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话 变化
瑾妃和凡若灵更是面色难看。
而纳兰傲听着少应天的话,眼中有了变化。然后随口道:“你们先稍候,我去见一见那位前辈,然后便回”。说完出了清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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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距离临安城外二十里的山间小路上,一少年拉着一少女的手,步伐缓慢地往山上走着。偶有下山路过的樵夫,停下来问长问短,被少依凡巧妙的搪塞后,也只能好心留下些中午剩余的干粮后离开。
“凡哥哥,你说我们离开马车很远了,有没有甩掉那几个烦人的奴才?”纳兰芸馨红着脸,喘着气,显然是尽了全力。
少依凡毕竟是男孩子,且从小身体比同龄孩子好,此刻倒也未显出疲态。听到纳兰芸馨询问的声音,才意识到方才只顾尽量远离马车,而没有顾及到身边的女孩子从小身体羸弱,被自己拉着跑这么远,还是第一次。
于是侧过脸柔声说道:“应该还没有,不过暂时还找不到这里,我要带小九去的地方还有段路程,我们前面先休息休息吧”。
“小九还可以的,凡哥哥带我去的地方,小九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若是被那几个奴才找到,爹和娘亲肯定以后不会再让我们去了。。。”纳兰芸馨嘟着嘴,拉着少依凡的手左右晃了晃,目光里却是有几分倔强与坚持,更多则是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信任。
“好吧,那。。。我们就到前面的台阶上歇会儿再走”。少依凡指着前面不远的几阶石阶,心中已有了计划,望着纳兰芸馨的脸不经意露出得意的笑容。
纳兰芸馨不明所以,边走边问:“凡哥哥笑什么?小九刚说错什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个趣事,你想不想听?”少依凡已经有几番俊俏的脸上,看不出得逞之意。
“想,很想,非常想!”纳兰芸馨跳了两下,以一种少女独有的调皮,毫不犹豫的回答。
“前面台阶马上到了,咱们边休息我边给你讲”。
纳兰芸馨乖巧的没有说话,三步并作两步一般,几个石阶蹦蹦跳跳的就过去了,然后从怀里找出了一方绣着“纳兰”字样的白色绢帕,犹豫了一下铺在石阶上,并没有急于坐下去,而是拉着刚走到近前的少依凡,示意一人坐这绢帕的一半。
少依凡认出了这绢帕乃是瑾妃亲自为纳兰芸馨刺绣,可是眼下又不忍心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坐下的时候沾个边。
“快讲,快讲,凡哥哥快讲!”纳兰芸馨急切道。
少依凡也不推诿:“从前有夫妻二人,但是几乎所有的活都是丈夫干,而妻子休息。可奇怪的是丈夫乐在其中,而妻子也没有数落的言辞。因为他们都是石头、剪刀、布,赢的人去休息,输的人干活,可是男的却一直输。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纳兰芸馨像好奇宝宝,殊不知已经钻进去了。
“想知道的话,就石头剪刀布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少依凡温柔稚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挑衅。
“来就来,凡哥哥输了不许耍赖哦!”
“光这样也没意思,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才行。”
“好,要拉钩”。纳兰芸馨伸出小指微微弯曲,看着少依凡。
少依凡没有丝毫犹豫的伸出手指,完成了这个属于两人的约定。
“我说开始,然后一起伸出手。准备好,开~始!”少依凡话落,手向前伸出,然后缓慢的伸展变成“布”。
纳兰芸馨则是听到话后不紧不慢的伸出了一个松散的拳头。然后她知道自己第无数次的“输”给了少依凡。然后调皮的一笑:“凡哥哥,我又输了,要我答应你一件什么事?”
