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武侠篇
她的指尖轻拨剑柄, 利落地调转了剑尖的朝向, 反手执着师姐送的那把剑, 绷紧了胳膊上的肌肉,灌注上了内力。
只听见一声冷兵器碰撞的剧烈声响,她执着那把普通的剑, 竟是从身后自下而上,利落地劈断了江川的佩剑,凌厉地如同神兵利器一般,只余下了一截从她背后贯入心脏的剑尖。这剑招的余威,竟是直接震得江川落下了比武台, 落尘派的人赶紧把他们负伤累累的掌门给领下去疗伤了。
“没事的, 我这命,硬着呢”
她用没执剑的左手随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师姐和时樾同时唤得她,可她这一句, 却只是对着师姐温温柔柔说出口的,轻轻眨了眨眼睛,甚至嘴角,还擒上了几分若隐若现的笑意。
时樾这下黑脸了,她以堂堂教主之尊,难得大发慈悲关心下这个踩在脚底下的下属, 栖梧这个不知道感恩的家伙居然还无视了她。哼, 自作孽不可活, 比自己武功好上那么一点点又能怎么样, 回头还就不按时给她发药了,非要折腾到她死去活来的,才能长点记性。
她时樾像是不会睚眦必报的那种人嘛,不可能,栖梧你等着,总会有机会,让你低下头求我的。
怒火中烧的时樾现在也懒得和这些虾兵蟹将们慢慢玩了,直接燃起了新的爆炸模式,一重招式下去,围着她和言祜源源不断泳过来的人,一死就是一大片。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路来。
她让言祜一人先走,言祜不肯,非要执意同她一起走。走,那可不行,她这还没杀过瘾呢。是以两人意见不统一,时樾为主,言祜自然说不上话,只能僵持在原地,依旧保持着疯狂削豆腐的输出模式。
场上的栖梧和梅鹤立你来我往的刀剑相向,栖梧虽不惧,只是这二八破的身子,到底是有些快撑不住了。
是以她暗自传音给时樾,理由简单粗暴,我受伤了,撑不住,要打道回府。时樾正不爽她呢,自然是不愿。
栖梧的目光瞥向了落尘派那片坐的观看区,忽然想起了之前不经意注意到的和江川攀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仇九,这应该是能让时樾感兴趣的筹码吧。正好还可以借时樾的手,处理掉这个惹是生非的渣男,一举两得呢。
“你去拿下落尘派那边摇着鹅毛扇的人,擒回总坛,回去告诉你他身上藏了什么秘密,这人可是我们教最大的威胁呢。我想你应该不愿意,让这种潜在危险存在吧。”
时樾虽对她的口气很是不满,却还是跃到了落尘派那边,打翻了一众上前护着仇九的人,越看也越觉得这人有问题。她一着不慎,竟还着了这人的道,只可惜毒药什么的,她运了运内功,激了一下蛊虫,便稳稳当当的化解了。没了药物防身,仇九在时樾眼里压根就是不够看的,走不出两个回合,便被她擒住了。
“走,言祜,我们先回去。”
“圣女她?”
“你想管她?”
言祜到底是没敢表态,和时樾二人越过重重包围,提着仇九和提包袱一样,先走了。
仇九是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魔教的人给带走了。怪只怪他没能料到魔教此行,居然只有三名顶尖高手,轻功好的让外围埋伏的人压根就发现不了。
而栖梧,更是计划中的变数,谁让她是拿着剧情穿过来宁九尘,知道他药谷后人的身份,更是轻易断定出了,仇九便是贺铸。不然他大隐隐于市,魔教中的人,又岂能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小角色?
