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殿内只剩下北堂忆轩和景儿,还有已昏睡过去的王梦影。
景儿看了看母亲安然的睡颜,又抬首看向北堂忆轩,却发现他的视线正专注在自己母亲身上,眼里有着景儿这个年龄还无法理解的炙热。
景儿:“皇兄打算如何安置我妈咪?”
“还是留在宫中吧!”北堂忆轩从没想过让她离开。
景儿:“那我呢?也是留在宫中陪妈咪吗?”
北堂忆轩:“你和林夕不能再继续留在她身边,等此间事了,朕会派人送你们到别处去。”
景儿:“皇兄是要送我到自己的府邸吗?那为什么不让妈咪随我一起?宫中认识妈咪的人不少,留在宫里总会有人认出她来。”
北堂忆轩:“景儿,朕已把一切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心你妈咪在宫中的安全。不过,景乐宫的宫人确实也要处理。主子都死了,他们殉葬也是应该的。但朕想,你妈咪定不会希望有这么多人为她而死,那景乐宫的宫女就全都放出宫去吧。至于太监,在景乐宫伺候的太监不多,那就全都殉葬吧。”
景儿虽然觉得即使这样,死的人也还是多了些,但为了自己母亲的安全,这样的牺牲是必须的,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不过对于他们不能陪在母亲身边,他也是不放心的,所以:“皇兄,让宵兰留下来照顾我妈咪吧。”
“宵兰跟你们一起离开,这里不需要她留下来。朕自会再安排人来照顾你妈咪。”北堂忆轩一口否决了景儿的提议。
景儿还是不死心:“可是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伺候,我担心妈咪会不习惯。”
“没有可是。”他怎么可能让任何一个她熟悉的人留在她身边坏他好事。
“那皇兄打算什么时候安排妈咪去和我团聚?”景儿再追问。
北堂忆轩:“此事以后再说。”
景儿听出了这是北堂忆轩的推托之词,同时也想到了某种可能,私下里,他曾听林夕说过自己父母之间的事,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生父的软肋,而北堂皇族对秦家及秦家鹰卫颇为忌惮,所以他想到了某种可能。
“皇兄是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妈咪离开皇宫的,是吗?”景儿不再试探反而直接问出口。
北堂忆轩脸色微变:“景儿,你知道什么?还是你想说什么?”
景儿:“臣弟不想说什么,只希望皇兄留我妈咪在宫中要善待她。”
“这个朕可以答应你,在宫中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她分毫。”北堂忆轩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她在宫中一切安好。
林夕再次出现时,她抱在怀里的人让北堂忆轩不得不赞叹,她的易容之术果真了得,如若不是王梦影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时间,他还真难分出真假。
“很好,足以以假乱真。”北堂忆轩双手合击,听到示意的黑鹫就从殿外走了进来。
“皇上,黑鹫在。”
北堂忆轩一指林夕怀里的悦素:“把她送到先帝身边去,对外就说影贵妃突发心疾去世,随先帝葬入皇陵。”
“是,皇上,黑鹫告退。”黑鹫抱着悦素的尸体,在众人的目光中从容离去……
黑鹫离开后,殿内突然出现了四个蒙面黑衣人,他们出现的太过突然,除了北堂忆轩外,景儿和林夕都被吓了一跳。
林夕更是深感震惊,那四人能在她不知不觉下出现,那证明武功在她之上,而她自己也自认武功修为不错了。
林夕看向北堂忆轩,看来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已登上帝位的男人,终是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终是有足够的能力掌控朝堂,决定他人生死去留了。
北堂忆轩把王梦影从景儿稚嫩的怀里接过,抱在自己怀里,随后对着四个黑衣人道:“送他们过去吧,把人给朕看好了,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是,皇上。”
景儿看着那些黑衣人,惊问北堂忆轩道:“皇兄这是要做什么?”
