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聊。”我笑着说。
    高凡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道长，现在可以说了吧。”高凡问。
    望着高凡我叹息了一声，“高凡，刚才你妈跟我聊了很多你的事，你一直都是她的骄傲。”
    高凡笑着点头，“我没有别的本事，就只有好好孝敬母亲了。”
    “每个人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都会犯错，但有些错一旦犯了，就没有悔改的余地了。”我轻声道。
    高凡脸皮紧绷了绷，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没有说话。
    “大刚是你杀的？”过了一会，我问。
    高凡依旧是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催促，过了许久，他才轻声说：“不错，他是我杀的。”
    我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你怎么就这么爽快的承认了？”
    高凡笑了起来，“我的敌人已经死了，而我还有一个在读书的弟弟，家里面少了我也没有关系，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着、说着高凡眼中有泪水滑落，用手捂着脸哭泣了起来。
    “大刚就是个人渣，像他那种人渣就不应该活在世上，他该死，他害死了燕子，如果不是他，燕子也不会死。”高凡大吼了起来，双目一片赤红。
    “燕子是那么好的一女孩，却是被大刚祸害了，我是那么喜欢燕子，但是她最后却选择了大刚，是大刚骗了她，如果我当时提醒她，燕子就不会上了大刚那畜生的当。”
    “当初是我太傻，讲什么兄弟情义，我对大刚那个畜生讲兄弟情义，他却把我当做一个随时可以取乐的小丑，燕子死后我就想弄死那个畜生，其实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他，但是我没有，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我要他死的惨，有多惨死多惨，昨晚上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高凡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眼中充满了怨恨。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大刚那畜生跪在地上求我，让我放过他，还说给我钱，给我很多很多的钱，我已经豁出去了性命，我又岂会在乎他的钱，他做梦都想不到曾经被他随意欺辱、取乐的小丑有一天会要了他的命，哈哈，他害死了燕子，我要他死……”
    高凡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一边说，一边狂吼。
    听完后我叹息了一声，这件事我没办法来评判，我不是高凡，我无法跟他感同身受，这件事就让律法去处置他。
    “兰红是不是你杀的？”我问。
    高凡沉默了，最后点点头，脸上有着一丝愧疚。
    “那天我本没想着要杀她的，但是却被她发现了，所以当时我就把心一横，把她也给杀了。”高凡叹息了一声。
    “那段时间燕子的母亲病了，在住院，需要不少的钱，我就想着去大刚家里偷点钱出来，结果那晚上被兰红撞见了，我心想大刚还没有死，我的仇还没有报，所以我就对兰红下了杀手。”
    “害死了兰红后我也很后悔，但是事情已经做了，我也没有回头的余地，我是计划杀了大刚报仇后我就给兰红偿命。”高凡低声说。
    我眉头挑了挑，“你是怎么害死兰红的，为什么她身上没有伤？”
    “那晚上我是去大刚家偷钱的，所以我身上带着开锁的工具，我用一根很长的针刺进了兰红的身体里。”高凡低头说，脸上充满了悔恨。
    我呼了口气，明白了。
    当初他们肯定没有仔细检查兰红的尸体，所以那细小的伤口没有察觉到。
    “兰红坟前的祭品和在她份上挖的洞是不是你做的？”我又问。
    高凡摇头，不承认做了那事。
    “那事真的不是你做的？”我皱眉。
    “如果是我干的，我就一定会承认，兰红是我杀的，我没有狡辩，不是我做的，我是绝不对承认的。”高凡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眉头紧锁，那事不是高凡做的，那会是谁干那么无聊的事？
    “那抬棺人是你害的吗？”沉默了一会我又问。
    “不是，我没有害他们，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村里人说他们抬了兰红的棺，是兰红害死的。”高凡摇头。
    “那些人真的不是你害死的？”
    “真的不是我，我跟他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他们，我不是一个刽子手。兰红死怨我，我本没有想着害兰红。”高凡十分肯定的说。
    “兰红的尸体是不是你偷走的？”我又问。
    高凡愣住了，不解的望着我：“什么偷兰红的尸体？我没偷，我偷她的尸体做什么？”
    “兰红的尸体不见了，她的棺材是空的。”我说。
    “这、怎么会这样，这事儿我就不知道了，我没做，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高凡摇头说。
    “一步错，步步错，你本有一个温暖的家，疼爱你的亲人，现在却害死了兰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大刚，你……哎。”我重重叹息了一声。
    “道长，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的结局是什么，事儿是我做的，我会来承担这个后果。”高凡说，一脸的平静。
    “你这事还是交给律法来处理吧。”我说。
    高凡摇头，“那样太麻烦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会逃避的，你给我一点点时间。”
    高凡起身，回到了屋里。
    “我们走吧。”我招呼了青青一声，离开了。
    “这就是人间大悲，本来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却是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轻声说。
    “宝山，这就是人间百态，我们不是他们，所以你也不要想多了。”青青安慰着我。
    下午的时候村里传来了消息，一片哗然。
    是高凡害死了兰红，大刚也是高凡杀的，高凡把事跟村长交代了，然后他喝了农药自杀了。
    一时间，村里全都在讨论这件事，让一群人震惊无比。
    “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高凡早跟我说这事，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惨事发生的。”高雄长叹了一声，身材佝偻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完了。
    高凡自杀了，我也把他的丧事安排了一下。
    兰红的死因查清楚了，接下来就是程道长和那八个抬棺人的死因，高雄这边已经排除了嫌疑，那么接下来我就该去找找兰红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