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三年后
自从北堂忆轩三年前,再次离京前往边疆后,王梦影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在这三年里,后宫在贤德二妃和敏妃的打理下一片祥和,她们仍然每隔几天就来景乐宫中跟她报备一下后宫诸事,她发现敏妃在后宫诸事的处理上,慢慢的占据了主导地位,但想着有贤德二妃在旁看着,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所以她也没太在意这件事。
冬日里,阳光明媚的早晨,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在暖洋洋的被窝里睡懒觉,而王梦影也确实是睡到了辰时末才施施然醒来:“来人。”
王梦影等了一会,还不见有人进来,她便自己起身穿衣了,待她打理好自己走到外室才看到匆匆而来的悦素。
“娘娘,您起了,对不起,奴婢来迟了。”悦素表情凝重的给王梦影行礼。
自林夕亲自去看顾景儿后,这么多年来除了宵兰,基本就是宵兰和悦素在伺候她的起居,而悦素当值时总是会在她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像今日这般找不到人的情况还没出现过,且看她脸色也不对,王梦影便问道:“悦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悦素忧心忡忡道:“娘娘,皇上病了,病了几日了,怕是病得严重了,今日早朝皇上都没有上。”
“皇上病了几日,怎么一直没有人来告诉本宫。”这些年来北堂辰身子虽大不如前,但也没有什么病痛,这次一得知他生病,就到了上不了早朝的地步,王梦影心下大骇:大皇子不在京中,作为宫中位份最高的她,皇帝病了几日了,她却一点风声没收到,这很不正常。
悦素:“娘娘,怕是有人故意压下了皇上生病的消息,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王梦影:“谁那么大的胆子,皇上生病关系着整个朝廷的运作,连这种事都敢压下来,胆子还真不小!”
悦素:“娘娘,刚才奴婢打听清楚了,一直在景阳宫中侍疾的是敏妃,这几日来一直是她在照顾皇上起居,本来皇上刚开始得风寒那两天,给皇上看诊的是钟太医,但自从敏妃侍疾后,哪位太医去给皇上看诊便也是由她指定了的。”
“敏妃?”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若她有儿子,王梦影还能说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想要抢得先机,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帝位,才故意隐瞒北堂辰的病情,可她没有儿子。且北堂辰生病,她们那些无儿无女傍身的妃嫔不是才最该担心的吗?一个不小心,万一北堂辰驾崩了,她们不是被拘在太妃殿直到老死,就是被送往皇家寺庙,余生常伴青灯清苦度日,如此她还隐瞒什么:“她指定给皇上看诊的是哪位太医?可靠吗?”
“是这两年才进太医署的冯太医。”悦素心里埋怨:为何黑鹫没有把皇上生病的消息传给她,且还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医给皇上诊治。
王梦影:“没听说过,这冯太医什么来路?”
“冯太医……”悦素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变道:“娘娘,不好,冯太医好像就是平南将军府举荐进太医署的,若是敏妃想要对皇上不利,有了冯太医的帮忙……”
“走,去景阳宫。”王梦影提步便往外走去,把林夕也叫上后,三人一道往景阳宫而去,王梦影边走边问悦素是怎么发现北堂辰病了的。
原来是前几天,北堂辰就有些不舒服了,朝臣们也发现了,不过看他精神还好,他自己也以为是小风寒,直到今日北堂辰没有上早朝,景阳宫那边只遣了个太监过去含糊不清的说了句:皇上身体有恙,今日不便上朝,便打发了满朝文武大臣。
皇帝生病到不能上早朝,这事可大可小,几位朝中重臣心有疑虑,便直接到景阳宫求见皇帝。不成想,全都被挡在了景阳宫门外,便是皇帝的胞弟旭亲王也被拒之宫门之外,众人皆知皇帝便是谁不见也不可能不见旭亲王,因此大臣们也从中嗅出了些不同寻常来。
北堂旭不知自己兄长情况如何,便与几个朝中重臣守在了景阳宫外不肯离去,因此这事就闹得有些大了,这才在后宫中传开来,悦素听到风声,又亲自去了景阳宫求证,这才回来景乐宫禀报的。
王梦影到景阳宫时,看到的景象正如悦素所言:北堂旭,秦沐寒,还有朝中几位重臣被挡在景阳宫外。
等在景阳宫外的人看到王梦影匆匆而来,都像看到救星般,除了北堂旭外,便是秦沐寒也和其他几位大臣一起给王梦影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各位大人不必多礼。”王梦影看向北堂旭:“旭哥哥,怎么回事?怎么连你都被挡在景阳宫门外了?”
