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下去，老虎精顿时生机断绝，其魂魄从身体里钻出想要逃跑，却是被白鹭用法力禁锢住收到了袖中，既然虎精的肉身给顾诺诺带走，这魂魄还是要带回去交差的。
    ……
    几个人在狐狸洞穴中待了一会儿，想到周锐一行人还在外边一处马路等着自己，便老虎精的尸体暂时交给白鹭阿姨，然后和金牛叔叔还有邱琪一起出了洞穴。
    白媚把法宝带走，洞穴入口处的屏障自然也是彻底消失不见，所以几人很轻易地就从洞里面出去了，屏蔽了沿途的摄像头，沿着山壁往前方的公路走。
    ……
    “顾大师！您找到芸芸了吗？！”
    之前周锐被顾诺诺特意叮嘱在这边等候，便将车停在了公路边上的空地一直焦急地等顾诺诺回来，此时从车窗远远地看到后者的身影，立刻下车跑了过去。
    “哞~”
    顾诺诺在狐狸洞里就把周锐的事情和大家说了，所以此时金牛见到了周锐也是“哞”了一声，甩甩尾巴就把周芸给放了下来。
    “芸芸！”
    周锐看到顾诺诺身后的巨大金牛还有身边的漂亮小男孩有些惊讶，不过在看到女儿的一瞬间便顾不上其他了，红着眼睛扑了上去，紧紧地将周芸抱在了怀里。
    “爸爸，我好害怕……”
    顾诺诺早就除了周芸身上的煞气，此时后者除了身上的一点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被周锐抱住，也是伸手反抱住了他，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不怕，芸芸不怕了，坏妖怪已经被顾大师抓住了，以后不会再出现了，爸爸现在带你去医院处理身上的伤，等会儿哥哥还有爷爷奶奶都会来陪你的！”
    周锐看到女儿身上的伤口十分心疼，赶紧小心翼翼地将外套包裹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抱起来。
    “那妈妈呢？妈妈会来陪我吗？”周芸脸上还挂着泪珠，闻言抬头期待地看着周锐问道。
    “妈妈……妈妈这几天不在b市，应该赶不过来，没关系，爸爸会陪着你的！”周锐闻言脸上笑容微僵，而后很快调整了过来，面色如常地继续安抚道。
    方静敏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所以周锐暂时还没告诉孩子真相，现在芸芸受了伤又受到了惊吓，还是等她伤好了再说，到时候离婚官司也该打完了，作为他们的孩子，有权知道真相。
    “好吧……”周芸闻言也没有太失落，妈妈不在家已经是常事了，她和哥哥都已经习惯了。
    “顾大师，这次真的感谢您，要不是您出手肯定没法这么快找到芸芸，报酬我现在就打到我让小张办的那张卡上！”
    周芸身上有伤又很疲惫，在爸爸的怀里很快就安心睡了过去，周锐把女儿抱回了房车上让卢雅君等人先帮忙照顾着，然后下车郑重地和顾诺诺道谢。
    “不用谢，诺诺收钱办事，这次周叔叔也不用给多，五万块就好~”顾诺诺上前扶起鞠躬的周锐，眉眼弯弯地开口道。
    “五万块怎么够！至少得五十万！之前顾大师您救我命的时候才给三万我就很过意不去了，现在您又救了我的女儿，五万块是绝对不够的！”
    周锐是b市的首富，根本不缺钱，几十万块钱就是小意思，顾诺诺救了自己又救了他的女儿，给少了他实在是觉得良心不安。
    “那就再加一万吧，不能再多了~”顾诺诺闻言想了想，多加了一根手指。
    “这个叔叔给你钱你为什么不要？五十万可以买好多好多好多巧克力呢！”周锐还没开口，邱琪却是忍不住抢先开口问道。
    他平时想要点零花钱爸爸妈妈还不给他，诺诺妹妹却连别人主动要求送钱都不肯要，要不是他没立场，都想帮顾诺诺把钱收下来了！
    “哥哥你不懂！诺诺从轮回道掉到人间，现在是人身，以人身算卦作法就不能乱收钱，是影响气运的，只能积攒足够的功德后以后慢慢增加！”顾诺诺闻言白了邱琪一眼，用妖力传音解释道。
    邱琪：“……”好吧，他还真不懂，只觉得这么多钱不要有点可惜。
    邱琪闭上嘴不再说话，而周锐见顾诺诺坚持也没有办法，只能从自己账上划了六万块钱给她，心想着既然不能直接给钱，那就再像今天一样从其他方面补偿。
    *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门口？！”
    而另一边的云水镇，顾成峰和朱雯兰也终于是等到了白淑珍回来，见到有陌生人站在自家门口，后者十分警惕地后退了两步，冷着脸开口问道。
    “请问你是范诺诺的妈妈吗？我叫顾成峰，是在微博上看到孩子的视频过来的。”
    顾成峰和朱雯兰在大院等了很久，此时见到人回来，便礼貌地上前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开口解释道。
    “那视频不是我们拍的，你们过来做什么？想找她当模特？我不会让小孩这么小出去工作的！”
    天黑走廊的路灯也很暗，白淑珍没有仔细去看对面那两人的脸，只用手机光照着手上的名片看了看，见到上面写着一排分公司名称中有一个服装公司的名字，便皱眉拒绝道。
    顾诺诺长得好看，云水镇发展成旅游小镇后，路上就常遇到有星探想找她当小演员或者小模特，但是都被他们给拒绝了，虽然很想把这死丫头当摇钱树，但真让她去当公众人物，要是被她那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亲生父母看到，那就不好了！
