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如海。”
    “是他。”李墨的拳头再次撰紧：“程如海，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李泽龙的眼里有泪水滑落，他喉咙里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他抓起李墨的手放在芊儿的手上：“你，你，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好好地照顾芊儿。”
    李墨点了点头：“我会的。”
    李泽龙的手突然垂落了下来。
    李芊儿发出了一声悲凉的叫声：“爹。。。。。”然后哭得泣不成声。
    李墨搂着李芊儿的肩膀，想起之前李泽龙如同父亲一般地对待自己，种种的好，眼里不禁有了闪烁的泪花。
    “龙儿，龙儿。”门口响起了一阵苍老的声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了李泽龙的门口。
    是李啸天，李墨清晰地记得当年自己离开李家的时候，李啸天是多么地意气风发，精神矍铄，可是如今怎么会变得如此憔悴，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李啸天听到了李芊儿的痛苦声，心里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一把冲到李泽龙的床前，轻轻地摇晃着李泽龙的身体，可是李泽龙却没有任何一丝反应。
    李啸天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多日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悲伤，在这一刻之间如同决堤的洪水，冲毁了他的最后一丝坚强。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还接连不断地在他几个最优秀的儿孙辈身上发生，叫他如何能承受得了。这个有着钢铁一般意志的男人，在得到李泽龙的死讯之后，彻底奔溃了。
    见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一家之主，此刻竟然如此悲伤，众人不由得都黯然神伤，整个李府仿佛都笼罩在一片绝望之中。
    李墨看到这里，心里也不好受，不管怎样，自己也都算是李家的一员。他轻轻地唤道：“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啦？”
    李啸天抬起头来，看到了李墨。刚才悲切之中，竟然都没有注意到李墨。也难怪，李墨离开李家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在这两年里，李墨的身体已经长高了，也壮实多了，更帅了。以至于刚才悲切之中的李啸天没有发现李墨。
    看到李墨时，李啸天那悲切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欣喜：“墨儿，这些日子你都到哪儿，天恒学院派人来说，一年之前，自从玄道修炼之后，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我们都还以为你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想不到今天还能在这里看你，真是太好了。”
    李墨简要地把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啸天。
    李啸天听完之后，脸上的欣喜之色更多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没有好消息，今天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不过瞬即，他的脸上又有了担忧的神色：“墨儿，李家现在的形势非常危险，你不该回来趟这趟浑水的。我们李家现在是能保得住一个算一个。”
    李啸天是个何等的英雄，曾经是何等的豪气云天，现在竟然说出这样丧气的话，实在是让人听了不由得心头悲凉。李墨正色道：“家主，你说错了，现在是李家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们李家的子弟，理当站出来，岂有退缩的道理。”
    李啸天点了点头：“好，这才是我李家的好男儿。”顿了顿，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李家每个人都能像你这般，我们李家怎会有今日之劫？”
    李墨不明白李啸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用眼神询问李啸天。
    李啸天的脸上现出了一股浓厚的感伤，良久，开口道：“你还记得大长老和李若然吗？”
    李墨点了点头，这两个人的印象确实挺深刻的。李若然曾经是李家的骄傲，只可惜他是个女儿身，否则李家的接班人就很有可能是她。而大长老一向与李墨都挺不对胃口的，这两个人曾经勾结在一起陷害自己，让自己接受天罚，差点丧命。可是他们却想不到自己却因祸得福。
    李啸天接着道：“其实，李若然就是大长老的私生女，所以大长老才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不惜残害李家的优秀子弟，为的就是把李若然推上家主之位。当年你也险受其害，这也是我送你去天恒学院修炼的原因之一。后来，大长老的这个阴谋被我彻底揭穿，并要用家法处于极刑。这时候，李若然却带着大长老手下的一干人马杀将进来，救走了大长老。但是，他们知道光凭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躲避李家的追捕。于是，他们找到了李天虎。李天虎虽说是我的亲兄弟，但是四十年前，率人离开李家，并处处与我为敌，巴不得我命丧其手。于是两组人马勾结在了一起。为了能够有更大的神算，他们将李家所有的财产和灵诀为条件，挑唆江湖上的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一起来攻打李家。数月下来，我李家苦苦支撑，但是现在李家已经是强弩之末，危如累卵。墨儿，难得你有这样的志气，作为一家之主，我深表高兴。但是，目前的情况，不能意气用事，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商量过了，我们都老了，就算战死也无所谓，但是你们却是李家将来的栋梁，不能出事。我决定由我们留下来，和李家共生死存亡，你们则由二长老派精几名精干手下护送，突围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来重整李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的身上。”
    李啸天看着堂上那些充满朝气的年轻人，目光最后停在了李墨的身上，李墨的这些年经历让他更加肯定李墨将来一定是个不可限量的人物。李墨现在已经是元力十三级的元力至尊，自己在李墨这个年龄的时候，不过是个还未触碰到元力至尊边缘的元力强者。这样的实力之差，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换句话说，李墨的实力在不久的将来将远远地超越他。想到这，李啸天的心里不禁有些安慰，也更让他下定了这么做的决心。
    李墨豪气云天地道：“不。我要留下来和李家一起共生死。”他从来就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更何况，李泽龙叔叔就这样死在他的面前，他的仇自己还没报呢？怎么能溜走。说得好听点，是保存实力，说得难听点，就是逃跑。李墨绝不想干这样的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李啸天语重心长地道：“墨儿，你能有这样的胸怀和豪气，我真的感到很欣慰。不过，现在真的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李墨的态度很坚定，双方争执不下。就在这个时候，府里的护院，急匆匆地跑来汇报，有一伙人冲过了包围圈靠近李府的院墙，说是要求见李墨。
    见李墨？李啸天不解地看了看李墨。
    李墨也是莫名其妙。
    李啸天站起身来：“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