北堂旭:“敏妃可不简单,把皇兄的口谕搬出来压我,皇兄根本不可能不见我。不过这是在宫中,又有妃嫔在里面侍疾,我也不好硬闯皇兄的寝宫。不过现下你来了便好,皇兄定然是病得不轻,不然也不可能允许敏妃在景阳宫内擅做主张。”
“走,随我进去看看。”王梦影领着众人往里走,只是她刚踏入宫门,就被两个宫人挡住了,她双眸一瞪,怒道:“放肆,本宫都敢拦,谁给你们的胆子?”
两个宫人直挺挺跪在王梦景身前,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虽惧怕她却也没有移动半分,只因他们是敏妃身边伺候的人:“贵妃娘娘恕罪,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
王梦影:“本宫不管你们是奉谁的命行事,给本宫让开。”
“贵妃姐姐,”敏妃适时的出现在两个宫人身后,一副恭谨的样子给她行礼,不过出口的话却带了一抹讥讽:“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皇上,贵妃姐姐平日不都是在景乐宫中躲清闲的吗?”
“皇上病得都不能上朝了,本宫就是想躲清闲怕也躲不了了。”王梦影目光锐利看向敏妃:“敏妃,你到底是何居心,皇上病得如此严重,你竟然不差人告知本宫一声,旭亲王来看望皇上你竟也拦在外面,是否今日本宫不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本宫?”
“贵妃姐姐,妹妹这不是怕扰了你的清静吗?所以就没让人去打扰贵妃姐姐。今日妹妹见皇上病情严重了些,正打算亲自去景乐宫告知贵妃姐姐呢!这不,正好你就来了,也省了妹妹走这一趟。”敏妃用力握紧了她在宽大袖口下的手,她要的东西已找到,此时让他们进去看皇帝又何妨?正好用病中的皇帝拖住他们的脚步,她才好行事!王梦影,你终究还是比本宫迟了一步。
“旭亲王与诸位大人都来了,你为何不让他们进去探望皇上?”王梦影是不信敏妃给她的这套说辞的,但现在没时间跟她掰扯这些,还不知里面北堂辰情况如何?现下还是见着他才是最重要的。
敏妃: “贵妃姐姐,这可真的不能怪妹妹,那真的是皇上的意思。妹妹知道这几日皇上身体微恙,今晨早早便带着太医过来了,本想着皇上一下朝就让太医请平安脉的,不曾想皇上竟已无法起身早朝,皇上便给了德顺公公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的口谕。”
敏妃明白,皇帝在昏迷前会给身边的亲信太监德顺留下这样的口谕,定是已洞察到了些什么?皇帝无故不上朝,定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即便是其他朝臣不来探询前因后果,旭亲王北堂旭也定是会来一探究竟的。
旭亲王来了,进去看到的是病重昏迷不醒的他,两人无法交流,旭亲王一心担心他,定也只是急于找太医给皇帝医治而已,可能不会多想什么。
可若是皇帝连旭亲王都不见,外面的人不知他是生是死,而在里面侍疾的又是自己,她娘家平南将军府又拥有兵权,如此一来就不得不引人怀疑皇帝突然病重的真相了。一怀疑,不就造成如今这般局面,把所有朝中重臣和王梦影都引过来了吗?
也许皇帝最初想引来的人只有王梦影,想利用她来牵制自己,可是如今东西已到手,范家和她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又岂是一个王梦影就可以阻止得了的?只是皇帝突然提前发作,她这边行动起来也仓促了些……
王梦影: "皇上应该没有下旨,说不让本宫过来侍疾吧,现在本宫要和诸位大人进去看望皇上,敏妃要进去请示吗?"
“贵妃姐姐请便。”看来王梦影他们还没探听到皇帝已昏迷不醒的消息,如此更好,更方便他们行事:“贵妃姐姐既然来了,那妹妹就先告退了,宫中还有些事要妹妹去处理。”
“老奴见过贵妃娘娘。”王梦影带着众人来到北堂辰寝殿,他身边伺候的太监德胜看见他们后如释重负:“娘娘终于来了,您再不来老奴可真不知要怎么办了。”
王梦影:“德公公,皇上现在情况如何了?”
