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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2.04

      2.04朱清媛把陈奋生堵在村部门口,说要请他吃饭。
    陈奋生觉得,他在杨桥村村干部眼里就是个局外人,有时候开村委两会的时候还会忘记通知他,他这个村支部副书记就真形同虚设。杨桥村村干部除了自然村小组组长外,只有两个村干部,那便是王七朵和朱清媛。王七朵是村书记兼主任,朱清媛是村会计兼妇女主任再兼计生专干。村里有三个人到村部找陈奋生聊天的时候,开过同样一个玩笑,“这村委会整得跟他们两个开的似的”。
    后来,渐渐时间久了些,陈奋生呆在村部也不孤独不无聊,常常会有人到他办公室聊天说话或者反映问题,从前寂静的村部一下子热闹非凡。刚刚说的那三个人,不是别处人,正是杨桥村的村民,上访户贺建发,好事者唐宗宝,八卦者马八英,这三人来者不善,至于他们的经典传闻典故,后面会一一道来。
    朱清媛说要请陈奋生吃饭,陈奋生的脑海里就拼命搜集他跟朱清媛的一切交集,但悲剧地发现,唯一的交集便是说过了几句话而已,甚至对她的模样随时会忘记。他又看了一眼朱清媛,像骨瘦嶙峋的老妪,其实实际年龄不过三十五,却一副老相,满脸雀斑,皮肤黝黑。面对这样一个女人,陈奋生想起马八英在他耳根说起的八卦事,说王七朵和朱清媛有一腿,当时他是难以相信,如今再次审视了朱清媛,那更是打死也不信。肥胖的王七朵怎么会喜欢上丑女人,这压根是不符合常情的。陈奋生这样思考是没错,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合符常情的事只能在七八十年代发生,如今21世纪的农村,每天在农村上演的不合乎常情的事情多得是。
    就说那三个人。贺建发,单身,30岁,其实也不算是单身,在27岁之前有段婚姻,后来老婆借着逃计划生育的借口出去打工就没回来过,那也不能全怨他老婆,贺建发的父亲贺大龙是当地有名的上访户,从地方到北京,不知道去过了多少回,而上访的事由只是历史遗留下的小块土地问题,他的上访,算是全集总动员,陈奋生头一回听说上访这回事还可以传宗接代的,贺建发的爷爷传给贺大龙,贺大龙传给了贺建发,贺大龙“退休”把神圣的上访接力棒传到贺建发手中的时候,他老婆早已逃之夭夭,他老婆迷信,因为贺家的妻子都是在接过接力棒的时候就英年去世了。
    唐宗宝喜欢生事,把东家丢的狗安在西家头上,挑起一单是非,他就有热闹看;马八英人如其名,一个字“八”,村里的谣言几乎是从她嘴里最先传出去的,只要她知道的事情,没过五分钟全村全镇都是一下子知晓的。对于这三个人,王七朵跟陈奋生一一交代过了,对于贺建发,能忽悠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对于唐宗宝,尽量把他的话和反映的意见当做放屁,对与马八英,那就是看见她有多远就躲多远。王七朵在说这些对策的时候,说唐宗宝这个人,还咬牙切齿地说了个名词,“搅屎棍”。
    朱清媛把陈奋生堵在村部门口,粲然一笑,说,“陈书记,到我家去吃顿饭呗?”那是她第一次这样喊奋生,一时间让陈奋生束手无策,不知道那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不知道是去好,还是不去好。去,怕是个局,不去,怕对方说自己清高。
    果真,见陈奋生迟迟没有答应,朱清媛拉开嗓门就说,“哎呦,陈书记是瞧不起人家,不愿意到我家去坐坐,不过也不能怪你,我们乡下人家的家里肯定没有你们城里人的干净,舒服。”
    陈奋生见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吆喝,只好跟着她前往朱清媛的家。跟着朱清媛走了一段路,他借故上厕所给陈简打了一个电话。
    “喂,简啊,我现在被那女人拉着去她家,你说我该不该去啊?”陈奋生蹲在茅坑上,捂着鼻子轻声地说。
    陈简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弄得莫名其妙,“什么女人啊?”
