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互换的尸体
临近下班的时候,朱八戒到停尸房溜了一圈,见没啥大事,撂下一句“我有事出去一趟”,又不知去向了。
“奶奶的,你真认为我是你手下的守尸工啦,老子就是为了朋友的情谊才在这里卧底几天。”对着破旧的写字台猛踹了几脚发泄一下心中的恶气。
半夜,按照岗位规程,巡视了一眼停尸间,昏暗的灯光下,周围的冰柜散发着寒气,冥音中传来有气无力的鬼嚎声,嘀咕了一句“都是一些饿鬼。”
回到值班室抡着褡裢回到停尸间,一尊香炉摆在冰柜的前面,焚香三柱,撒了几把冥钱,几叠黄纸焚化在几扇柜门跟前,“食了人间的香火,早点到阴间报道投胎吧。”说完嘴里念起了送魂咒。
霎时间屋里一片祥和安静。咯吱,咯吱,睡到半夜我被这种瘆人的声音惊醒了。
外面没有星光,漆黑一片,风吹过来,呜嘠,呜嘠,树上的几只乌鸦在风中叫了几声。
“难道会有人在半夜到这里来?”,看了一下手机的屏幕,晚上两点多了,拔出桃木剑,咳嗽了几声,我推开了停尸间的门。
停尸间里一片寂静,单调的嗡嗡声说明所有的冰柜工作正常,香火散发出来的烟雾在空中就好像是一道道纠结在一起的绳索。
鬼使神差我走到了停尸床的跟前,颤巍巍的推了一把盖在脸上的白布。“怎么会这样?”心脏在疯跳,嗷的一声我跳了起来。
躺在停尸床上的女尸变成了彪形大汉,眼睛一睁一闭,紫色的舌头伸到了嘴巴的外面,胸前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整个心脏都没了踪影,暗褐色的血块板结在刀口周围。
“是谁,会是谁把两具尸体交换了。”一股凉意顺着我的脚底板蔓延到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朱师傅是您老回来了吗?”太平间回荡着我一个人的声音。
退了半步,啪的一声头顶的一只灯光爆裂,身后有一只手在拉扯着我的白大褂。
呲-啦一声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出去,扑通,僵硬的男尸掉在了地上,我脑子里面出现诈尸两个字,没有回头,掏出一张拘魂符箓反手贴在担架车上面。
“二景飞缠,朱黄散烟,气摄虚邪,尸秽沉泯,和魂炼魄,合形大神,令我不死,万寿永全。”念完尸鬼咒,屋里只有冰柜的压缩机嗡嗡的响声。
看着白大褂的一角刮在担架车上,骂了自己一句“胆小鬼。命师岂有怕鬼的道理。”
奉上,三柱冥香,想着继续回屋睡觉,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在停尸间里面响起来,冰柜中发出了瘆人的响声。
那种声音就好像在人的心脏上面被老鼠啃了几口一样。死死地瞅着最里面的冰柜,“里面会有活人?”
很快打消这个念头,40度的低温,根本不可能。
呲嘎,呲嘎,又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如同一把钢锯在骨头上面来回的摩擦。
“开天眼”好奇心让我瞅了瞅整个屋子,除了几个在啃着香火阴魂,在没有其他人了。
静下心,辨认了一下声音的来源,来自冰柜的后面,“后面就是墙壁了,在后面是一墙之隔的锅炉房。”我来的时间不长,但是环境意识很熟悉了。
“难道是有人偷尸?”想到这里,拉开冰柜的门,拽出了几个抽屉,在冰柜的后身出现了一扇小门,不锈钢的防盗门跟冰柜连接的严丝合缝,不仔细辨认还真的分不出来,一道绿光从门缝下面透过来。
贴上耳朵。细微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过来的。排除是鬼魂的想法,拉了几下防盗门的隐藏把手,文丝没动。我抬脚对着冰柜的侧面就是几脚“在他奶奶的出瘆人的动静我一把火把你们都烧了。”
死一样的沉静。心中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后面的屋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啥还要在隐蔽的地方做一扇防盗门?”
还想再探查一下究竟,门口传来护士的喊声“华晔,出来一下,签字,把尸体推进去。”
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停尸间的门。
早上,我还没起床,朱八戒就进来了“华晔,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我刚要开口说出昨天晚上奇怪的事情,话到嘴边留下了“朱师傅,睡的还行。”随后把放在枕头边上的登记簿交给了他“这是昨天晚上收的尸体,都登记好了,朱师傅您看一下。”
直接扔到了桌子上面,“不用看,你办事我放心。只要别写错名字和联系电话就行。”揉了揉红鼻头,背着手,哼着小曲像将军一样走进了停尸房。用力的拍了几下脑瓜顶。
“坏了,昨天晚上停尸床上的尸体被换掉了。”想到这里我也不敢怠慢,拿着笤帚和墩布跟在了他的后面。
朱八戒撩开医用的被单“华晔,过来看看,这个少妇的模样还挺俊俏。”拼命的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停尸床上的大汉又变成了原来的那具女尸。
“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一边缓慢的拖地,一边想着整个事情的经过。想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半天,脑子里面有些乱糟糟地。
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卫生,朱八戒交给我一张价格表,“华晔,以后买的祭祀品和丧葬用品就按照这个价格出手。”我扫了几眼,上面的价格高的吓人。
“记住,我们这里不讲价,别给我卖少了。”
在心里把朱八戒咒骂了几十遍,脸上还依然带着笑脸“放心吧,少一分钱,朱师傅就找我算账。”
一副领导的派头“我这几天家里有事,就不靠在停尸房啦,有事电话联系。”没容我说上第二句话,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值班室的门口。
“老朱,赶紧的,来了一个新客户,要买…”看见我出现在门口,下半句话就没了动静。
“华晔,看好门,做好本职工作。”朱八戒上车扬长而去。
过了饷午,看着外面暖洋洋的天气,搬了一个凳子,靠在墙角,刚想眯上了眼睛,一阵哭声从病房大楼传了过来,接着就是担架车咯噔咯噔压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咬了几下上嘴唇,我站起来,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腰板“又送来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