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哼!老虎发雌威
那厢,白梅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厢,专心翻别人钱袋的雪痕也发现了不对劲,首先是他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面具男子的发冠忽然消失了,接着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毛边大披风凭空消失,最后还出现了更加灵异的事情……
面具男子那具死相难看的青黑尸体突然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然后强光一闪,偌大的一具尸体居然化成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纸片人!
雪痕马上捡起那个纸片人左看右看,啧啧称奇,怎么也不明白那么大一具尸体怎么就变成一个纸片人了!哎呀,这纸片人的左手上还有一片青黑色的呢!没见过世面的雪痕,当然不明白,这世上,除了刀剑法术之外,还有一种邪术——巫师的阴阳咒术。
“居然是替身术!”毛球猛然发觉不妥,回头一看,惊呼出声:“雪痕,雪痕,别研究那纸片了,梅子有麻烦了啊!”
“白梅怎么了?”雪痕随手将纸片人往衣襟里一塞,猛的站起,转身……
两人不远处,无数的蓝色花瓣旋转飘舞,一个蓝色荧光圈格外显眼,所有的花瓣都围绕着荧光圈转圈,花瓣围绕着的荧光圈之内是死而复生的面具男子紧拥着白梅,隐约可见面具男子嘴角的那抹诡异、自信的笑,还有白梅苍白、无力的面容。
那光圈竟能将里外隔成两个空间,内里他们说了什么,外面的雪痕、巧姐等人,完全听不到。
荧光圈外,巧姐手锤脚踢嘴里骂,十八般武艺之后,已经举起了旁边的一张大桌子,准备朝着那个怪异的荧光圈砸去……
‘嘭’的一声响,桌子宣告牺牲,碎成无数块木屑,而光圈没丝毫影响……
巧姐一手叉腰,喘着粗气,气红的脸上表情扭曲得可以称之为狰狞,她‘唰’的一下亮出独门武器,小魔女的十指利刃,蓝光闪闪的利刃猛的扑向光圈的另一面,面具男子的背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之后,巧姐抖着双手冲到雪痕面前……
“雪痕,立刻,马上,用你的神器将那破花舞结界打破,看姑奶奶我不把那混蛋死成碎片!”
雪痕也不含糊,抖的亮出宝刀,高高举起就朝光圈劈去……
“等等!”巧姐与毛球同时喊停,拉着雪痕站对方位,刀尖直指光圈内面具男子微微倾着的背:“就这样,对准那混蛋砍去,最好一刀将他劈成两半!”
“对,雪痕,那人可是欺负梅子的人,你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你看,梅子好难过的样子,快,一刀把人劈了,把梅子救出来!”
雪痕紫色的眼睛眨了眨,眼盯着光圈之内白梅苍白的脸色,美丽的脸上是隐忍、害怕、泫然若啼的表情,心里一股不舒服的情绪陡然升起,握刀的手慢慢暴起青筋,这样的白梅他看着觉得心里怪怪的,还是笑着的白梅看着舒服,就算是让他少吃糖也愿意,只要白梅恢复以前总是笑着的白梅……
白梅说过,眼泪是伤心、难过、受了委屈才会流的,她眼眶里有泪,肯定是受了那个人欺负所以伤心、难过了……
雪痕狠狠的盯着诡笑的面具男子,他得出一股结论,白梅笑不出来,都是因为那个带面具的,只要把戴面具的抹灭,白梅就会重新高兴起来……
“砍了你!!!”雪痕狠狠的说出三个字,然后天罪以雷霆之力对准面具男子的背部砍去,此刻,他双眼中已无那飞舞的花瓣,防御的光圈,只有面具男子那该死的背……
“轰!”一声惊天巨响,大厅里卷起一阵尘土飞扬、碎屑四溅,半晌之后,烟雾散尽,围绕着白梅与面具男子的防御光圈已然消失……
“白梅!我来救你!戴面具的,你放开白梅!”雪痕伸手就要去拉被面具男子禁锢在怀中的白梅……
面具男子左手揽着白梅,右手扬起花枝将雪痕的手打开,脚尖一点,身形一旋,往旁边一飘,落到战场之外……
大厅之中,以方才的光圈所在为中心,一个几米见方的大坑赫然出现,至此,小店已近被破坏得七七八八,不花个几天整修,是不能营业了……
“还真是一条一根筋的忠犬啊!”面具男子拥着白梅扬着花枝遥指雪痕,呵呵两声笑:“神器果然不同凡响,一击就能破了我的绝对防御花舞!”
“什么忠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总之,你快点放开白梅!”雪痕持刀指着面具男子,不悦的瞪着他:“你让白梅不高兴了!”
“呵呵!我风莫忘的未婚妻,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面具男子微微昂起下巴,不屑,森冷的蔑视着雪痕:“你一个外人,管!不!着!”
雪痕不懂未婚妻是什么东西,但他明白,那戴面具的将白梅当成了他的所有物,还不准他救白梅,他有点生气了,白梅怎么可能是他的?
“我不是外人,我是白梅的……朋友……家人!”雪痕本想说员工,但他下意识的觉得员工这个身份站不住阵脚,马上改口,白梅常说他们是一家人,他说自己是白梅的家人,并没有说错,于是,雪痕最后出口的‘家人’两个字,格外的响亮,清晰。
“家人?”面具男子低下头,手捏住白梅的下巴,轻笑一声,危险的问:“采—苓,他是吗?”
