。
    老王是大夫,为萧初鸾诊脉之后便去煎药。
    不多时,侍女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要她服用。
    服药后,侍女说汤浴已备好,接下来要侍候她沐浴。
    而宇文欢再无出现过。
    冬寒时节,沐浴太久容易感染风寒,她很快就从浴桶中爬出来。
    本想钻进暖和的被窝,侍女却说,王爷传她过去。
    穿上侍女准备好的棉袍、披风,萧初鸾随她来到用膳的小厅。
    他换了一袭青灰长袍,正在用膳。
    她正要行礼,却听他以不带任何热度的声音命令道:“服侍本王用膳。”
    “是,王爷。”她站在他右侧,却不知该做什么。
    “你不饿吗?”宇文欢淡淡道,“坐下用膳。”
    “王爷不是让奴婢服侍……”
    “陪本王用膳,就是服侍本王。”
    犹豫须臾,萧初鸾才坐在他身旁的圆凳上,默默用膳。
    自从她为他解毒后,他就变了一个人,面目仍然冷峻,却面有暖色、温柔几许。
    这是为什么?
    莫非他知道了是她为他解毒的?
    她无法确定。
    宇文欢为她夹菜,沉声问道:“本王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他一定会问起的,于是答道:“王爷昏了之后,那些黑衣人要杀王爷,就在危急关头,黑衣人突然接二连三地倒下,莫名其妙地死了。奴婢觉得有人暗中相助,但是奴婢在树林里看不见神秘人。”
    “这个神秘人武艺绝顶,他的绝技是江湖上失传百年的摄魂术‘冰魂神针’。”他目视前方,眸光冷凝。
    “‘冰魂神针’?”萧初鸾没料到燕王也知道冰魂神针,却因为他的说辞而心中暗笑。
    “‘冰魂神针’可杀人于无形,也可令人起死回生,更是一种可怕的摄魂术。”
    “为何失传?”
    “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失传百年,知晓内情的人早已不在人世。”宇文欢继续用膳。
    想不到师父所授的绝技“冰魂神针”竟是如此厉害。
    她斟酌道:“这个神秘人相助王爷,想必不是坏人。对了,王爷,奴婢以为那些黑衣人不简单,应该不是劫匪。”
    他道:“是不是坏人,还不能断定,至于那些黑衣人……”他冷笑一记,“一般的劫匪是一盘散沙,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武艺高强,本王断定,黑衣人是有备而来。”
    语声冷冽,一双黑眸如覆清霜。
    萧初鸾微惊,“那些黑衣人是受人指使,欲置王爷于死地?”
    宇文欢不语,剑眉轻扬。
    她暗自思量,何人欲置燕王于死地?
    他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朝堂政敌?或者是……忌惮他掌中兵权的人?
    而燕王,似乎已经知晓黑衣人的幕后主谋。
    越想越心惊。
    宇文欢定定地瞧着她,思忖着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她聪慧机智,有很强的上进心,也有权欲之心,刚开始善用美色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数次死里逃生之后,她谨言慎行,变得更加机谨、内敛,隐藏了所有情绪,也不再施展美人计,甚至,每次他靠近她,她就很害怕,性情大变,激烈的抗拒,失去了原来的冷静。
    她真的不愿成为他的女人?
    多少女子想赢得他的注目与宠幸,他给过她多次机会施展美人计,她却抗拒、逃避,好像他是毒蛇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该说她蠢笨,还是该说她一身傲骨?
