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和八戒被发现了……”
    乱石山上，地涌悠悠叹了口气。
    他心通中，她听到了猴子的无能狂怒，和八戒的嘤嘤哭号。
    黄尚倒是没什么失望。
    猴子和八戒的潜入，本来只是一种尝试。
    这个世界的九头虫明显心气更大，也见过更多的市面，既然敢主动招惹传经团队，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想从内部攻克的难度很大。
    果不其然，这家伙不仅识破了猴子和八戒的变化，还防备着佛门六通，予以干扰，他的心中秘密就难以探听了，地涌尝试许久，也只能摇了摇头。
    而片刻之后，下方水浪翻卷，九头虫身穿银甲，披风猎猎，右手抱着万圣公主，左手抱……站着万圣龙王，身后上万水族，气势汹汹地杀了出来。
    这排场，与当年的落魄穷小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那年十八，卑微如蝼蚁，如今胃疼，终得软饭恰。
    公主，我不想努力了……
    九头虫其实很努力，立定半空，松开了娇妻和岳丈，手中月牙铲遥指：“你就是三无和尚，罗织管事，上我这宝山宣战？速速退走，尚可保全性命，不然的话……”
    “不然怎的！”
    黄尚还未开口，九灵元圣一声长啸，十八只眼睛放出辉光，炯炯地看了过来，唬得万圣龙王和上万水族齐齐打起摆子。
    这是妖族先天的压制，区区龙族，哪能不敬？
    反倒是九头虫怡然不惧，护住自己的娇妻，口出不逊：“你便是那九灵元圣了？晚辈本该尊称一声老毛长，可惜你贵为我族先辈，上古有名的神圣，却这般不堪，与那佛门做了马前卒，残害我族同类，妖妖得而诛之！”
    九灵元圣也不与他口舌之争，妖族向来先动手再动口，动口的时候就要蘸上料了。
    现在便是如此，九颗狮子头猛然探出，各有神异，配合默契，擒拿过去。
    “嘿！”
    九头虫摇身一变，背后也探出八个脑袋，一起迎了上去。
    九头对九头！
    谁怕谁！
    一时间，双方的视线中全是一颗颗择人而噬，狰狞凶恶的脑袋，互相张开蛇口狮口，朝着对方的要害之处扑击撕咬，招招都是欲置于死地的狠毒攻击，越斗越凶残，越斗越激烈。
    女儿国王看得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直欲闭眼，却又强自撑住。
    在民风淳朴的西牛贺洲生存，必须要适应人与妖的争斗。
    蝎子精成了女儿国的护法，她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可不能连观战都畏惧。
    见女王鼓起勇气，缩小成一只小鸟的青鸾，也在她肩头上蹦蹦跳跳，一副鼓励加油的模样。
    除了对面的万圣公主，不时瞄着女王，露出攀比之色外，其他的注意力，都落在两大妖圣身上。
    是的，这九头虫竟也有妖圣级的战斗力。
    并非他本身的能耐，黄尚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秩序权柄碎片！”
    “这大小相当可观，九头虫很受主神殿看好啊！”
    碎片的规模，一定程度上体现出重视程度，当年王母身边的碎片，就只有指甲盖大小，说明根本不理睬主神殿，属于潜伏，而第六天魔王和冥河鬼母手中的碎片，就相当大了，那才是背叛世界得到的奖励。
    毕竟没好处，谁投降皇军啊……
    而九头虫体内的这块碎片，不在第六天魔王之下，运气真是不错。
    这不是讽刺，九头虫不遭这方天地待见，可不就会得到主神殿的看重嘛~
    所以他也是接引者。
    黄尚本体确实得到了提示，不过上面的标签中，添上了“被动”“谨慎接触”两个标签。
    代表着这位不是主动背叛世界，是被动地利用……
    “九头虫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天庭正神，光宗耀祖啊！”
    黄尚暗暗摇头，正觉得世事无常，却见一道火光纵出，朝着自己烧来。
