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赤练仙子
杨过坐起身来,看着两个道姑,发现一个是穿着杏黄道袍的美貌道姑,另一个是身材娇小的灵气小道姑。一个是成熟稳重,一个是娇弱灵动。一个是二十多年纪,韵味十足;一个是十一二岁,花季少女。
“两位道友真是仿若仙子下凡!”杨过欣赏地说道。
杨过在贫苦的牛家村生活了十一年,在没有女人的少林寺生活了三年,称赞女子的词句也就那么几个了。幸好,眼前的两位道姑真的也配得上。
“小色狼,真是油嘴滑舌!”正在烤火的小道姑听了杨过的话,就笑嘻嘻地说道。
杨过却是尴尬,怎么赞美你两句反而成了色狼了?
“这位小兄弟语出真诚,赞美之词倒也是听得的,要你多嘴吗!”大道姑却是对小道姑呵斥道。原来大道姑见杨过不过十三四的年纪,本就是心思淳朴的年纪,言语又是那么真挚,倒是想受了这一番赞美。
小道姑听了大道姑的话,立马安静下来,继续烤她的火。
大道姑呵斥完小道姑,想到杨过刚才言语间的真诚,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那个负心男人——陆展元!
是的,这个道姑正是江湖上凶名赫赫的赤练仙子李莫愁。那个小道姑是她前些年收留的徒弟洪凌波。
当下,李莫愁想起陆展元,想起和他的点点滴滴,又想起他和何沅君这对贱人,不由悲从中来,怒从心底生!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李莫愁唱着她最熟悉的《摸鱼儿·雁丘词》(金代文学家元好问的《迈陂塘·雁丘词》)。
杨过听着李莫愁的悲哀唱词,觉得这个道姑倒是个有故事的人,便开口说道:“道友,不知道有何悲伤之事,不妨说来,或许我能帮你开解。”
“你这小孩子,学什么大人叫道友!”李莫愁转悲为笑地说道。
“为何不能叫道友?我可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虽然没有剃度当和尚,却也是挂了名的。”杨过说道。
“少林寺吗?我听说过。那你都在少林寺了,为什么不当和尚?”李莫愁问道。
“当和尚有什么好的。光头一个,除了吃斋就是念佛,无聊都无聊死了。唉,道友,你还没说你的事呢。”杨过说道。
“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跟你说。”李莫愁说道。
“我说,你也要说。我叫杨过!”杨过说道。
“杨过,不错的名字。我叫李莫愁,怎么样,怕了吗?”李莫愁有些阴险地笑道。
“我为什么要怕?”初出茅庐的杨过哪里听过赤练仙子的赫赫凶名。
“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要知道,我可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赤练仙子李莫愁。”李莫愁笑道。
“大魔头,不会吧?我看你很是亲切啊,怎么会杀人不眨眼呢?”杨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莫愁,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李莫愁会是个魔头。
“杨过,你不会是刚刚出寺的吧?”李莫愁惊讶地问道。
“是啊,我今天才出来的!”杨过挠了挠头,笑道。
“难怪!”李莫愁了然说道。
“李道友,你该说你的事了!”杨过提醒李莫愁。
“杨道友,你听了我的事,到最后可不要吓得尿了裤子!”李莫愁笑道,也是称呼杨过“道友”。
难得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恐怕听了她的故事也要远离她吧。算了,就当诉苦吧。反正日后他在江湖上也是会听到赤练仙子的事的,不如现在就说了。日后,他若要与她为敌,饶他一次性命便是了。
…………
李莫愁本为古墓派弟子,因忍受不住古墓淡泊寂寞的生活,便趁着师傅闭关的时候,私自离开古墓派,独自行走江湖。
有一天,在机缘巧合之下,李莫愁偶遇少年英杰陆展元。当时,陆展元身受重伤,李莫愁本来一副菩萨心肠,就不顾男女之嫌和古墓门规为他疗伤。
随着相处日久,李莫愁竟然对陆展元暗生情愫,愈陷愈深,终于不能自拔。陆展元对李莫愁也很有好感。
后来,陆展元因为家事不得不回家,李莫愁便赠予他一块绣有曼陀罗花的锦帕作为定情信物。
李莫愁为了不被师傅发现,及早回到了古墓派。但是她终日对陆展元芳心可可,朝思暮想。
她师傅到底发现了李莫愁的心事,要她做出选择。李莫愁深恋陆展元,为了他竟然选择背叛师门。
从古墓脱离出来的李莫愁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和快乐,因为她很快就可以和爱人长相厮守了。
她幻想了多少种生活的方式,幻想了怎样做一个匹配陆展元的完美女性。她真的是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喜讯告诉陆展元,然后他们一起快乐地拥抱相吻。
然而,所有的悲剧都在她到达陆家庄的那一刻上演了。
她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她的情郎和另一个女人拜天地。红衣似火,瞬间点燃了她心头的嫉妒之苗。陆展元也怔怔的看他,然后那个清秀美貌的姑娘问陆展元:“相公,她是谁?”
然后,李莫愁痛不欲生。她终于跑开了,哭泣着,比她拜别师父的时候还要伤心。这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感觉差点让她崩溃掉。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伤心,从来没有过!
她恨他们,要杀死他们,她要报仇,要将那些曾经背叛她,伤害她的人全部杀死!让他们痛不欲生!
为什么这些痛苦都应该由她来承受?她不甘心!她开始用血腥来麻痹自己,她开始杀人,以夺走他人快乐来获得快感。
她回到陆家庄要报复陆展元和何沅君,结果被天龙寺的一位高僧阻拦,发下十年不得报仇的誓言。
后来,李莫愁自行出家,并且用一双赤练神掌和一把冰魄银针灭了沾着与“沅(yuán)”字相近的阮老拳师全家,以及沅江上六十三家船行。
因为她有着仙子的美貌,手上却是血债累累,心如毒蛇,江湖人称“赤练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