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七章:他的父亲真是个杀手
“恩,听你这么说,我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庄珺说着,便将当年她们被追杀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所以,你是怀疑…”
听完,苏清荣不由震惊的站起身来,慌乱的道,“不可能的,父亲他虽然脾气冷硬了些,但肯定不会杀人的!”
“我知道你一时间肯定接受不来,但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说的通。”
庄珺看着苏清荣认真的道,“当年我还小,长大后那些杀手定然认不得我,但我娘亲的样子他们一定知道,我生的与娘极像。”
不错,庄珺她的猜测是,这苏父便是当年刺杀他们母女的杀手之一。
“我想到了现在,以你的聪明必然也猜到你父亲脸上刀疤、瘸腿的由来,以及为何要隐姓埋名的原因了。”
云峥也是开口说道,“背后之人当时必然是想要杀人灭口的,结果你父亲侥幸逃脱了,或许在这世上,当年的事情他是唯一的知情者了。”
“怎么会…”
苏清荣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
云峥说的明白了,他也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因为照着这个说法,一切就全都说通了。
只是,他真的不愿意相信父亲会是个杀手。
“苏兄,秋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如今那个凶手很可能就是我父亲如今的妻子。”
庄珺起身,看着两人肃然道,“我的亲生弟弟并不知情,很有可能正在认贼做母,找不到证人便罢,如今既然有了得知真相的机会,我真的不想放弃。”
“我…真的不该邀请你们到家里去。”
闻言,苏清荣苦笑着垂下了头,“能让父亲躲这么多年,还要求我不能走仕途,那人必然是个位高权重的存在吧?”
“恩。”
庄珺轻轻点头,“现在的一切只是猜测,希望你能帮忙让我见见你父亲,不论如何我都要试试。”
“相公,这事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闻言,好容易回神的张秋水立时拉着苏清荣的手道,“本就是公公对不住小珺一家在先,如今正是赎罪的好机会啊!”
“可是,他是我父亲。”
苏清荣一脸痛苦的道,“再说了,当初他也是身不由己,如果真是父亲,你们打算将他如何?”
“你放心,娘和姐姐都还活着,所以我不会为难你父亲的。”
庄珺握了握拳头,便是轻声道,“我只想要一个真相,我真的不想让弟弟因为一个仇人而和我们反目成仇,那样的话,我娘就太可怜了。”
“相公,小珺和水婶子会吃苦这么多年,公公也是责任的!”
张秋水一听,更是急了,“做人要讲良心,再说,当年我差点就被刘明给侵犯了,是小珺救我的,我们家欠了她太多了,得还呀。”
“真的?”
闻言,苏清荣不由一震,看着庄珺的眼中浮现了感激。
刘明可是本地出了名凶恶的坐地虎,庄珺替秋水极解围,定然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如此算来,他们家真的欠庄珺太多了。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我可是很讨厌她的。”
张秋水认真的点头。
“好,我答应你们帮忙劝说父亲。”
苏清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深深闭了眼睛,应下了。
只是,就算答应了,他心中还抱着一丝希冀,希望这件事情是庄珺他们想错了。
然而,他的祈祷并未起作用。
他们回去的时候,苏父显然已经冷静下来了,门户大开,看着就是专门在等她们的。
“对不起!”
庄珺和云峥刚到,苏父就突然对着跪了下去,磕头道,“我不求能得到你的原谅,但这一切都是我做,和我荣儿夫妻两没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你们不要迁怒他们!”
“爹!”
闻言,苏清荣眼圈骤然就红了,心中最后的希望完全破灭。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父亲真是个杀手,是个毁掉别人家庭的凶手!
“荣儿,是爹不好,是爹造孽太多,才会连累了你这么多年无法施展抱负,抑郁不得志。”
苏父抬头,眼含泪水的忏悔道,“爹知道这一切都是报应,所以才不求大富大贵,希望你能平安过一生就足够了。”
“秋水,先扶你公公起来吧。”
虽然早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但真正知道真相的时候,庄珺心头还是止不住的产生了极大的怨愤。
为水氏感到不平,心疼水氏这个遭遇坎坷的女人。
“小珺。”
云峥握住庄珺的手给她力量,方才和她一起坐下,看着苏父道,“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我们如今只是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你们当真不怪罪我么?”
庄珺两人的态度让苏父很是意外,原以为庄珺应该会恨不能杀了他才对。
毕竟,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她现在便是翰林府的千金小姐,尊贵无比,如何会沦落成一个小小的农女。
“如果怪罪就能让一切从未发生过,那么我会怪罪。”
庄珺喝了口张秋水端上来的茶水,缓和了下情绪方才说道,“但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还请将真相如实告知。”
“她既要杀我,自然也没有帮她保密的必要,只是她身份尊贵…”
说道这里,苏父便是看向苏清荣两人,“你们…”
“爹,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您的事情的儿子有权利知道。”
苏清荣态度强硬的说道,“父债子偿,您犯的错,儿子也有义务帮您偿还。”
“荣儿…”
闻言,苏父瞬间便红了眼眶,拉着他的一脸的欣慰的哽咽道,“为父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便是也有了你这个儿子,老天爷对我是真的厚爱的。”
“爹,因为儿子娶了秋水,您才有机会重新遇到庄姑娘。”
苏清荣回握住苏父的手,认真道,“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爹,您就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好好赎罪吧,您这些年过得也并不好。”
以前他不懂父亲为何总会半夜惊醒,为何总会夜半独坐到天明。
现在才明白,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只怕也一直愧疚在心,受着良心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