    宇文欢淡淡一笑。
    越来越喜欢逗弄她,越来越喜欢看她羞窘、无措的俏模样。
    翌日,用过午膳,二人离开天沁小院,继续寻找慕雅公主。
    骏马徐徐而行,他们在山野间一边寻人一边领略萧疏的冬景。
    出宫这两三日,萧初鸾总觉得燕王有点怪怪的,却又想不通为什么。
    公主失踪,他似乎并不急着找人,不紧不慢,淡定沉着。
    他竟然胆敢支开护卫,与她一道寻人;黑衣人的出现,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且,他似乎已经猜到黑衣人的幕后主谋。
    还有,他对她做出一些莫名其妙、令人心惊肉跳的举动,好像有意为之。
    她真的弄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有什么企图。
    一个多时辰后,宇文欢提议歇一下。
    吃了一块面饼,喝了水,她突然觉得小腹有点不适,跑向附近的草丛。
    只是须臾,他便听见一声惨叫,是她呼救的声音。
    立时,他飞速奔过去,如箭离弦。
    原来,她陷在危险的沼泽地中,辛苦地挣扎着,松软的泥土没至她的胸口。
    情势危急,宇文欢转眸四处,找到一根较粗较长的树枝,将树枝递至她身前,“用力抓住,本王拉你上来。”
    沼泽泥土已经没至她的咽喉,再迟一点点,她就被吞没了。
    萧初鸾抓住树枝,被他拉出沼泽地。
    生命危在旦夕,那种惊惧,无以言表。
    她满身污泥,瘫软在地上,心有余悸。
    宇文欢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
    他们向前行,希望找到小溪或小河清理一下身上的污泥。
    前行不远,果然有一条清澈的小溪。
    她躲在树丛中脱下脏兮兮的棉袍、披风,抹胸和亵裤也脏了,必须脱下来,再穿上他的锦袍、披风。他的衣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不过以他堂堂王爷之尊,愿意将披风和外袍给她穿,已算怜香惜玉。
    他只着锦缎单袍,坐在篝火前烤火。
    萧初鸾迅速将脏污的衣服洗干净,晾再篝火边烘干。
    “奴婢不冷,王爷披上披风吧。”说着,她解下披风。
    “不必。”宇文欢瞥她一眼,她娇小的身躯裹在宽大的棉袍和披风中,有点滑稽。
    想象着自己的衣袍裹着她莹白的胴体,他不自禁地心神一荡。
    一时之间,二人无语。
    山野间很寂静,只有寒风的呼呼声。
    冬日天黑得很快,想来要在山野间过夜了。
    宇文欢望望天色,道:“荒山野岭的,没有过夜之处,今夜只有将就一下。”
    萧初鸾点点头。
    每隔半个时辰,他便练武以御寒。
    她惊叹于他高强的武艺,力道刚猛,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那锋利的宝刀被他耍得虎虎生风,无数落叶被刀风卷起,漫天飞舞。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呆然忘我。
    燕王的武艺,与凌立相比较,自然是胜出一筹。
    夜已深,她换上烘干的衣袍,靠着树头睡着了。
    宇文欢也昏昏欲睡,被寒风一吹,陡然惊醒。
    篝火快熄灭了,他添了几根柴火,火势慢慢旺起来。
    转过头,他看着她,她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睡得不安稳。
    他拂开她凌乱的鬓发,火光映红了她苍白的小脸。
    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身,冰凉冰凉的,照此下去,必定感染风寒。
    他将她抱在怀中,以披风裹着她,密不透风。
    她沉睡的样子,艳媚,魅惑,仿佛有一种诱人的魔力,让他情不自禁地靠近。
    她的长睫很卷翘,她的唇瓣很柔软,她的幽香很撩人。
    萧初鸾在他怀中蹭了蹭,似乎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双臂环着他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肩窝,好像睡得很沉很舒适。
    她的鼻息洒在他的颈间,若有若无,他觉得有些痒。
    柔嫩的唇近在眼前,可以为所欲为。
    念头一起,血脉疾行。
    宇文欢俯唇,微抬她的下颌,轻轻碰触她的唇。
    意料之中的柔软,意料之外的悸动。
    本想离开,却眷恋不舍。
    他继续这个吻,因为他是燕王,吻一个宫婢,不可以么?
    含着她的唇瓣,吮吸,慢慢逗弄。
    柔软,湿润,清甜,甘香,这是属于她的味道。
    她仍然沉浸于睡梦中,毫无反应。
    接着,他轻吻她的鼻尖,眉心,眸心,双腮,极轻极慢,留恋不舍似的。
    最后,回到双唇,他温柔有力地吻着,不断地索求着她的甜美。
    血脉贲张,心火早已燎原。
    可是,宇文欢只能让那熊熊的火焰慢慢熄灭。
    睡梦中,萧初鸾梦到自己置身冰窖,寒气逼人,冻得骨头酸痛。
    不知何处传来的一股暖流,她好像看见了一团火光,摸到了一种发烫的东西,紧紧地抱着。
    四肢开始暖和,她舒服地堕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痒痒的,徐徐清风一般地吹拂着。
    春暖花开,桃花灿烂,她遍体舒坦,依稀是自己为燕王解毒的光景。
    是的,她要将燕王体内的毒吸出来,要用力地吸。
    宇文欢一震,瞬间僵化。她回应他的吻?她醒了?可是,她双目紧闭,仍然沉在睡梦中。
    她很生涩,不让他喘气,他一笑,反客为主,吮着她的丁香小舌。
    唇齿痴缠,欲火蔓延。
    可是,今夜只能仅限于此。
    睁开眼睛,萧初鸾发现自己被燕王抱在怀中,震惊得无以复加。
    宇文欢放开她,站起身舒展筋骨。
    她深深垂首,双腮染了霞光似的,红得娇艳。
    怎么会变成这样?
