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程意蒙圈了。
    对哦，凌霄哪有那么脆弱？就算用财物报告做手脚，也只能让凌霄吃点小亏，根本不可能伤筋动骨。
    所以他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对此，青姝挑了挑眉，并不言语。
    暗自琢磨了片刻，程意觉得他明白了青姝的想法。
    她是想改动凌霄的财务报表，然后发布到网上，污蔑凌霄集团做假账，致使凌霄信誉下跌。
    这样一来，凌霄原本低迷的股价肯定又会受到冲击，股票跌到谷底，那么凌霄离破产也就不远了。
    想法很好。
    只不过，还是太过天真。
    凌霄的危机公关可不是吃素的，这种凭空来的污蔑，凌霄很快就能澄清，根本就不可能造成大的影响。
    结果自然是青姝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一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弄垮凌霄，这才大放厥词。
    也是。
    她一个从来没踏入过凌霄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凌霄究竟有多强大。
    不过话说回来。
    青姝爱做梦就让她做呗，戳破干什么，这不是让她难受吗？
    程意眼神无力地瞪了林夏一眼。
    这丫头，瞎说什么大实话！
    “……”林夏无语至极，她男朋友的甩锅技能还真是强力呢！
    呵呵~是她上回买的那块搓衣板不够硬吗？
    “来来来，青姝你想做什么？我帮你，祁临渊那么混蛋，就该让他长点教训。”
    程意约莫是个憨憨，全然没有察觉女朋友打定主意要秋后算账。
    他一脸‘青姝，我特别支持你’的表情，开始对‘整蛊祁临渊计划’大包大揽起来。
    青姝看了他一眼，低头笑了。
    “那改财务报表的事就交给你了，林夏是做财务的，你好好向她取取经，务必改得很难看出破绽。”
    “好嘞~”
    程意只当是陪青姝玩耍，应得爽快极了。
    林夏倏然一脸沉思。
    青姝姐真的是天真吗？为什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而且，看两人眼下的模样，似乎是她男朋友比较天真的样子。
    林夏嫌弃地转过脸。
    现在换男友还来得及不？
    两天后，一份凌霄集团的财务报表，迅速占据了各大网站的头版头条。
    这份财务报表，与凌霄以往发布的截然不同，以往的报表盈利多亏损极少，给予了股民极大的信心。
    而这一份则表示：凌霄并没有岁月静好，而是早就存在严重亏空。
    一时间，凌霄做假账的新闻，传遍网络。
    继上次祁临渊得病的风波后，凌霄迎来了第二次危机。
    凌霄的危机公关迅速启动。
    沈幸并没有慌乱，他第一时间站出来辟谣，还摆出了许多证据，眼看就要取得成效之时，网络上又传出祁骏的黑历史。
    祁骏的黑历史其实也不算太黑。
    他只是不如履历上写得那样优秀罢了。
    美化履历，这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事，他只是做得过了一些。
    但是祁骏作为祁家最有希望继承祁临渊事业的人，这样的黑历史一旦暴露，那就是极其严重的欺骗。
    足以让民众对凌霄产生信任危机。
    以至于沈幸的澄清，也引起了大众的质疑。
    祁家是个大家族，可祁家人享惯了富贵，不思进取，当祁骏失去了作用，祁家竟然找不出第二个可以顶上的人。
    向来顺风顺水的祁临渊，总算感觉到不对劲了。
    然而，财务报表和祁骏的丑闻，还只是一个开端，这件事还没完。
    还没等他想出对策，网络上又冒出了一系列祁家家族丑闻。
    祁家家族成员伪造学历、亏空公款、私生活极端混乱等等，都被人毫无顾忌的放上了网。
    其中两条丑闻，更是引起了众怒。
    一个是祁临渊的某一个表弟聚众嗑药，被缉毒人员当场抓获。
    另一个，则是集团旗下某个由祁家家族成员负责的品牌产品，检查出危害人体健康的元素。
    短短一上午，祁家的风评和信誉跌到谷底。
    紧接着，祁临渊所指望的长丰集团，正式宣布拒绝与凌霄合作。
    本就低迷的凌霄股价，再次暴跌。
    凌霄的市值连续蒸发数次，很快就遇上了墙倒众人推的处境，再加上银行贷款期限将至，终于，曾经被视为庞然大物的凌霄，撑不住了。
    集团股东陷入恐慌。
    终于，许久不曾踏出家门的祁临渊，被迫拖着病体，出现在了紧急召开的股东大会上。
    进入会议室之前，迟小冬一边小声安慰祁临渊，一边蹲下身子，动作温柔地为他整理仪容。
    “临渊，你千万别着急，凌霄肯定不会有事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改变了对祁临渊的称呼。
    因为上一次病发的缘故，祁临渊此刻用上了轮椅。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表情十分平静，听到迟小冬的安慰，眼中才透露出些许不屑。
    “不过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而已，没什么好急的。”
    他自问见惯了大风大浪，这点危机，不过是一场毛毛雨罢了。
    就这也配让他着急？
    未免也太好笑了。
    见他胸有成竹，迟小冬不再多言。
    推开会议室大门，股东们指着祁家人鼻子怒斥的情形映入眼帘。
    “这次的事就是你们祁家的问题！”
    “别跟我说什么荣辱与共，惹出这么大烂摊子，凭什么让我们帮你们擦屁股？”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退股，我要退股！”
    “没错儿，退，必须退！”
    “再不退我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会议室里，股东们的情绪愈发激动。
    祁家人自知理亏，一个个涨红着脸，怒不敢言。
    祁临渊全然没有理会这些人，甫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安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上玩手机的青姝身上。
    她穿着一身ol风的职业套装。
    款式简单的浅色衬衫，衬得她肤白胜雪，衣服干净利落的剪裁，也让从前气质柔美的她多出了一种干练硬朗的感觉。
    与一众怒气腾腾的股东相比，她神色平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此之前，祁临渊就是李青姝的发言人，李青姝自己几乎没有参加过凌霄的股东大会。
    祁临渊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脸上表情不由停滞了两秒。
    很快他回过神来，扫视全场，目光锐利森冷。
    “吵够了吗！”
    昔日余威尚在，股东们蓦地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