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你在想什么？”
    阿曼达看阿尔时不时的出神，开口问道。
    “你说，如果没有兽人会怎么样。”
    “没有兽人？”
    阿曼达愣了一下，认真思考起这个从没考虑过的问题。
    “如果没有兽人，帝国就会腾出双手，狠狠的跟光明帝国干一仗。打到那个神选者皇帝退位为止。”
    “然后那些没有领土的贵族和开拓骑士，就会疯了一样闯进大草原建立领地。我们四家族的年轻人也会被派出来争抢最肥沃的地方。”
    “到时候我们俩肯定就是大贵族了，那些小贵族得了土地就得奉献给我们。”
    “哈哈，想想都很得意呢。”
    阿尔嗯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阿曼达不了解神秘世界，自然给不出阿尔想要的答案。
    如果兽人消失，最先崩溃的就是兽人神系里面依托信徒存在的信仰神。
    越是强大，崩溃的就越快。
    兽人之神格乌什，必然是第一个陨落。
    其他跟信徒牵扯不深的微弱神祗，可能神职崩灭力量大损，却可以保持性命。如果有其他神系的主神愿意接纳，将自己的神职分出一点可以给祂，就依然是不朽不灭的神明之一。
    然而打落一个强大的种族守护神乃至整个神系哪有这么容易，任何灭族之祸都会引起真神亲自出手，哪怕付出巨大代价违背至高之神留在万神殿的神谕都会出手。
    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更是因为神职的约束。
    就像五千年前黄昏之龙带着黄昏神系入侵，要毁灭所有种族、文明、科技、魔法等等。对应的神职呼唤所有守护者奋力抗争。
    这才是费伦神系众神联手的根本原因。
    神明一旦接受神职，成为规则的一部分，他们就已经失去了自由。
    阿尔吃了肉排，结束了早餐，准备离开军队大营。一位少年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阿尔本斯托克，我是传令官乔布，大元帅大人命你过去。”
    如今，已经没有人再叫阿尔为托马斯家的小鬼，或者小托马斯了。这是力量和地位的体现。
    阿尔沉默的向乔布见礼，跟在身后。
    被认出身份的乔布皇子，充满少年人的活力，边走边说。
    “你昨天夜里又去把父皇的人打了？父皇的脸怕是不太好看。”
    “我会用功勋取悦陛下的。”
    “功勋可不是万能的，不然历史里就不会有飞鸟死绝，良弓蒙尘这句话了。”
    其实里面少了一句走狗烹的谚语，正是这位皇子殿下要给阿尔的忠告。
    你这样肆无忌惮的行事，等你没用了，你的下场可不会像个将军一样能荣归故里。
    阿尔现在最令人头痛的地方，正是他不讲规矩，肆无忌惮，以杀戮和暴戾解决所有问题。
    心中没有敬畏，行事没有约束。
    至少是那些想掌控他的人，所认为的敬畏和约束。
    如历史里所有的法师一样，渐渐失去掌控。
    “谢谢您的提醒，乔布殿下。”
    “不客气。”
    乔布像个大男孩一样一笑，背着身子走路，期待的看着阿尔。
    “阿尔，你可不可以教我魔法？我跟你从前一样，魔法天赋不太好。”
    “但我很喜欢法术，想变的跟你一样那么厉害。”
    阿尔如果只是个十一级法师，当然引不起一位皇子的兴趣。然而阿尔如今名声在外，正是他那些威力绝伦，伤害异常恐怖的法术。
    如今的雄鹰之王非常年轻，反而有两个十六岁的皇子让阿尔一直很奇怪。
    可是奇怪归奇怪，乔布毕竟是皇子，由不得他冒犯。
    “您是以皇子的身份要求，还是以法师的身份请求？”
    乔布思考了一下，以少年人的朝气肯定的回答阿尔。
    “以法师的身份。”
    “那么就以法师的规矩，你想学什么，就拿同等价值的来交换。”
    乔布也是法师，虽然还只是个三级法师，对于法师的规矩也是清楚。
    想要进入这个神秘的世界，就要遵从它的规矩。
    “真的吗？那太好了。大元帅营帐到了，回头我带着我的收藏去找你，做法师之间的交换。”
    乔布身为皇子，要什么有什么，法师之间交换法术收集知识的乐趣从没体会过。
    如今有机会体验这种尊敬知识的神秘崇拜，不仅不怪罪阿尔，反而很兴奋。
    在阿尔就要进营帐的时候，乔布突然又好奇的问了个问题。
    “如果我以皇子的身份要求呢？”
    阿尔没有回答他，径直走进元帅营帐。
    他不需要回答一个三级法师，跑腿传令官的问题。
    乔布无奈的耸耸肩。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孤僻乖张呢。”
    营帐里大元帅奥古斯丁已经身着戎装站在沙盘旁边等他。身边还有六大军团的正副军团长在一起讨论什么。
    阿尔的到来，只是让他们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在讨论，无人理会。
    阿尔默默的站在一边，从清晨一直站到中午开饭，众人散去，奥古斯丁才冲他招手。
    “过来坐下吧，阿尔。我还以为你真一点规矩都不讲，受不了这种气转身离开呢。”
    老一辈的人总是喜欢考验年轻人，阿尔虽然反感，却不会多说什么废话。
    “您有什么吩咐，大元帅大人。”
    阿尔一向不喜欢废话，对于不是学者或者施法职业的人，他都缺乏一些敬意和耐心。
    职业歧视算是法师的通病，总有一种鸡同鸭讲浪费时间的错觉。
    奥古斯丁也见多了这些目中无人的法师，也非常喜欢这样的人。
    因为这种人做事，不管是交流还是做事，都直奔主题干脆了当，用起来非常省心。
    “风之军团损失了一位副军团长和一部分随军法师。现在正是战时，陛下没空惩罚你。”
    “你去把副军团长、二十个随军法师，还有一个四百人军团该做的事做了。”
    这个命令很笼统，却又很适合不受控制的阿尔。给他一个目标，剩下的就不再管了。跟奥雷特家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的习惯一模一样。
    他也相信在草原上袭杀了数千兽人的阿尔，有这个本事。
    就算没有，年轻人嘛，逼一逼能力不就出来了。
    阿尔没有反对和拒绝，如他母亲一样精明的询问。
    “那么，副军团长、二十个随军法师、四百人军团的补给和薪水。”
    “我去哪里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