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西岐捡到宝了
别怪姬发神情古怪,实在是女子美得惊心动魄。
西岐也有不少美貌女子,毕竟一百个儿子,父亲姬昌辛勤耕耘,快马加鞭,也鼓励儿子们开枝散叶。
先定个小目标,生他一万个!
相比起以谦谦君子自称的大哥伯邑考,姬发年少有为,阅历不浅,可那些胭脂俗粉,与眼前的少女完全没有可比性。
眼见姬发口水都快流成瀑布了,左右亲卫知道情况不对,赶忙劝解:“殿下,此女无故出现在荒郊野外,恐非良人,还是小心为上!”
姬发满脸正气,大为愤怒:“我辈勇者,见弱女子落难荒野,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们此言太让我失望了!”
亲卫:“……”
这话是复读你的啊!
不过现在再说什么显然无用了,无奈之下,他们只有命令女兵上来,去抬女子,不给姬发趁机揩油的机会。
这个年代女子从军很是寻常,带兵打仗,战场杀敌的女武将都有不少,比如高兰英、邓婵玉等等,不多时数位女兵上前,将少女扶上医车。
就是那种简易担架的模样,如果醒不过来,就可以直接送走,一步到位。
似乎感受到了抬棺的气息,女子如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嘤咛一声,睁开双眸,茫然道:“这是哪儿……我……是谁?”
姬发有备而来,立刻走上前去,关切地道:“这位淑女,发生什么事喽?”
淑女是对陌生贵族女子的称呼,他潜意识里认为有着这样气质的少女,不会是平民? 更不可能是奴隶。
少女眼中的茫然之色更加严重,突然用手背盖住额头,娇滴滴地道:“我……记不得……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我见犹怜的姿态? 令所有人都为之着迷? 无论男女。
倒是那九龙岛四圣远远看着? 其中的李兴霸同样摸了摸脑门,有些疑惑:“这女子气息好生古怪,似有玄门道法遮掩? 是何来历?”
四圣之首的王魔掐指一算? 屁都没算出来,天机混乱,连阐教十二金仙都没了推演天数的能力? 更别提本来就没有逼数的他们? 顿时没了兴趣:“区区一个女子? 又不是修炼的天材地宝? 也非可以切磋的道友同门? 与我们何干?”
“大哥所言极是!”
其他三位兄弟深以为然? 连连点头,注意力顿时移开。
而相比起他们的注孤生,姬发已经与少女共车,开始嘘寒问暖,旁敲侧击来历。
少女就似一朵娇柔的茶花? 在寒风中轻轻颤动? 大部分时候都是一问三不知? 但偶尔也会在谦逊中不经意间表露出家境的优渥:“我只记得? 我很笨,经常在家里迷路……”
欲扬先抑,跨越数千年的凡赛尔之魂在她体内熊熊燃烧? 姬发顿时确信,此女定是贵族出身,恐怕还是八百诸侯中的子女,与他身份相配,八字相合,回去后说不定就能送入洞房,来日生几百个儿子。
“一切顺利。”
与此同时,高明和高觉正以千里眼和顺风耳,将西岐大军内的情况尽收眼底。
对于千年狐狸精轻而易举地征服西岐公子,申公豹毫不意外,姬发只不过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况且千年狐狸精只是一个开始,九头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还等着叫号呢!
关键还在于接下来的安排。
申公豹对着袁洪稽首:“道友,请出手!”
袁洪点点头:“好说!”
他纵身一起,朝着冀州城的方向而去。
目标,苏护府邸。
……
“天下将乱矣!”
此时的苏护,正立于府中后院,仰望天上明月,面容憔悴。
大战结束了,但大乱却远未结束。
冀州败了。
虽然北原的杀戮,被王师制止,可北伯侯崇侯虎气势汹汹的一系列无理要求,才刚刚开始。
崇侯虎的弟弟崇黑虎,之前被郑伦设计擒拿,目前被放了出来,却着实吃了一番苦头,崇侯虎就此发作,斥责苏护恩将仇报,要求巨额赔偿。
这讲理吗?
