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失望的答案
这女人是没看到,这一晚上的棋局,李垢看似漫不经心,却也处处设下埋伏,想要套出他的话,若不是早有准备,加之李明渊来得及时,他都有些难以招架了,反过来还要被这女人诟病,他着实有些委屈。
除了委屈之外,还有些嫉妒李垢,身为王上身边竟然能有这么真心为他的女人。
要知道他陆帆自幼在深宫中长大,后宫中女人们争风吃醋尔虞我诈的谋略,他可是见识太多,像秦风儿这样的他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夫人,慎言,太子殿下乃陈国贵客,王上带病之身陪着太子殿下,也是出于好客之意,你这么矫情,岂不是会坏了王上的一番好意。”
不等陆帆为自己辩解,李明渊已经冷了脸,负手而立上前一步,王爷的威压顷刻而出,让若要将秦风儿逼的退无可退,只能跟陆帆道歉一般。
对于李明渊为自己出头,陆帆微微有些不满,他更愿意自己开口,这更让他觉得有意思,可李明渊开口了,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反而想看看秦风儿会怎么应付?
“王爷这话就不对了,王上乃陈国的王,你身为臣子自然为陈国着想,而本宫只是王上的妻,妻以夫为纲,夫便是妻的天,至于国家大事,皆与我无关,本宫只要照顾好自己的夫君而已,谁若亏待了我的夫君,我自是不允许的。”
她这一翻话,适时的表明了她现在的地位,掌管着后宫凤印,就是一宫之主,噎的李明渊脸色铁青,碍于陆帆在,不好发作,不然定会恶语还击。
于是小小的屋檐下,顿时陷入一片沉寂,李明渊冰冷的眼眸怒视着秦风儿,好似无声的警告。
而秦风儿则嘴角含笑,眼若繁星般回视着他,对于他的警告毫不在意。
陆帆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有看看那个,突然觉得两人之间一定有事,一定是他不知道的故事。
他有种想要窥探的想法,却又不好明目张胆,只好适时开口道:“王爷,说好了陪本太子出来走走的,难道就是为了跟夫人在这里抬杠吗?。”
他一句话,缓解了气氛的同时,也将剑拔弩张的气势消退了不少。
李明渊铁青的脸也渐渐的缓和了,只是狭长的眸子依然泛着一丝冷寒,冰冷的说道:“若不是太子殿下在,本王还真不知凤夫人,竟是如此伶牙俐齿之人,今日倒是见识了,也为王兄庆幸他找了这么好一个女人。”
说到女人二字时,他故意咬重了几分,似在警告着她。
陆帆不清楚,可秦风儿却很明白,也知道她该见好就收了,否则真惹急了李明渊,还真没她什么好果子吃。
“夜深了,本宫恭送二位回去歇着,夜寒露重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妙,这里毕竟是深宫内苑。”
秦风儿话虽是关心,送二人离开,实则话中警告的意味也是很明显的。
这里毕竟不是驿站,也不是他李明渊的王府,而是她秦风儿的怡心阁,她可不想平白惹上什么闲言碎语,所以请这两个人不要在她的怡心阁随意走动,最好尽快离开才是。
“夫人大可放心,王上已经给本王跟太子殿下辟出了其他殿宇,等着风雪停了,本王与太子自会离去。”
李明渊的语气依旧冷冽,深邃的眸子让人看出一丝不悦情绪来,但动荡的内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女人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在搭理两个人,秦风儿微微福身算是礼节,转身迈步推门进了寝殿,只觉一股热浪袭来,霎时间将外面的寒气统统隔离在了外面。
至于殿外那两个人会如何,她已经无暇顾及。
扫了眼床铺的方向,床上的人今天应该是累坏了,微微的鼾声此起彼伏,屋外的三人对话显然没有被听到,她轻轻的呼口气。
她不想将自己身上的寒气带给李垢,解开狐裘大氅丢在衣架上,轻步走到鼎炉的边上坐下,倒了一杯茶,这是凌波出去之前温在鼎炉边上的,说怕她口干舌燥晚上。
半柱香之后,秦风儿才缓步来到床榻边,褪下了外衫,躺在李垢的边上。
李明渊一直在她周围盯着她,对于他的居心她心底杜明,之前崔明珠的狭路警告,背后也是他。
秦风儿感到了一丝丝的危险,来之李明渊,之前的小巷中遇到,刚刚在回廊上,今天已是见了两次了,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她侧身看着李垢的脸,棱角分明的五官,紧抿的薄唇因为炭火泛着红晕,那双幽深的眸子,仿若能看透人心一般。
这样的帝王,只不过也是遥远的,如同天上的星星,看似距离很近,其实隔着十万八千里。
她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可是内心一下下的撞击,心中的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说“亲近吧”,一个说“不行,不要忘记自己的目的。”
你若不是这陈国的王该多好?那样她就可以带着他走遍天下,看尽无数美景,吃遍天下美食。
穆然间她的手就是一紧,惊得她冒了一身冷汗。
只见那双黝黑的眸子不知何时睁开了,正用凌冽的气势看着她询问道:“妻为夫纲?”
她一惊,却也仅是片刻,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心中颤了颤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一翻身,将她搂在怀中,嘴角衔着魅惑的笑:“妻为夫纲,是你的真心话吗?”
她的脸瞬间便红了,薄薄的小耳朵在灯光的晕染下,透着透明的红晕,好看的李垢有些冲动了,恨不得马上要了她,但是他答应暂时不做,只能搂着她,望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妻为夫纲,这本就是女子该做的,难道不是吗?”她开口,眸子里满满都是不解的意味,带着一丝丝我做错了什么吗的意味问着。
李垢的身上的火瞬间熄灭了,对于她这样的答案,显然有些不悦,却又怕吓到她,放开了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