德胜:“皇上风寒症状已有几日,只是不严重,昨夜入睡前情况尚好,哪知今日就无法起身早朝了。现皇上已昏睡过去,无论老奴如何叫唤,皇上就是无法醒来。”
王梦影:“那为何不尽快通知本宫?”
德胜:“刚开始是皇上不让,说是小病小痛的,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今早老奴发现情况不对,要让人去请贵妃娘娘过来时,敏妃娘娘过来了,皇上那时尚算清醒,见敏妃娘娘来了,便给了老奴不许任何人进来探望的口谕。”
王梦影:“连旭亲王都不许进来探望真的是皇上的意思?”
德胜:“千真万确。”
王梦影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键,这是北堂辰给她的预警:敏妃有问题:“本宫明白了。”
“娘娘,皇上刚开始龙体欠安时,是钟太医给诊治的,一直也是服用钟太医的药方,虽不见大好,但精神还不错。后来敏妃发现皇上龙体微恙后,便指了冯太医过来给皇上诊治,皇上非但没有好转,如今是越发严重了,您看……”德胜是从自家皇帝主子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时就跟在身边的老人了,有些事他也看得明白,更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当前最紧要的是皇上的龙体,敏妃一事暂且搁置,等皇上醒来,自有皇上处置。劳烦公公亲自去太医署把钟太医和林太医一起请过来。”王梦影打发德胜去请太医后,又招来林夕,示意她为北堂辰看诊。
王梦影站在床榻边,看着昔日无比威严的帝皇,现在人事不省的样子,心下感叹,不管他的身份多高贵,此刻也只是个躺在床榻上等待他人救助的病人。
在寝殿内的众人看着现在的北堂辰皆是一脸凝重:帝皇的更替对整个朝廷,甚至是天下苍生都有着巨大的影响。而刚才敏妃的异样,还有皇帝的反常操作,再加上嫡出的大皇子又不在京中,众官员更是心里打鼓……
林夕越是把脉越是心惊,只是此时人多嘴杂,她也知道有些话不该当着众人的面说,便道:“主子,各位大人,皇上的病情颇为复杂,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好起来。”
几位大臣听了林夕所言后,略微放下心来,几人围在一起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林夕趁几位大人不注意时,对自家主公打了个手势,转而又对自家主子摇了摇头,两人相处多年,王梦影自是看懂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北堂辰怕是好不了了。
看了眼床榻上已失了神彩的北堂辰,王梦影又抬首与秦沐寒对视,得了他的点头示意后,又看向北堂旭,同样的得到了他的支持,她这才开口道:“诸位大人,皇上此一病,便是痊愈后,怕是精力也大不如前,如今国事繁重,还是要有人来替皇上分担的。大皇子年岁不小了,也在外历练了几年,是时候让他回京替皇上分担国事了,诸位大人以为呢?”
“贵妃娘娘言之有理。”诸位大人点头应和。
看着诸位大人的反应,王梦影觉得他们这些朝臣,应该对后妃过问这些事不是很反感,便果断开口道:“秦将军,烦请你马上派人去边疆接回大皇子,一路上务必确保大皇子安全回京。”
“是,娘娘,微臣告退。”秦沐寒领命离去。
王梦影目光转而看向诸位大臣,接着道:“各位大人,皇上怕是得有几天上不了朝,旭亲王向来得皇上信任,这是诸位大人都知道的,大皇子回宫前,由旭亲王监国,诸位大人可有意见?”
诸位臣工:“臣等听从贵妃娘娘安排。”
王梦影:“如此甚好,请各位大人务必在此期间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本宫希望皇上能在景阳宫安心养病,别再抱病操持国事。”
诸位大人:“是,臣等遵命。”
王梦影:“各位大人先退下吧,没事就不必来打扰皇上了,让皇上好好养病。”
诸位大人:“是,臣等告退,愿陛上龙体早日康复。”
诸位大臣退出去后,北堂旭看向林夕:“林夕,皇上病情到底如何?很严重吗?”
林夕:“王爷,皇上怕不是一般风寒那么简单,奴婢怀疑皇上是中了一种毒。不过这种毒一般的手法无法查验出来,要确定皇上是否中毒,奴婢还得做进一步检查,但是奴婢做的这些检查得对皇上扎针,王爷您看?”
