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呀摇，扭呀扭；
    看看阿憨的屁股蛋。
    多稀奇，多奇怪；
    阿憨的屁屁吃点心。
    街边的的小孩子们开心的跳着，唱着，围着街心一个穿着破裤子的半大男孩，男孩只是傻傻的憨笑着，任由周围这些小孩子拿自己开心。
    这是一个边境小镇，镇上最出名的就是山果酒。镇的名字就叫酒镇。
    是卡卡里亚尼王国最北的镇子，除了每年新酿的酒从酒窖中搬出来那个月，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镇子。
    街心的男孩子名叫慕拉汗，镇上的人都认识他。
    慕拉汗是一个孤儿，几年流浪到这个小镇，没有人知道他从那里来，只是知道自来的时候，就是个半傻子。
    “阿憨！给你块点心。”一个小孩子拿出一块点心扔给了慕拉汗。
    慕拉汗傻傻的笑着，捡起点心在光屁股上蹭一蹭，这才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再蹭一下，再咬一口。每次咬之前，都要先要屁股上把点心蹭上几下，这才张嘴咬。
    小孩子们更开心了，拍着手围着慕拉汗又唱了起来。
    阿憨的屁股吃点心……
    孩子们很开心，而街边一边眼神呆滞的男孩子还是呆呆的样子注视着这一切，他是慕拉汗在这里唯一的可以算上朋友的人，叫玻琪，镇上人都叫他阿呆，因为他实在很呆，每天花最长时间作的事情就是发呆。
    唱着跳着，更多的孩子将自己的点心扔给慕拉汗，半跪在地上的慕拉汗傻笑着，一边用点心在屁股上蹭着，吃着。有一些就扔进了裤裆里，好几个女孩子笑的更大声了，刮着脸：“羞羞！阿憨不知羞。”
    几个年龄大点的男孩子伸手把慕拉汗的裤子拉开，吓的女孩子们呼的一下就逃开了，开心之余的男孩们大笑着。几块点心又扔进了慕拉汗被拉开的裤子里，刚才逃开的女孩子有几个还探头向这边看着。
    有些点心滚落在地上，街边的玻琪捡起一个，刚准备往嘴里放。
    “这阿呆，打他，点心可是给阿憨的。”几个男孩子一看到玻琪拿点心，就把玻琪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就是旁边的女孩子也过来踢上几脚。
    慕拉汗还是傻呼呼的笑着，身体去扑到了玻琪身上，为玻琪挡住拳脚。
    “滚，滚，欺负一个傻子很威风吗？”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怒骂着，几个男孩赶紧停手，一边逃开一边叫喊着：“不，不，是阿呆抢了阿憨了点心，我们怎么会欺负阿憨呢。”
    慕拉汗眯着眼睛，还在笑着，捡起地上的点心就往屁股上蹭。
    赶走男孩们的少女是镇长的女儿贝拉拉。拉住阿憨的手用手帕将点心上的土擦掉：“记得，不要在屁股上蹭，擦干净再吃。”
    “嘿嘿。”慕拉汗几乎就是闭着眼睛，高抬着头冲着贝拉拉傻笑几声，还是一样先把点心在屁股上蹭了几下，在放在嘴里咬上一口。
    “阿憨，给我去砍一捆柴回来。给你一只鸡腿吃。”饭馆的老板在店门口冲着慕拉汗高声喊着，慕拉汗只是笑着算是一种回应，拉起裤子，接过柴刀，捂着衣服慢慢向着自己的小破屋走去。玻琪一样是两眼呆滞的跟在后面，他呆，但他却知道，慕拉汗对他好，有吃的分给他，自己被打慕拉汗总是帮他挡。
    看着一憨一呆两个身影，摇摇晃晃的走远。饭馆的老板走到贝拉拉身旁：“贝拉拉小姐，镇上人都知道您心地善良，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唉……。”
    “一捆柴就值一只鸡腿！”贝拉拉留下这句话，也离开了。
    这样的情景没有人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可每一次都让孩子们与大家很开心，也让镇上的人愿意给慕拉汗一点吃的东西。却只有一个人，小镇的教师，从这样的情景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是唯一没有笑的人，总是冷眼在远处观察着，默默的观察着。
    慕拉汗现在住着镇边的小破屋内。
    小破屋以前的主人是谁，小镇的居民也记不清了。小破屋四周的院墙已经残破不堪，杂草长满了整个小院，院中四间屋子也只剩下一间，房顶有少半已经掉落，窗户空洞着，原先的木窗已经完全的腐烂。
    门，是用柴草编成的。慕拉汗轻轻的抬起这柴草门，进入屋内。
    回到小屋，慕拉汗把身上的点心，还有好心人给的面包放在破木桌上，阿呆跑着装了两杯水回来，这是用木头挖空作成的杯子。
    慕拉汗没有说话，玻琪更不会说话，一个月时间，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听到玻琪说上一句话，有时候几个月都不开一次口。看着玻琪大口的吃着点心与面包，慕拉汗只是默默的喝着水。