“景儿,你的存在是北堂皇族最大的耻辱,只是朕又不能杀了你一了百了,那就只能让你以另一种方式消失在人前。几日后,朕会诏告天下:六王爷因痛失父皇母妃,伤心过度,一病不起,郁郁而终。这既是能保住你们母子的命,又能把北堂皇族耻辱先涮干净的唯一办法。”北堂忆轩话是对着景儿说的,可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王梦影安睡的脸旁上。
景儿终于明了,为什么所有的兄弟,都在新皇登基后,和自己的母妃搬到了宫外府邸,唯有他们母子意外,原来竟是:“皇上已知景儿的身世?”
“景儿也知道了?”北堂忆轩也惊讶于景儿知道自己的身世:“是谁告诉你的?你妈咪?林夕?还是你的父亲秦沐寒?”
“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景儿该谢皇上的不杀之恩。”景儿下地对着北堂忆轩行叩拜大礼。
北堂忆轩却抱着王梦影微侧过身去,不受他的大礼:“你不必谢朕,朕留你自有用处。”
全程旁听的林夕绝望了:本以为皇上多少还会顾忌着,主子是他弟弟生母的身份,能迫使他放弃对自家主子的觊觎。不想他却已知晓了小主子的身世,却又不为难主公和小主子,还连先帝的遗诣都违抗了,如此,怕是再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他要得到主子的那份心思了。这样的爱太专注浓烈,也太霸道强势,一不小心就会伤人伤己。
看着自家小主子听了北堂忆轩的话后,还在懵懂中,林夕便一语道破北堂忆轩的打算:“皇上是想用小主子来逼主子就范吧!”
北堂忆轩不否认,他把王梦影一只手握在自己手中轻轻摩挲:“林夕,你的主子很聪明,但是她却一直都看不到朕对她的情意。朕不过就小了她几岁,可她却一直把朕当成孩子看待。现在,朕要让她知道,朕长大了,有能力护好她,给她锦衣玉食,无忧无愁的生活了。她爱着的男人能给她的,朕一样也能给她,甚至朕对她的爱一点也不比秦沐寒少。”
林夕却是不同意北堂忆轩的说法:“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不是皇上一厢情愿就可以成就一段感情的。主子的心在谁身上,皇上一直都明白,又何必强求呢?”
北堂忆轩手上的动作一停,继而握紧掌中柔荑:“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她的心就不会有属于朕的那一天呢?”
林夕:“皇上其实也没把握能得到主子的心吧,不然又怎会想着要用小主子来胁迫主子呢?”
北堂忆轩被林夕戳到了痛处:“就算得不到她的心,朕也要得到她的人。朕要她这一辈子都陪在朕的身边,想要朕放手,除非朕死。”
“你们在说什么呢?”早前景儿也许听不懂他们似是而非的话语里所要表达的意思,但现在北堂忆轩如此直白的话语一路听下来,便是他就算年纪还小也听明白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被自己示为兄长多年的男人,讷讷道:“皇上,那是我的母亲,是我们的长辈,你怎么可以对她有非分之想。”
北堂忆轩:“景儿,她是你的母亲不假,但她在朕这里从来都不是长辈,只是朕心悦的女子而已。”
林夕:“皇上,不要把主子逼得太紧,多给她些时间。你们这样的关系不止是主子,换了谁都难以接受。”
北堂忆轩:“林夕,我不管你是真看得开,还是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传消息出去给秦沐寒,让他来带走她。朕现在是皇帝,若他还想要保住秦氏一族,就不要来挑战朕的底线。别以为歌儿嫁入了秦府,朕就会对秦府手下留情。”
“主公最在意的只有主子的生死,只要主子安好活着,他便不会强求。”林夕早前看了北堂忆轩的行事后,便想到自家主子从此以后,可能不会那么轻易便能出现在人前了。
所以为免自家主公在听到主子的死讯时伤心,在给悦素易容时,她在她容貌和穿着上,传递出了只有主公和鹰卫才能看懂的消息。只是小主子身世已被皇帝洞悉一事,却是来不及传递出去了。
主公只要能看到悦素的尸身,自会明白主子仍安好。若是没看到,那就只能祈愿主公坚信自己的判断!因主公曾跟她说过:大皇子在意丫头,定不会轻易伤她性命!
