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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失贞是大罪,本应赐死,然而那夜过后,除了厉朝霰被调去茶水间做了个闲职,并无什么区别。
三日过去,夏昕行充容册封礼,正式入侍,眼下宫中并无素日得宠的宫君,益发助他在宫中风头大盛,从玉殿的皇长子的生父夏芊虽也是充容,却在宫中没一点声名,但凡提到“夏充容”,便指的是瑶华殿的这一位,有一回,连月例都送错了,夏昕还亲自携了重礼,登门致歉。后来偶尔也有人称他为“小夏充容”,他听说了,不过一笑,于是宫中人都知道:他同他正位中宫的长兄,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这日厉朝霰奉洪熙帝的茶水给宫玶,却恰巧碰见洪熙帝走出来,洪熙帝看见他微微一愣,却迅速恢复平静,随手接过茶水,品了一口,觑着宫玶识趣退下的身影,淡淡道:“朕想过了。你不愿意,朕也不想勉强。你只管告诉朕那人是谁,太医还是军卫,朕为你赐婚,她不敢欺负你。”
厉朝霰仍是沉默不语,只是将头低得更深,洪熙帝气得一咋舌:“你可真是…朕真是拿你没法子了!朕从生下来,遇见过最难捧的人就是你了。你还要朕怎么样?”
厉朝霰只得跪下。
洪熙帝点点头,道:“好好好。朕算服了你了。行。朕赐你白银百两,赦你出宫,你爱嫁谁嫁谁去,朕不管,好了吧?”
厉朝霰抬眸,深深看了洪熙帝一眼,洪熙帝正气得拨盖子,却正对上厉朝霰的眼睛,他的瞳那样黑,教人看不清其中情绪,然而这一眼,却把她看得愣住,忘记宫人直视皇帝本是大罪,而厉朝霰仍是不语,郑重一拜,便转身退下了。
洪熙帝也不觉得生气了,叹一口气,把茶盏丢给了刚刚走来的宫玶。宫玶慌忙接住茶盏,不解地道:“陛下?”
洪熙帝想起方才厉朝霰和宫玶相处的自在和从前在坤极殿时两人一同在茶水间说小话的场景,只觉得气又不顺起来,道:“这几日朕去上林苑住住,给你放几天假,这两天你就别在朕眼前晃了。”
宫玶慌忙接住茶盏,不解地道:“陛下?”
“放假还不愿意?”洪熙帝一眼瞪过去,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