    等玻琪吃饱了，慕拉汗这才站起来，拿起柴刀走到门边。
    不用慕拉汗说话，玻琪知道是要去砍柴，拿起一根长棍一捆绳子跟在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山里走去。
    小镇的北面，东面，西面都是高山密林。有猎人说，花几天时间可以穿过这片高山密林，另一边是宽阔的大草原。可是却没有人相信，镇上的人都知道，这高山密林之中有可怕的怪兽。绝对不能深入，更不能夜里进入这山中。
    一条猎人常走的山间小路上，慕拉汗与玻琪正在向山里走着。
    刚走到小镇的镇口，慕拉汗就看到有个人坐在石头之上，正是小镇的教师。是小镇公认最有学问的人，也是慕拉汗最感觉陌生的一个人。
    自慕拉汗家中出事前一年来到小镇，是个落破的中年，消瘦的身体没有什么力气，好在认识字，还懂几个简单的魔法，小镇的居民就留下他，教孩子们认字，还能治疗一些简单的病症。
    “不要走进深山，天黑之前一定会出来。”教师也没抬头，似乎并不是对慕拉汗与玻琪说的，而慕拉汗似乎也没有听见，走路的速度一点也没有改变，脸上还是那样，嘴巴微张，两眼总在左右转动着。
    这条路慕拉汗走过许多次了，这也不是第一次去帮人砍柴来换吃的东西。
    夜是宁静的，镇上的人大半都在自己的酒作坊里忙碌着。
    只有饭馆老板一个人在店门口来回不停的走着，还不时的向着镇口的方向看上一眼。嘴里嘟囔着：“这阿憨，拿着我的柴刀还不回来。”
    夜深了，饭馆老板关上店门回去睡了，一把柴刀不值得让他等太晚。
    第二天，柴刀的事情似乎已经忘记，饭馆正常开门作生意。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时间，孩子们似乎感觉生活中少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第二章：他就是阿憨（2）
    “阿憨，谁见到阿憨了。”贝拉拉开始在镇上不断的询问着，这个时候镇上的人才反应过来，原来阿憨与阿呆已经好几天不见在街上出现了，饭馆老板也想起自己让阿憨帮着砍柴，就没有回来过。
    “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在山里遇到什么意外了。”
    贝拉拉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不要哭，孩子，说不定对他们来说，这是件好事呢。”教师拍着贝拉拉的背，轻声的安慰着。
    镇上的也都纷纷说，这两个一傻一呆的两人孤儿，活着也是受罪。
    关于阿憨与阿呆的话题成了这小镇居民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就是这个话题也慢慢的没有人提起，阿憨与阿呆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小镇一样，从小镇居民心中完全的消失了。
    冬去春来，转眼之间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小镇最热闹的日子又一次来临，每次冬天结束之后，就是各家的酒作坊去年冬天酿造的酒搬出来的时候，来自大城镇的贵族们会亲自来这里挑选好酒，就是王宫也会派出官员来，谁家的酒能被选进皇宫，那可是无上的荣幸。
    “来了，来了，看到有骑马的人了。”站在镇子最南一颗树上的年轻人大喊着，小镇上的居民各个换上最漂亮的衣服，街道也清扫干净，迎接今年头一批的客人。
    在镇上居民期待之中，马队接近了镇子。
    “国王陛下令，为支援我国友好邻邦卡司拉汉帝国，特颁布征兵令，每个镇子派出十名年满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参军。”谁也没有想到来的不是买酒的人，却是国王的军队。
    镇上的居民开始悄悄的把自家的男孩子往回拉，藏在家里。镇上一下子乱作一团，前来的军官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
    “切，什么支援。我们王国连人家卡司汉帝国一个行省一半的面积都没有，卡司汉帝国要什么，我们国王还不乖乖的给人送上，下次怕连自己的王后都会乖乖送上了。”小镇的居民一边各自回家，一边纷纷议论着。
    谁也没有注意过小镇北边的路，两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正慢慢的走进小镇。
    这个时候，镇长正陪着前来的军官说话。
    “军官老爷，你可知道我们这里是酒镇，您以前不是也来买过许多酒嘛，如果男人都去打仗了，谁来酿酒给老爷们喝呀。”镇长一边说着，一边打手势示意去拿些好酒来。
