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姚悦眨了眨眼，“居然是张范来教我们。”
    刘洋思索了一会：“具体也不清楚，官方放出来的消息。”
    “那还真期待。”内森有些高兴。
    莉莉卡双眼发亮：“那我们能学到一点很实用的东西吧？”
    唯独曹卢一人安静得很。
    他低头看着木剑，一手顺着剑身拂过。
    莉莉卡也注意到曹卢不说话，目光落在曹卢的脸上。
    这人……在做什么？
    “曹，你没什么要发表的意见吗？”莉莉卡问。
    也是她这么一声，引得其余三人的注意，纷纷朝曹卢看去。
    曹卢感受到四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僵了一下，缓缓抬头，就看到四双眼睛。
    他手微握，露出一个略僵硬的笑容：“是啊，你们说的都没错。”
    “……”
    一时间，四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内心也偷偷给曹卢按上一个“冷场王”的头衔。
    姚悦十分清楚曹卢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她也找曹卢谈过话，不管怎样，对方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会回应一声“嗯”，亦或者是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就像是一个“家长”拿“熊孩子”没办法的那种无奈。
    姚悦想了想，还是暂时不管曹卢了，想着应该过一段时间会好些，还是不行的话，她就只能再找曹卢谈一次话了。
    不过，由于时间的流逝，和队伍内的配合一直不错，导致她遗忘了这件事情。
    亦或者说，既然影响不到队伍，就随曹卢怎么样吧。
    犯罪正主也不想她多叨叨些什么。
    到时候对方还会觉得她烦。
    到那个时候，就是自讨没趣了。
    第二天，他们依照官方的指示入场。
    人数太多，矮一点的人站在茫茫的人海中，就会被淹没，看不到演讲台。
    早来的，就可以站在前面，近距离地看“传说中”的张范。
    实际上，真正见过张范的人算少了，很多人，都只是在网络上看到过他的照片而已，没有见过真人，也就有些人依旧是挺好奇的。
    人慢慢多了起来。
    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的人会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倒也没什么事，只要习惯了，就不会有这样的“窒息”的感觉了。
    “还真的慢啊。”莉莉卡苦着脸。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训练场区的人太多，有的人又来得慢。”姚悦叹了一口气。
    还要等人来齐了才开始讲。
    莉莉卡双眉仿佛燃上了火：“就不能分批听吗？非要一口气那么多人。”
    “这不为了节省时间。”刘洋也是有些无奈。
    他们说着。
    前方和后方时不时会传来“不要挤了”之类的话，而且还特别地大声。
    接着又是一人一言，吵哄哄的。
    不去大合唱真的是可惜了。
    等待良久，张范才出现在台上，拿着话筒。
    也不知道是谁喊地一句“张范”，随后便有人接踵而至地也跟着喊了起来。
    有男有女，不过他们好像在争谁喊得大声些？
    因为听到了一声喊到沙哑的声音了。
    原来，张范还有迷弟迷妹的吗？
    涨见识了。
    姚悦无语地想着。
    令人意外的是张范并没有“俗套”地说让他们保持安静之类的话。
    而所有人，也都在他说话的那一刻，都安静了下来。
    谁也不想错过“战役”的“重点”。
    然而张范像是故意一般，讲了几分钟的客套话。
    特别是那句官方请他来什么什么的，听起来就特别地有逼格。
    不知道的人，觉得很张范很厉害没弄呢个被官方的人请来。
    知道的人，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拖下讲台，打一顿。
    “好了，我们来说一下正题吧，也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力量’。”张范还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双眼迸发出光芒。
    “想来你们都知道，每个人自身都会有‘力量’没有一个是没有的。”
    除非不是人。
    “可能那么很多人在疑惑，为什么有人的‘力量’很强大，自己的‘力量’很弱小……你自己又应该怎么样提升‘力量’的强度？”
    “可能有的人就发现了，‘力量’的来源，来自我们的‘情绪’。”
    “那么，重点来了……到底要怎么的‘情绪’才能使‘力量提升？’”
    说了一大堆的弯弯绕绕。
    姚悦他们都听不下去了。
    还有一些已经知道的人也听不下去。
    都在想，张范就不能挑重点讲吗？
    这段对于早就知道的人度日如年，对于完全不知晓的人有着各种的想法，甚至还想着筹划一下让自己短短几天内“力量”大增，到那个时候，想来“战役”就不会显得那么可怕了。
    讲完怎么提升“力量”，就是讲怎么把“力量”控制好附在自己的武器上。
    这点还是像上一点一样，有的人懂，有的人不懂。
    “……还不会的，你们可以闭上眼睛，感受，等你们看到一根丝线的时候，就可以控制了。”
    听着张范说的，他们尝试地拿出自己的木剑，现场学习着，不过由于空间比较拥挤的缘故，学习起来不太舒服就是了。
    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的人脸上涌上了欣喜。
    这些人是成功的。
    不过还是有人闭着眼皱眉，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又过了好一会，那样紧致的表情放松开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张范看了看终端上显示的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就打算结束了。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都可以问我。”
    他带着笑。
    靠前面的一位男性举起手来：“我想问一下，不可以把这股‘力量’用在枪上吗？”
    确实，如果说是能使用在枪上的话，他们也就不用近身搏斗了。
    官方之所以不给他们枪支，是怕他们造反？
    张范愣了一下，没想过会有人问这个，沉默了一会：“并不能，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把‘力量’附在枪上，再顺着枪附在子弹上。”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尝试一下拿个小石子，把‘力量’附在上面，然后扔出去，看看有没有‘力量’所附带的效果。”
    之后，很多人尝试了，都是不行的，也就放弃了，与此同时，也理解官方为什么不发枪支给他们。
    带着自己的想法，沉默地继续训练了。
    *
    这些天，张范四个训练场区跑，讲着重复一样的东西。
    他活动着自己的肩膀。
    还真是难以想象当老师的人呐，一复一年地讲着同样的东西。