“景儿从小便是你在照顾,如今有你跟在他身边照看,便是她知道了也会放心的。”北堂忆轩说完便示意自己的暗卫把景儿和林夕带下去。
“妈咪……”景儿不甘的喊着自己的母亲,最后还是被暗卫带走了。
殿内最后只剩下了北堂忆轩和在他怀里安睡,还不知世事已变的王梦影。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喃喃自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海阔一空,但我许你一个平静而没有争斗的后宫。不管是我的人还是我的心,都将是你一个人的,不会有任何人与你共享。”
烛火的微光透过帐幔照进床榻里来,北堂忆轩看着在自己臂弯中安睡的人儿,不舍的抚过她的脸:“等着我,我上完早朝就回来陪你。”
北堂忆轩离开后,床榻上的人继续昏睡,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在她沉睡的这几天里,很多事已尘埃落定,而她却一无所知。
比如先帝的影贵妃突发心疾去世,新帝允她随先帝葬入皇陵。
又比如先帝和贵妃所出的六皇子,在短短几日内痛失父皇和母妃,也一病不起,最后也一起去了。
再比如秦沐寒,虽由原京城守备京统领升任新设的京城守备军大将军,却被撤去宫中禁卫大将军一职,这是明升暗降。
还有心怀不轨的范氏一族被新帝下诣抄家灭族,及给敏妃提供‘十日醉’这种毒药的冯太医一族也被抄了。可是却没能从中找出‘十日醉’的毒方或解药来,而冯太医也早在事发后就自尽了,所以最后‘十日醉’竟成了无解之毒……
当初秋的日头渐渐升起,透过窗棂也感觉到了阳光的暖意时,昏睡了三天三夜的王梦影终于醒来,只是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让她脑子都变得迟钝了。
王梦影醒来好一会儿,意识才回笼,这才想起自己睡过去前喝的那杯酒。还有眼前陌生的环境,这不是在她的景乐宫内。她倒是想立马起身找人来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想法很迅速,动作却很龟速。
王梦影好不容易从床榻上下来,可是绵软的双腿却难以支撑她全身的重量,才走了几步路,就软趴趴的跌倒在地。她暂时没力气再爬起来,只得扯着干痒难受的嗓子喊人:“来人……悦素……”
粗哑微弱的嗓音根本传不出寝殿,所以没有任何人进来帮她。如此,她只得趴在地上重新积攒力气。好在虽是初秋,地板上的凉意却还在她的忍受范围之内。
其实在王梦影看不见的地方,正有人默默的守卫着她,在她刚从床榻上起来,被人听到动静的那一刻,就已有人去禀告北堂忆轩她醒来之事……
王梦影趴在地上,回首看着殿内明黄的帐幔,在这宫里,能用这个颜色的唯有皇帝。她心下微惊:这里竟是景阳宫!
景阳宫她甚少踏足,只有北堂辰昏迷的那几日,她守在景阳宫几天,不过此时殿内摆设倒是与那时看到的不同,想来这里应该不是帝王寝殿,应是偏殿之类的。
只是不知为何她会出现在景阳宫,想来她昏过去时定是发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她得尽快找人问清楚。
在地上休息了一刻,好不容易积攒了些力气,王梦影再次起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又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正在此时,接到消息的北堂忆轩正好赶回,看到的就是跌倒在地的王梦影,他快步上前抱起地上的她往床榻方向走去:“醒了就好好躺着,等我回来,你起来干什么。有没有摔到哪里?痛不痛?”
北堂忆轩把王梦影放在床榻上坐好后,还挽起她的衣袖,拉起她裤管查看她四肢有没有受伤……
“皇上,我没事。”王梦影本就没什么力气,如今还得手忙脚乱的阻止北堂忆轩的查看,拉过锦被盖在自己身上:“你先出去,让悦素或宵兰进来伺候我,好吗?”