    啃面饼的时候,她琢磨着昨夜的梦……她好像梦到自己再次为他吸毒,却又不尽然。
    梦的后半截,她想不起来了。
    怪不得不觉得冷,原来是蜷缩在他的怀里。
    奇怪的是,他竟然会抱着她。
    吃饱之后,宇文欢道:“今日往东走。”
    她问:“要去东郊么?”
    “婥儿应该不会南下。”
    “东郊……”萧初鸾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公主曾说过,公主与唐公子就是在‘杏花春’相遇、定情的。王爷,公主会不会在‘杏花春’?”
    “有可能。”
    二人飞马赶往东郊“杏花春”。
    京卫搜过东郊,“杏花春”自然也搜了,却搜得不仔细,宇文婥又故意藏匿,自然找不到她。
    果不其然,慕雅公主藏身于“杏花春”的雅房。
    宇文欢一见她就训斥道:“婥儿,你胆大妄为!你知不知道,皇上差点儿将皇宫和京城翻过来。”
    “十皇叔,我又没有去哪里,只是在‘杏花春’散散心嘛。”宇文婥不屑地顶嘴。
    “散心!”宇文欢大怒,“若是散心,为何偷偷跑出宫?为何不说一声?”
    “王爷息怒。”萧初鸾赶忙道,向公主使眼色,“公主许是忘了告诉宫女。”
    宇文欢怒哼,拂袖坐下。
    宇文婥撅着唇,气呼呼道:“十皇叔,我没有错,是皇兄错。君无戏言嘛,皇兄已经为我和唐大哥赐婚,却暗中命礼部不定婚期,皇兄根本不想让我嫁给唐大哥。”
    他饮了一口茶,问:“你怎知你皇兄不同意?”
    她气得手舞足蹈,激动得唾沫横飞,“那日我去景仁宫,无意中听见贵妃娘娘对宫女说,皇兄根本不会让我嫁给唐大哥。因为,唐氏党羽众多,权势大,我再嫁入唐家,唐氏的权势就更大了。假若唐氏联手杨氏、上官氏、慕容氏,就足以威胁皇室。皇兄不会做不利于皇位、不利于自己的事。”
    萧初鸾看着燕王,期待他的反应。
    宇文欢好似不生气了,悠闲地饮茶,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宇文婥拉着他的衣袖,恳切地求道:“十皇叔,我真的很喜欢唐大哥,此生此世,非唐大哥不嫁。我知道,十皇叔的话,皇兄会听的,十皇叔帮帮我,好不好?”
    “你与唐沁宇的婚事,牵涉颇广,十皇叔的话,你皇兄不会听。”宇文欢一口拒绝。
    “皇兄多多少少会听十皇叔的话,十皇叔,婥儿求求你了,帮帮婥儿吧……”她哀戚地求着。
    “婥儿,不许胡闹!”他低叱,状似随意地看一眼萧初鸾。
    萧初鸾明白他的意思,拉住公主,“公主,皇上一向敬重嘉元皇后,或者可以去求她成全。”
    宇文婥双眸一亮,“对对对,我去求皇嫂。”
    回宫当晚,宇文婥就跑到慈宁宫去求嘉元皇后,当然,她硬拉着萧初鸾一起去。
    萧初鸾知道,唐沁瑶不好应承公主的请求。
    因为,她心中清楚,皇上忌惮唐氏,对唐家的权势如鲠在喉,不会任凭唐家的权势如日中天。
    再者,此生此世,她唯一爱的人就是皇上,她也不愿皇上的皇位与权柄受到任何威胁,更不愿皇上与娘家有任何冲突与矛盾。
    宇文婥苦苦哀求,使尽各种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把鼻涕一把泪,决意打动嘉元皇后。
    唐沁瑶被她磨得了一个时辰,最终松口,说可以帮公主说几句话。
    闻言,宇文婥蹦蹦跳跳地回殿了。
    “此次找回公主,多亏了你。”唐沁瑶坐在绣墩上,宫娥将她发髻上的金钗珠簪卸下来。
    “此乃奴婢本份。”萧初鸾淡淡道。
    “你面色不大好,这两日在宫外寻找公主,是否累着了?”
