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悔悟
凌波跟王官并肩而行,彼此间并没有那些俗套的客气。
“主子回了唐国。”
对于凌波,王官很是坦诚,完全没了当初她取代了秦风儿时的排斥。
像似放了心,凌波的唇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回去了?那就好,至少那里才是她的家。”
“也不见得。”王官并不在乎自己的话是否会打击到凌波,也没有要对她隐瞒的意思。
凌波脚步一顿,雨点打在她的绣鞋上,晕染出了一片水迹,也慢慢濡湿了她的脚,冰冷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开来,却也不及她心中的那股寒冷来的冻人心脾。
“怎么说?”她定定的望着王官,满眼都是担忧之色。
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王官没什么表情的转身继续前行道:“夫人到陈国是带着目的来的,如今任务没有完成,又带着那么不好的名声回去,可想而知处境会有多艰难。”
凌波紧走几步,忘了男女大防,一把抓住王官的衣袖道:“王总管,送我去主子身边,她需要我!”
王官侧身,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她,幽幽开口道:“你舍得放下这边的荣华富贵?”
一句话惊的凌波连连后退,面色白的吓人,站在原地在没移动半分。
王官甩了甩衣袖,动了动唇瓣,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忍心打击她。
“走吧!”话落,他迈步离开,独留凌波一人待在雨中,任凭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冰寒刺骨。
这一条路,她既然走了,便没有回头的机会。
风吹的秦风儿的衣裙作响,孤舟行在湖上白茫茫一片。
雪儿咬唇气恼道:“王后还真是狠心肠,这么毒的主意都能想的出来,回头我定然要跟三皇子告状不可。”
“不能去。”秦风儿屹立在船头,果断的话语不容置疑。
雪儿吐了吐舌头道:“主子别生气,雪儿也只是说说罢了,不会给少主子添烦恼的。”
秦风儿没回答,眼望越来越近的湖心小岛,却是别有一番心思。
其实她还蛮喜欢这里的,至少安静的不会让人打扰。
“今日走得急,如风那里你通知了吗?”想起如风,秦风儿有些担忧,自己走了,也不知他怎么过的,会不会被唐王宫中的人当成刺客抓了?
雪儿淡笑不语,她有些急了道:“不许给我打哑谜。”
雪儿无奈,转头望了眼后面柔姑姑破例通融的一艘破船道:“在那边。”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秦风儿并未搜寻到如风的身影。
“我把他扮成了小太监,三皇子的身份公牌还未送来,他暂时还不能当侍卫,好在王后急于送我们走,没有派人搜查真身,否则就惨了。”
秦风儿松了口气,转身继续看越来越近的孤岛。
据说这个孤岛以前并不孤,而是某个唐国的君主,为了最爱的女人穷其一生建造的。
却因为花费太高,以至于惹得天怒民怨,最终在快要完工时被迫停止了。
而那位得了君心的女子,也因此背负了祸国妖姬的称号,被太后活活打死在后宫之中。
痴情的帝王抱着心爱女人的尸首投湖自尽,至此那个湖便成了殉情湖,而这座岛也成为了无人问津的冷宫。
还有传言这片湖经常有鬼魂出没,又说是那个帝王跟爱妃的,也有传说是某个想不开的宫女的,还有说是某个妃子弄死的冤魂的。
总之这座湖里到底埋藏了多少冤魂无人知晓,只知这里无人敢靠近半分。
下马车时,秦风儿还以为王后忍不住要杀她了,听到柔姑姑说是后宫的女人们容不得她,集体去王后哪儿哭诉,要求将她放逐在殉情湖时,她才松了口气。
她很清楚,这不过是王后对外的一个借口罢了,她就是不想看到她,想起她罢了。
因为只有她能牵扯王后想起秦上元来,那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
砰地一声响,船剧烈的摇晃了一下,不等雪儿伸手去扶秦风儿,她以自己跳下了船,直奔岛屿上最巍峨壮丽的宫殿走去。
住过了陈王宫最奢华的东华宫,在看这里,秦风儿觉得也没什么。
况且还是未完工的建筑。
好在王后还算是个有良心的,早早派人过来简单的打扫了一遍,至少没让她面对满是灰尘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她多多少少还是给了她一点有用的消息吧。
不用秦风儿吩咐,雪儿便带着秦墨絮送给秦风儿的人开始动手打扫了。
近处有湖,在加上多年未修葺,到处都是攀爬的枝蔓,砍砍削削之下,够维持两年的引柴了。
秦风儿捡了个太阳充的地方坐下,如风抱着剑倚在树根下望景,一向不多言的他,竟也忍不住开口道:“主子,这回如了你的意吧?”
闻言,她笑了,是那种发自心底的笑意,并未回答。
直至傍晚十分,才看到对岸隐隐约约滑过一艘小船来,近了才看清竟然是运送粮食物资的。
雪儿兴奋的跑过去,还不忘补上一句:“算那个王后有良心,还不忘给我们送吃的。”
如风哼了一声道:“主子,你怎么选她?我没觉得她哪里聪慧?”
“能隐忍蛰伏,装腔作势的人,才是最厉害的人。”秦风儿白了如风一眼,知道他看谁伺候自己都不顺眼,吕国是,唐国更是。
如风闭嘴了,精明的眼眸瞪着对岸的船,满满都是警惕。
不多时船只便到了岸。
秦风儿坐在观景台上并未动,很是笃定道;“恐怕要让雪儿失望了。”
“怎么说?”如风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抱着剑侧头询问。
秦风儿指着船上正在搬运的宫人道:“那不是唐王宫内的人,应该是三哥身边的人。”
“三皇子知道了?”如风询问,语气淡淡,但提及秦墨絮时,明显没有之前的敌意了。
秦墨絮就是这样,一顿酒就能打消彼此之间的隔阂。
秦风儿摇头,无奈的叹息道;“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这会他不能过来罢了。”
“那可不见得!以三皇子的性格,谁能拦得住。”如风语气中带了些鄙夷,有些小瞧秦墨絮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