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身世
“你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为湛王铺路的棋子罢了,如今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孤看在你曾经代替湛儿的份上,可以放你出宫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老吕王淡漠的说着,语气中没有一点感情。
老吕王身后的秦风儿全身泛着冰寒,脑海中猛然浮现出被囚禁时,那个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
她还以为那男人跟陆帆是一伙的,如今看来最傻的那个竟然是陆帆,她的心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
原来他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他的一生不过是为了别人而活,到头来面对的事情哪是普通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你真狠!”秦风儿在老吕王身后幽幽开口,手下的钢刀不由得用力了三分,淡淡的血丝渗出来,混合着雨水蜿蜒而下。
老吕王依旧不惧,任凭血液流淌,一双冷冽的眼眸看向自己的武将士兵,后者顿时明了老吕王的意图,刀剑霍霍在次向着李垢等人而去。
“慢着。”陆帆面色铁青,在电闪雷鸣中闪耀着狰狞的光芒。
“父王,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他早已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却还是不死心,非要问出那个伤害自己的话不可。
老吕王眼中透出无情的光芒,冷笑一声讽刺道:“孤还以为这么多年的教导,你会聪明一点,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愚笨。”
“你是他的儿子,只不过你的母亲只是个卑贱的宫女罢了,所以他才会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让你取代了湛王,让本该在你这位置上的人安然在宫外生活了二十年,而你却取代湛王面对宫内一次次的勾心斗角,一次次的毒害、暗杀。”
李垢挺身而出将陆帆的身世一一道来,使得风雨中的男人一个踉跄,险险没能站住身形。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老吕王,满眼都是询问的意味。
后者依旧在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秦风儿不知李垢是如何查到陆帆的身世的?却明白这事绝对是他来吕国之后才知道的,否则他不会没有一点准备的就这么来了,以至于将自己陷入如此险地。
她的脑筋飞快的运转着,眼看着陆帆高大的身影一瞬间羸弱了下去,心底深处翻出一抹幽幽的疼意。
眼眸略转间,她猛然计上心头,冲着如风大喝一声:“去璇玑夫人那里,杀了湛王。”
如风何等人,登时明白了秦风儿的意思,一转身快速往璇玑夫人处飞去。
老吕王脸色大变,呼和道:“将他拿下,保护湛王。”
此话一出,大部分侍卫调转方向,直追如风而去。
杨宇也明白了秦风儿的意思,朗声道:“杀了湛王。”
他这话一出,立时有十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直追如风的方向飞奔,逼得又一批侍卫追了过去。
秦风儿嘴角衔着笑意,低头在老吕王脖颈处吹着寒气道:“王上,心急则乱,风儿先行一步了。”
话落,一把推开老吕王,钢刀直劈他的心口。
却不想陆帆挺身而出,一把将老吕王拉到自己的身后,生生受了秦风儿这一刀。
惊的女人手一抖,硬是调转了方向砍在了陆帆的肩上。
殷红的血快速流出,伴随着冰冷的雨水侵染了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电闪雷鸣间,闪耀着狰狞骇人的色彩。
“你……”秦风儿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陆帆一杨手将她推向李垢处:“好好待她,若是你在负她,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垢飞身而上,一把接过女人,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说了两个字:“谢了。”
随后拉起秦风儿便往宫外飞奔。
秦风儿窝在李垢的怀中,回头便看到老吕王的人飞速追来,却被陆帆扬手拦住道:“中庭卫何在?”
他这一声呼啸,登时闪耀出几十名黑衣人来,将那些人团团围在当中。
就听老吕王力喝道:“你要造反?”
“儿臣不敢,儿臣只求父王放了儿臣心爱的女人。”
话落,那巍峨的身影噗通一声跪在了磅礴的大雨之中,任凭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五尺的身躯。
之后的事,秦风儿便不得而知了。
许是大喜大悲太过起伏,又或是冰冷的雨,凄厉的雷,让她身心疲惫,当她陷入黑暗前,她还试图说服李垢回去救人,可她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她醒来时,马车摇摇的晃动着,四周的一切景物也都是那么陌生,唯独那股熟悉的气息让她觉得心安。
“吕王通告全天下,将风儿逐出吕国,这事对风儿的名声大大不好,我必须将风儿带回唐国。”
这是秦墨絮的声音,没有半丝商量的余地。
秦风儿蹙眉,微微侧头,便看到李垢的背影,以及秦墨絮的半边侧影。
原来他们是在马车上,难怪如此晃,晃得她有些头晕目眩的。
“我不会放风儿回唐国,那对她更加不好。”李垢声音淡漠,泛出一丝冷凝,语气中很是不悦,却因为对方是秦风儿的哥哥,而勉强压制着自己的真实情绪。
“你凭什么?你别忘了,风儿是你送到吕国的妾,为此你还签了五年的和平协议。”
秦墨絮的语气中充满了恼怒,还有冷然的讽刺。
车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秦风儿下意识闭上了眼眸,不想令两个人发现自己已经醒了,内心却在思考着她昏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又身在何处?
“孤是有苦衷的。”一向不愿跟任何人解释的李垢,面对秦墨絮的咄咄逼人之势,却也只能说出这么多。
秦墨絮磨牙,铁青的面色透着阴寒之意:“那就别在管风儿的事,自此以后她跟你在无干系。”
话音落,女人只觉得一双手伸了过来,欲将她抱起,却也只碰到她的胳膊而已,便听李垢道:“何不等她醒了,我们问问她的意见?”
“你现在知道尊重她了?早干什么去了?”秦墨絮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在没有之前的凌冽了。
却还是抱起秦风儿喝道:“停车。”
外面的车夫听到了他的吼声,慢慢的停下了马车。
下车前他补充了一句:“我跟风儿坐后面的马车,这里的空气着实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