    “三昧真火？不对，是六丁神火！”
    这一道火焰呈枪尖状，划破苍穹，瞬息之间就杀到了身前，那炙热无比的温度，堪比烈日真阳，将他袍服一角，都烤得焦黑。
    要知道这件袍服可是以鲲鹏骸骨炼制成的，哪怕黄尚的炼器手法大巧若拙，大刀阔斧，也是六星级橙色法宝，竟然当不起对方一烧。
    如此威力，绝对不是三昧真火所能企及，从气息判断，更似老君八卦炉里的六丁神火。
    六丁神火玄妙无穷，有洗髓易经，重塑形态之能，不仅可以炼制九转金丹，还可以锻炼神兵。
    如意金箍棒、九齿钉耙、三尖两刃神锋，都是从八卦炉中炼出来的，法宝之流，更是不计其数。
    面对这等神火，黄尚双手一圈，仙门跃出，一门之隔，天地之封，将之阻挡在外。
    对方却不善罢甘休，反倒呼呼风响，大助火势，一时间竟如神火之罩，将黄尚所处的内外天地全部封锁，圈圈环绕，不断寻找缝隙，无孔不入，渗透进来。
    这能够抵挡太阴星君的天地隔绝，竟然要被神火侵入。
    倒不是来者的道行比起太阴星君高，而是那股咄咄逼人的烈性，比如太阴星君凶悍太多，完全不留余地，上来就是痛下杀手。
    “熊孩子！该修理！”
    黄尚冷哼一声，已经算到了御火者是谁。
    那火焰后面驱策的，正是一个粉雕玉琢，但眉眼极为傲气的孩子，稍有受挫，顿时满是不耐，咬牙切齿，要将敢忤逆他的存在，全部弄死。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忤逆我！
    你死定了，天上地下没有人能救你，知不知道！
    心中咆哮的瓜娃子，正是牛魔王的独苗，红孩儿！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形容红孩儿再确切不过，因为他就是个小牛犊，仗着神通厉害，神火无物不焚，把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
    同样是熊孩子，这瓜娃子比起小白龙童年时还要夸张。
    小白龙固然顽皮，在龙宫内肆意妄为，倒还不至于残害生灵，红孩儿修炼的火焰则过于暴烈，哪怕以佛宝和灵芝草压制，也是堵不如疏，一旦有强敌来攻，根本不需要九头虫命令，红孩儿就会主动成为手中利刃，向着敌人攻去。
    一切都在九头虫的计算之中，眼见红孩儿主动出击，杀向那三无和尚，他得意地一笑。
    接下来无论是他成功得手，还是三无和尚将红孩儿打败，都足以激起背后的老牛了！
    不过九头虫没料到一件事。
    面对气势汹汹，不死不休杀过来的红孩儿，黄尚没有与之死磕，放出了一位道人。
    在女儿国，取落胎泉水时，被他收走的如意真仙！
    如意真仙还不是一个人，手里正抱着一个嗷嗷大哭的娃娃，手中拿着玉兔精为他打造的太阴奶瓶，正给娃娃喂奶，颇有些手忙脚乱，但一点都不嫌弃，脸上全是慈祥温柔的母爱。
    “卑鄙！”
    红孩儿再是手段残忍的熊孩子，还不至于直接对亲人下手，眼见如意真仙突然出现，赶忙一转火势，左右绕开，先是怒视黄尚，然后再愣愣地看着：“叔叔？你怀里的是？”
    “阿牛，你怎么在这里？”
    如意真仙见到红孩儿，也是一怔，但很快抛之脑后，眼中都是自己的女儿：“快来看看你妹妹，瞧，她多可爱！”
    “叔叔不是没有婶婶，单身了五百年吗？怎的突然多出个女儿来？”
    红孩儿用质疑的眼神看过去，十分怀疑如意真仙是敌人变化的，就如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一样。
    可他在六丁神火里，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怎么看，这确实是自己的舅舅无疑。
    那这女儿……
    “是我生的！”
    如意真仙起初羞赧，但说出来后，也就释怀了：“种恶因得恶果，我却能得了这个宝贝，已经是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如来表示这锅我不背。
    黄尚也表示这不关他的事情。
