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真假劫
三天转瞬而过,当沈啸独自前往宝阁,顺利的拿到阵旗和破婴丹的时候,感觉这一切都好似做梦一样,曾几何时他会想到自己有这样的际遇?
虽然是平生第一次看见破婴丹,但他还是能看出这两颗丹药的成色绝对在六成以上,这样最低也会增加三成凝婴几率。如果这样还不能顺利凝婴,那他真该一头撞死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特意驾驭步云卷转了几个圈子,确定没有跟踪这才放心的回到莽山大殿。
一见面段舒扬便热情的上来招呼:“哈哈沈长老这几日可是准备妥当了渡劫之物?我这里有一瓶回气丹,便算做贺礼聊表心意吧。”
回气丹顾名思义便是帮助回复真气的丹药,但却是最普通的丹药,通常都是筑基弟子服用,段舒扬拿出此物来道贺,显然也是在应付,根本没有半点诚意。
但沈啸却并不在意,依然是连连道谢。而一旁赵森屠也走上前来,同样是一瓶丹药,却是愈体丹,倒是比段舒扬的回气丹高了一筹,不过高的有限。沈啸一样含笑道谢,连连说:“太贵重了,这怎么敢当。”
赵森屠明知这话虚假却脸色不变,随口问道:“修士凝婴可是大事,不知沈兄可选好了渡劫地点?”
“这是自然,这几天来我便是为此事奔忙,昨日终于是定下来地点。”沈啸故意卖个关子停住不说。
赵森屠段舒扬二人顿时紧张起来,前者更是追问道:“不知选在何处?我听说修士凝婴如果地点选择不当,可是会大大影响凝婴效果,而且对凝聚的元婴也会有相当大的危害,弄不好一辈子都别想再进一步。”
“赵兄提点的是,我也是因为此事而头疼万分,阴煞之地虽好,但可惜那里土行灵气太重,会严重影响我凝婴,弄不好还会伤到经脉,所以我决定选一处纯阳之地渡劫,就在,帽爷山。”
帽爷山位于莽山南几十里,本算不上一座山,不过是一个几十丈高圆缓的土包。原本也没有名字,因为酷似农夫草帽一般所以被莽山盗匪随便冠个名字,就这么叫开了,那里地势开阔周围数里平川,唯有一座小山包,那山包便成了阳气汇集之地。
这话一出口赵段二人顿时惊呼失声:“什么?”赵森屠脸色阴晴不定,而段舒扬则急切说道:“这恐怕不好吧,你本身修炼阴风咒,属于阴属性功法,怎能选一处纯阳之地渡劫?到时候阴风灵气采集困难,恐怕连凝婴都困难啊。”
赵森屠也在旁边敲着边鼓:“不错不错,段帮主所言甚是,你可是我莽山派第一个凝婴的高手,真要出点差错对帮中实力影响太大,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了,其实我这也是置之死地的办法,何况道经有云阴阳相生,我便在那纯阳之中夺一丝幼阴。”沈啸轻舞悲风扇脸上一片胸有成竹。
“既然沈长老主意已定,自然是有了相当的把握,我们还是不必担心了,不知沈长老打算那一天渡劫?我好吩咐帮里众人做好接应。”段舒扬双眼微眯神情当中难掩得意。
“时间也已经订好,便在明日,初一正午。”说完话沈啸大步出门仰天大笑,随后祭起步云卷飘然而去。
等他走后赵段二人相视一笑,仿佛早已有了默契。随后段舒扬轻叹一声:“哎,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不过这也难怪,沈长老少年天才二十筑基,如今修炼不足甲子便要凝婴了,真是可喜可叹啊。”而赵老魔则只有嘿嘿二字,随后二人分手离开。
一个无名的小山坳中,林岩三人碰面,武君烈一见便急忙问道:“怎么样?那两个老货说了什么?”“哼,还能说什么?”说着沈啸丢出两瓶丹药,武君烈一见不由一咂吧嘴:“嘿,他们还真使的出。”
沈啸随手将两瓶丹药丢给林岩,这等货色对他几乎无用,但对林岩却也算不错的丹药,既然对方已经给了,那便让他物有所值吧。
时间紧迫三人要赶紧去帽爷山布置一番,索性沈啸在拿到阵旗的时候便已经看过了吴掌柜给他的祭炼之法,毕竟算是一次性的阵旗,所以使用起来并不复杂,只需简单祭炼便可以祭起,效果便是风起云动,偶尔雷电劈落,但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消散。
阵旗的效果看起来更像渡劫失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渡劫之人也同样会遭到重创,甚至因失败反噬而功法尽废。到那时背后躲藏的黑手定然全部都会跳出来。
林岩看着沈啸和武君烈忙碌,但他始终有些不安,感觉此事一定还有变故,他又不敢随便推衍,怕一不小心把自己所剩不多的寿元给搭进去。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自己也做些安排,便在帽爷山走位勘验了一遍。突然他感觉此地怕是另有门道,只见帽爷山头有一片雾霭久久不散。依照风水术看来,此地气相藏风纳水,怎么都好像一处墓地。
