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阴差
那个大师带着妇人也从我们这摊子经过,不过大师看了眼黄布,没有搭话继续往前走了。
说真的,我是挺想帮他的,也不是说为了钱,而是那小孩儿现在整个身子骨,可以用骨瘦如柴的来形容,要是再拖下去,救回来人也差不多费了。
“赵先生,要不咱帮帮吧。”我凑到赵向全身边压低声音说。
赵向全也向那个孩子看了眼,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不想帮,是那个大师太过分了,没这本事就不要接这活儿。”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低沉了许多。
“其实他还算有良心的,有些所谓的大师更过分,接了活儿没法子帮人把事给解决,拿了钱就失踪。”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可孩子也太可怜了。”
听到我的话,赵向全瞥了我一眼。
“你要是想帮忙那你就去,也不用做什么,把你的血抹点儿在瘤子上,瘿鬼就会被逼出来。”
我知道赵向全是什么意思,被他这么一提醒,就想追上去。
就在这时候,在大师和妇人的对面,迎面走来两个人,其实更准确的说,他们是鬼。
阴市人鬼混杂,有鬼东西这也并不奇怪,可这两个鬼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孔,浑身阴气只浓郁,远超过了我见过的鬼东西,身体不是影影绰绰的,能在月光下能照射出影子。
我距离他们还有百八十米的距离,就感觉到一股阴冷,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主。
虽然哥们儿没啥本事,可也算是对阴气有些免疫了,我都这样,更不用说那个大师和妇人了。
那两鬼东西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大师还好一点,稍微能够镇定,妇人却是忍不住阴气,浑身哆哆嗦嗦的抖得跟鹌鹑似的。
赵向全急忙拉住了我,压低声音说:“阴差接私活儿,别惹麻烦。”
我愣了下,那两鬼东西竟然是阴差!
虽然我也是头一次见,阴差也是分为三六九等,这两阴差看起来虽然身上阴气中,但是我也知道真要磕上了也不是不能对付,可阴差是阴神,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地府,谁敢那么大胆子找他们麻烦。
果真如同赵向全说的那样,阴差把大师和妇人拦住后,在他们身边的人急忙走远点,一副生怕惹祸上身的样子。
大师也是个有眼力价的主,看到两阴差拦路,急忙拱了拱手,恭敬的就开口说了。
“两位大人拦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一个阴差看了眼孩子,就问了,不过他的嗓子有些尖细。
“这孩子被瘿货缠身,是要带走?”
大师低头转头看了眼妇人,低头想了想,又恭敬的问。
“不知道大人需要什么价格。”
“给我兄弟俩各烧一套八宝,回去后在家中再给我两立个牌位供奉……这活儿老爷我就接了。”
听到阴差的话,我有些诧异,不是说价码开得高,反而是开得很低了。
八宝就是九尺红绸,六寸贡香,三寸香烛,三分厚的冥纸那些冥货,价格不贵,一般的家庭都有那经济能力可以买到,对这个妇人来说更不是什么问题。
况且每日在家中供奉阴差牌位,虽然说出去有些不好听,但是一般的鬼东西要是想去他家闹事,看到阴差牌位后,立马惊走,要真遇到不怕事儿的主,这家人和阴差怎么的也有个香火情,去求情人家能坐视不理么?
所以在我看来,这家人非但不是大祸临头,反而是因祸得福了。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大师听到阴差的话后,当时就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低声给妇人说了几句后,妇人立马就答应了。
我也很好奇阴差到底会用什么法子来收拾瘿鬼,就忍不住踮起脚跟伸着脖子看。
只见一个阴差就伸出手指,用他那黑黢黢的指甲在瘤子上一戳,瘤子立即冒出黑色散发恶臭的血。
孩子因为疼痛被惊醒过来,当时就喊疼,还不断的挣扎。
大师看到孩子挣扎,也知道是关键时候,立马就对妇人说:“快按住孩子,要想孩子好,必须得忍住疼!”
妇人眼泪当场就冒出来了,拼命按住孩子的手脚,一边哭还一边带着哭腔安慰:“忍忍,忍忍就过去了啊,别怕……妈妈在这儿……别怕……”
阴差一手指戳进去,还绞了几下,伤口被他这么一搅就变大了,最后整个手都伸进孩子脖子里摸了摸,然后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东西,用力往外一扯。
一个血肉模糊的玩意儿就被他一把给扯了出来,另一个阴差拿出个布袋子,把那玩意装进袋子里就走了。
我看了看阴差离开的方向,又定眼看了下那个孩子。
他脖子上的那个瘤子,在瘿鬼被扯出来的时候,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俨然是没事了,剩下的只需要静心调养就好了,至于留在他身上的阴气,去庙里求点香灰伴着水一起喝下就好。
我是大开眼界,从来还没看到过还有这样收拾鬼东西的办法。
“赵先生,阴差的本事还真是高啊!”我忍不住赞叹。
“吃惊吧,这些事情你在阴市待久了,也就见怪不怪。”
大师检查了下孩子,确认没事儿后,也带着妇人走了,我和赵向全又继续站在摊位后面等着有人来问。
中间也见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虽说有些诡异,可比起阴差的手段,那就要差了许多。
就那么等着,不知道等了多久,就看到一个女孩儿,走到摊子前面看了看黄布,开口就问:“你们要去贺兰山?”
我仔细打量了下这个女孩儿,大概二十岁左右,和我差不多大,身上的穿着打扮,像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学生,模样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普通的那种,光是从外表看的话,她就一普通人。
这人要跟着我们去贺兰山,她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本事的人啊。
“对,要去贺兰山。”我开口回答。
只见女孩儿的眉头皱了皱,又问我:“你们去贺兰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