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被我发现你穿裙子，我……”凌木突然想起莫依对暴力是非常敏感的，就算是威胁也会吓到她，所以他换了种比较萌的说法，“我打你屁股！”
    莫依条件发射身体后仰护着自己的屁股，却又突然联想到了那个画面，涨红了脸，低下了头，扭捏着。
    凌木无奈地敲了敲她的脑袋，他以前还真没发现她那个时候就有属于女孩子的羞涩了。
    “那我穿校服呢？”莫依突然想起校服也是裙子啊！
    “你不是换了裤子吗？”凌木眼神犀利地看向她的双眼。
    莫依傻笑着转移了视线，她给忘了……
    补习完已经下午了，莫依说要回去赶晚餐什么都没收拾就跑了，凌木看着乱作一团的初中教材摇头，虽然没指望她能回去温习，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正大光明的连假装都不会假装一下。
    凌木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借着帮她学习来假公济私，因为莫依不仅记不住任何知识点，而且学习的时候还特别费劲，刚开始还觉得她虽然记不住但能学懂新知识，可是今天下来，他发现自己错了，知识点都记不住，新知识能学懂的概率确实很低。
    不过，就当自己假公济私吧！借着她的记忆来弥补以前的缺憾吧！以前怕自己护不了她而刻意疏远的缺憾。
    莫依刚到家门就看到门口堆着王晓玟收拾出来的一大袋衣物，“妈，我看那些衣服还好好的，为什么要扔啊？”
    “虽然好好的，但你们都不穿了，我就收拾收拾，免得占地方。”王晓玟一边准备着晚餐，一边解释道。
    莫依皱了皱眉，那也不至于那么一大包吧？她再次出门将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想要捡捡漏，翻了半天，发现王晓玟说的确实有道理，灵光一现，她微微扯起嘴角。
    晚饭时，莫依让莫子俊教她开车，莫子俊对于莫依的请求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所以晚餐结束后，两人就开始练车。
    还好莫依的笨脑子仅仅只是在学习上，学车倒是不笨。
    晚上十点过后，莫依借口同学叫她出去玩，骑着自行车载着那一大袋旧衣物就朝着贫民区“飞驰”而去。
    夏天的夜晚也不凉快，莫依没骑多久就感觉衣服被汗浸湿了，不过还好是晚上，也没几个人在路上，她也没有需要在意的目光，总算在她的腿已经酸痛难忍的时候，她抵达了贫民区。
    看着无人把守，却也紧闭着的大门和小门，莫依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发愁。
    最终她决定从门缝中将东西一件一件塞进去，在塞完最后一双鞋后，她流着汗靠在门上休息，满足地对着今晚尤其明亮的月亮笑了，休息片刻后，莫依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地朝家的方向缓缓前进着。
    第二天在两人一对一的补习中，莫依竟然在凌木的眼皮子下倒头大睡，凌木没有叫醒她，因为他看得出，她是真的困。
    睡到中午的时候，莫依被凌木叫起来吃了午餐，“我明天要出一趟洲，几天的时间，我给你带了几本书，你先看着。”
    “几天时间几本书？”莫依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控诉着，嘴里的米饭都要喷出来了。
    “不是教材。”
    “不是教材，我也读不完啊！”莫依紧蹙的眉毛拧成了死结，见凌木不再理她，她瞬间没了食欲，耍赖地趴在餐桌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一脸平静的凌木，委屈地瘪着嘴，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带着哭腔恳求地叫了声：“小妈……”
    凌木默默叹了口气，放下了餐具，这才对上她无助的双眼，“我没让你看完，就是给你找点事做，我不想我去了几天，回来后你又回到原点，到时候我可能也会忍不住失望而放弃你。”凌木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不是威胁她，如果她真的不是学习的料，他会放弃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然后再找找有没有别的方法，让她在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有点别的收获。
    莫依瞬间收起了皱巴着的表情，正襟危坐地拿起餐具，大气不敢出的快速吃完饭，自己乖乖地拿起教材看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莫依，凌木虽然感到欣慰，却又有点心酸，他那个时候是真的不知道她有那么害怕失去自己，却还是自顾自地疏远了她。
    补习完后，凌木阻止了她收拾教材，“教材不用带回去了，反正你自己也看不懂，把这几本书带上，喜欢的话就看，不喜欢也不要勉强。”