北堂旭:“我信你,不管你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就是了,本王只要结果。”
“是,那奴婢和悦素先去准备些要用东西。”林夕和悦素退了出去做准备。
“旭哥哥,皇上若是真的中了毒,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王梦影对当年常氏一族的造反仍心有余悸,这动不动就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何时是个头?
“一切等林夕替皇兄查验过后再说。”北堂旭也是厌烦这种无休止的争斗,只是他身为皇亲,这辈子注定了无法置身事外。
两人静默不语,心中却已开始设想各种可能和产生的后果……
很快,林夕和悦素就准备好了东西端进来:一盆清水,一根对半切开了的人参,还有三根银针……
北堂旭在林夕的要求下褪下了北堂辰的上衣:“开始吧。”
只见林夕把三根银针依次从人参的切口处插入,停留片刻后又依次迅速拔出在北堂辰头部一个大穴上小心插入,而后两针都扎在了他胃部附近的穴位上……
银针在穴位上停留一刻后,林夕又依次拔出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清水中,银针入了水,众人便紧盯着银针,眼看着银针在水中泛出一丝黑色来,不过片刻,三根小小的银针却把一整盆清水染成了黑色……
林夕表情凝重的看向王梦影和北堂旭:“主子,王爷,奴婢很确定皇上是中毒了。”
北堂旭:“什么毒?皇上平日饮食皆有人试毒,怎么会中毒呢?”
林夕:“皇上所中之毒名曰‘十日醉’,此毒是经过提炼的,无色无味,一般的验毒方法也验不出它来,唯有像奴婢刚才那样才能验出它的毒性来。”
北堂旭:“可有解药?”
林夕:“这‘十日醉’在江湖中失传已久,想要得到解药,只能找到下毒之人,看下毒之人手上是否有解药。”
北堂旭:“你既然知道这种毒,难道你配不出解药来吗?”
林夕:“奴婢只是听师傅提起过这种毒,还有中了此种毒的症状和检验方法,却是从没听她说起过解□□,且师傅知道的‘十日醉’配方也不全,只知道制成这种毒的几种主要成分,如此奴婢若是想要配出解药来,就得先找出配出‘十日醉’这种毒剩下的几味药材或毒物是什么?若是只根据已知成分配解药,那样配出来的不一定是解药,更可能是催命的毒药。”
北堂旭:“如何能分析出‘十日醉’的全部成分?”
林夕:“血,皇上中了这种毒,那他的血液中就一定有这种毒的成分,只是皇上龙体贵重……”
王梦影:“命都快没了,还说什么贵不贵重,我同意林夕用皇上的血分析毒药成分,旭哥哥,你怎么说?”
北堂旭还能怎么说:“林夕,听你家主子的,放心去做吧。”
林夕:“主子,王爷,即便如此,奴婢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分析出‘十日醉’的全部成分来,且解药的配制也需要时间,皇上……皇上未必能等得奴婢配出解药来。这‘十日醉’之所以称之为‘十日醉’,一是因为要服够十次它的毒性才能完全发挥出来;二是服药间隔有一定的要求,那便是每间隔十天服用一次,从第一次服下‘十日醉’到最后一次服下,下毒期长达百日之久;再有便是在毒发后,中毒之人会昏昏沉沉昏睡十日后才会彻底……死去。”
北堂旭:“那你的意思是说,若是十日内配不出解药来,皇上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林夕:“从皇上的脉象上来看,情况似乎又没坏到那种程度,皇上此种情况应是还没完全服够十次‘十日醉’,造成如今这般情况的,应是皇上这几天风寒,太医可能用了一些药,与皇上体内潜伏的‘十日醉’相冲,这才提前诱发了‘十日醉’这种毒。”
王梦影忽而想起一事,便问道:“悦素,皇上身边的暗卫呢,皇上中毒,身为暗卫的却一无所察,你能让他出来吗?本宫有话要问。”
“娘娘,他不在这里,也没有其它暗卫在这里。”悦素和自己的首领是同类,他们若是同处一个空间,她是能感受得到他们的气息的,可是现在她来了这么久,一点他的气息都感受不到。难怪皇上病了几天,她都没有收到消息。
“不在这里?皇上的暗卫不在皇上身边保护,他做什么去了?”王梦影虽没接触过这类人,但也知道他们的职责使命是什么,他们怎么可能随意离开自己的保护目标?