    谁让如意真仙包藏祸心，在落胎泉水里下毒，想要毒害三藏师徒，后来解药给四个徒弟打胎，他丢进驻地里没管，再看时，产夫情绪稳定，一群玉兔精已经在逗弄小孩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然，瞧如意真仙现在的模样，反倒是愿意成为女儿奴，乐在其中。
    话音刚落，喝饱奶水的女儿一笑，他的心顿时化了。
    红孩儿的三观也化了，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这奶水……？”
    “我们是牛，奶就像是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
    如意真仙此时就像是那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哪怕修为在出场的所有妖怪里面是最低的，还是创造了跨越种族的奇迹，挤出了奶水。
    男妖虽弱，为母则强！
    “我们还能挤奶？”
    红孩儿彻底傻住了，那眼珠子转的，显然已经陷入了思维大碰撞。
    他正站在妖生的十字路口，一步走错，就向男妈妈的路一去不复返了……
    “我儿，你怎么了？”
    红孩儿这一发呆，六丁神火顿时溃散，从外面来看，就像是他溃败了。
    顿时间，霸道的声音从云端上传来，一具身披青黑盔甲，伟岸如巨灵神激昂，气势却又远远凌驾的盖世大妖，降落下来。
    正是大力牛魔王！
    越强大的种族，生儿育女，繁衍嫡系血脉越是困难，这红孩儿是他五百年来努力的独苗苗，岂能不看重？
    自从红孩儿来到碧波潭，牛魔王也一直关注，发现佛门强者到来双方起了争斗，更是随时准备出手护犊。
    可当他落下时，发现红孩儿身上并无伤势，修为也平稳，只是脸上变化不定，露出超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看着自己到来，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爹爹，我不要生娃娃！”
    牛魔王牛躯一震：“我儿，你怎的有如此想法？”
    铁扇公主虽然没有进行超前教育，但妖族不比人族，对于繁衍后代是无师自通的，如红孩儿这般，别看生得模样小，也早已是一百多岁的娃娃了，再过几十年，就要经历小母牛了。
    可现在，对方突然不想要孩子了？
    这是……要当丁克？
    如果他接下来和铁扇公主无法生二胎，那他老牛家不是绝后了？
    哦对了，不至于绝后，把铁扇公主蹬了，再找一个便是。
    脑海中虽然闪过这些念头，但牛魔王还是以劝说教育为主：“我儿，我族先天大力，天赋出众，是妖族的顶梁柱，岂能无后？你要加紧生，一窝最好生个十头八头，生个七八十窝才是！”
    黄尚早将如意真仙父女收回驻地，以致于父子两个对于生孩子的理解，完全是不同的。
    牛魔王所言，本是美好的愿望，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但红孩儿一听，哇的一声恸哭起来：“我不要生，我不要生！”
    他不要生宝宝，他自己这么闹腾，生个宝宝跟他一样闹腾，那还了得？
    黄尚笑了。
    整治熊孩子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再生一个熊孩子。
    眼见红孩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地上打滚，牛魔王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觉得原因就在敌人身上，牛目圆瞪，怒吼一声：“贼秃，惹我儿伤心，俺要你们统统偿命！”
    “九灵元圣，回来！”
    眼见牛魔王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黄尚一声呼唤，跟九头虫斗得难解难分的九灵元圣，倏然回归。
    从这点来看，还是这头上古大妖占据了上风，才能来去自如，可九头虫也不能小觑，愣是拿不下对方，陷入僵局。
