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一本日记
师傅,你别给徒儿开玩笑了。瑶光说。
傻孩子,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真要要死了。谢无为说。
怎么可能呢?师傅,你的武功这么高,怎么会死啊。瑶光说。
我的武功是高。可武功再高的人也抵不过时间啊。我之前体内有真气,可以护住我的心脏,不让我的心脏衰老,现在,我把内功给了你。没有了内功的保护,我的心脏就不行了。谢无为说,孩子,你可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
瑶光摇摇头。
我今年一百二十岁了。谢无为说。
听了谢无为的话,瑶光大吃一惊。如果不是谢无为亲口说出,打死瑶光也不敢相信谢无为会有一百二十岁。虽然瑶光曾经听冷星豪说过,谢无为是江湖老前辈,可瑶光想不到眼前的这个老前辈会如此之老了。
一百二十岁了。世上能活一百二十岁的人真的寥寥无几了。所以,我现在若是死了,你不要哭,你要为我高兴。我终于解脱了,终于可以放下肩膀上的胆子,毫无牵挂的离开了。只是,以后就要苦了你了,孩子。
师傅,我才刚拜你为师,你不能就这么快离开我啊。瑶光说。
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谢无为说,我之所以会活到这么大的岁数,我的武功高强是一方面。但这方面占据的因素很小。我活这么久的着另一个原因是我心里有事,我身上的担子还没有卸下来,我不敢死啊。
师傅,你说吧,你要徒儿帮你做什么事情?瑶光问。
你要帮我做的事情很重要。在告诉你这件事情之前,我要说清楚这件事情。
谢无为顿了顿,他真的老了,刚说了这么几句话,他就要喘口气歇歇了。
我十八岁的时候,跟着老爷去了檀渊,那是我一生中最为风光的时候。因为我见证了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一幕。当时,我就在老爷身边,老爷指挥着大宋的兵马和一波又一波的北国的人马交战。战场上的厮杀很是惨烈。可老爷的表现镇定自若。似乎,对于这一场战争,老爷已经心有成竹了。
瑶光静静地听着谢无为这个没头没尾的讲述。瑶光很想问他师傅那个老爷是谁?那一场战争又是那一场?而那一场战争难道和师傅安排他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战场结束了,双方签订了条约。这就是檀渊之盟。谢无为说。
檀渊之盟?师傅,你说的那场战争可是檀渊之战吗?瑶光问。
谢无为点点头,说:小子,你也知道檀渊之战啊?
瑶光当然知道了。不只是瑶光,身为大宋朝的每一个子民都知道檀渊之战。那是大宋朝最为荣光的事情。随即,瑶光又想到他师傅所说的老爷,难道,这个老爷就是寇准寇丞相吗?
师傅,你说的老爷可是寇丞相?瑶光问。
咱们大宋朝还能有几个人能有如此的本领。我说的那个人当然就是寇丞相了。谢无为说,寇丞相立了如此大的功劳,结果却遭受到了小人的嫉妒。临终前的那几年,老爷在家闲来无事,就书写了几部日记。老爷临终时,我向老爷承诺,我一定会把老爷的日记保存起来,并世世代代的保存,直到下一个朝代开启以后,老爷的日记才能公开。
为什么?瑶光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老爷吩咐我的原话。现在,我要把这原话吩咐给你。你要答应我,要好好的保护寇丞相的日记,不能让任何人看到。除非大宋抽不存在了。
谢无为的话让瑶光很是不解。不就是一本日记,能有那么重要吗?还有,既然日记不能让人看到,为什么不销毁,反而要等到下一个朝代的开启?