    “没什么,今晚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唐沁瑶挥手,宫娥退出寝殿,她拉着萧初鸾的手坐在床榻上,缓缓道:“哀家也希望沁宇与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咳,世难两全,想说服皇上应允这桩姻缘,难于上青天。文尚宫,你可有法子?”
    萧初鸾道:“奴婢没有想过这事,奴婢想想,尽力为娘娘分忧。”
    唐沁瑶点点头,“好,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萧初鸾告退,回六尚局就寝。
    次日午时,她正用膳,慕雅公主风风火火地闯进她的房间,大声嚷嚷。
    她立即起身行礼,却被宇文婥一把拉起来,“文尚宫,皇嫂说你有法子让皇兄应允我与唐大哥的婚事?”
    “小声点,公主想让六尚局的人都知道么?”
    “哦,是是是,小声点。”宇文婥兴奋道,“你有什么好法子,快说。”
    “公主,稍安勿躁。”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快说嘛。”宇文婥急得跺脚。
    萧初鸾安抚道:“公主听奴婢慢慢说。”
    她让宇文婥坐下来,斟酌道;“公主,奴婢保证,一定让皇上应允这桩婚事,不过公主无须过问奴婢用的是法子,此事就让嘉元皇后与奴婢来办,公主不要过问,可好?”
    宇文婥咬唇沉思,半晌才颔首。
    萧初鸾继续道:“还有一点,公主切莫着急,因为此事急不得。只要公主能够嫁给唐公子,等个一年半载也无妨,是不是?”
    “要一年半载?”宇文婥惊道。
    “这是最坏的情况,也许三四月就可说服皇上,总之,公主相信奴婢一回,不要过问,耐心等待,可好?”
    宇文婥蹙眉,挑眉,最终展眉。
    对王司记、楚司言小惩大诫以后,尚宫局的人不敢再懒惰散漫,循规蹈矩,恪尽职守。
    这招杀鸡儆猴,威慑众人,还真管用。
    当然,她们对萧初鸾的不服,不是消失了,而是转到背地里,搞一些细微的小动作。
    尚仪局、尚寝局的司级女官鲜有才能出众者,她向中宫推荐尚仪、尚寝人选都挑不出人。
    尽管如此,还是要推荐。
    数日后,中宫传旨,她去了一趟坤宁宫。
    越一日,杨晚岚亲临六尚局,坐于大殿的尚宫首座,接受众女官的跪拜。
    “半月前,文尚宫协助十皇叔寻回公主,也算功劳一件。”杨晚岚缓缓笑道,“这证明,文尚宫才干出众,足以掌领六尚局。”
    “是,娘娘。”众女官道。
    “文尚宫是国朝最年轻的尚宫,你们当中有几位资历比她老、才干与她相当的司级女官,也可担任尚宫,不过本宫为何选文尚宫呢?”杨晚岚望着众人,笑得端庄。
    众人不语,期待着下文。
    杨晚岚道:“原因有三:其一,文尚宫不仅才干出众,而且聪慧机智,尤其是应变力,可谓临危不乱,处之泰然。其二,尚宫人选,本有三人,决定人选之前,本宫问过皇嫂、皇上和各宫娘娘,文尚宫所得好评最多,人缘最佳,此乃尚宫一职必须的,因为六尚局要服侍东西十二宫,需左右权衡,谨慎应对,万万不能意气用事。其三,文尚宫心胸宽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本宫相信她能够掌领六尚局,为本宫分忧,尽职尽责地服侍各宫娘娘。本宫也希望诸位以文尚宫为尊,守望相助,忠心侍主,心无二致。”
    “是,娘娘。”众人答道。
    “还有一事要宣布。”杨晚岚柔声道,“数日来,本宫一直在甄选尚仪、尚寝的人选,今日总算决定了。”
    众女官眼睛一亮,群情激动,尤其是尚仪局、尚寝局的司级女官,万分期待。
    杨晚岚轻笑,“文尚宫推荐六人,本宫反复甄选,觉得尚仪局、尚寝局的司级女官有待磨练,便让文尚宫推荐另外四局的司级女官。文尚宫向本宫推荐四人,本宫觉得王司记和楚司言才干出众,服侍内宫已有十余年,熟悉各局事务和各宫娘娘的情况,文尚宫对她们二人也颇为赞赏,本宫决定,燕王司记为尚仪,晋楚司言为尚寝。”
    王司记和楚司言惊诧不已,好像没听明白皇后的话。
    有人欢喜有人忧,尚仪局和尚寝局的司级女官颓丧不已。
    经过身旁人的提醒,王司记和楚司言才从震惊中醒来,下跪谢恩。
    “起吧,本宫希望你们二人尽快熟悉二局内务,统领好二局,协助文尚宫管好六尚局,尽职尽责,服侍好各宫娘娘。”杨晚岚温婉地教导。
    “是,奴婢不会辜负娘娘和文尚宫期望。”二人异口同声道。
    “此次本宫从六局选拔尚仪和尚寝,是希望六尚局不要墨守陈规,善用才干出众者,莫埋没人才。尚仪局和尚寝局的司级女官或有不服,本宫希望你们听从王尚仪、楚尚寝和文尚宫的命令,不许心怀怨怼,伺机报复,如有违者,惩处从严。”杨晚岚重声道。
    “是,娘娘。”众人应道。
    “是金子总会发光,只要勤勉肯学,恪尽职守,文尚宫看得到,本宫也看得到。本宫希望诸位尽心尽力服侍内宫,同心同德,知道吗?”
