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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15章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不断加重,那些看不见踪影的妖魔围在他身旁窃笑,冷眼旁观着他缓慢溺毙在这个不见黎明的深夜,想要他满身淋漓的伤口里分得一口滚烫的鲜血。
    他踉跄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抬头仰望窗外的夜空,漆黑的深夜繁星璀璨,对面的房间还没熄灯,暖白色的灯光就这么温柔落下。
    身旁浓重逼仄的黑暗仓皇退避,有光从窗畔落下,把他从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带离。
    林锦阳,你知道吗……
    其实我很疼很疼,每次被打得动都动不了的时候,我都会想着,要是能这样死掉就好了。
    要是能这样消失就好了。
    我不敢去想这一切的原因,每次被打得浑身是伤的时候,我都会告诉我自己,是我做错了事才会遭到这样的报应。
    一定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一定是这样。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觉得自己可怜。
    我才不会在心里质问自己,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比别人多吃这么多苦。
    我竭尽全力地呼吸,撕心裂肺地流泪,无数次想就这么死在谁都不知道的黑暗里。
    可为什么,你要出现呢……
    为什么要让我再次对这个世界生出期待呢……
    每次见到你,我都会想着,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太好了,能和你相遇真的是太好了。
    我都会告诉自己,陆清竹,你得活下去啊,哪怕是为了这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你的人。
    活下去啊。
    第17章 孤立
    你是夜行者初遇黎明时,刹那的心悸。
    难觅难求,见者惊心。
    ————
    【你曾经,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吗】
    就好像整个盛夏暖冬都因对方而存在,江南八千里的云雨缱绻归来,只等那人素衣浅衫走过窗畔。
    【大概,就是那种仰望般的喜欢吧,从未想过得到,只是远远地看见就已经感激涕零】
    宛如树叶尽头滴落的日光,泪水般滂沱着坠落,栀子花清冽的香气满盈胸口。
    站在树下抬头透过树叶的缝隙望向蔚蓝晴空,那一瞬的迷失,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随着自己沉湎陷落,万籁俱静,徒留八千里外归来的微风,吹干眼底氤氲的泪珠。
    陆清竹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朝霞漫天,微微泛红的天际美得惊心动魄。
    他瑟缩在窗下,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昨夜鲜血淋漓的伤口已经凝成了一片瘆人的血痂。
    陆清竹走到角落的水桶前,就着冰冷浑浊的水洗干净手上干涸的血迹,然后沉默着用绷带把伤口紧紧缠住。
    早就该习惯了。
    出门的时候房间的男人还在呼呼大睡,狼藉一片的客厅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想来又是喝了通宵的酒,醉得不省人事了才回来。
    他转身关上房门,走到楼下的时候林锦阳恰好从对面的楼梯口出来,一看到他就立刻抬脚走了过来。
    他心里一紧,手指条件反射地扯了扯校服的衣袖,扭头立刻加快脚步。
    林锦阳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刻意靠近,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江南冬日的清晨总是弥漫着潮湿雾气,昨夜降下的露水凝成寒霜,在晨光的照耀下又重新融成露水,一滴一滴地渗进干涸的地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不同于他的毫无存在感,即使林锦阳平日里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可每当他出现在教室,周围的男生女生就会自发地凑过来和他搭话。
    陆清竹默不作声地让开空间,低着头避开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直到上课铃响老师走进教室才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教室里的窗户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当当作响,十月将尽的江南小城突然刮起了少有的大风,伴着细雨洋洋洒洒地飘落。
    本就微冷的空气中泛起了寒意,陆清竹坐在窗边悄悄拢了拢身上的校服外套,比起灼热的盛夏,寒冷的冬天对于他而言更加难熬,更何况他的身上还带着伤,鲜血淋漓的手腕稍稍一动就疼得痉挛。
    林锦阳察觉到了身旁人微微颤抖的手,他天生体热不怕冷,气温骤降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坐在最前排的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地喊冷要关窗才想起来陆清竹体虚畏寒这件事。
    听班里的人提起,他一年四季从来没有穿过别的衣服,即使是冬天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校服,隔着衣服都能想象出其下包裹着的身体是多么孱弱瘦削。
    不如给小兔子买件过冬穿的厚衣服吧。林锦阳看着对方瑟缩的背影悄悄盘算。
    这样的话陆清竹就不会因为昨天那件事生气了吧。
    “哎,阳哥。”陆清竹前脚刚出教室门,坐在他前排的男生就立刻转过头和他搭话。
    高中时期正是学生们拉帮结派组小团体盛行的时候,学生间排挤孤立的现象屡见不鲜,而在一个班里,总会有那么一个倒霉蛋被迫成为所有人孤立的对象。
    每当有新成员加入,这些人就会立刻冲上去给对方洗脑,把对方同化。
    林锦阳只是瞥了一眼对方脸上的表情就能猜到这人主动和他搭话是想说些什么,那些刻意抹黑的话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听了好几次,就好像陆清竹身上带着什么可怕的病毒,一次次提醒他要离这个人远远的。
    “有什么事。”林锦阳有点烦躁地翻了翻手里的课本。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阳哥你和陆清竹……”
    “我和陆清竹怎么了?”林锦阳抬眼面无表情地反问。
    对方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表情不善,连忙挥手赔笑,支支吾吾地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说阳哥,阳哥你怎么突然对陆清竹这么好了?又是不让别人欺负又是送巧克力的,这不像阳哥的作风啊。”
    林锦阳也是被对方的自以为是逗笑了:“你才认识了我多久,就敢说什么不像我的作风。”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陆清竹做什么了要让你们这么孤立他。”林锦阳慢慢地摩挲着手心的钢笔,“什么原因不如说来听听看。”
    林锦阳这么一问,凑在他身边想要‘同化’他的人反倒愣住了,支吾了半天才尴尬地挠了挠头回答:“那个,说原因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清竹就成了被孤立的对象。”
    “所以呢?”
