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岚见状，不由讶然的挑挑眉：“你这样，还真是……”
    她一时真的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了。
    第六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早上出发前，她心里总有点不安，于是将这些东西给带上了。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进了会议室，她依旧没取，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很诡异，不过联想到她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第六感从得奖后，就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过，所有的设计谈判都是用远程，或者由第七夜一手搞定。
    这也是她第一次面对面与人交涉合约与设计。
    第六感心里除了不安外，还泛着紧张。
    她其实也担心，自己会搞砸。
    莫岚与对方确认好人都到齐后，先开口道：“不知忻城这一次，为了让第设计师留下，开出怎样的条件？”
    “若后期，第师肯配合宣传的话，我们可以让利三个百分点。”
    饶是莫岚都不禁瞳孔一缩。
    上一次，说的只是考虑多给一些设计费，在第六感外驻期间，包工资。
    现在竟然直接让利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虽然不怀疑贵公司的诚意，却不得不多一个心眼，你们这又是为何？”
    “莫小姐不知道？”
    莫岚疑惑，回头看第六感，对方朝她摇了摇头。
    “第小姐今年三月份送去意大利参加比赛的设计图，获奖了。她是这个比赛获奖的第一位亚洲人，而且还是第一名。”
    第六感心头亦是一惊。
    她送去的图纸，只是为了给自己师父一个面子，完全是凑数，现在竟然……
    “消息还没传入国内，等到消息一出，我们再宣布新的别墅群是您的设计……”
    剩下的话，他不用说完，第六感与莫岚也明白了。
    只是，利，并不是她们这一次唯一的目的。
    莫岚还想通过此次机会打开内地的市场。
    这件事，她还未同第七夜商量。
    “谢经理，我想，您忘记了一件时间。”
    莫岚冷声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莫助，您说。”
    “第小姐从出道以来，从来没有在公众前露过面。”
    “这个我们知道，所以才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噱头。”
    莫岚摇头拒绝：“我们这次来，是协商外驻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要任何让利，和开始一样，两地协商设计。第小姐，不会外驻。”
    第六感闻言，不禁和其他人一样怔住，她悄悄扯了一下莫岚的衣角。
    莫岚回头，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第六感抿抿唇，乖乖坐了回去。
    这些事，反正她也不是很懂，还不如交给对方。
    莫岚的突然转变，让对方措手不及，打乱了谈判节奏。
    最后，在第六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的情况下，会议结束，双方留下这里自己的要求，让对方考虑。
    离开前，谢经理又同她说，忻城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让第六感好好考虑。
    莫岚的态度则更加坚决的多：“你们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就好。不用送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她说完，就拉着第六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坐在出租车上，第六感都还是一头雾水。
    “怎么突然改口了？”
    眼下的情况，合作很有可能会崩。
    一开始的坚持的人，突然改了口，让她有点翻过劲来。
    莫岚轻轻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傻不傻？你的身价又涨了，自然得让他们来求我们咯。他们要是不改，我们就回去，等新的合作商。反正啊，现在你的名字，会比以前更好用的。”
    第六感挑眉：“还有这操作？”
    莫岚点头。
    两人回去后，第六感将莫岚的决定告诉了第七夜。
    第七夜也不由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明天就回来吧。剩下的事情，交给莫岚处理。”
    莫岚正好在她房间，而第六感好死不死开的是免提。
    “第总，您还是真是物尽其用啊！”
    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淡讽的语气，让第七夜失笑。
    “莫岚，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吗？难道，还要我帮你收拾摊子？”
    莫岚语塞。
    她就知道，对方要跟她清帐，谁让她把第六感怂恿跑了呢？
    “知道了，事情我自己处理。不过第小姐要留下来陪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第六感想着留她一个人，也不太好，也说自己要留下。
    她再三同第七夜保证，自己不会被发现的。
    她也想去看看自己的母亲。
    最后这个搬出来，第七夜没有办法了，只得同意。
    挂断电话后，莫岚一脸深沉的看着她：“现在可以同我说说，眼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吧？”
    第六感避开莫岚探究的目光，咬着下唇，白皙的双手死死扣住床单，不知从何说起。
    “你认识林氏的总裁，林佑染？”莫岚见她眼神躲闪，联系今天车上她那个突兀的问题，不由得大胆猜测。
    听到这三个字，第六感浑身一震，脸色立刻白了下去，指甲即便是隔着一层床单，也在掌心留下了印痕。
    “嗯。”过了许久，一声微弱的应答响起。
    若不是莫岚一直在等着她的答案，恐怕都会忽略过去。
    “他是你什么人？”莫岚靠到床头，挑了挑眉，竟然让一向淡定的第六感这么害怕，“他欺负过你？”
    “没，没有。”第六感有些惊慌地抬头为林佑染开脱，看到莫岚玩味的眼神，又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低了头，“没有，就是，就是一个，熟人。”
    “熟人？我看不止吧？”莫岚撇了撇嘴，又想到了昨天第六感的行为，怕成那个样子。
    “他是，他是……”第六感的身子又开始颤抖，显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他是，我前夫。”
    说到这里，第六感眼前又浮现出了五年前的那一幕幕刺痛人心的场景，喉咙似乎被卡住了一般，又涩又痛，无法再发出声音来。
    “前夫？”莫岚皱眉，据她所知，第氏五年前，就是在林佑染莫名其妙的疯狂攻势下被迫退出海城，蜗居台湾的，而林佑染又是第六感的前夫……
    “嘶！你该不会是，是为了第总和林总离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