    “哦,我忘记跟你说清楚了,就是我们村的那个妇女主任啦,她硬要拿我去她家吃饭,我不去不行,人家说我清高,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啊,你快点给我主意啊,行,行,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回头我跟你汇报详细情况就是了。”
    陈奋生挂了电话,假装在茅坑里是上过厕所的,出来的时候还故意整理下衣裤。没走一会,就到了朱清媛的家里,一栋乡下自己修砌的三层楼房,楼面是花色的瓷砖,虽比王七朵的小洋楼房逊色些,但也算是比较体面的房子。陈奋生和陈简到了杨桥镇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虽是一个贫困小镇,但有钱人还是不少,常常看见有人穿着昂贵的牌子衣服,开着几十万的车子,在镇上晃来晃去。
    透过围墙往里看,院子足够气派,种了花草,院子里有两个铁叉架着一根木棍,一根竹杠子上挂着熏干的牛肉干。那是当地的一种风俗,每到冬至,就喜欢买来十几斤猪肉牛肉,拿到灶头上用跟绳子串起来,烧火做菜,往灶坑里加柴放火,那些烟雾就会熏着肉,熏的时间长了,肉是熏干了,却黑乎乎一片。陈奋生路过院子,停下来看了下那黑麻麻的东西,有点好奇地问了下朱清媛,“这是什么?”
    朱清媛扑哧笑了下,说,“这是我们这边很有名的熏肉,一会让你带点回去。”
    陈奋生看着这黑乎乎的东西都觉得后怕,听到她说要给自己带点,赶紧推辞说,“不了,我们不自己做饭,吃食堂的。”
    朱清媛哈哈大笑着陪着陈奋生进了里屋。里屋装饰比较简单,是水泥地板,没有铺瓷砖,一张四方桌摆在中央,四张长木板凳环绕一圈,四方桌后边是一道木板屏风,那是神位,供奉着祖先。陈奋生还刻意走前去看那供奉灵位上的两张老人的照片,感觉是人工画上去的,但很逼真,老人额头上的皱纹纹路清晰可见。奋生不得不对街上的寿衣店里的素描和刻画技术刮目相看,他从前从那店里走过的时候,觉得那是一种忽悠人技术,如此亲眼所见精湛的技术,让他开始对杨桥镇有了很浓的兴趣。
    陈奋生以为自己会被招呼到二楼的客厅里,没想到杨桥镇的房屋布局里都是没有客厅的,二楼是住房,他到二楼上厕所的时候,顺便到二楼参观了下,豪华装修,对马八英说朱清媛老公在g省打工包二奶的八卦说法开始表示赞同。
    陈奋生在一楼的木板凳上没坐一会,菜就上来了。朱清媛陪着他说话,上菜的是个老阿婆,听见朱清媛喊她“阿妈”,奋生有点惊诧,指着灵位上的两位老人头像问,“那?”
    朱清媛解释说,“我公公娶了两个老婆,灵牌上的那个是我大婆婆,刚刚端菜上来的是小婆婆。”
    陈奋生听着有点混乱不清,一时间难以理清头绪,这个时候朱清媛往楼上喊,“宝宝,贝贝,下来吃饭了。”
    而后,从楼上下来一对双胞胎,穿同样的衣服同样的鞋子,还梳着同样的头发。陈奋生顿时看到两个可爱的孩子,忍不住上去用手去摸了下其中一个女孩的头发,另外一个孩子大概是姐姐,居然上来用可爱的小手扫开奋生的手,嘟着嘴说,“不要摸我妹妹的头发,会被你摸乱的。”
    奋生这个时候忍俊不禁,朱清媛拉了她女儿过来,说,“贝贝,不要那么没礼貌,快叫叔叔。”
    奋生自从毕业后第一次被人喊叔叔,顿时惆怅起来,觉得岁月不饶人,以前孩子们都是喊他哥哥,或许当第一次被人喊叔叔那刻起,才算是真正长大了。
    朱清媛不愧是世故圆滑,一下子就读懂了陈奋生的心,她赶紧改口说,“宝宝、贝贝,快喊哥哥。”
    叫宝宝的女孩第一个开口喊我“哥哥”,乖巧温顺,但那个做姐姐的“贝贝”却很不情愿地嘟哝着。
    菜很丰富,七个菜,一个汤,而且都没有放辣椒。陈奋生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多虑了,算是个卑鄙小人,硬要把一次普通的饭局想象成鸿门宴。
    “知道你不能吃辣,特意让阿妈给你做了几个不辣的菜,就不知道适合不适合你的口味。”朱清媛说。
    陈奋生开始局促不安,连忙说,“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
    饭吃得很愉悦,话题也无非是些家常话,朱清媛时而往陈奋生碗里夹菜,让他一时间羞涩起来。
    吃了一阵,双胞胎姐妹被朱清媛的小婆婆领了上来,叫“宝宝”的女孩还露出两颗小门牙笑着对陈奋生说,“哥哥,慢慢吃。”
    奋生还是忍俊不禁,但此时朱清媛却叹了一口大气,说,“哎,我命苦啊!”
