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2.31很多人对自己的初恋是一种模糊的空白。有的初恋是在小学几年级,大胆地上去牵着一个女孩子手说“我爱你”,然后就那么简单地在了一起,再然后,就在分岔口一个向前走,一个向后走。大学草坪里,一束阳光洒在一对情侣的身上,他们躺在青葱葱的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那是永久的蔚蓝,淡淡的蓝光折射到情侣的脸庞上,那是初恋的幸福,只可惜没过多久,他们就选择了分开。
很多人在被问及初恋的时候,往往会短路下,苦思冥想,自己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了?有美好、有伤怀、有感恩、有无聊、有快乐、也有忧伤,是的,无论如何,那都是属于自己的初恋。
初恋也许是我们除了接触母爱父爱之后第一次面对的第一种情怀,有的人因为初恋之后不敢爱,因为爱受伤了,爱麻木了,怎么还会有资本去谈情说爱了?也有滥爱,因为初恋受了刺激胡乱去爱,在爱中游戏在爱中哭泣在爱中学着歌唱。
奋生想,为什么初恋就不是我们走向天长地久的爱了?
有人会骂奋生是傻瓜,怎么可能?人活一辈子,就只爱一个人只被一个人多没劲?怎么可能?两个人从初恋开始就不会厌倦地开始生活一辈子?而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恋爱七八年即将结婚的男女朋友分手的人大有人在。
奋生还想,要是还有可能,他仍旧想,这一辈只谈一次恋爱,那就是他的初恋。套用如今的一句时髦话,奋生想说,“如今社会,爱不起,也伤不起。”
老爸最后一句语重心长的话他想了好久,他又何尝不想去把陈简找回来了,可是,“如果”和“有可能”这两个词语,只是一种假设,现实就是现实,是不能够假设的。既然史哲雅已经提出了分手,那就是现实,是无法挽回的现实。
他也想过,到f省走一趟,再一次去感受一下闽南文化的氛围,火车上追忆那与史哲雅的美好时光。“哇靠”、“哇塞”、“靠”……奋生想起这些带有点脏话的语气词偶尔从史哲雅嘴中冒出来,觉得女孩子说这种话本身就是很可爱,不免傻笑了一阵。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每年都有一两句比较流行的话在他们之间流传,那是别人听不懂的甜言蜜语。
人在侘傺的时候的回忆,往往在事后有更多的痛苦,陈奋生常常去想着那些快乐的事,没一会心就犹如刀割般疼痛。不可能去f省找回史哲雅了,她也不会跟自己回来了。
李山搬家了,确切来说是被赶出家门,他有权势的老爸恨恨地训斥了他一顿,“去什么鸟j省,放着家里的公务员不干,为了一个女人跑到j省去做警察,你以为警察好当啊,现在社会那么乱,坏人那么多,搞不好哪一天就因公殉职,到时候你就后悔都来不及。”李山的妈妈在旁边说,“呸,呸,尽说些晦气的,赶紧吐口水在地上,用脚踩住”,然后帮着李山说,“儿子出远门,你不要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李山父亲甩出一句,“这个家,我不管了。”李山当时听到“因公殉职”这个词就兴奋不已,顶撞他父亲,说了句,“我巴不得因公殉职了。”香港警匪片看多了的李山,从外面租来一辆车,把家里属于他的所有家当都搬到j省奋生工作所在的县,王七朵在县城给他们买了一套房。
奋生被叫去做搬运工,十几个人足足搬了一天,才把李山从家里带来的家当全部搬进房。
奋生调侃李山,说,“你这是移民吧?我很少听说从发达的地方移民到穷沟沟的,你怎么不把你爸妈给搬过来啊?”
李山捏了把额头上汗说,“他们老两口不愿意来,我家里的东西都全部搬过来了,你说是算不算移民啊,家里是没有一样我的东西了,哪怕一双臭袜子也找不到了哦,我本来想留下一双臭袜子给我老妈的,让她每天帮我洗臭袜子的时候就会想起在j省还有她的宝贝儿子。”
奋生做了个踹他一脚的动作,学了大学同学罗树生的说话语气,“那么多人去死又不见你去死?你还真如此大动干戈把家搬这边了啊?”
李山拉着奋生的手,悄悄地跟他说,“嘿嘿,她有了。”
“谁有了?”
“你猪脑袋啊?我是说,尹夏怀上了我李家的孩子,你说我能不为她做点牺牲啊?”
“哇靠,你们才见面几次啊,就搞上了?”
“切,你以为你纯情啊?难道你没见过未婚先孕的?没见过猪上树还没吃过猪肉?”李山开玩笑地说。
奋生逗他,“我只看过你上树。”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但奋生的笑声中有一丝悲凉。从前看似对感情不专一的李山,如今为了爱情做了一个专一的抉择,而他了?轻易地放走了手上牵着的幸福?
此时,史哲雅在f省的家中同样地追寻她与奋生的快乐时光。她仍旧记得他当初的豪言壮志,八年,我们的爱情也要经历八年的抗战,难道他们的恋爱就不能坚持半年?
可如今……
她从未抱怨过跟他过苦日子,从未唆使他向有钱的父亲伸手要钱买房,她现在只想他能够带她回到那个地方,一座破房子,要有一群土鸡,春暖花开,不需要面朝大海,面向大自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要他带她回到的那个地方,她仍旧记得叫什么名字,杨桥。
奋生回了趟j大,想在宽阔的柏油路上重拾和史哲雅在大学里的点点滴滴。大学校园里,书店少了,宾馆多了,精品店关了,各种特色的饭馆开了,银行又换了好几家,当年那校园里唯一的农行不见了……奋生想跟路上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学弟学妹说,不要早恋,不要谈恋爱,但却担心他的劝告会遭到他们无情的反驳。现在的学弟学妹都是九零后了,跟他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真想看看,他们的恋爱跟自己那时候的恋爱有什么不同,也想问问,他们当中有几个在大学的时候才拥有自己的初恋。
正当奋生在回想快乐时光的时候,看见一张小海报醒目地张贴在一面墙上。
“亲,你是否还在寻寻觅觅,寻找你的那个她?现在,机会来啦!班花单身啦! xx,j大11艺术班班花,17岁,j市人,身高158cm,体重44kg,目前尚单身。有意者请加qq:……。来者不拒哟亲~看好你哟亲~还在犹豫什么,赶紧行动吧!”
奋生被逗笑了,他想到了大学里跟罗树生纠缠不清的牛婷婷,估摸着写着自荐把自己当“商品”推销出去的女孩,跟牛婷婷性格差不多。抛开其他的别说,这种胆量足以让奋生肃然起敬。
母亲在2012年的时候给奋生打来电话,母亲在电话里高兴地说,“儿子,你赶快到f省去接我。”
奋生木讷着,“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我去把妞妞接回来了啊,你不要这个老婆了,我还要这个儿媳妇了,指望你,那还不望穿秋月?”
奋生窃喜,他没想到,母亲居然为了他的幸福,千里迢迢到到f省帮她找回了史哲雅。其实,他和她,一个想着对方回来,一个想着对方来接,只差一个架桥的人,便可以重新回到一块,如今,母亲正成了这个架桥人。两次与幸福擦肩而过,正是母亲两次出手拯救。
但他又有点担忧,自己到了市区工作,史哲雅回来了,仍旧留在杨桥,那不是要面临两地分居?他还担心,2012年到了,他们恋爱的第八年,他们还能如当初相互承诺那样如期结婚吗?
他来不及想这些了,匆匆地坐上开往厦门的火车。
要去把史哲雅接回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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