但此地应更适合阳宅,怎么可能是一个墓穴?谁会将先人埋在此处?岂不是要累及后世?思来想去却又不得要领,这不安的感觉扰得他心烦意乱。
假如此处真的是一处墓葬的话,沈啸选择在这里渡劫那可真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到时候还真有可能阴阳逆转,要了他的性命。沈啸生死是小,到时候连累了自己,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便狠下心仔细推演一遍,却让他吃了一惊。以沈啸起卦定一阴,有人截杀自然也是阴,阳地阳时渡雷劫却又是一阳,这便是艮。
刺杀之人藏于阴暗便是一阴,渡劫求生便又是一阳,此地如果真的是一处墓地的话怕又是一阴,如此一来便是蹇卦,却是一个下下卦象。
蹇,利西南,不利东北。利见大人,贞吉。从卦象上来看此事千难万险,西南是个好地方,而东北却万万去不得,可能有大人出现,只要能够坚持便可得吉兆。
再仔细推衍卦辞,林岩的脸色越加难看。他本有心立即就走,但却知道自己如果此时离开极有可能会落入赵森屠之手,到时候便更加凶险。
左右为难之际,他便开始沿着帽爷山布置一道简单的阵法,与其说是阵法倒不如说就是他安慰自己的一个摆设。凭他掌握的简单符文又能起到多大作用?不过就算如此,也比没有准备的好。
布下一个八门锁阵将帽爷山围住,生门留在西南,死门则在东北,然后他又趁着沈武二人忙碌之时,偷偷取出当初他炼制的那把无法拉开的强弓,因为有沈啸传授的祭炼符器的法决。现在使来这件符器倒是正好合用。
一夜祭炼之后,林岩试着上好弓弦,感觉还是有些勉强,但却已经可以使用。对于自己的箭术他实在不想多说,便将箭镞都取出来,然后小心的调和剩下的一包淡黄药粉仔细涂抹在箭镞上。
准备好这一切,天色已经蒙蒙亮,沈武二人均在盘膝打坐抓紧时间恢复,他便又鼓捣着炼制了几道符箓以备不时之需。
正午,沈啸站立山顶随着浑身气势陡然提升,便见帽爷山顿时有一股狂风卷起,随后百里云动,顷刻间便重如锅底,时而有雷电在云中穿梭,仿佛一条条蛟龙狰狞可怖。
武君烈站在距离山顶数里之外,紧张的看着这一切,突然一道闪电劈下,顿时山顶一声惨叫传来,随后狂风再起,云海翻腾间却已经见了青天。
“怎么回事?老沈难道渡劫失败?”武君烈的大嗓门恨不能让全天下都知道,随后他迈开大步飞速上了山顶,然后便听他撕心裂肺的喊道:“老沈,你不能有事啊,你欠我的灵石还没给呢,快吃药,快张嘴呀。”
就在这时突然两蒙面人影急速冲上山头,却看见武君烈一人在那里大呼小叫,那里还有沈啸的踪影?两人顿时大惊失声:“不好!”
却听武君烈大吼一声:“确实不好,是你们不好!赵森屠,段舒扬快摘了屁股帘子吧,以为把脸挡住老子就认不出你们吗?从你们身上我都闻到了那股腥豪豪的臭气。”
听到这话赵森屠冷哼一声却没有动,而段舒扬却哈哈一笑,伸手揭开面罩说道:“武君烈,别人都说你呆楞如傻,我却说你外粗内细,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赵森屠不等对方答话便阴惨惨说道:“莫要废话,说吧沈啸在哪?”武君烈心中不但有气还有一肚子疑问,不吐不快,“我就不明白了,咱们都是一个帮派,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大家和和气气共求大道不好吗?”
赵森屠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识相的就将沈啸的下落说出来,否则死!”“哎呀?”这句话顿时让武君烈勃然大怒,别人可以骂他傻骂他呆,就是不能用他的命来威胁他,显得他窝囊没用实力差。
就在他扑向赵森屠的瞬间,段舒扬的冥光锯已经挥起,直奔他的后背而去。惊得他急忙大呼失声同时向旁一跳,躲开这一刀偷袭,随后伸手一指段舒扬:“好啊,你们果然是一伙的,居然敢偷袭老子!”
听到这话段舒扬差点一个跟头栽死,刚刚他开口道破两人身份,还说他粗中有细,现在却又犯起浑来,两人明明一同前来,目的再明显不过,还要说是不是一伙的问题,这当真是太让人颠覆了。
武君烈看起来有些楞,但他对战经验却极其丰富,趁着二人稍一愣神他便迈开大步朝着山下奔去。同时大吼道:“你们两个打一个,老子不跟你们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