    军官还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坐在镇南口准备招待客人棚里。
    镇长是好话说尽，军官总算是开口了：“我这些兄弟们，也喜欢喝点酒，这样吧，放你一马，至少送两个人。”
    “这……。”镇长还想说什么，被军官冷冷的表情吓了回去，只好叫各家都送一点酒来，打发这些军人，然后抽签选择看派谁去。
    而这时，已经取了酒正准备送到镇口的贝拉拉猛的注意到那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两的衣服都几乎破完了，强壮的肌肉清楚可见。其中一人背着一把非常巨大，厚重象铁块一样的剑。另一人空着手，肩上坐着一只小怪兽。
    贝拉拉头一次见这种野兽，象小猫，可是那两个前爪有点短，尾巴更是长的很粗短，象爬行兽，可背上还有两片象公鹿角一样的肉突，长的真是奇怪，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倒是很可爱的样子。
    当眼睛再向下看时，肩上有小怪兽男子的腰间有一条发黄的手帕，手帕上绣着一朵百合花。
    “啊！”贝拉拉惊呼一声，那手帕，正是三年前她用来给阿憨擦点心土的那一条，百合花是她亲手绣上的，怎么可能不认识。
    “啊！”另一声惊呼发自军官的嘴里，他提起一瓶酒正打算喝上一口，一个小白影飞快的从他嘴边抢走酒瓶。慕拉汗眼睛眯着，只是嘿嘿傻笑：“酒。”小怪兽坐在慕拉汗肩头，冲着军官吐了吐舌头，两只小前爪挥舞几下。
    军官大怒，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给我打。”
    几个士兵拿着马鞭就冲了上去，只听一声暴喊，地面都为之一震，镇口那棵近一米粗的树应声倒地，玻琪单手拿着那样子象剑的巨大铁块，恶恨恨的瞪着那军官。
    “嘿嘿，好呀，树倒了。”慕拉汗笑着拍了拍手。
    看看树，看看对方手中那可怕的武器，再看看自己手中那只有二指宽的长剑，士兵们吓的只是后退。
    “不要！”贝拉拉挡在两人面前，同时对父亲高喊：“这是阿憨和阿呆。”
    “啊，阿憨和阿呆。”镇长是吃惊不小，跑近一看：“还真有点像。”
    军官原本冰冷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也是一脸的惊恐，拉过镇长：“这是什么怪物。”
    “军爷，这两个是孤儿，一个傻一个呆，就是空有一身力气。三年前进山就没有出来，谁想这时候回来了。”镇长为军官解释着。
    这时镇上许多居民都跑了过来，得知这就是当年的阿憨与阿呆之后，纷纷给镇长出主意，意思是让这两个人代替镇要派去的两人。而军官也在思考，那个傻子有什么用不知道，这可个阿呆这身力气，只要听话，就绝对是个好兵，上司一定会奖励自己。
    贝拉拉是镇上唯一反对的人，可被镇长叫上几个妇女强行给拉回家。
    “阿憨，阿呆。当兵吧，这身力气当兵绝对好，而且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可以尽情的吃个够。”
    “当兵，好吃的。”慕拉汗咧着嘴只是不停的笑着。
    镇上的七嘴八舌的，总之所有语言都是劝两人去当兵，慕拉汗只是重复着，好吃的三个字。在镇长的授意下，镇上的居民纷纷从家里拿出大量的美味的食物，让两人尽情的吃。
    阿憨与阿呆走了，跑着军人们走了。
    镇上的居民都松了一口气，都庆幸这一傻一呆两个人回来的是时候，为镇上解决了不小的麻烦，迎接买酒客人的会场又开始大力准备了。
    只有贝拉拉一个人整整哭了一夜。
    “你们叫什么。”军营登记处的人冲着两人吼着，这已经是问到第四遍了。一个傻笑，一个象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你们，你们，别人怎么叫你们。”负责登记的军官真是哭笑不得。送两人来的军官好心提醒过他，别惹那个木头一样的家伙，很恐怖。
    “别人叫你们什么。”军官忍着怒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非常客气的又问了一次。慕拉汗这时才开口，伸手指了指自己：“阿憨！”指了指玻琪：“阿呆。”
    “好名字。”登记处的军官差点就疯了，这名字还真起的不错。表格下面的也不打算问这两人，自己随便编出来填上就好了，挥挥手叫人带他们快一点离开。
    卡卡里亚尼王国是一个小国，没有特产，没有矿藏，土地贫瘠，人口不多，正因为如此，卡司汉帝国连吞并这里都没有兴趣，只每年找个理由榨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