    所以后来白淑珍就故意给顾诺诺穿又旧又脏的衣服，让她蓬头垢面的像个小乞丐，也控制她出门的次数，这样找上门的人果然少了。
    “不是，我们只是看孩子长得可爱，又正巧和我们两夫妻有几分相似，就找来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认诺诺当干女儿。”顾成峰陈恳地道。
    “对，我们的女儿刚出生就夭折了，我没了生育能力，看到诺诺很是喜欢，就想认她做干女儿！”朱雯兰也是急急地上前道。
    “诺诺妈妈你放心，如果我们认诺诺做干女儿，每个月都会给孩子包红包的，吃的穿的还有上学问题我们也都能帮忙，孩子继续住家里，但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在京市也有处空置的别墅，可以搬过来，也方便我们平时见孩子。”顾成峰在一旁补充道。
    “这，这我要问问我老公，我没办法做决定……”
    这样诱人的条件一般人很难不心动，特别是这孩子还是债主逼着他们家养的，如果能让孩子认个有钱的干爹干妈，他们这债也就很快能还清了，而且他们家现在的情况很是艰难，家里存款本来就少得可怜，范建国突然生病住院了不说，范亚萍还从他们这讹了两万块钱！
    白淑珍想着这些利益，又想象着自己去京市住着别墅过着被人伺候的富太太生活，差点就忍不住直接答应了下来，不过到底不能一个人做决定，家里还是范建国说了算，范诺诺的情况特殊，她必须得问过男人的意见。
    “可以，这事原本就是我们唐突，你们一家好好商量，我们可以等。”顾成峰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你们进来坐坐吧，站在外面也不是事儿，我给你们泡茶，想喝什么？红茶还是绿茶？”
    虽然不能马上做决定，但白淑珍的态度却因此变得热情了起来，拿钥匙开了自家门，打开灯招呼顾家两夫妻进来。
    “不用客气，我们自己坐着就好了。”
    顾成峰察觉到白淑珍的态度变化，也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拉着妻子进了屋，想要看看孩子平时的生活环境。
    “要不要吃水果，这苹果还是我早上刚……”
    白淑珍热情地去厨房拿了一袋苹果出来，正想要拿给顾家两夫妻看，却是在看清他们脸的一瞬间笑容僵在了脸上，手上的袋子也“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十几个苹果“骨碌碌”地滚了出来，滚得满地都是。
    第21章
    “这是怎么了？”
    苹果滚落在地上的声音太响亮， 顾成峰两夫妻都被吓了一跳，有些不太明白白淑珍怎么忽然就做出这幅奇怪的举动。
    “没什么，就是手扭了一下， 没事……我现在就去给我老公打电话， 你们在外面等等！”
    白淑珍脸色难看， 干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便拿着手机进了房间锁上门， 连地上散着的苹果也顾不上了。
    “成峰，我觉得诺诺妈妈有点问题。”等到白淑珍进了房间后， 朱雯兰也是走到顾成峰的身边压低声音道。
    “什么问题？”顾成峰正在客厅里面四处打量着， 听到妻子这么说也是转头对着她问道。
    “诺诺妈妈提到诺诺的时候眼里一点感情也没有，完全没有一个母亲该有的神色，反倒是我们提到要给她钱还有让她去首都别墅住的时候， 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朱雯兰捂着嘴小声地道，说完后看了看房间的方向，又抬头看向丈夫，“成峰，你说……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没有， 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喜欢钱财很正常， 但是喜欢钱超过女儿， 甚至对我们完全不了解就蠢蠢欲动想要答应让女儿认我们做干爹干妈，说明她对孩子一点也不关心，正常母亲应该是有所防备的， 她却和做生意一样。”顾成峰闻言摇了摇头道。
    “你说得没错， 就是做生意一样。”朱雯兰刚刚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经丈夫这么一提醒，倒觉得这个形容无比合适。
    “不止这些，你看这个客厅，沙发上，地上到处都是男孩喜欢的车啊，枪啊之类的玩具，一点小女孩喜欢的东西也没有，还有这张合照，里面只有三个人，没有诺诺。”
    顾成峰指着客厅里摆放的一些玩具道，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电视柜前，在柜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家人的合照，爸爸、妈妈，儿子，可独独没有女儿。
    “要不去房间里看看？说不定玩具在房间呢？”朱雯兰闻言脸色不太好看，看了白淑珍所在的房间方向一眼，见她还没出来的迹象，便拉着丈夫走到了最近一间房间里。
    “这个房间应该是男孩的。”顾成峰跟着妻子走进去，看了眼屋内的摆设，又打开衣柜衣看了两眼，而后做出了判断。
    “那诺诺住在哪里？和她爸爸妈妈一起睡主卧吗？”朱雯兰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发现的确没有一点女孩子的东西后，便回到了客厅。