    “我喜欢！我都喜欢！”莫依看都没看快速答道，她就算不喜欢也得喜欢啊！不然凌木就要放弃她了，她不要。
    凌木送她到门口，见她又回到一开始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心疼地将她轻轻揽入怀里，低头轻轻吻在她的头顶，柔声说：“我不会抛弃你的。”
    莫依浑身一震，指尖的痛意瞬间传到全身的每个角落，四肢开始发凉，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缓解。
    凌木感受到了，她此刻又被那种痛意吞噬着，可是她现在的状态比起之前要好很多，他希望她能自己忍下来。
    莫依浑身被汗水浸湿，痛楚也渐渐消失了，她怕自己身上的汗水会弄脏凌木，主动离开了他的怀抱，解释自己刚刚放肆靠在他怀里的举动：“我刚刚……”
    “我知道。”凌木看着她的头顶轻声打断了她的解释，他不需要她解释，他都知道。
    “小妈……”莫依怯怯地抬起双眼，凌木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像他了，她很怀疑他被附身了……
    “回去吧！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莫依对上他那柔和的目光后，很不争气地打了嗝，她掏出兜里的手机，在凌木疑惑的目光中拨通了他的电话，凌木疑惑地拿出手机，上面显示是她的名字……
    他感觉自己被撩到了，正想上前拥抱她的时候，只听见她大大的松了口气，为刚刚这个行为解释道：“我以为有人冒充你，吓死我了！”
    凌木的预备动作僵住，暗自咬了咬牙，眼神也冷了下来，他真想现在立刻马上把她放在自己腿上狠狠地打她的屁股！
    莫依见凌木脸色不好，连电梯都不等了，从应急出口的楼梯逃走了……
    凌木站在门口，良久，他微微扯起嘴角摇了摇头，算了，她还是个小屁孩，自己何必这么较真？
    夜晚，莫依练完车后，接到南风璟的电话，没聊两句，电话就被莫澄抢了过去，“南风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玩呀？你别忘了说要送我去上学的事情哦！”
    莫澄一边对着电话那边喊着，一边朝着莫依房间外面跑去。
    王晓玟在听到南风两个字后，手中的水杯滑落了下来，烫的她连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莫子俊原本开心笑着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正要爆发之际，莫依追了出来，强行抢过手机，对莫澄厉声吼道：“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貌了？还敢抢手机？”
    莫澄委屈地对着莫依手中的电话喊道：“南风哥哥！我姐要杀我啦！你快来救救我！”
    南风璟失笑，在电话那边换成莫依后，他连忙说道，“你别趁我不在欺负他啊！不然我回来饶不了你！”
    “哈！”莫依嘲讽地笑了一声，然后快速回到房间，小声对着话筒说，“别忘了，你是我小爸爸！”
    南风璟在那边拍着腿豪笑了起来，被人争宠的滋味不是没有体会过，但对象是这两个人，他是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夜里，莫依模糊中醒来，正要开灯去上个厕所，被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惊得停住了动作，那声音是从爸妈房间里传来的。
    莫依摸黑缓缓起身，刚刚站起来，又传来头撞在墙上的声音，她震惊了，莫子俊居然在她还在家的时候就对王晓玟动手了，这一次她没有迟疑，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可能是莫子俊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们的房间突然没了动静。
    莫依敲了敲门，她努力克制着颤抖，故作镇静地问：“爸，你们在干什么？”
    莫子俊微微喘着气回答道：“没事，你妈刚起床不小心摔了，你快去睡觉吧！”
    “可是……”
    “快回去睡觉！”莫子俊不容拒绝的声音传了出来。
    莫依被吓到了，没有再继续发问，浑身冰冷地回到了房间，接下来再也没有动静传来，而她也再没有入睡。
    第二天一早，莫子俊没有吃早餐就去上班了，莫依连鞋都没穿就跑到了他们的房间，王晓玟正在用化妆品掩盖脸上的巴掌印。
    “妈……”莫依带着哭腔，迟疑地喊了她一声。
    “妈妈没事，就是摔了一跤，别担心。”王晓玟眼神闪烁地安慰道。
    “妈，我都知道，爸爸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莫依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不知所措地颤抖着。
    王晓玟停下了动作，起身将莫依身后的门关上，拉着莫依的双手恳求道：“不可以让你爸爸知道你知道这事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