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四方皆动
柳旖琴怀着忐忑的心情将那枚传信玉简贴在额头,但看完消息的瞬间她便将玉简丢在桌上,满脸尽是惊疑之色。
“阁主竟然要我今后只负责林岩一人的消息往来?直接上报阁主一人,而且事情紧急之时可以先行决断后再上报,同时可以决定部分消息是否拿出来交易以及交易给谁,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是因为此人太过重要?”她实在无法相信这消息是出自阁主之意。
一瞬间她的心乱了,“难道是阁主看出了自己对林岩的一点私心?又或者是别的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寻思良久依然不得要领,终于再次拿起那枚玉简仔细查看,却发现后面紧跟着发来另一条消息,这次更是让她目瞪口呆,一连看了三遍才默默将之丢在桌上。
第一条消息没有错,就是要她今后只负责林岩一人的消息,而后面发来的却是命令,要她不惜代价暗中保护,如有需要可以调动阁内所有力量以保他性命周全,稍后还会有令牌送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从她进入闻风阁以来,从没见过这样的命令,“以前不管消息涉及的人和事多么重要,都不见阁主如此重视,难道他真的这么重要?”
闻风阁向来秉持的理念便是只提供消息,最多也就是暗中帮助联络一些愿意出手的人,做一些暗中的助力,可这一次竟然是要以全阁之力保护一人,只怕背后隐情之大不是她能妄自揣度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觉此事对自己并非好事,而是一块烫手山芋,自己知道的越多将越危险,甚至有可能因此丧命,“难道是阁主决定抛弃我了?”她的神情瞬间黯淡。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让她心头一喜,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以这条消息来看,自己将不再受阁主之外任何人钳制,而且有了动用闻风阁力量的权利,岂不是说她可以在暗中调动一些不会引起阁主注意的力量来寻找自己的妹妹?
想到这里她突然来了精神,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急忙让绿儿将最近玄炎国一切消息全部拿来,特别是自己返回闻风阁之后的消息,因为她生怕自己离开之后林岩死掉,那岂不是白高兴了一场?
连夜不眠不休的分析整理之后,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她失去了林岩的踪迹,此人就好像突然蒸发了一样,饶是闻风阁如此强大消息网络,竟然也没有听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消息。
跟她一样不眠不休的还有一人,便是那名蒙面人,以玄火之力施展空间术法对他也是有不小的损害,而这些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却都变成了无足轻重的小事。
倘若自己行踪泄露,难免会被有心人发现端倪,最为可怕的就是最后一名散修,他手上是否有关于自己的证据,一旦败露他将再无容身之地,往日一切皆为泡影,那可是他多年心血,岂能舍得?
转眼便是十几个时辰过去,他很想出去打探一番,但却知道此时必须克制,一旦表现过于积极,或许就会露出马脚,现在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不对!是我心乱了,怎么没想到这些关节?”他狠狠一拳打在掌心,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神采。
“那名散修已经被玄火烧死,正所谓死无对证,更何况最有可能得到消息的就是藏在棺材里那人,不过那青袍人和剑修好像对他都十分上心,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慢慢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与邪修勾搭在一起,那么他的证言就没有丝毫意义,还有那名剑修,我骗了他便等于是结了死仇,这倒是要提防一下,不对,当时我追杀那名散修之时,阻挡我的好像就是他,由此看来他也不是那么干净,嘿嘿,这我还有何惧哉!”