“很简单,让我背着你,你不能睁开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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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时辰,天色渐渐的转变,纳兰芸馨在少依凡的背上睡着了,还时不时像梦见开心事一样傻笑。。。。。。而少依凡却放佛不会累一样,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往目的地赶去。
殊不知,就在俩人离开马车的之后,便有一剑眉星目的中年道士暗中观察,此时更是口中赞叹:“难怪这小娃异于常人,若不是我看到他旁边女娃,又以太乙神数推算,怕是依旧什么都发现不了。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啦”。只是这道士仿若空气一样立在半空,无声无息。
也就是一个时辰前,见过那前辈的纳兰傲,带着不再从容的脸色,回到清心殿,只说了一句话便与少应天急忙离开,留下瑾妃和凡若灵怔怔的坐在那里,嘴里不断重复着刚才的话:“欲破杀劫,往天郁山”。
天郁山位于南诏国东面,山的西侧为南诏,东侧为比丘国,因此天郁山也是一座国界山。
傍晚昏暗的天色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皎洁的圆月。因为今日,是八月十五,也是少依凡和纳兰芸馨八岁诞辰。随着月亮的升起,山上树林中潮湿的空气渐渐显出了冷意,少依凡背上的纳兰芸馨哆嗦了一下。
少依凡加快了脚步,即便平日里刻意盯着他锻炼的少应天在场,也定然看出此刻少依凡的速度已远超平常且越来越快。
除了少依凡感受到和纳兰芸馨一样的湿冷空气外,还有一股阴森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树枝被踩断、草丛相互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少依凡默不作声的继续向前,青石阶在月光下,看不到任何身影。可是两旁的树林却因为透过枝叶的月光只有星星点点,而显得漆黑一片。
“小子,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们既然接了这活,就不会失手让你回去。。。。。。”一个阴冷的声音自黑暗的树林中传来。
少依凡没有回答,拼尽全力的往山顶奔走,心中已有思索。“敌暗我明,如果对方想直接置我于死地,在暗处有很多手段,大可不必如此喊话,应该是另有所图。可是,到底图什么?”
“小小年纪倒有几分胆色,不愧是将门之后。难道是舍不得背上的九公主?哈~哈~哈,束手就擒吧,或许我可以成全你们这对乳臭未干的苦命鸳鸯!”
说话之人的声音离少依凡越来越近。
少依凡侧脸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仍然熟睡的纳兰芸馨,心中赞叹的同时不由苦笑:“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就冲傻丫头这临危不乱的睡相,我少依凡也定然会活一天,喜欢你一天!”
心知以自己能力是无力挽回,少依凡索性像男子汉一样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暗处,然后大声说:“既然知道我们身份,显然有备而来,出来吧,我少依凡就算死,总要死的明白些。”
话落,石阶左侧林中走出十几人,均都穿着黑色夜行衣,背上斜背着的剑,露出的剑柄在月光下十分扎眼。为首之人蒙着脸,紧身的衣物勾勒出精壮的线条,身上并没看到任何武器。
但少依凡却面露疑惑,因为他并未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刚才一直尾随自己的阴寒之意。
领头男子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睛微微眯成一线,又打量了一下少依凡,冷声开口:“拿下!”
言罢,从十几个黑衣人中有四人快速向少依凡走来。
突然,从另一侧树林中飞出几根细细的光线,准确没入四人眉心。没有惨叫,没有响声,也看不清是否有血迹流出,唯一能看到的是这四人站在那里,犹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诡异的画面让除了领头男子之外的黑衣人露出惬意,后退一步。领头男子眉头一皱,却没有言语。刚才他有能力出手救下自己手下,却因为不知对方底细而没有轻易出手。
此刻,不管是领头男子还是少依凡,都盯着另一侧林中渐渐走出的身影。唯一不同的是心中所想。
一个穿着罗裙的中年妇女,缓步从右侧林中走出,手中拿着一团有几种颜色的绣线,外面的一侧扎满了针。显然,刚才飞出的光点,也是出自这团绣线。
女子看了一眼少依凡和他背上的纳兰芸馨,微微点头,没有说话,而是转向领头男子,目中露出寒意。
“犯上者,该死!”几乎没有任何沟通,女子迅速出手。绣线团抛过头顶,六色绣线随着六根针飞出,环绕在女子周围形成了六个相互交织又不会缠绕的圆环。
“飞针走线,六色生死绣!”女子低声吟唱,六根针带着六根线笔直地向黑衣人飞去。
头领男子右手向腰部一摸一抽间,一把细剑握在手中。堪堪抵御住已到身前的四根针线的同时,大声喊到:“我等和绮罗斋从未有任何过节,阁下何苦使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招数,不如就此罢手,我们这就离开如何?”
被领头男子挡住的四根针线原路返还,但是剩下两根针线却自身后几个黑衣人太阳穴穿过,亦如刚才一般,无声无息,身体也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