“她们都不在这里。”北堂忆轩转身去倒了杯水过来:“你先喝点水,润润喉。”
“好,谢谢。”王梦影伸手出来接,北堂忆轩却没把茶杯递给她,而是在她边上坐下,亲自把水凑到她唇边要喂她。
王梦影觉得北堂忆轩的动作过于亲密,也很怪异,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便再次出声道:“皇上,我自己来。”
北堂忆轩却突然抬起另一手,把王梦影环抱住,不容她拒绝道:“你没力气,我来帮你。”
王梦影没有力气挣脱,无奈只得就着北堂忆轩的手,把杯里的水喝了。
北堂忆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她喝完还问了句:“喉咙好些了吗?还喝吗?”
“不喝了。”王梦影心想就是渴也不喝了,免得又被你捉弄。
北堂忆轩:“那你先休息,我去让人准备些吃的来给你垫垫肚子。”
“皇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林夕她们呢?”见北堂忆轩要走,王梦影赶紧问出自己想问的。
“有什么事等你吃饱了再说。”北堂忆轩避而不答,直接转身出去了。
等他再次出现时,手上多了个托盘,他把托盘放桌上后,再往床榻走去,还没等王梦影反应过来,他又直接抱起她,走到桌边把她放在椅子上坐好。
王梦影感觉北堂忆轩今天的怪异之处可不止一点半点:“皇上,这里没有其他宫人伺候吗?”
“没有。”北堂忆轩把碗端起:“你睡了三天三夜,还吃不得油腻的东西,先吃点清粥暖暖胃。”
“什么?我竟然睡了三天?怎么可……”王梦影刚想否认,又想起了北堂忆轩给她喝的那杯酒,便问道:“皇上,你给我喝的那杯酒,真是先帝赐给我的?”
北堂忆轩不答,却拿起勺子,勺了粥递到王梦影嘴边:“你先吃,吃完了我再告诉你其它的。”
“行,我吃。”王梦影挡开了北堂忆轩递到她嘴边的勺子:“你放下,我自己来,不然我不吃。”
北堂忆轩见王梦影坚持,只好把碗放到她面前,让她自己吃。
王梦影本就饿了,再加上心里有许多疑问想要得到答案,因此速度还挺快的,三两下就吃完了北堂忆轩端上来的两碗粥。
碗一放下,王梦影就迫不急待开口问道:“皇上,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在景阳宫了吧?还有那杯洒到底是不是先帝所赐?”
北堂忆轩:“没什么,你喝酒醉了,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景乐宫,就把你带回景阳宫照顾了。”
“我喝醉了?”王梦影嗤笑一声:“一杯酒就能让我醉得睡上三天三夜?皇上莫不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北堂忆轩大方承认:“那杯酒确实不是先帝所赐,我给你喝的酒里也真的加了点别的东西。”
王梦影:“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林夕他们呢?他们干什么去了?怎会能让我到景阳宫来打扰皇上呢?”
北堂忆轩:“你没有打扰我,是我想让你陪着的,有你在身边,我才能睡得安心。”
“我怎么能……”王梦影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北堂忆轩的话里有问题:“皇上,你刚才说什么?”
北堂忆轩:“我说这几天在景阳宫里,你都是睡在我身边的。”
王梦影脸色一凛,吃饱喝足后她已有力气站起身来与北堂忆轩对视:“北堂忆轩,别以为你做了皇帝我就不敢教训你,竟敢跟我开这种玩笑!”
北堂忆轩对王梦影的爱隐忍多年,此时他认认真真对她说的话,她竟以为他是在恶作剧开玩笑?
他再不管她受不受得了,直接把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这几天你就是和我同床共枕,咱们就像一般夫妻那样。而且这几天,你的衣物从里到外都是他帮你换的,你的身子也是我替你擦拭的,你已经是我的人,是我的贵……”
“闭嘴,北堂忆轩你给我闭嘴。”王梦影气急败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我一直想要的女人只有你!”北堂忆轩一伸手,把被他的话吓得目瞪口呆的王梦影,拉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这么多年来,在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只有你。除了你自己不知道外,秦沐寒知道,你身边的林夕悦素知道,就连父皇也知道。”
“北堂忆轩,你疯了吗?我是你父皇的贵妃,是你的庶母。”王梦影挣扎着想脱离北堂忆轩的怀抱,可力气悬殊,一切只是徒劳:“放开,北堂忆轩,你放开我!”