    “你们……是把我当傻子吗?”
    一阵突兀的沉默。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他前排的男生率先开了口:“害,我们看不惯陆清竹就是因为他长得像个女生还化妆,整天娘娘唧唧的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就是,我亲眼看见过他往脸上抹粉,娘唧唧的恶心死了。”
    “要怪就怪他爸呗,我听张正轩说过,陆清竹他爸还专门找上门和他爸妈要医药费,一副只要给点钱就算把他儿子打残都无所谓的态度,还让老师不要管。”
    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林锦阳听得心烦。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提到了陆清竹的长相,林锦阳的眸光骤然一暗。
    “不过话说回来,陆清竹虽然长得像个娘娘腔,但是那张脸,是真的长得好看。”
    “听我爸说,陆清竹他妈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方圆百里出了名的美人,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要不是他妈走得早,又摊上了这么一个混账继父,他陆清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不是我说,要是陆清竹是个女的我一定追求他,这张脸真的漂亮,性子又安静,说话也温温和和的。”
    “不是吧刘峰,放着那么多身娇体软的妹子不要你居然喜欢一个男的,你小子真够重口的。”
    “喂喂喂!我是说如果!要是陆清竹是个女的,这么张漂亮的脸和温吞柔软的性格,你们谁tm不想要这样的女朋友。”
    “咔哒——”教室门开的声音。
    瘦削的少年端着水杯从教室后门走了过来,温润秀气的眉眼,一身温柔如水的气质。
    之前还在取笑对方是个重口死变态的人瞬间没声了。
    林锦阳抬眸望过去,淬火般灼烫的眼神在那人的脸上燎过,对方温润清秀的眉眼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漾开层层涟漪。
    第18章 吻
    陆清竹一进教室就发现自己的座位边上围了一圈人,林锦阳被包围在中间扭头看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暗火燎起,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但那双眼睛里过分炽热的目光还是烫得他陡然一惊。
    是生气了吗?
    陆清竹有些忐忑地在座位上坐下,手里满是划痕的水杯从右手拿到左手,咣当一声巨响,老旧的水杯直直地坠在了地上,滚烫的热水倒了一地,甚至还有几滴溅在了林锦阳的校服外套上。
    他默不作声地把水杯捡起来放在桌子上,自从患上抑郁症,他对疼痛的感知能力下降了很多。直到手指脱力腕骨一阵撕裂的痛楚,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腕昨天刚受了伤。
    “叩叩叩——”玻璃窗被轻轻敲响的声音。
    教室里猛地传出一阵阵骚动,身后的男生激动地小声说着苏汐两个字,他抬起头,窗外的少女笑靥如花,眉里眼里都是让人移不开眼的明丽温柔。
    “我天,是苏汐哎!苏汐怎么来八班了?”
    漂亮的女孩不论出现在哪里都引人注意,不少人探出身子往窗边张望,脸上满满都是好奇和八卦。
    “真的是苏汐,早就有一班的人和我说苏汐对阳哥有意思,该不会是来找阳哥的吧。”
    “那不就是阳哥的位置嘛,又不可能是来找陆清竹的。”
    学校课程繁重,尖子班的学生很少会到普通班来,更何况一中高二一共十四个班,一班和八班之间隔了一整个走廊,照理说如果不是特意走过来,一班的学生绝对不会恰好闲逛到八班门口。
    他默默地起身离开了座位。
    所有人都猜到苏汐来这里的目的,他没道理继续装傻装聋。与其隔在两人中间引人注目,倒不如识相点早些走开。
    漂亮的少女矜持又不失温柔地对他一笑,旋即走到窗边,目光温柔地开口和林锦阳说话。
    他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背靠着走廊冰冷的墙壁,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教室窗外,眉眼温柔的少女微微低着头,脸上笑颜如花,一举一动都是江南少女独有的温婉可人。
    而教室里的少年仰着头,从他这个角度他看不清林锦阳脸上的表情如何,但从苏汐脸上的笑容来看,两个人应该交谈甚欢。
    没来由地,陆清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泛起了莫名的酸楚。
    他太清楚自己和林锦阳之间的距离,正是因为过分清醒,所以痛苦不已。
    林锦阳的未来一定会有人相伴左右,陪他颠沛流离,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他。
    也不能是他。
    “陆清竹,你还要在外面站多久。”一道低沉磁性的熟悉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他就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身后就是他靠窗的座位。面容俊朗的少年靠在窗边,阳光洒落,明晰五官落拓不羁,微微抿唇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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