    接下来，黄尚准备交换对手。
    牛魔王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道路，不死七幻未大成的邪王化身不是对手，面对肯定吃亏，也涨不了什么经验。
    所以牛魔王交给九灵元圣对付，他则来拿下九头虫。
    “老狮子，俺早就想跟你斗一斗了！来！”
    而牛魔王也乐得如此，看到九灵元圣，取出混铁棒，轰了过去！
    那浩大气势，战天斗地，无拘无束，赫然是妖圣之境！
    九灵元圣眼睛微微眯起，一扫对敌九头虫时的轻松，施展出浑身解数。
    一个是新晋妖圣，锐气无双，一个是上古大妖，经验丰富，两者这一番好斗，打得当真是天崩地裂，日月无双，将乱石山波及得山石滚滚，几乎要夷为平地。
    万圣龙王带着公主与水族上下，躲入阵法中，才算苦苦支撑下来，而另一边面对九头虫，地涌也准备出手：“我助你一臂之力！”
    黄尚也在照面之间，展开最强攻势，运起不死七幻-魔！
    白色的光芒从体内升腾，其中竟有五彩斑斓，就像是不同性质的能量，富有韵律地流淌搅拌，最终融汇组合，形成独一无二的洁白之光。
    天下大白，魔行世间！
    黄尚步步踏出，弹指刹那间，就逼近了九头虫面前，身上肌肉盘结，每一丝线条都透出无尽的力量与美感，每一下呼吸都掀起一股飓风，雄壮浑厚，苍凉暴虐的气势降临，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巨大压迫力凛然而生。
    魔躯！魔躯！
    “嘿！”
    面对这样的对手，九头虫竟然露出漫不经心之色，手中的月牙铲一定，展开天地人三才连击。
    这正是昔日六耳猕猴传授小妖的绝学，被九头虫学了后加以改练，重叠爆发。
    阳关三叠再三叠再三叠！
    第一击包含三叠之力，将魔躯微微一阻，去势略窒，第二击再包含三叠之力，冲入魔躯内，造成局部明灭紊乱，最后一击，则将魔躯的真气彻底搅乱，相互碰撞攻伐。
    轰隆！
    这一切说来话长，都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待得掌与铲正式交击，双方的身躯飞震，伴随着恢弘深远，在虚空中滚滚回荡的巨响，黄尚被反震出去。
    “死！”
    九头虫嘴角噙着冷笑与杀意，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地杀至。
    地涌出手，双手合十间，道道泛着佛光的波纹来回冲刷涤荡，将九头虫身上的杀意锐气给洗涤化解了至少三成。
    可依旧阻止不了九头虫的疯狂紧逼，三铲又三铲，三铲又三铲，行云流水般的攻势，俨然不是个人的战斗，如同滚滚洪流大势，冲刷而来，沛然莫之能御！
    “他对于秩序权柄，竟然运用得这么好？”
    黄尚并不奇怪于九头虫的战斗力，毕竟是能和九灵元圣相抗衡，但这位强大的原因，却令他有些震惊。
    秩序权柄碎片，在六耳猕猴手里已经五百多年，至今也只是初步运用，这九头虫居然直逼他的水平，如此有条理！
    妖族的战斗风格，向来是狂暴肆意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计划就是莽。
    莽赢了吃香喝辣，莽输了被吃香喝辣。
    但九头虫一改常态，外表的疯狂进击下，是按部就班的计划执行。
    每一下轰击，对敌人造成的伤害都是持续稳定的，还连绵不绝，无法打断，照这么下去，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黄尚才会判断出来，对方掌握了秩序权柄的精髓，正如生命权柄的不死不灭，无限创生，秩序权柄的运用也该如此。
    问题是，区区九头虫，是怎么掌握的？
    黄尚念头一动，并不换招，依旧以魔躯与之正面交锋，伴随着接连不断的碰撞交击，伤势越来越严重，但不停的反馈下，对方体内的情况却越来越清晰。
    终于，他把握住了那丝气息。
    “祭赛国的龙气！”