想通一切,他终于安心的盘膝坐下,开始整理自己经脉中的伤势,虽然伤不算重,但不妥当处置还是会有不小的麻烦,于是他干脆向门外喊了一声,让仆人通知宗门自己要闭关三月。
却说易子寒,原本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请闻风阁帮忙抓捕林岩,可突然从闻风阁传来消息,今后关于林岩的一切消息都将禁制交易,所以定金被返还,他的希望也落空了。
“这些该死的臭娘们!”易子寒气急败坏的摔了手中的茶盏,但却突然想起一种可能,“这小子不会是被某些超然门派盯上了吧。”因为此前有过这样的先例,所以让他自然的联想到这方面,只是他想破脑袋怕也想不到,这次是闻风阁看中了林岩。
中州剑器宗,剑修大能花费偌大代价终于从一条隐秘途径回到宗门当中,却是伤势严重,虽然还不到累及性命的地步,却是毁了本命飞剑,境界起码跌落三重。
“事情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闻风阁的消息不准?还是我们的行动暴露了?”密室当中宗主气急败坏的问道,那重伤剑修强撑着说道:“只怕都不是,此事我反复想了又想,怎么想都像是一场纯粹的巧合。”
那剑修当初之所以出手去救那名散修,皆因事关舞云宫他又刚好撞见便想着救下来顺便打探一下,哪知对方实力不俗他没敢贸然行事,可谁曾想几件事竟然诡异的联系到一起。
“这这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宗主怎么也想不明白,剑修也是无奈摇头说道:“我们早就知道此子一身气运诡异莫名,这次虽然他躲在棺中没有亲眼看见,但毕竟近身相处我还是能够感知到一些,那气运确实诡异,我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一个不好真让他进了宗门,只怕我们便是第二个陵光域剑气宗。”
宗主闻言顿时脸色一白,赶忙问道:“真有那么诡异?”“只怕比那还要可怕,我隐隐感觉此子气运……,大凶!”“罢了!我们这次吃了个暗亏就学一个乖吧,此子我们不争了,我倒要看看,他这份气运到底能够凶到什么程度!”
一连几天柳旖琴都寝食难安,她生怕林岩真的死了,因为自大战之后便再没有消息。这天正午她正坐在那里愁眉不展,青儿喜滋滋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小姐,有了,有了!”
绿儿在旁俏目一翻调皮的打趣道:“青儿讨打,小姐本还是完完整整的处子之身,你居然敢说有了,有什么了?不是讨打?”
“哎呀,不是那个,是这个,小姐看了肯定能吃上三大碗,然后再美美睡上一觉了,小姐小姐,快来看,有消息了!”说着不顾绿儿喜滋滋的走进了里屋,顺手还关上了门。
绿儿心里有些失落,虽然她跟着柳旖琴也有几年时间,但却始终都无法成为对方信任的人,而她却真的不是阁主安排的眼线,起码在她自己心里便只有柳旖琴这一个主子,可对方为什么就不能如青儿一般待她?想一想她便委屈的想要落泪。
果然片刻之后,青儿便风风火火的开了门跑出来,对着她高兴的说道:“绿儿绿儿快去给小姐准备饭菜,要一个松鼠桂鱼,还要一个酸辣汤,还要……哎呀总之小姐平日喜欢的都要一份来,对了别忘了拿两坛美酒,今天咱们几个要好好庆祝一番。”
听说小姐主动要饭菜,绿儿也是打心底高兴,于是刚刚的失落一扫而空,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果然那条消息成了一剂良药,一下治好了柳旖琴的心病,青儿趁着绿儿不在,打趣道:“哎呀,若是不知道实情的人看到小姐这几天功夫竟如此憔悴,怕是一定会以为得了相思病呢。”
“你这丫头讨打!待会绿儿回来看我不让她好好打你几板子,让你肥了胆子,居然连你家小姐都敢随意编排了。”柳旖琴故意板起脸来。
青儿赶忙一缩脖装出可怜状,“小姐,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人家一次吧,人家绝不会将小姐相思病的事出去乱说的。”
“你还敢胡说,不等绿儿回来,我也要好好教训你一次。”说着主仆二人嬉笑扑打在一起。
“小姐小姐,饶命啊,青儿再也不敢了,”青儿抵敌不住搔痒,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只得求饶,但柳旖琴却不依不饶,“我还不知道你这小丫头,一放过你你马上就原形毕露了,今天你就是装得再可怜我也不会心软。”
“啊哈哈哈,小姐小姐,青儿真的知道错了,消息……消息说了什么哈哈哈……”一提起消息柳旖琴果然中计,停下手上动作,让青儿有了喘息之机。
“这消息来得古怪,说不得我们要去夜昙国走一趟了。”正说着绿儿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进了外间,青儿赶忙在唇间一比,示意柳旖琴不要说出去。
后者却是一笑,朝外喊了一声道:“绿儿,青儿这小妮子犯了家法,你说该不该打?”“该打!”“那还不快来帮忙?”“啊!小姐不带这样的,啊哈哈哈……”就在柳旖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绿儿已经满脸带笑的奔入内间,只是她的眼角却泛起一点泪花,这样的情感她渴盼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