    陈奋生知道她嘴里所说的命苦是怎么回事。朱清媛是村里二女户宣传的典型,村里的女人没事就挖苦讽刺她,“她命好,生了双胞胎,不过,哈哈,她就不能再生了”,“难怪她老公在外面风流,她没能生出一个带棒的孩子”……
    陈奋生以为朱清媛接下来会滔滔不绝在他面前诉说一通她的苦难史,与马八英聊天多了,反而让他也成为了一个爱听八卦之事的人。朱清媛就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突然倒流了回去,她用袖子轻轻一拂眼角,火速地转移了一个话题。
    “陈书记,其实我今天是来给你相亲来的。”
    奋生听到这个话,夹到嘴边的一块肉停在嘴边一阵,刚刚朱清媛还说他喜欢吃的这个肉,正是刚刚在院子里晾晒着的熏肉,他那时候还觉得肉也不可“貌相”,外表丑陋的东西内心不一定也是丑陋不堪。正想慢慢把那块肉夹在嘴中细嚼品咽,朱清媛冒出这么一句话,实在让他难以消化那么一块“美味叉烧”。
    朱清媛一开始是坐在奋生边上,见奋生没有答应,就凑过来和他坐在了一长木板凳上,说,“我给你相亲物色的那个女的,不是别人家的姑娘,正是王七朵家的姑娘,王贝妮,挺俊的一个女孩,大学刚毕业,在县城的农行上班。”
    陈奋生还是没说话,此时正一个人胡思乱想。莫非这是门政治婚姻,觉得杨桥村难得来个大学生村官,要想留住一个人就得先留住他的心,而留住一个外地男人的心,就要找一个本地女人去稳住他的心。这样想着,陈奋生被自己的歪思乱想震撼了下,自己还有一个恋爱思念的女朋友了,怎么还会这般异想天开?
    他是听说过这王七朵家的这个姑娘,王七朵有七个儿子,步入中年的时候还得一掌上明珠,正是这个叫王贝妮的女子。这王家的姑娘,怎么会让朱清媛来说媒了?再说,王七朵跟他这个副书记接触又少,怎么会看上自己?如果说是那王贝妮看上自己,那就是扯淡,他从没远近看过她。
    “你放心,王七朵说了,只要你跟他宝贝女儿相好了,会在县城给你们买一套房子,不过他有一点,那就是你得一辈子留在这边,他不想让他女儿跟你回g省。”朱清媛说完,见陈奋生还是有所顾虑,就在他耳边补充了一句,“据我观察,那妹俚还是个处女。”
    后面一句耳边话,让奋生哭笑不得。他有点纳闷,这杨桥村的人会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他是跟女朋友一起下来做村官的?
    他深处难堪处境,只好如实回答说,“朱会计,我想给你坦言一点,我是有女朋友的。”
    “我知道啊,叫陈简的嘛。”朱清媛很果断地回答。
    “那?”奋生真的很不解。
    “这有女朋友又有什么,何况你们又还是大学里谈的女朋友,你们这在崽们哪个当时不是想图个新鲜,找个女朋友玩玩啊,肯定也没有了什么感情基础,大学里的谈的恋爱,能有几对成的?”
    奋生听到这些话,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他始终弄不懂朱清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朱清媛最后说,“你也别急着答复我,你回去好好考虑下,如果觉得行,你就跟你女朋友分了,我立马组织你跟王贝妮见面相亲。”
    陈奋生很果断地回答她,“不用考虑了,今天谢谢你的饭了,谢了。我回去了。”
    朱清媛在他身后甩下了一句冷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