    “是,娘娘。”
    再训诫几句,杨晚岚在六尚局女官的恭送下离去。
    这日午后,王尚仪和楚尚寝来到萧初鸾的厢房,致谢之外,承认先前所犯的错,求她原谅。
    萧初鸾没说什么,只让她们尽快熟悉尚仪局和尚寝局,打理好二局。
    第二日早上,六尚局所有女官齐聚大殿,萧初鸾将尚仪局和尚寝局主官的信物交予她们。
    午后,吴公公传话,让她去一趟乾清宫。
    来到乾清宫的西暖阁,她看见皇上歪在软榻上,微闭着眼,似在假寐。
    这样的他,散发出一种慵懒而矜贵的气息,她从未见过,心潮澎湃。
    可是,她不能再被他所惑,不能再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儿女私情,她必须灭情绝爱。
    萧初鸾屈身叩拜,轻声道:“奴婢参见皇上。”
    片刻后,宇文珏才摆手让她起身。
    “听闻十皇叔在南郊遇到黑衣刺客,后有神秘人暗中相助,杀光所有黑衣刺客,救十皇叔与你一命。”他支起身子,懒懒问道。
    “是的,皇上。”她讶异,这事已过了半月,皇上为何在此时问起。
    “你可看见那神秘人?”
    “奴婢也觉得奇怪,寻了一圈,却看不到人。”她淡声答道。
    “你还看见什么?”宇文珏盯住她,褐眸清亮灼人。
    即使低着头,她也感觉得到他迫人的目光,谨慎道:“王爷中了飞镖,倒在地上,那些黑衣人欲杀王爷,却在此时,黑衣人接二连三倒地身亡,奴婢没看清那神秘人是如何杀人的,后来王爷说那神秘人的绝技是‘冰魂神针’,杀人于无形。”
    他再次问道:“当真没看见?”
    萧初鸾低垂着螓首,“奴婢不敢有所欺瞒。”
    皇上为何关心此事?难道皇上也想知道那神秘人是谁?
    “谅你也不敢。”宇文珏站起身,望向窗外的绵密风雪,“最近瑶儿忧思郁结,你多陪陪她,劝劝她。”
    “是,奴婢尽力劝娘娘宽心。”她稍稍抬眸,看见他的侧颜平静如冰。
    “从今往后,瑶儿的身子由宋天舒调理。据宋天舒说,他不止为你母亲诊病过,还几乎谈婚论嫁。”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萧初鸾一愣,谈婚论嫁?
    哦,对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不是文玉致和宋天舒谈婚论嫁,而是文玉致的妹妹文玉凝。
    她回道:“回皇上,家母曾与宋大人的母亲提过婚事,不过不是奴婢,而是奴婢的妹妹。当时奴婢不在家中,对此事不太清楚。”
    有关文玉致这个人的事,以及文家的事,进宫前她已经一清二楚。
    文夫人为次女文玉凝找夫君之时,文玉致在杭州白云庵斋戒。
    宇文珏忽然转身,盯着她,“哦?不是你?”
    “不是奴婢。”她沉静道。
    “你与宋天舒的事,朕没兴致知道,不过你记住,若你泄露半点风声,文宋两家,诛九族。”他森厉道。
    “奴婢谨记,奴婢明白。”
    他挥挥手,她退出西暖阁。
    自敬妃搬回永寿宫,皇上只召唐沁雅侍寝,偶尔去一趟坤宁宫,一个月中有半月留宿慈宁宫。
    如此看来,他决意让唐氏姐妹同时怀上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