当然不讲。
但很多时候,道理是用拳头决定的,比如一拳头下去,掌门人也得安详地倒在地上,而北原如今的军事力量远强过冀州,哪怕休战,也是矮上一截。
再加上黄天化四人还是嫩了点,带兵打仗可以,善后却欠缺许多,如果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亲至,崇侯虎是肯定不敢那么放肆的。
这又引出了一个新的问题,纣王陛下的态度。
他派出黄飞虎的儿子,是不是用意就在此,故意让北原欺压冀州?
从前苏护不太看得上这个帝乙的儿子,从寿王时期,就觉得此子有勇无谋,性格暴虐,因此其夫人本想让女儿入宫为妃,就被苏护拒绝,后来纣王力排众议,支持学宫,传播改革制度解放奴隶的思想,苏护就更加恼怒。
如今回想起来,这位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这位坚定的贵族保守派遭受重创,哪里是有勇无谋,是他有眼无珠,太过轻视了!
“父亲,勿要伤了身体,用些酒食吧!”
正在忧心接下来的冀州,将何去何从之时,少女动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护转过身,看着美若天仙的苏妲己,身为女儿奴的他顿时露出温柔的笑容:“为父不饿,你去用膳吧!”
苏妲己轻咬嘴唇,低声道:“父亲,我虽为女子,但也慕母辛之风,若有女儿能够效力之处,尽情父亲示下!”
为诸侯国分忧,匹女有责。
然而母辛是可以上战场打仗的女武神,苏妲己知书达理,贤惠可人,却显然不是女将军的料,那么她能做的……
苏护眉头一动,想到纣王如今的后宫,妃子寥寥无几,别说与身体倍儿棒的姬昌,就连他都有十数位姬妾,如果自己的女儿能入宫,说不定就有转圜的余地。
但这句话在喉咙里转了转,终究没有好意思说出口,讪笑道:“好孩子,你放心吧,为父没事的,冀州更不会有事!”
“苏护,你个缩头乌龟,给本侯出来!”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崇侯虎的暴吼声,隐约还有黄天化的劝解声,苏护满脸尴尬,匆匆向着大堂走去。
苏妲己目送父亲的背影,悠悠一叹,从怀中取出一卷书册,轻轻抚摸着。
那是黄裳所传的书卷,流传各自,在冀州是禁书,被苏妲己偷偷收藏,翻看了不知多少遍,对于其中的微言大义极为钦服。
握住书卷,勇气涌上心头,苏妲己痛恨起自己之前的懦弱来。
为什么不劝说父亲加入到改革的浪潮中呢?
那才是解决冀州危机的最好办法啊!
正想着,一股寒风突然涌来,苏妲己紧了紧领口,刚要去屋内,身子一轻,突然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提了起来,向着空中飞去。
她猛然愣住,整个人都懵了,片刻后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就见一头顾盼生威的巨大老鹰在上方,抓住她的后背,往远处飞去,妖气萦绕体表,抵御住了高空寒风的侵蚀。
苏妲己花容失色,双手紧紧握住书卷,却又在这一刻,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老鹰开口,里面发出的正是袁洪的声音:“人族多英才,连一女子也能如此镇定,我要带你去朝歌,献给纣王陛下!”
苏妲己俏脸浮上嫣红,气愤和羞恼皆有之:“陛下乃天下共主,万乘之尊,何须我一弱女子,你好没道理!”
“哈哈,神通广大就是道理,来日你会感激我的!哼!”
袁洪变化的老鹰大笑一声,突然冷哼一声,提着苏妲己往上飞去。
一杆火尖枪穿破虚空,刺了过来。
哪吒脚踩风火轮,从后面追来。
“真是麻烦!”