只是这些疑问只困惑着瑶光,瑶光并没有询问他师傅。瑶光可以断定,谢无为也没有看过寇准写的日记,他也只是遵守承诺,一直保护罢了。
师傅,我现在是你的弟子了。你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瑶光说,师傅,你说吧,寇丞相的那本日记在哪里?我帮你保护。
接下来,谢无为说的一句话,差点没有把瑶光给气吐血。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本日记在哪里。谢无为说。
什么?师傅,你也不知道?你不知道呢怎么保护啊?瑶光问。
当年,老爷去世的时候,整个大宋朝的名人都来了。老爷的葬礼很是恢弘。当然,来的人多了,场面就有些混乱了。来的那些文人都知道老爷喜欢读书,也喜欢收藏书。所以,有些人就把老爷书房里的书给拿走了。而那本日记,也被人拿走了。
是谁拿走那本日记?瑶光问。
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清楚。谢无为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拿走老爷日记的这个人一定是老爷的好友。这个人一定是看了老爷日记,所以,这个人应该是把日记给藏起来了。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又把这本日记给藏在哪里了?我寻找了五十多年,还是没有头绪。
谢无为顿了顿,说:我交代你所做的事情就是帮我找到那本日记,并好好的保管起来。等你死了,你要托付给你徒弟,你徒弟死了,你徒弟在托付给你徒弟的徒弟,总之,时间不止,传承不息。
弟子答应师傅。瑶光说,弟子向师傅保证。弟子出去后,把我父亲救出来,就去找那本日记。
你打算怎么就你师傅?谢无为问。
魏不保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父亲给抓了。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再讲什么道理了。瑶光说,我想好了。等我出去,我还是要去劫狱,不管要杀多少人,我都要把我父亲给救出来。
你只知道其一,并不知道其二。谢无为说,虽然你父亲被抓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可我大致也知道点,单凭魏不保,他是不会抓你父亲。在你父亲被抓的一个月前,魏不保忽然从扬州调到了庐州,你难道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弟子不知。还请师傅明示。瑶光说。
魏不保是蔡京的走狗,这是大宋朝人人皆知的事情了。在大宋朝,能把一个人从一个地方做官忽然调到另一个地方做官,也只有蔡京了。之前,我不明白蔡京为什么会让魏不保去庐州,现在看来,魏不保去庐州的目的就是抓你父亲。
师傅,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想要抓我父亲的人是蔡京?瑶光问。
一定是蔡京。谢无为说,现在,你父亲被抓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这件事情或许还会牵连到更多的人。你要救你父亲,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出去后,立刻去京城找李应龙。
太子太傅李应龙李大人吗?瑶光问。
就是他。谢无为说,你见了李应龙,一定要听他的话,他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只有这样,你才能救出你的父亲。
可是,李大人在朝廷中的地位仅次于蔡京,他怎么会见我这个小人物啊。瑶光说。
谢无为从身上拿出一个貔貅,交给瑶光。
你拿着这个东西去见李大人。到时候,他就会见你了。
瑶光把貔貅拿在手里。虽然这个貔貅是血玉做成,是很值钱。可是,除了值钱,瑶光倒也看不出这个貔貅有什么特别之处。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该做的事情我也做了。等一会,我就死了。我死了后,你一不要哭,二也不要厚葬。你就找一个空地,把我活化了,然后把我的骨灰丢进一个清水,让我随泼逐流。
谢无为说完,闭上眼睛。瑶光看着谢无为睡着了,他也没有打扰谢无为。一天过去了,谢无为还在睡,并且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师傅。
瑶光用手推了把谢无为倒了。瑶光把手指放在谢无为的鼻孔处,瑶光大骇,他试探到谢无为死了。
师傅,师傅。
瑶光扑倒谢无为身上大声的呼喊。
虽然瑶光拜师才只有一天,可对于谢无为的感情,瑶光并不比那些拜师十多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弟子少。只是,瑶光想起谢无为说过他死后不要哭泣,瑶光只是大声呼喊,并没有流泪。
瑶光的呼喊把看守的人找来了。他们打开了洞口,正探着头头朝里张望。瑶光身子忽然跃起,直直飞了上去。外面的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瑶光就站在他们身边了。
瑶光出了带着谢无为的尸体,来到了荒郊野外,他捡了一堆的枯树枝。然后,他把谢无为的尸体放在树枝上,遵从谢无为的要求,将谢无为的尸体火化了。
火化进行中,瑶光双膝跪地,嘴里不停地念《金刚经》,为谢无为祈祷超生。
等到火熄灭了,瑶光找了一个坛子,把谢无为的骨灰装起来。他四下寻找,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水洗。他想就近把谢无为的尸体给撒了。
就在瑶光瑶光要扬撒谢无为的骨灰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他制止了瑶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