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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思者的灵魂

      思者的灵魂
    文/陈高华
    就像去年王炜先生病逝一样,萌萌的离去同样令我莫名地哀思。然而,我并不是两位思者的学生,也算不上有交往的人,无论从学识还是别的什么来说,我也都没有写悼念文字的资格,哪怕仅仅是写给自己。只是,情绪之挥不去常常萦绕我心,伴随着不眠的夜晚。记得大学刚毕业的那年,愁绪万端的我写下了“人是一种情绪的存在”的文字。那时我还没有来得及阅读我“直奔而去”的海德格尔,能有此种体会,现在我想,可以归结为人的“身体性”(反身性)。如萌萌讲的那样,无论如何,情绪是人的在世状态的样式之一。也许我们还可以追根究底去探寻,为何情绪是人无法摆脱的存在方式,如此我们或可以追入所谓的“身体性”(反身性)。
    萌萌的文字不是很多,据我所知,她自己的著述大概就是《升腾与坠落》《断裂的声音》以及《情绪与语式》。这几本书我都有了,偶尔翻阅,常常也难以把捉,用习熟的学院姿态去看她的文字,显然有些怪异,但心里却很明白,这些文字里涌动着一个思者的灵魂。这样的感觉同样也是我阅读“海南三杰”中的另外两位——陈家琪和张志扬——时的感觉。我常常可以在杂志或者哲学专著中看到“中国哲学”和“外国哲学”,然而,我在他们的文字中,确实隐约地感觉到一种独特的思想领域,那就是“汉语哲学”,而且是“现代的汉语哲学”。他们运思的着力点从未离开现代中国历史语境中独特的原初经验,从这些个体的或“一代人”的原初经验出发,他们想要表达和力图表达的则是对于“汉语苦难”以及“汉语人苦难”的记忆与思考。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要让自己配得上所受的苦难。人们常说,要让人生的经历变成生命的财富。然而,苦难能够转变为财富,并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更重要的在于承受者的转变能力。若不能把自己的经历和苦难“回溯”到原初的历史经验领域,同时穿透这一经验的层面而达于思想,所谓的经历和苦难,也不过是“如烟往事”的肤浅呻吟而已。
    除了自己的文字之外,萌萌还主编了一些丛书,比如《1999独白》两卷,分别是《声音的闪电》和《饥饿的石头》,以及“启示与理性”。也许对于“启示与理性”人们可能知道,而前者则未必有多少了解,尤其是我们这一代的人。《1999独白》也许算得上真正的独白吧,里面是编者约请的当代中青年学者写的“思路”,如同我常常通过淘书而得知从未遭遇过的人和书一样,从萌萌主编的《1999独白》中,我看到了这些学者的所思所历。我并不喜欢只关注自己专业内的人与书,我更欣喜于去了解更多,知道得越多越好。我想,这样或许让我不至于跌入“独此一家”的深渊。那天在网上得知萌萌离世的消息后,我跟l谈起,其中我提及了她主编的“启示与理性”,普通话一片混乱的我竟然让l听成了“歧视女性”。然而这一误听并非完全没有意义,在思想的领域中,常常少见这样“兰心蕙质”的思者,青年学生津津乐道的周国平先生就有一个“女性与哲学”的高论,周国平先生是萌萌的好友,说起来我第一次知道萌萌这个名字还是来自于他的文字。也许周国平的观点并非全无根据,我在萌萌的《情绪与语式》的“代后记”中读到这样的一段话:
    我在一个清晨醒来突然决定提前回武汉,并立即买了当晚返汉的火车票……拿着临时买的回汉的车票,伴随着泪水喃喃而出的是像雪中的足迹一样的单纯的诗行:“下雪了/纷扬的雪花/带给我一片想象的空白……”那天深夜,朋友们一起骑自行车送我去北京火车站,离开劲松不远,自行车的小队伍一拉开,我坐在一个朋友的自行车后架上若有所思地摇晃,夜色中清晰地传来另一个朋友乘着夜色对我的评价或批评:对于男人是财富的东西,对女人却是不堪忍受的重负。那一刻,我被震动了。当零点,北京至昆明的火车缓缓启动时,倚在车窗口,目送五位朋友的身影同月台一起远去、一起融在愈远愈温暖的灯火里,我想:为了你们,我也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许,萌萌自己也有某种体认在其中。不过,对于我而言,我从未思及“女性与哲学”或者“女性与什么”的问题。常常让我感到激动的是那些文字中的“你们”:“为了你们,我也要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些让我向往拥有的“友爱共通体”,才是我想居于并运思的处身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