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战败秦长空的事情如同旋风般，很快就在长生界传开了。
    甚至于他在帝落山下狂悖地留下的那句话也传遍了每一位秦族弟子的耳畔。
    至于这件事引起的风波有多大。
    此时的秦羽并不知道，他带着秦长空和大黄继续深入，脚步丝毫不停。
    至于阴影，则如同幽灵般游走在帝落山各地，所到之处，一片血雨腥风，他的凶名也渐渐传开。
    乃至于惊动了暗神卫。
    “那个疯子是你放出来的？”秦长空面色难看，他收到了消息，是留在帝落山的许多秦族弟子都惨遭不测，不止符神殿，六大神殿俱都受到了重创。
    有一位高手潜伏，如同暗夜中的影子，不断杀戮。
    “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你们想要赶绝剑神殿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秦羽淡然，并不在意。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秦长空低吼道。
    仅仅之前那狂悖之言便足以引起秦族这一代弟子的不满，如今又大肆杀戮，简直就是在挑战整个六大神殿的底线。
    他想不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你觉得如果是三大神种来做这件事，秦族会追究吗？”秦羽淡淡道。
    “你真的疯了？怎么能够与他们相比。”
    “看来你知道答案，这世上从来没有是非对错，只有权衡利弊，当你展现出巨大的价值，一切都可以商量。”秦羽看得透彻。一隅。
    对于秦族来说，那些死去的弟子可以很重要，也可以不重要。
    作为一个种族，传承了无尽岁月，他们看见的不可能只是眼前，也不可能只是一隅。
    就像三大神种，只要不是做出伤及宗族根本的事情，所谓规矩便可以忽视。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长空面色骤变，从这句话他听出了一丝端倪。
    “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在做给那些人看？”
    “哦？”秦羽目光微凝，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你闹出的动静越大，在那些人眼中的价值越高，那你的筹码也就越多，你到底在谋划什么？”秦长空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秦羽，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仅只是实力强大。
    他藏得太深，而且所图难以想象，或许已经超出了他的猜测。
    “你会知道的。”秦羽微微笑道。
    “不过首先我将七大神殿这一辈的领袖全部压服才行。”
    秦长空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低下了头。
    “很难，七大神殿藏龙卧虎，就算你们剑神殿之中恐怕都藏匿高手，不显山露水。”
    “你的实力很强，可想要压服群伦，必须绝对的碾压，而不是强出一线。”
    当有人比你只强一丝，你会嫉妒，会愤怒，会不服，甚至会奋起直追，以图有一天将他踩在脚下。
    可当有人比你强出一大截，强到难以望其项背，你不会有任何攀比的心理，只会顺从，想要依附。
    这是人的共性。
    秦长空的意思很明显，秦羽的实力还没有到后一种的份上。
    “看着就是。”秦羽也不说话。
    他之所以留着秦长空的性命，一来是因为后者的身份和实力非同寻常，不比那些普通的秦族弟子。
    二来他希望将这些小领袖全部收服，从而成为统御秦族力量的跳板。
    这些人如今虽然还年轻，可一旦真的成长起来，便是日后秦族的中流砥柱。
    将他们抓在手中，就等于抓住了秦族的未来。
    秦羽看得很长远，他也知道，和虚无一族的战争若是爆发，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结束的。
    他谋划得很多，只是无人知晓而已。
    “你要去哪儿？”秦长空问道。
    他虽然身为阶下之囚，可秦羽却给了他足够的体面，因此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当然是进入帝塚。”
    “什么？”秦长空闻言，脚步不由慢了一拍，脸上流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
    “怎么了？”秦羽回过头来问道。
    “你……还真的是无法无天，百无禁忌啊。”秦长空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那可是长生大帝的埋骨之地，秦族禁忌，虽然许多年来，也有不少人前来凭吊，甚至在此修行，可都是在外围。
    还没听说有谁敢真的深入帝塚，这简直就是大不敬。
    “不是说当年长生大帝未死，并没有真的葬入此地嘛！”秦羽随意道。
    “那只是传说，即便真的如此，这也是帝塚。”秦长空郑重道。
    身为秦族弟子，可以无视规条束缚，可对于秦族先祖，尤其是这位万古第一人，他的心中始终存有敬畏，不敢亵渎。
    “别在意，我们是带着瞻仰先贤的敬畏之心进去。”秦羽冠冕堂皇道。
    “……”
    这时候别说秦长空了，就连大黄都忍不住看了秦羽一眼，那眼神多提多暧昧了。
    “反正这主当年也挖了不少人家的祖坟，嘿嘿，估计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坟也有挖的一天。”大黄咧嘴笑道，尾巴翘得老高。
    “你说什么？”秦长空的目光投了过来。
    秦羽眉头微皱，深深看了一眼大黄，却不说话。
    按照他们在古星核看到的画面，长生大帝少年时的人品的确不咋地，盗药留尿不说，动不动就要挖别人的祖坟。
    “止步，再往前就是帝塚了。”秦长空突然道。
    秦羽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古老的门户耸立，斑驳沧桑，布满了青苔，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洗礼，石门都已经开始风化。
    “我还是劝你慎重，这里毕竟是帝塚，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听谁进去过。”秦长空有些不安，再次告诫道。
    “这里面就是帝塚，看样子很普通嘛。”
    大黄摇着尾巴，斜睨而行，直接踏入了那石门之中。
    砰……
    突然，一声爆响，恐怖的火光冲天而起，大黄的身躯豁然爆开，化为了劫灰。
    “狗子！？”秦羽面色骤变，失声吼道。
    “擅入帝塚，找死！”
    就在此时，一股古老恐怖的波动从帝塚深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