若是贺铸能知道,他此番有去无回,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栖梧现在已是硬撑了,只是时樾肯走,她现在想脱身还是太容易了,梅鹤立拦不住她,台下的其他人更拦不住她。
可梅芸悠不知道啊。
看着栖梧的面色不大好,想想她方才受的伤,魔教的人又丢下她一人,梅芸悠的眉头聚了又散,聚了又散,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一言难尽,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只是她到底还是选择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跃上了比武台,当着梅鹤立的面,拦住了他的攻击,打横抱起了栖梧,小心避开了她身上的伤口。
即使她现下,对这人的感情说不出好坏来,但念着这人的身体,她是如何也没办法狠不下心来。即便她不再是阿九了,梅芸悠也怕会她命丧黄泉,甚至是怕的心都有些疼了起来,这一刻,冲动竟是压下了她一贯的理智。
她向着梅鹤立的方向,微微欠了欠身子,清冷的声音出口,竟是叫人听不出她的喜怒哀乐来。
“爹,她受伤了,我想带她走”。
卧在梅芸悠怀里的栖梧,抬头细细打量着梅芸悠,像是她的小媳妇一般,眼角眉梢里,皆是欢喜。方才还横眉冷竖杀死腾腾的人,此刻竟是有几分人畜无害起来。倘若梅芸悠此时揉揉她的发梢,可能众人就会看到大跌眼镜的一幕,她也会,乖巧得像是被安抚好了的小猫一样。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往事依稀若素月流。
似乎只是在弹指一挥间,她与师姐已是阔别三月有余了。那天的师姐那么生气,可今日的师姐先是唤她阿九,后又这么护着她,抛开重重阻碍不谈,至少,师姐始终都是在乎她的吧。
日子好像也不是撑不下去了,还有,她最爱的师姐啊。等她从时樾那里脱身以后,她要死缠烂打着她的师姐,和她一起白头偕老,携手看这万里河山。想到这,她竟是低低的,笑出了声。
“芸悠,你要知道她现在是魔教的圣女,不是那个同你玩闹的十三了,更不是那个从你带回来就一心护着的阿九了。”
梅鹤立自认为他这番话,有理有据的,该是能打动他这一向认理的女儿了,却不曾想到,梅芸悠丝毫不为所动。
“即便她千错万错,可她曾经也是我的阿九啊,你看她也不曾杀过一人。等我把她送远了,我会回来请罪的。”
梅芸悠这一生,在梅鹤立面前乖巧温驯又听话懂事,他虽不说,却一直是他心头的骄傲。可她如今这为数几次叛逆,这般的不管不顾,都是为了她怀中的女人。想到她母亲和月娘的那段故事,他愈发怀疑芸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魔教的圣女,怕是日后只会比她母亲结局更惨。
“芸悠,你可想好了。”
“从来三思而后行。”
梅芸悠的话掷地有声。
“谁敢动师姐一根汗毛,我就杀了谁。”
栖梧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放出了一句威胁的话来。梅芸悠低下头,眼神冷冰冰地觑了她一眼,说的话,言简意赅,凉意入骨。
“闭嘴”
梅芸悠一句训话,栖梧就比孙子还乖,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柔情似水地看着师姐,不再多说一句话。
梅鹤立侧身让了道,“我不会拦你,不过我亦不会帮你,至于别人怎样,我就管不着了”。
九霄剑派的人自然都乖乖地按兵不动,其他门派的可就坐不住了,便是九霄剑派掌门的女儿又怎样,这可是护着魔教的圣女呢,是以一群人朝着梅芸悠围攻了过来。
慢慢积蓄磅礴的内力,灌注于掌心,栖梧番手一挥,就震翻了一大片的人,这实力雄厚的,没有人敢在凑上前,讨死了。
“不准动手”
栖梧撇撇嘴,还是表现出了一副,乖乖听师姐训话的乖巧模样,大不了事急从权嘛。
也不知是不是大家都比较有眼力见,没再敢拦着她们,梅芸悠御着轻功,轻巧地送她下了山。她卧在师姐怀里,双眸里蓄满了星辰。
“师姐,你原谅我了么?”
“没有”
“师姐,你还喜欢我么?”
“从来不曾喜欢过。”
这一句否认的话,说出口时,梅芸悠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空了,那里,一直都满满地放着另一个人来着。
“你骗我,师姐,你明明喜欢我。”
栖梧这一句吼大了声,血卡在嗓子处,却被她压制着,不上不下的,死活都没能流出来。
“你不值得我喜欢,我便不喜欢”
梅芸悠笑了,她从未这样冷笑过,却杀伤力十足,讽刺得很。
“你一直都在骗我,便是连名字都是骗我的,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魔教教主那一声关切,她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阿九,原来是叫栖梧。呵,可笑呢,连名字都是假的,也是,她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是真的?可即便她什么也不肯相信了,她还是,依旧会心疼。
“没有,我没有,我当时的确是失忆了”
她只说不记得,是师姐给她起的名,怎能怨她姓名也是捏造的?
“不用解释,没有必要”
梅芸悠把栖梧放了下来,看来她太小瞧栖梧现如今的武功了。那样的伤,也能生龙活虎这么久,和她争辩,看来,这伤,也没什么大碍,是她自作多情还想救人呢。
“这是我最后一次护着你了。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死活互不相干。
日后我若再见你,不会手下留情的,你也不用,和我演什么深情的戏码了,我受不起。”
梅芸悠说完就要走,栖梧从背后抱紧了她,温热的眼泪,落在了梅芸悠的肩头。以前她从来不会哭的,可自从遇见了这个人,也不知是何时,竟是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她不敢让师姐走,她亦不能接受师姐说的话,师姐怎么能舍得这么伤她呢?什么绝情蛊啊,便是疼死她也顾不得了,她只想要师姐,只想要师姐。大不了她们可以一起商量的,如何算计时樾,拿到解药的。再不济,她们还可以想别的法子的,当初原身爱上贺铸不也没事,兴许药谷有解此蛊的方法呢。
这一刻的栖梧,破天荒的想要孤注一掷,她再没有,当年一个人的孤勇了。
“师姐,求你了,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
梅芸悠回头,也回问了她一句,眼眶有泪,
“那栖梧,你把我的阿九,先还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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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终于码完了,头发都要卡秃了
晚上忙着教材认证的事,没时间码字,我哭了
小可爱们,我来晚了,跪求爱我一次啊
哦,良心小提醒,还有几重虐呢
啊啊啊,千万别打脸,我还得出门见人
摸摸我的小心脏,可比阿九那颗二八破的,强多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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