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杼惊讶的看着她，“你连这都懂了？”
    “不懂，”韩飞絮诚实摇头，“这是叶明心跟我说的。”
    梁杼：“……”
    节能灯那边找了一家专做广告媒体的公司，韩飞絮要去的就是他们自己的摄影棚，广告和综艺不一样，访谈综艺的打光从上方落下来，跟拍综艺基本不需要打光，只有偶尔的特写才需要两块打光板。而拍广告的时候，五六个大小不一的打光板齐上阵，韩飞絮右手上托，露出亲和又自然的微笑，随着摄影师的命令不断调整着姿势。
    她觉得自己被这些一片白的补光板闪瞎了，摄影师皱眉看了看刚才拍的效果，伸手招呼道：“把柔光板撤了，换银色的，现在照不出眼神光。”
    ……照不出来，你ps一个不可以吗？
    摄影师是个自我要求与他人要求都十分严格的人，拍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韩飞絮闭上眼再睁眼，总能看到好几块光斑在眼前晃悠。
    梁杼安慰她，“好啦，二百三十万的代言费呢，被闪一下就被闪一下了。”
    韩飞絮叹息，“照这个速度，我什么时候才能挣够一辆房车钱啊。”
    梁杼想了想，“一年以后，应该差不多了。”
    二百三十万，扣掉税款以后就剩一百五十七万了，相当于五分之二的收入都交了税，韩飞絮又是一声叹息，“挣钱太不容易了。”
    梁杼：……你说这话是会挨打的，知道吗。
    一下午都在拍广告，晚上将近七点钟她才回到家里，天空还没彻底黑下来，换好拖鞋，叶明心闻声下楼，手里还托着一个笔记本。
    “跟妈妈打个招呼吧。”
    漪漪趴在电脑前，看着依然活力十足，看见女儿的小脸，韩飞絮什么想法都没了，连忙把笔记本抱过来，跑到沙发上和女儿聊天。
    “瑞士好玩吗？”
    漪漪的声音透过电脑，有了几分失真，“好玩~~~就是他们说话我都听不懂。”
    严月蓉和叶俊远带她去的是巴塞尔，那里的人们说的都是德语，漪漪目前只会说英语和汉语，德文她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没失忆的韩飞絮会借机告诉漪漪，让她多学习学习德语，失忆了的韩飞絮就没那么多心眼了，她只会跟着女儿一起唉声叹气，“哎，妈妈也听不懂。”
    围观的叶明心：“……”
    漪漪刚到那里一天多，还是兴奋的时候，她扒着电脑，屏幕里只剩下她的巨大下巴了，“妈妈！我发现一个特别好玩的事，这里的人都跟我长得好像啊，妈妈你还记得安德烈吗？以前只有安德烈跟我像，这里有好多好多安德烈一样的人！”
    安德烈又是谁==
    韩飞絮回忆了一下自己少得可怜的地理常识，“啊，北欧民族嘛，对呀，五百年前你们也是一家人。”
    五百年前他们是不是一家，韩飞絮不清楚，她只知道十五分钟过去了，漪漪的小嘴还在不停说，韩飞絮真怕她在那里变成一个小话痨。
    大多数时间都是漪漪说着，她听着，半小时以后，严月蓉要带她去吃午饭，才把视频关了，韩飞絮看着黑屏的电脑，安静了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叶明心以为她是想漪漪了，从漪漪出生开始，她们两个就没有分开超过三天以上，突然让漪漪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她肯定会不适应。
    叶明心深沉又体贴的思索着，还是不要打扰韩飞絮了，让她安静的待一会儿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韩飞絮就扭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也饿了，还有饭吗？”
    叶明心：“……有。”
    饭一直都在保温柜里热着，汤也在锅里保温着，叶明心还没吃，就是想等她回来一起吃，叶明心很快就吃完了，韩飞絮还在小口小口的喝汤。
    她提起今天拍广告的经历，叶明心安抚道：“一开始不适应是正常的，多拍几次，你就适应了。”
    韩飞絮也知道这个道理，她低下头去，想要喝汤，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她又抬起头：“你拍一次平面广告是多少钱？”
    叶明心眨了眨眼睛，“今年还没拍过，去年是四百万一次。”
    韩飞絮：“……”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四百万是平面广告最高的价格，因为国家有规定，整治天价代言，平面一类的最高就是四百万，再高就要被政府请去喝茶了。韩飞絮默默喝汤，发誓以后再也不问叶明心关于报酬的问题。
    可是不说话面对面的坐着又很尴尬，韩飞絮说起另一个话题，“你和林漪很熟吗？”
    她问的很天真，叶明心却觉得极其无语，也就韩飞絮能问她这种问题了。
    “不熟，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