    “是了，金光寺的佛宝中，寄存着祭赛国的大部分国运，没了佛宝，祭赛国没了四国祭祀，肯定盛极而衰，衰败的速度还奇快无比，怕是要不了十年，就得亡国，所以九头虫得了佛宝，也得到了相当一部分的祭赛国龙气！”
    “而秩序权柄，最合人道龙气之用，两者是最佳搭档，这样修炼的方式，倒是歪打正着了！”
    秩序权柄碎片，对大势力之主最友好。
    妖族那种乱哄哄，不好约束的势力，效果不太好，毕竟妖族不遵守秩序，上下井然有序的人族王朝，才最合适。
    而祭赛国再上下昏庸，也是人族王朝，国内气数都依托于金光寺的佛宝上，这佛宝内孕育着大量的人道龙气，结果便宜了九头虫。
    当然，九头虫可能根本没想过这些，只是按照妖族的办事方式，靠本能直觉，觉得这佛宝与他有缘，将之夺下，结果对于秩序权柄碎片的掌握，起到了决定性的帮助。
    这是一个好消息，黄尚由此想到了破局之法。
    “地涌，替我挡一下！”
    “女王陛下，借青鸾一用！”
    黄尚身形一闪，来到女儿国王身边，将她肩头上梳理自己羽毛的青鸾拿在手里。
    青鸾顿时发出愤怒的尖叫，啄向他的手指，女儿国王赶忙安抚：“鸟儿乖，帮帮圣僧！”
    青鸾这才服帖，被黄尚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下，如丢纸飞机一般，丢了出去。
    她双翼翱翔，倏然间飞出战场，直往碧波潭底飞去。
    “嗯？都这个时候了，贼秃还想夺回那舍利子？”
    九头虫被展开无漏通之境，化出千手金身的地涌缠住，一时间阻止不了，面色一变。
    那佛宝舍利子与灵芝草的布置，是为了引红孩儿来此修炼六丁神火，再借由红孩儿将背后的牛魔王引出，一环扣一环。
    按理来说，如今这对父子皆已出手，佛宝和灵芝草就没什么作用，可以舍弃了。
    但不知怎么的，他心头升起浓浓的不安。
    不愧是上古大妖嫡血后裔，这份直觉确实准确。
    就在青鸾刚刚飞到碧波潭底，那佛宝主动迎了上来，舍利子内，正有象征着国运的金龙游走。
    南瞻部州正统王朝，是五爪金龙，而这西牛贺洲悲剧王朝，金龙只有三爪。
    但三爪也是金龙，别把金龙不当干部，国运龙脉与青鸾相合，正是龙凤呈祥，大吉大利！
    没办法，金龙也不想投靠邻国，但相比起被妖族使用，它还是降了吧……
    况且那里美女多，这么一想，美滋滋！
    “怎么回事？不，不可能！”
    而那边佛宝被青鸾拿了后，无形的力量抽离，九头虫动作顿时变形，月牙铲行云流水般的攻势戛然而止。
    他体内一块碎片开始翻腾，再也不能如臂指使的运用……
    驾驭不住秩序权柄了！
    那种时来天地皆同力的效果，顿时散去了大半，此消彼长之下，黄尚立刻展开反击，不死七幻融合此间天地大势力，一掌掌按在他的胸膛上，打得九头虫鲜血迸溅，惨呼连连。
    “驸马！”
    碧波潭大阵中，万圣公主看得目眦欲裂，凄呼着要冲出来，却被老龙拉住。
    而就在这时，青鸾抓着佛宝回归，将再无国运牵连的佛宝丢给地涌，自己则携带着祭赛国的九成龙气，飞入女王体内。
    黄尚同时反手弹指一点，对不知所措的女王传授心得。
    成全对方，也是汲取经验，成全自己。
    邪王的国家，在大唐世界，并不在这里，他哪怕与秩序权柄碎片无比契合，也不能第一时间完全转化为战斗力……
    但女王可以。
    她的国家就在祭赛国边上，万里之遥对于广阔无边的西牛贺洲来说，近在咫尺！
    于是乎，当青鸾携带祭赛国的大半国运回归，她顿时感到一股奇异的和谐感，与下方的土地，与上方的天穹相合。
    和那时女儿国是一样的，甚至更加清晰。
    再按照黄尚所传授的秘法，她轻车熟路地驾驭龙气，身上光辉涌动，青鸾变大，立于上头，俨然有了博纳四方的气势。
    就在这时，天穹之上，数道流星闪过，前后追逐。
    龙后议长，追着煌卡过来了……
    各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此间之主身上！
    唯有煌卡，如流星般坠下，直扑九头虫身上……
    一张口，竟是将他的脑袋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