“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北堂忆轩不为所动。
“北堂忆轩,你有病啊!”王梦影怒骂。
“对,我就是有病,是你让我病得如此严重的。是你让我中了你的毒,所以现在也只能用你来解!”北堂忆轩抱她抱得越发的紧了,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北堂忆轩,你现在是皇帝,而我是你父皇的贵妃。且不管你承不承认,世人皆知,我曾养育过你和歌儿几年,就是你的养母,你如此对我是有悖伦常的。”挣扎到虚脱还是无法脱离北堂忆轩怀抱的王梦影,试着跟他讲纲常伦理。
“我父皇的贵妃?”北堂忆轩不以为然道:“我父皇的贵妃已随他老人家葬入皇陵,这也是世人皆知的,就只有你不知而已。”
“你什么意思?”王梦影想到了那杯让她昏睡过去的酒,然后想到了某种可能:“你让我喝下酒水昏睡过去,是不是为了让世人都以为我死了,让我在众人面前随先帝葬入皇陵后,又想办法把我偷偷弄出来藏在这里,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王梦影是无论如何也相像不到,北堂忆轩为了得到她,竟残忍的让悦素代她去死,随同先帝一同葬入皇陵,以此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王梦影从来不知,北堂忆轩能成为帝位继承人,自有他身为帝王杀伐果决,残忍无情的一面。只是这一面,北堂忆轩从不在她面前展现罢了。
“对,就是你所想的那样!如此你可以安心留在我身边了吗?”面对她,北堂忆轩终是不敢让她知道自己残忍无情的一面,便顺着她的说法承认了:“没人想到你还活着,就算将来真的有人看到你,因你的相貌而有所怀疑,那又怎样,谁敢去探寻真相,即便真有人胆大包天去追查所谓的真相,我只有说世上总有相似之人,我不承认,他们又能奈我何?”
王梦影:“北堂忆轩,这只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是改变不了我是你父皇贵妃的事实的。”
北堂忆轩:“那又如何,在我这里,你只是你,是我爱了多年的女子。”
王梦影:“我年纪比你大,我生过孩子,比我年轻漂亮的女子多了去,你是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何必纠缠于我?你放了我,让我离开好不好?既然世人认为我已死,那我从此隐居起来,不出现在世人面前,行吗?”
北堂忆轩:“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离开我身边,我更不可能放你出去和秦沐寒双宿双飞!”
王梦影: “与秦沐寒无关,若你放了我,我哪都不去,只在景儿的府邸度余生。”
北堂忆轩:“景儿,景儿自己都见不得光,哪来的府邸给你度余生。”
王梦影:“北堂忆轩,你什么意思?”
北堂忆轩俯首在王梦影耳边,轻声道:“景儿是谁的种,你自己会不知道吗?”
“你……”王梦影惊惧的看着北堂忆轩,他果然是知道了,原来三年前他并非只是瞎说吓吓她而已!
北堂忆轩:“若非当年陪你出宫走一趟歌儿的公主府,在街上遇到了你的救命恩人,也许我就真得因了你是我弟弟生母的身份,掩藏起对你的爱,默默在心里记挂你一辈子了。”
“可是老天爷垂怜我一片痴心,三年前皇祖母仙逝,我回京奔丧,倒是意外的从牧大哥那里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这才洞悉了景儿的身世。其实你让我们北堂皇族受此奇耻大辱,我是该愤怒的,可当我知道景儿非我弟弟后,却难掩心中的欢喜。如此,你和我在一起,又有何不可?”
王梦影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她当年为什么要在北堂忆轩面前与牧大哥相认,她这才是真正的自己挖坑埋自己。不过,一切悔之晚矣。
“景儿,你把他如何了?”王梦影现下更担心的反而不是自己的处境了,而是秦沐寒和景儿。
北堂忆轩:“目前还不如何,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他们父子自然无事。但若是……”
王梦影:“当年之事,全怪我,跟秦沐寒在一起也是我主动的。你要降罪就降罪到我一个人身上好了,别伤害他们。”
北堂忆轩:“好,那就罚你一辈子不得离开我身边。”
“你……”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给你时间适应你的新身份,我的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