袁洪没想到哪吒的灵觉如此敏锐,他从冀州府内掳一个人都要被盯上,立刻提速。
哪吒穷追不舍,小眉毛皱了起来,很不高兴,枪法越来越凌厉。
他并不知道袁洪要干什么,在他看来,就是这妖类输不起,掳人泄愤,那自是再不容情。
不过袁洪精通八九玄功,擅长七十二般变化,眼见空战不利,立刻往下浮空,进入一片山林之中,开始了各种变化。
原剧情里他与杨戬的战斗,双方的交锋就像是西游世界,杨戬大战悟空一样,不断变化成克制对方变化的变化。
这个方面,哪吒就要欠缺许多了,袁洪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又有高明高觉的地图导航,他却局限于环境,渐渐的被甩脱开去。
追丢了!
而就在这时,冀州府内,苏护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一封书信。
“苏妲己容貌端庄,性情和婉,礼度闲淑,素有美名,陛下坐拥九州,博纳四海,自该进宫帏,随侍左右,堪任使役……”
那是申公豹留下的。
文化妖啊!
在苏护看来,这是纣王给予他的台阶。
商朝时由于女性地位高,婚姻基本上等于自由恋爱,媒妁之言还不存在,男女结婚不需要家长的同意,自己愿意就可以。
男子娶亲,不用给女方家里下聘礼,女方家长如果接受了男方的聘礼,将会被邻里耻笑,被当成是卖女儿,是种羞辱,当然天子纳妃除外。
如果苏妲己入宫,纣王肯定还是要给予聘礼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是贵族的游戏规则了,苏护免不得浮想联翩。
令他恼火的是,自己的女儿已经不见了,虽然信上言明她的安全,但这种霸道的作风,仍旧让他很是憋屈。
而苏护的妻子和儿子苏全忠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对于苏妲己的安危担心不已:“老爷,女儿她不会有事吧!”“父亲,我去接妹妹回来!”
苏护狠下心肠:“如今不是分心他顾的时候,我们必须保住冀州的基业!”
苏护妻子掩面哭泣,苏全忠双拳握紧,狠狠砸向墙面。
就在无辜的墙壁裂开之际,服侍于周围的贴身婢女,眼神微微闪烁着,用心记下了内容。
她是暗碟。
于是乎,一只信鸽很快飞出,向着西方飞去。
消息传到姬发耳中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
大军回归西岐之地,姬发提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只是一想到要面对父亲姬昌,心又提了上去。
难以交代啊!
此次大军损失固然轻微,可折了南宫适这位最擅于带兵打仗的将军不说,还暴露了野心与实力。
犬戎的五千精骑,原本是对付朝歌最有力的杀招,现在很可能已经被对方察觉,一旦中央有了准备,接下来的日子,将相当难熬。
战略目的,大败亏输!
“这位淑女,很可能是苏护的女儿苏妲己,确实有倾国倾城之貌!”
唯一安慰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有着落了。
看着苏护府内传来的消息,联想到苏妲己的失踪,姬发觉得,这位流落荒野的女子,十之八九就是冀州侯的女儿。
苏妲己的美名,姬发早就听过。
诸侯之间联姻十分普遍,姬昌这么多儿子,娶妻也基本都是各家诸侯的女儿,互相之间自然有所了解。
而四大诸侯权柄煊赫,互相之间再联姻,必然让中央忌惮,因此与次一级诸侯的儿女结为亲家,反倒是不错的选择,苏护的女儿与他,正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姬发已经在考虑,未来给自己的儿女起什么名字了。
可当回归府邸,他发现自己距离迎娶佳人,似乎还有阻碍。
因为每个兄弟都看呆了。
少女柔柔的美目不经意的流转,好像一个钩子,将每个人的心都勾了出来。
直到姬昌走了出来,众人才如梦初醒,回归正题,但目光依旧忍不住往被带下去得少女身上流连。
姬昌也凝视了片刻,突然间心血来潮,决定算上一卦。
姬昌对于八卦的研究,也是西岐强盛的关键之一,原剧情里他被纣王传唤入朝歌,卜上一卦,竟能精确地算准有七年牢狱之灾,临行前安排好了一切。
如此手段,不比仙人的推演天机差多少,但自从天机混乱,他已经很少卜卦了。
直到此时。
一卦之后,他的瞳孔收缩,脸上浮现出压抑不住的动容之色:
“母仪天下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