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的成果，第一年可以选择自己去建立工坊，拿全部利润，一年后所有权利都归老师，以后只占一成股份。
    也可以由老师操作，拿五成利润，一年后降为一成。
    然而选择皇家学院大药剂师的资源，还是一个分家一无所有的小子自己操作，显而易见。
    “请老师做主。”
    诺顿点点头，冷淡的看向依旧不平静的霍尔。
    “霍尔，你协助阿尔在实验室负责这个生产线。”
    霍尔咬着牙齿低头。
    “是，诺顿老师。”
    阿尔外貌年幼，很多事不能亲力亲为。作为有天赋的人，珍贵的时间也不值得浪费在这些琐事里。
    霍尔此时还无法放下对天才的厌恶，那是源自对自己无能的痛恨和迁怒。
    可如果当他把这份怨恨化为动力，从阿尔手中学到东西，就会明白老师的用心。
    能成为年级次席，进入大药剂师的实验室，没有谁天赋差了。
    出了实验室，沉默跟在阿尔身边的霍尔，强忍着不平静的声音对低矮的阿尔恭声说。
    “阿尔大人，我现在去列一个工坊建立事项，在一个小时后交付给您。”
    阿尔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径直离开。
    “为我工作就签下十年契约，不愿意就离开，我会跟老师说。”
    霍尔紧紧握着拳头，拼命忍耐不让它落在这个一脸高高在上的小鬼身上。
    “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那背影，却连一句话都不愿意施舍失败者。
    霍尔身后走出一个人，同样注视着阿尔的身影。
    “你要一直这样痛恨的看着他背后，还是追上他的脚步，将来有一天能将今天的羞辱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兄长……我，这明明是老师的产业，他居然从中作梗想赶我走。”
    霍尔兄长打断他。
    “那又怎么样？”
    是啊，那又怎么样。去跟老师诉苦告状吗？
    他争的过这个天赋像怪物一样的小鬼？
    没有价值的人，凭什么得到优待？
    “这应该是老师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好好珍惜吧。”
    药剂学院正在嬉闹的一年级新生，看到他们已经很久没出现的首席走进大厅，渐渐禁声，敬畏的看着阿尔。
    阿尔明明矮小的身形，在他们眼里竟然如此高不可攀。
    随着他们学习的越多，就越明白能开生产线的阿尔跟他们的距离有多远。
    阿尔扫视众人，成为所有人的中心，才开口。
    “我需要四个学徒为我工作，为期十年，有谁愿意？”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曾经跟苏珊一起想要为阿尔工作却失去机会的女孩，迟疑开口。
    “阿尔首席，请问，是跟苏珊他们一模一样的契约吗？”
    阿尔冷冷的看着他，淡漠的小脸让人心里一紧，紧张的出汗。
    “我讲的不够清楚吗？”
    被一个小孩冷脸训斥，丹感觉到委屈。她也知道他们的首席一向如此生人勿进。尽管如此，还是连忙开口，去抢这个名额。
    “我愿意，阿尔首席。”
    苏珊自从进了阿尔的实验室，也很少出现在外界。然而丹是苏珊唯一的朋友，清楚知道苏珊过的并不是想象中女奴一样的生活。
    每天除了工作，最多就是为阿尔和那只黑猫准备三餐、点心，轻松至极。不仅有稳定而丰厚的工资可以拿，还有免费的材料可以练手。
    最重要的是，她经历的所有疑惑，阿尔都能回答她。虽然最近半年的晚饭答题时间，从阿尔换成了那只会说话的黑猫。
    作为苏珊唯一的朋友，丹间接的学了不少精简的技巧，和颠覆认知的改进。
    契约唯一对他们的约束，就是不能泄露工作内容和和学到的配方。
    丹光从苏珊崇拜的眼睛里就能看到，那些契约约束的秘密，对身为药剂师的他们有多么珍贵。
    除了丹，无人回应。
    一时冷场。
    不是谁都愿意出卖自由的，即使他们的首席跟他们差距很大，也不过是一个孩童罢了。
    阿尔对丹点头。
    “走吧。”
    就在这时，三年级次席霍尔走进了这间教室。
    对于高年级学徒，药剂学院唯一的学生组织药剂协会的成员，同样是大药剂师的学生。
    他比年幼的阿尔，更让人感觉到人与人之间阶级的差距。
    在众人的注视下，霍尔恭敬的向阿尔请求。
    “阿尔首席，我希望获得为你工作的机会。”
    阿尔看着他，没有在意他是委屈求全，还是卧薪尝胆。
    这都不重要
    “我的条件你考虑好了？”
    “是的，阿尔首席，我愿意签下十年的契约。”
    “恩，剩下三个人的事，交给你了。”
    “是，阿尔首席。”
    亲眼看见大药剂师的学生霍尔主动要求在阿尔实验室工作，终于有聪明的人立刻知道这是一份机遇。
    可惜，他们就像阿尔第一次要人一样，机会已经晚了。
    霍尔连理都没有理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在阿尔离开后，去找自己的熟人。
    对于霍尔带来的三个同伴，阿尔同样没有理会。
    这是大药剂师的财产，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作怪。
    如果这是阿尔的产业，不知道要面对多少窥视和不怀好意，将他珍贵的时间和精力牵扯在这里。
    “辛，苏珊，带他们熟悉你的工作。你们俩准备跟我去新的实验室。”
    法力药剂和治疗药剂的生产线交给了新人。辛和苏珊很快熟悉了魔力点燃的配方，开始制作。
    两个药剂的采购，生产，销售，都交由霍尔负责。
    诺顿会把大药剂师的销售渠道交给他，接触各个方向的人，学生，学院，商人，军队和渴望这个药剂的组织。
    这是老师给他的机会，对他的历练，是未来无可估量的财富。
    不然他怎么肯向一个小孩低头，他无利不起早的兄长会对他兄友弟恭。
    魔力点燃药剂，对于苦苦追求魔法而不可为的学徒，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
    当初阿尔花了四年多的时间，才机缘巧合的你踏入魔法大门。
    像阿尔这样天赋普通的人，简直遍地都是。
    哪怕学院招收的都是有天赋的学徒，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限定期限内就职法师，留在皇家学院。
    魔力点燃药剂只能暂时提高魔网和使用者的联系，并不是必然就职法师。
    霍尔建议售价为一百金币一支，阿尔改成两百。
    大药剂师看了直皱眉头，写下一千金币，毫不客气的教训两个蠢笨的学生。
    “你们卖的不是药剂，而是改变人生的希望。”
    “希望是无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