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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让女儿回归于父亲——写给萌萌

      让女儿回归于父亲——写给萌萌
    文/蔡葩
    接受萌萌的死亡是一次痛楚弥漫周身的经历。惊疑、痛惜、不可抑制的哭泣……语言表达此时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我所能做的,只能是对着萌萌的灵,默默地祷告她天国安详。三年多前她送给我的《曾卓临终绝笔》成了我和她之间唯一可资怀念的珍贵物件——2002年的4月10日,飘逸、伟岸、弥留之际的曾卓先生仍断断续续地吟道:
    这一切都很好!这一切都很美!
    我终于没有被打败!
    他的临终绝笔是:
    我爱你们。谢谢你们。
    而他所钟爱的女儿萌萌,在他离别三年多后也到天国陪伴他了。女儿生命的最后时刻,对这个世界一样充满着爱恋,一如她所亲爱的父亲。她像父亲一样活得苦难却从不被苦难打败,她强烈的正义感和人道主义精神,让她不能安于仅做一个典雅的抒情诗人。尽管萌萌秉承了父亲的诗人的气质和良知,但她的敏锐直觉和独特出身而生成的经验,她对苦难非同一般的体验和反思,让她走向哲学研究的道路。90年代出版的《断裂的声音》(萌萌)、《缺席的权利》(张志扬)、《话语的真相》(陈家琪),让中国哲学界对在海岛上坚持严肃哲学思考的“三剑客”张志扬、萌萌、陈家琪充满着敬意,一些国外知名学者或国内学人皆因其居住的海南岛而慕名前来拜访、交流,萌萌的名字和她独特的哲思、别样的知性智慧和她令人倾慕的优雅美丽一样,给人留下永久的美好印象。
    我和萌萌的认识基于岛上召开的各种学术会议。作为记者的我因职业的便利有幸多次倾听萌萌在会议中发出的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她的发言总让我想起《在期待之中》的法国女诗人哲学家薇依。对人类命运的关怀远胜于对现实成就的关心,薇依成为理想主义的行动者。她真诚、执着地追求着自己此生的使命,她过多的耗劳损害了她的健康,使她在30出头的好年华撒手人寰,带走了她丰富别样的灵性世界。研究薇依的萌萌也有着薇依一样高贵的头颅,看她留下来的众多著述,可知她是如何在焦虑着,紧张着,思索着,奔走着。她不惜透支着心力和体力,才有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诸多奉献,赢得了人们的尊敬和钦佩。她不愿意诗化自己的苦难。苦难经由她的笔端喷涌出来,谎言经由她的揭穿,使她成为这个时代少有的思想者,一个不愿意趋炎附势的诗人哲学家。
    萌萌的丈夫萧帆说,从那么多纪念文章中他才知道萌萌生前做了那么多的事。临别前半个月,她还对亲人说,等她好后回到海南,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路还很长……可是,命运却让她带着强烈的事业心到另一个世界里实现了。1988年萌萌就对死亡有过如此表述:“……在这种疯狂了的想象中,人只想马上停下来,于是死便成了显示自己意志唯一的可能,因为死完全可能是自己选择的。多少次,我对自己的想法着了迷。总有什么事实,是我无法把握的,总有什么意义,实际上是无意义的。死从虚无的背景上凸现出来,成为唯一真实的、可以触摸的存在。”现在,命运似乎成全了萌萌的死亡愿望。等她走过死亡时,她已经无法叙说死亡了,我们无从知道她对死亡又有什么样新的感悟。我猜想,深爱着父亲的萌萌,为父亲那一辈阐述苦难、升华苦难的萌萌,到另一个世界里尽她的孝心,继续她的灵性思考了。《曾卓临终绝笔》中最后一首诗这样写道:
    ……
    当那一天终于到来——
    当我最后凝望这世界
    我的眼睛(我的心)
    将像红烛
    燃烧着,又流着泪
    当生命的灯熄灭的时候
    我的眷恋,我的祝福,我的爱
    将化做一朵
    永远永远
    在空中漂流的云……
    让灵回归于灵,让云回归于云,也让女儿回归于父亲吧。我们仰望天空,每一朵漂流的云都有可能是萌萌。她永远带着优雅、亲切的微笑,回馈给她爱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