白梅咬牙,本来吓得够呛晕呼呼飘走的神志被那声巨响给惊醒拉了过来,触目所见的那片狼藉让她心痛了半天,这下好了,毁得够彻底了,万幸还给她留了个屋顶……
这事不能怪雪痕,他是救人心切,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戴面具的……
白梅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怕他干啥?他对这具身体做过再多伤害的事,那也是对‘苍采苓’做的,而不是她白梅。白梅可不是被吓大的,她是从小被父母、哥哥们宠着长大,她就是男孩子堆中的小霸王,一向都嚣张得很……不过是个心理变态而已,没必要怕,没必要怕,她还有靠山在,巧姐、雪痕和……额,毛球……
白梅咬牙又咬牙,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妖孽退散、变态滚开,这才抬眼瞪向面具男子……
“唷!这眼神……”面具男子呵呵怪笑:“倒是有几分以前的味道了!”
白梅也哼哼冷笑两声,双眼冷冷看着面具男子:“风莫忘是吧?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得向前看,明白吗?或许我就是苍采苓,但是,以前的苍采苓已死,现在活着的是白梅,白色的白,梅花的梅,苍采苓是风莫忘的未婚妻,但白梅不是,白梅与风莫忘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陌生人!如此,而已!!”
“忘记过去?你想背叛我,背叛主君吗?”面具男子—风莫忘微微眯眼,带着点危险的缓缓道。
“背叛?如果过去留下的只有痛苦,又何必牢记?我只是对现在的自己更加负责而已,我不想被早已忘记的过去所烦扰,我直想做现在平凡、快乐的白梅。你可以当这句身体里苍采苓的灵魂已死,重新活着的是一个叫白梅的灵魂!”她其实没有说谎,苍采苓已死,现在活着的是附身于苍采苓身体里的白梅的灵魂。
白梅看着风莫忘的深蓝色眼睛,不屑的冷笑:“如果你一定要说是背叛,那我就是背叛了,那又怎样?或者,该说是你先背叛了苍采苓!不然,你给我解释一下,作为苍采苓的未婚未,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的我,却记得要恨你、要厌恶你?如果你们真的是一对甜蜜的未婚夫妻的话!”
“甜蜜?”风莫忘眼神一闪,呵呵笑,笑得格外阴森、诡异,其中又夹杂着一丝凄凉:“两个求而不得的人凑在一起,怎会有甜蜜可言?”
白梅哼了一声,撇开头,手‘啪’的一下打开风莫忘一直捏着她下巴的手:“既然如此,你执着什么?早早忘记才好!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退路!放开我!以后我们大路朝两边,你走你的富人道,我过我的平民桥,老死不相往来!”
白梅从貌似呆了的风莫忘怀中走出,绕过地面那个大坑,朝雪痕走去。
“梅子,你没事吧!”
“还好,就是心痛,这么多东西,全毁了!”白梅看着地面那个大坑直摇头,这次亏大了。
“白梅,我没有保护好你,还破坏了小店!你骂我吧,扣我的工资吧!你别伤心,我以后一定保护好你,保护好小店。”雪痕积极承认错误并作出保证。
“不能怪你!”白梅笑着拍拍雪痕的肩膀:“还得谢谢你那一击!”
不然,她还沉溺在那种恐惧、害怕之中不能自拔。
毛球三两下就蹦到白梅的肩上,巧姐也跳过来,就要扑向白梅,冷不丁风莫忘伸手握着白梅的手往后一拉……
巧姐扑了个空,毛球从白梅的肩上滚了下去,白梅的背狠狠的撞在了风莫忘的胸膛上……
雪痕第一时间拿着刀就冲过去,却忌惮着风莫忘怀中的白梅,不敢下重手,只能拿着刀左戳右刺,像个耍猴戏的一样,东蹦西跳……
“就算你忘了,就算你弃苍采苓改名白梅,也改变不了你是我风莫忘的人的事实!”风莫忘一手拉着白梅的手不松,一手搭在白梅的肩上,把她扳过身来面对自己,声音中带着三分阴森森、三分固执、四分不甘!
“胡说,胡说,白梅是我的!”雪痕就如同那被人抢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声音比风莫忘更加响亮更加理直气壮!
“就是,梅子是我们大家的,没你的份!”多活了几百年、有过感情经历的巧姐这会发现了一点暧昧的苗头,反而不急着冲上前救人了,而是在一旁叉腰如茶壶状阴阳怪气的说风凉话。
“要说这男人啊,还是乖巧、听话,一手带大的最靠得住!”
“巧姐,你说什么啊?我不明白!”雪痕手上动作不停,专门挑着风莫忘的背后刺,虽然有花瓣阻扰,但雪痕坚持不懈,潜力无穷,一直保持着快、狠、准三个要领,不多一会,风莫忘背上那件大披风上惊现不少小窟窿……
“说什么!夸你呢!”巧姐白眼:“注意点,在你将人戳成烂泥之前,小心别伤到梅子了!”
“我很小心!”雪痕点头:“白梅,你别伤心,别哭,我马上救你出来!”
白梅哭笑不得:“我哭什么,没什么好哭的,不过是碰上了一个疯子了!”
“疯子?采苓,你这张嘴越来越欠教训了!”风莫忘持花的手猛的一下托住白梅的后脑勺,脸朝着白梅的脸凑近,就想来个强吻……
“丫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哦!”白梅忍无可忍,与变态根本没法交流,没道理可讲!抱也抱了,还想来强吻!
趁他不备,白梅抬脚狠狠往风莫忘胯间来了一记重踢,趁他疼痛之际,右手就是一巴掌巴过去……
‘啪’的清脆一声响之后,白梅飞快的甩着手藏到雪痕身后,手真疼,都麻木了……
受力是双方面的,她疼,他一定也不轻松,白梅得意一笑,挑衅的斜眼看向风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