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开拔
因为发兵太过突然,以至于很多士兵都还未明白什么任务,他们的脚步便以踏上了通往陈国的道路上。
秦墨冉冷着一张脸瞪着秦风儿道:“你别以为你是唐国的公主,我就回想秦墨絮那样厚待你,这一路上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我可不知什么公主不公主的。”
马车摇晃的厉害,许是因为疾行的原因,颠簸的秦风儿险些吐出来,却因为秦墨冉那张黑着的脸,而不得不忍下来,继续装她唯唯诺诺的公主道:“大哥请放心,妹妹不会给大哥添麻烦的。”
“哼,妹妹?你倒是把自己看的很高!你给我记住了,我秦墨冉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秦上元,你当初没能查出她的死因,到现在都不能打开我母后心里的那个结,如今我们出兵陈国,帮助李垢的同时,你若是在查不出上元的死,你就给她一起陪葬吧。”
这话说的过于阴鸷,以至于马车外的凌波跟雪儿互望一眼,彼此打了个寒颤,眼中都闪现出了担忧的神色。
唯有秦风儿由始至终低垂着脑袋,淡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见秦风儿始终低着头对自己,连一点表情都看不到,秦墨冉觉得索然无味,在也不搭理她闭眼假寐去了。
三军开拔,秦墨絮始终都是高坐在马上陪着队伍前进,而秦墨冉则坐在马车里享清福,还让公主殿下当丫鬟伺候他一路的吃喝拉撒,让跟过秦墨絮的士兵们很是不满。
开始的几日倒也没什么,但天长日久下来,在军中不开始传出一些不好的言论:
“太子殿下锦衣玉食惯了,根本不适合行军。”
“太子殿下哪是去帮主陈国的,纯粹带着幌子出游的……”
更有甚者干脆说太子只是走走过场,压根没有要帮助邻国的打算,就他这个样子,还没到陈国便以预示着兵败了。
还有说此次若是三殿下出征,定然凯旋而归,但太子出征,就……
总之各种言乱满天飞,大多数都是不满与议论的。
秦风儿左耳进,右耳出,在意的只是行军进度是否能再快点,或者更快点。
而秦墨冉在乎的则是享受,至于行军速度跟他何干?
唐国军队到达边界的第二天,陈国边界主动让出了一条道路,秦墨冉高坐中军帐,得意洋洋的看着老帅御景天,全身上下写满了对陈国士兵的不屑。
多年来征战沙场的老将,看到这样的主帅,不由得暗暗叹息。
是个人都能看出,陈国边界士兵主动让路,并不是它陈国怕了唐国,也非内战打的没办法分清你我,而是有些人故意让水,想让陈国的天更乱,想让李明渊这王位也坐不稳。
偏他秦墨冉看不出,还以为是陈国士兵怕了他唐国太子的威名,主动让出道路让他们过。
对于这样的太子殿下,老帅御景天满心都是对这场战事的担忧。
离主营帐不远的营帐中,此时站满了人。
如风一人当关守在外面,便没有人敢窥探里面半分。
秦风儿一身戎装站在沙盘前,面对陈国地图满面愁容。
如今的情势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危及,前有李垢即将被斩首,后有三分之二的领土以落入李明渊之手的威胁,局面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
“夫人,我只能打开陈唐两国的边界,其余的局势想要收复却是很难的。”
秦风儿身边站有一身材魁梧之人,唐兵的帽檐压得极低,若不是一口地道的陈国口音出卖了他,任谁都不会想到曾经一战成名的赵向前赵将军,此时会沦落成唐国一个小小的士兵与唐国公主会面。
而他身后站着的几个男人,正是一直以来跟随他上刀山下火海的一众兄弟们。
将手中一枚石子丢在沙盘中,秦风儿微眯双眸凝视着其中一角道:“这是什么地方?”
“玉虎关,此地乃唐军通往陈国的险要城池易守难攻,末将曾在那里伏击过李明渊的追兵,后因要保留王上仅有的一点势力,不得不收缩兵力在边关处,丢弃了这道关卡。”
提及玉虎关,赵向前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懊恼,却又不得不弃的无奈之意。
秦风儿围着玉虎关转了两三圈,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道:“有没有办法绕过这道关?”
“这个……没有。”赵向前不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却是很坚定的回答。
“好,我们就在这边拖住秦墨冉的脚步,让他一个人打这场必胜之仗。”秦风儿猛然将手里的石子全部丢在了玉虎关,斩钉截铁的语气让赵向前面色一沉,忙询问道:“夫人这是何意?唐军不往前走,如何救出王上,并且粉碎李明渊的阴谋?”
她的目光灼灼,转头望向中军帐的方位道:“王上必须救,但带着秦墨冉只会给我们拖后腿,我已派三哥给我的先遣部队化整为零入了玉虎关,这会玉虎关该是封城了,想必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从玉虎关出城,直奔都成而去。”
赵向前一惊,硕长的双腿移动了两步,挡在她面前道:“夫人的意思是,您做了两手准备?”
秦风儿点头,微微伸了个拦腰,有些不满赵向前挡住了自己的阳光,转身避开他的锋芒道:“一路疾行这些时日,我已逐渐分离了三哥跟太子的人,将三哥的精锐全部化整为零提前送了出去,而我要秦墨冉亲征,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
这话她以前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口,一旦走漏了风声,她在湖心岛做的所有假设,便都会付之东流。
所以这一路上,她都在隐忍秦墨冉的各种无理取闹,各种羞辱,为的不过是今日的计划罢了。
如今她终于跟赵向前接上了头,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便由不得秦墨冉做主了。
“杨宇还没有消息吗?”秦风儿双手负于身后,斜长的眼眸盯着沙盘看,心思谋算着实让人看不透。
赵向前自打进了这营长后,便发现她在也不是一年前他见过的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