    范家不大，就一个客厅两个卧室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房子很简陋，厨房是在客厅角落搭起来的，房间和卫生间都小得可怜，除了白淑珍打电话的主卧，一眼望过去没有地方能睡觉了，难道诺诺是和她爸妈一起睡在主卧？
    “我再看看。”
    要是之前顾成峰就这么觉得了，三四岁的孩子和爸妈一起睡也不是奇怪事，很多穷人家房子小住不下都是一家人挤一起的，但是想到白淑珍对女儿毫不在意的模样，顾成峰心里却有些打鼓，于是快速地在房子里搜了一圈，最后房间旁边的一处过道前停了下来。
    “这里怎么挂着帘子？里面堆放杂物的吗？”
    朱雯兰见顾成峰站在那里前面没动，也是好奇地上前掀开了挂在过道前的帘子一角，结果就被里面的场景震惊住了。
    这处被帘子隔出来的过道最多一平米的面积，里面地上铺着一些破旧到常人都要扔掉的被褥，被褥的上面放着一个同样破旧的布娃娃，娃娃破得不堪入目，像是别人丢掉捡来的，而在被褥最里面的角落，则是歪歪扭扭地叠着三四件衣服，皆是大人穿过不要的，摆在最上面的那件还留着一道小小血手印，看这大小就是三四岁小孩的。
    “这是诺诺睡的地方？这衣服上的血手印是怎么回事？！”
    朱雯兰上前将那件带着血手印的衣服拿起来仔细查看，衣服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成了红褐色，但看得出来应该是最近染上去的！
    “我拿过去问问！”
    想到商场的童装店店员说的顾诺诺可能被父母虐待，再看看面前这块只能蜷缩着睡觉的地方，顾成峰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立场了，拿起衣服就朝白淑珍所在的房间走去。
    ……
    “外面那两人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巴，简直和那死丫头的一模一样！”
    “绝对是她的亲生父母没错，不会有这么像的人了！”
    “怎么办建国？我就一个人，你要不打电话和王哥说说，就说范诺诺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了……”
    而此时房间内，白淑珍正满头是汗地拿手机和范建国打电话。
    她原本还高兴有人愿意白送钱到她家来，想着以后能靠着范诺诺一家人都搬到京市去住，也不枉自己养她这几年了，结果这送钱的人和范诺诺长得这么像，一下子就心虚了，赶紧躲房间里让范建国给自己拿主意。
    “真的长得很像？你是不是最近太紧张了？当年王哥是用死胎把那丫头换出来的，她的亲生父母早以为她死了，怎么可能会找上门来！”范建国却是不太信白淑珍的话，王辉用死胎换人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如果对方要找前几年就该找上来了。
    “真的像！而且那个叫顾成峰的男的说了，他们的女儿刚出生就夭折了，如果还活着也该和范诺诺一样大，这不就和你说的对上了吗？！”白淑珍想到顾成峰和朱雯兰在门口和她说的那些话，赶紧和范建国转述道。
    “既然他们这么说，那就算真是范诺诺的亲生父母，应该也还不知道真相，这样吧，我马上和王哥说，你就装作不知道，出去拒绝他们。”范建国闻言也是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开口道。
    “行，那你……”
    “咚咚咚！”
    “诺诺妈你电话打好了吗？”
    白淑珍还想要说什么，房门口却是传来了敲门声，吓得她整个人一哆嗦，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你先出去应付，别露出马脚。”范建国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响，于是主动挂断了电话。
    “顾先生，我刚刚和我老公商量过了，他不同意让诺诺认干爹干妈……”
    挂断电话后，白淑珍将手机放回了口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然后调整好表情开门走出去，对着门口的顾成峰和朱雯兰开口道。
    “不认干爹干妈也可以，但是诺诺妈你能解释一下这个衣服是怎么回事吗？”顾成峰冷着脸将手里的衣服递到了白淑珍的面前，“刚刚我冒昧地在你们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在走廊的帘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小窝，里面有几件破旧的衣服，最上面的这件还带着血手印。”
    “那个啊，那个窝是狗窝！是我们家养狗特意做的！诺诺和鹏鹏经常进去和狗玩，他们上回还拿颜料乱涂乱画，这个手印应该就是用红色颜料印上去的。”白淑珍见他们找到范诺诺平时睡觉的地方，也不敢承认，只干笑着撒谎道。
    “那狗呢？怎么没见到狗？”顾成峰闻言沉着脸追问道。
    “狗昨天被鹏鹏还有诺诺一起带到他奶奶家去了，我老公生病住院了，我在医院陪着，家里没人照顾狗就一起带过去了。”白淑珍笑容勉强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