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缸中人
田鸿涛这几天有些馋虫上身,“华晔,刚刚下完雪,正是抓野兔子的好时机,怎么样,我们去一趟乡下,弄上两只,回来变着法的做着吃。”
我脑子里面又想起了冒着香味的红烧兔子肉。“涛子,你过来拉我吧。”看着有些泥泞的路面,我有点舍不得自己的那辆宝马车。
冬天下完大雪,野兔都会出来觅食,在雪地上会留下他们的足迹,田鸿涛是逮野兔的高手,在学校的时候没少吃他逮的野兔。把车子停在山脚下,我们俩个人踏着雪窟窿查看着野兔的足迹往半山坡走去,张网以待,我和田鸿涛躲在了大树的后面。
等一会儿,华晔你就就着吃兔子肉吧,田鸿涛的口水眼看就要流出来了,仿佛一只肥大的野兔已经到了手上。
“来了。”田鸿涛的眼睛看见了猎物,灰色的野兔进入了我的视野,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哈哈一阵大笑,田鸿涛扑了出去,一只肥大的野兔撞到了网在中央。
“华晔,我们有口福啦。”福字刚出口,脚下一滑,身体摔在了雪地上,“华晔,别看笑话,拉我一把。”一只胳膊伸出,我准备上前用力的拽住,呼隆一声,脚下地面下陷出现了一个洞口,田鸿涛半个身子悬在了里面。
“抓住我的手。”我趴在了地上把手腕伸了过去,田鸿涛,挣扎了几下,洞口越来越大,“我的个亲娘四舅奶奶,”话没说完,沉重的身子掉了进去。
“涛子,涛子。”我跪在洞口的边沿对着下面喊道“华晔,你瞎嚷嚷啥,我还没死呢。”听到了田鸿涛的声音我才松了一口气。
“华晔,你也下来吧,这里面好大的地方。说不定是啥藏宝库呢。”顺着洞口的边沿我滑了下去,就像田鸿涛说的一样,里面的空间确实不少,借着微弱的天光看了周围的环境“涛子,藏宝库你就别想啦,我们掉进了古墓中。”
“说不定古墓中也有宝藏呢?”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小说鬼吹灯。一张护身符交给田鸿涛,望着四五米高的洞口“想从这里出去是不可能啦,再找个出口吧。”
这座古墓虽然墓室很大,却没有多少陪葬品,墓室中的石门也没有完全的关闭。“是不是已经被盗挖过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走,到前面看看去,田鸿涛从兜里摸出了手电筒。”我怕他在闯出什么祸来“涛子,你跟在我身后。”
穿过石门来到了一个更开阔的墓室,“奇怪。”我摸了摸下巴。墓室的中央空荡荡的,没有主棺,地面上画着一个阴阳鱼,也就是八卦的图案,本来一黑一白的两个圆点都变成了紫红色。好像是一处祭祀的场所。
在墓室的东面,摆放着两个个黑色的瓷缸,一上一下,“缸棺葬人,真的是古怪了一点。”我暗自说道。
田鸿涛走到了缸棺的侧面,“华晔,你看这上面有一副图画是什么意思。”顺着手指我瞅了一眼,在缸棺的侧面中间绘一大鸟,背负一巨大的日轮,左右两侧各立一只鸟,引颈张口,两腿向后倾斜,似乎是在极力阻止中间大鸟的前进。
“我琢磨不出来。不过应该祭祀用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没有一点的讯号,我这才打消了给宋强打电话的心思。
田鸿涛抱住大缸转动了几下,一道腥气冒出来,我想劝说为时已晚,腥气飘在空中很快凝成了一尊坐像,然后慢慢的消散。
“你的脸?”我在看田鸿涛的时候惊呼了起来,圆润红色的脸庞变成了黑色,“我感觉脸上有些麻酥酥的。”田鸿涛举起手掌“你的手?”举在空中的手掌也变成了黑色,每个手指头都肿胀成了一个个的小棒槌。
拿在手里的护身咒也变成了黑色。“涛子,你站住别动,身上在痒也要坚持住。”
我撒下冥钱,焚香三柱摆在缸棺的前面。“开棺讨扰啦。”说完,黄纸点燃围着缸棺转了一圈。“我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了。”田鸿涛急急的说道。“涛子,不用着急,我会有办法的,咱俩还要回去吃兔子肉呢。”虽然我知道,田鸿涛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却安慰了他一句话。
我拿起两张避煞符,一点点的挪动,上面的一只黑色大缸终于被我搬到了地面上。
往里面撒了一把五谷杂粮,我才探头看去,大缸里面堆着半缸的草木灰,在黑色的草木灰上面,端坐着三个孩童,尸体没有任何的腐烂现象,中间是一个男孩,样子有五六岁,两边个坐着一个小女孩,双鬓朝天。三个孩子的脸色露出铁青色,像是服过一些毒药,眼睛闭合,鼻孔下里面有两个黑点。
“人祭”我艰难的说出了两个字,我弄不清楚祭祀这三个孩童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人祭是一种很残忍的祭祀方式。
人祭必须找一些童男童女,按照祭祀的要求,以秘术炼制成贡品,用缸棺将其成殓深埋地下,祭奠各方神煞,田鸿涛动了缸棺,就是因为里面的积攒的怨气太过深重,才造成自己变成了黑人的模样。
尸体坐而不倒,没有腐烂,是因为每个孩童的腹内都被水银灌满,肛-门会被玉塞堵住,他们的怨念不散,煞气不吐,再过上几百年就会变成僵尸。
翻遍褡裢里面找出来一个玉杯,阴咒燃起,灰烬落入杯中,刺破三个孩童的中指,一些如墨迹一样的黑东西挤进了玉杯当中,晶莹的玉杯变成了乌黑的颜色,发出腥臭的味道。
摆下香炉,燃上冥香,“涛子,借你的鲜血一用,”乌黑的玉杯被田鸿涛的鲜血染成了红色。
邪法退身符,盖住杯子,朱砂笔画成了一道法咒,“天地合其精,日月合其明,神鬼合其形,收摄阴魅,遁隐人形,灵符一道,百骸光景。”
手掐剑诀在冥香前面对着玉杯敕了三下,杯中好似沸腾了一样,黑色红色交融在一起,烟雾腾起,玉杯中变成了无色无味的液体。
“涛子过来,我给你抹在脸上和手上,就能完好如初,”看着黑色渐渐地褪去,我和田鸿涛都出了一口气。
“这东西怎么办,留在这里会继续害人的。”田鸿涛抬起脚“我们先找出路再说,”顺着通向石门甬道,我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