悦素:“也许是皇上有更重要的事交待他去做了,一时间又没办法调其它暗卫过来,或者是暗卫都调出去做其它更重要的事情了。”
“其它更重要的事情?”王梦影忽而就想到了北堂辰给她的预警,定是他早就察觉了敏妃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他察觉的这些事定是极其重要的事,不然身为皇帝的他,不可能不顾自身安危,把自己的暗卫都派了出去。
一个皇帝,对他或朝廷来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他的生死和帝位的传承,他既已不顾自己的生死把安危暗卫都派了出去,那就只有一个理由能促使他这么做了,王梦影不由惊道:“皇上定是让他们秘密前往边疆去接大皇子回京了。”
北堂旭:“小影,看来有人早就有了谋夺帝位之心,而皇兄也已察觉,如今皇兄提前毒发还算是幸运的了,给了我们察觉的机会,同时皇兄的毒提前发作,怕是也在敌人的预料之外。但敌人应是早已有所部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得马上出宫去找沐寒商量对策,宫中……”
“宫中有我,旭哥哥你快去吧。趁着敏妃还没有察觉到我们已洞察了她的不轨之心,你们赶紧想办法应对。”此时王梦影只能挺身而出,揽下宫里的一切,让北堂旭出宫去想办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我出去了,你在宫中万事小心。”北堂旭知此时宫中也许才是最凶险的地方,但为免敏妃察觉到他们已洞察了她的不轨之心,他还是要装作一无所察,只忧心自家皇兄的样子出宫去另想对策。
王梦影:“旭哥哥放心出宫去吧,宫中未必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不然林夕和悦素不可能一无所察。”
北堂旭前脚刚走,德胜去请的两位太医就来了,王梦影什么都没说,先让他们给北堂辰诊治,钟太医和林太医分别把脉,再问询了德胜一些关于皇帝症状后,得出的都是风寒的结论。
王梦影这才示意两位太医看一旁的那盆水,再让林夕给他们说了北堂辰现下的情况,两位太医和德胜闻之当场脸色大变。
德胜更是当场自责下跪:“是老奴没用,没有照顾好皇上,老奴罪该万死。”
王梦影:“德公公,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皇上中毒一事现在就只有我们几人知晓,兹事体大本宫不希望此事再有其他人知晓,可明白?”
钟,林两位太医还有德胜,均一脸凝重的应道:“明白!”
“皇上即便是风寒,但现在昏迷不醒是事实,即刻起,钟太医和林太医就不必离开景阳宫了,留下来守着皇上,以便有什么突发状况好及时处理。德公公,其他宫人就不要让他们近身侍候皇上了,你辛苦一些,亲自在这里守着吧。”有些事王梦影不得不防,虽然她是因为相信两位太医才告诉了他们北堂辰中毒之事,但为免再出差错,除了北堂旭和自己的人,知道此事的其他人都不能轻易离开景阳宫。
王梦影让两位太医还是按照风寒病症给北堂辰开药方,德胜亲自去太医院抓药,亲自煎药,用这种障眼法尽量隐藏他们已晓皇帝中毒一事,以麻痹对方,尽量为宫外的秦沐寒和北堂旭多拖延些时间。
不过皇帝昏迷的消息自敏妃离开景阳宫后,不久便在后宫中传了开来,其间有不少妃嫔过来探望,全都被王梦影挡在了宫门之外。而后不少听到消息的皇室宗亲也递牌子要求进宫来探望皇上,这种敏感时期,王梦影也不怕得罪了谁,她一律驳回了众人进宫探望的请求。
只是她因放心不下景儿,准备回一趟景乐宫,中途却被德胜匆匆遣来的宫女告知有宫妃不听劝,强行闯入了景阳宫。想着在景阳宫里守着的都不是皇帝身边亲近的人,而后宫妃嫔以身份压下来,林夕他们就无话可说了,怕是更拦不住铁了心要进入景阳宫的妃嫔。
于是王梦影又匆匆折回景阳宫,一看是已殁颜妃的远房表妹,早年因颜妃被打入冷宫一事,和自己有过过节的丽妃。后来颜妃从冷宫出来后,被敏妃推出来顶罪致死,此后,丽妃就更恨她了。
这两年来丽妃又和敏妃走得极近,丽妃明显就是被敏妃支使过来探听消息的,严厉责骂打发了擅闯景阳宫的丽妃后,为免再生事端,王梦影只得亲自坐镇景阳宫,不再给任何人钻空子闯进景阳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