    想来是自己的话，很快就会觉得人生特别的腻歪吧。
    不过仔细想了想，所谓的老师又跟现在的自己不大一样。
    究竟是哪里有所不同，他也懒得去思考了，反正已经完成任务了。
    与其想这些没什么用的，不如去想想，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才能快乐。
    自从被决定了参加“第九次战役”，他就想着自己会死的事情，而不是去看比赛，看看这届的人的水准，然后一起获得胜利活下来之类的。
    悲观着想着这些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快乐的——
    张范微侧身，看到了熟悉无比的身影。
    瞳孔微缩，倒映在其上的是周南的侧脸。
    还真是冤家路窄，到这种地方，居然还能碰见这个家伙。
    内心底的恨意始终无法散去。
    怨恨着对方不帮他，怨恨着对方因为他许愿而来的“力量”而鄙视他，怨恨着对方至此至终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确实。
    这个家伙自大又狂妄……想来谁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哪怕现在表面看起来1区地位最高的赵国柱也都一样。
    真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见周南这个人倒霉。
    想着，张范的右手握成拳头。
    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鲁莽地冲上前去找周南。
    在同一个地方跌跟头这种事，他可不愿意。
    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做？
    内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逼迫着他现在做出一个决定。
    而这个时候，周南往他这边看过来了。
    接收到周南冷漠地目光，张范愕然。
    只见周南嘴角勾起了一个戏谑的笑容。
    此时此刻，张范内心的火蹭蹭的增长着。
    目光锐利，右脚往前踏了一步，恍惚之中像是被某种力量给绊住了。
    见张范一动不动，周南收回目光，眸光闪过不屑，钻进了车里。
    林进回头看了一眼正“眼巴巴”望过来的张范。
    顿了一下，想着什么，关上车门，自己走到前面的位置，定好位之后，就交给人工智能来开车了。
    林进看着前面的风景，抬头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周南。
    周南侧着头靠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刚刚是张范……”林进犹犹豫豫地说出。
    周南目光往左移，盯着林进的后脑勺：“然后？”
    他嗤笑一声：“不足为惧的跳梁小丑，不用在意。”
    “有这种心思与其关心这个没什么用的人，不如多留心找到我说的人。”
    林进沉默，也不生气：“我只是……担心，张范会来报复。”
    狗急了，可是会跳墙的。
    正是因为他以前见识过这样的人，才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忌惮。
    偏偏周南又不在乎，这才是他嘴着急的。
    “想太多了，就他还能报复我不成？你把他看得太高了。”周南沉声，双眼冷漠地可怕。
    这下，林进也不多说什么了，深吸一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
    周南收回目光：“还是快点找到我想要的人……”
    “我们等得起，不代表所有人都等得起……”
    “这些年来‘战役’已经快把我们的‘数量’消耗得差不多了。”
    *
    望着渐行渐远的车，消失在视线之中，周南回过神。
    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忽然，一个身影从他的面前迭过。
    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长发少女，她侧目睨了他一眼。
    她目光淡漠而干净，如同一股清凉的泉水。
    张范恍然，目光随着少女的移动而移动。
    只见那少女停在了一个看起来比她年长一些的成年女性前面。
    是她的姐姐？
    她张口要对少女说些什么时候，骤然停下，往张范这边看过来。
    张范心虚，连忙收回目光就走了，步履匆匆。
    叶曳还一脸的茫然：“明娅，刚刚我见到张范了，就你刚刚擦肩而过的男人。”
    明娅丝毫不在意，直接略过她，什么也没说。
    叶曳转身，跟上明娅，还提着一袋又一袋的东西：“明娅，你别走那么快啊。”
    工具人，再次石锤。
    她看着明娅的侧脸：“你刚刚没有注意到经过的是张范吗？”
    毕竟是上次“战役”的存活者，她还是比较在意的，也觉得有点意思。
    “知道。”兴许是有些不耐烦叶曳说了两遍关于张范的话了，明娅才回答。
    “不过他很厉害啊，听说他现在在教四个训练场区关于‘力量’的事情。”叶曳一副思索的模样。
    能有谁告诉她？想也不用想是姚悦他们了。
    “对了，刚刚你去哪了？”叶曳单纯地好奇。
    结果明娅投来的目光让她瞬间泄了气。
    “我就、就单纯地好奇。”
    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吧？
    “听说那边有很新鲜的鸡胸肉，就去看看，结果什么都没有，大概是倒闭了。”言语依旧像往常一样淡漠。
    “……”
    怎么感觉明娅好像是在撒谎，可是又不敢拆穿。
    叶曳选择闭嘴。
    她又低头看了看提着的一袋又一袋的东西，其中里面就有鸡胸肉。
    不过不是给人吃的，而是给猫吃的。
    现在看来，明娅说谎的几率已经变成了百分之九十了。
    逃过叶曳目光的张范到了一个角落，靠着墙，深吸了一口气。
    自己跑什么？
    这不搞得自己像是可以人物了？
    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报警啊。
    他想着，脑海中，尽是方才从他面前经过的少女。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可绞尽脑汁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只好放弃。
    隐隐感觉……那少女有点奇怪，而自己却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就在他踏出一步走回家的时候，他的神色变得特别地可怕。
    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双手微握。
    是去求周南那天……跟在林进身后看到的。
    是一张素描画，上面的少女，跟刚刚遇见的少女长得很像！
    因为只是看到了侧脸，所以他还是不怎么确定。
    可如果真的是的话……这个少女跟周南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此时，林进靠在车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