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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40章

      ……
    十五分钟后,钟杳把饭菜装盘摆好,自己坐在了桌前。
    二十分钟后,钟杳把排骨汤又热了一遍。
    半个小时过去,钟杳决定去看看林竹是不是在自己不过百十来平的家里迷路了。
    猜测着林竹应当会感兴趣的地方,钟杳在屋里转了半圈,果然在书房找到了人。
    林竹坐在地毯上,兴致勃勃地摆弄着钟杳置物架上的东西。每样都碰得小心翼翼,身边放着两张湿巾,显然还得细细擦拭过才能放心放回去。
    “喜欢这个?”
    钟杳半蹲下来,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道具折扇,一笑:“都是七八年前的戏了,当时要回来当纪念的……这回没让,不然就带把枪回来了。”
    大概是最后那场戏的影响,川影的制作主任一度几乎走火入魔,给他安排了两个场记贴身盯梢。钟杳到最后都没能替自家经纪人摸着块郑凌阳用来送女主的道具巧克力,到现在心里还有点儿遗憾。
    “我特别喜欢这部戏!”
    林竹不知他念头,兴奋抬头,眼睛里像是盛着细细碾碎的小颗冰糖:“您在这里面太帅了,我学了好久转扇子,也没能学会——”
    他的话音忽然一顿,迎上钟杳眼里的淡淡笑意,脸上红了红,脖子轻轻缩起来。
    林竹:“你、你在里面特别帅……”
    他说得太艰难,钟杳有点儿心软,轻咳一声截住话头,笑着揉揉他的耳朵:“事不过三,不然要罚。”
    林竹立刻松了口气,不迭点头,跳起来把东西逐个仔细放好,跟着钟杳出了书房。
    钟杳把这些东西特意拿出来摆着,就是为了哄经纪人高兴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喜欢兴奋,唇角也挑起些许弧度,揉了揉林竹的头发,带着条小尾巴进了餐厅。
    林竹一进餐厅,闻着饭菜的香气就饿了。
    钟杳做了三菜一汤,白米饭,西红柿鸡蛋,地三鲜,松仁玉米,排骨汤,鲜香混着酸甜可口的热气,蒸腾着沁了林竹整个胸口。
    林竹深深吸了口气,低着头快步去洗手,在桌边坐好。
    “我厨艺有限,就只会做家常菜。”
    钟杳笑笑,给他往碗里夹菜:“不好吃也得吃完,得照顾照顾我期待表扬的心情……怎么了?”
    钟杳放下筷子,搂着林竹的肩让他抬头。
    林竹呼吸微微急促,眼泪一颗一颗掉在碗里。
    “这是——太难吃了还是太好吃了?”钟杳难得的有点儿紧张,自己尝了两口,“应该还行,不算太差……”
    “太好吃了。”
    林竹抬手抹净眼睛,笑着大口扒饭:“好吃哭了,我早就想吃这些了,一直想吃……”
    他没法告诉钟杳他在想些什么。
    怕他受到影响遭人议论,林家把小少爷走丢那七年的所有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他曾经演过的所有电视剧和电影都被设法回收买断,所有孤儿院的收养记录都被销毁,除了家里的自己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曾经丢了整整七年。
    他看得到父母眼里始终无法释怀的愧疚,所以他自己也把那七年里的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尽全力去做一个锦衣玉食里骄纵着的小少爷。
    他喜欢吃热腾腾的新米饭,喜欢把番茄鸡蛋的汤汁淋漓着浇在稍凉的饭上,喜欢浓油赤酱,喜欢调味鲜明,喜欢吃没那么精致的糖,让几毛钱就能得来的廉价甜意一点点化开。
    可每次这个时候,他都看得到父母眼里愈加浓厚的自责懊悔。
    林竹不想让所有人都被困在自己的往事里,所以把十二年前的自己彻底藏起来,只有在不在家里,不在父母大哥身边的时候,才偶尔悄悄放出来透透气。
    他不知道钟杳究竟是怎么发现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再掉眼泪饭就不好吃了。
    第一次在家里吃这样的饭菜,林竹不舍得,尽力把泪意憋回去,埋头一口一口吃饭。
    钟杳安安静静地替他夹菜,排骨把骨头都细细拆净,耐心陪着他把饭吃完,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排骨汤。
    林竹吃得仔细,最后一口汤喝净,恋恋不舍地放下碗筷,小心翼翼抬头。
    “吃饱了?”
    钟杳一笑,扯了张纸给他:“太捧场了,能把人感动成这样,我都要膨胀到改行了……”
    林竹噗地笑了出来。
    经纪人实在太容易哄高兴,钟杳瞳底微暖,没再提之前的事。两人一块儿把碗碟收拾好,没吃完的饭菜放进冰箱,忙碌稍歇,时间已经近了凌晨。
    两人昨天都没怎么睡好,吃饱喝足,眼皮都已有些抬不起来。
    “洗漱用品和睡衣都给你备了,没想到你带这么多东西……”
    钟杳把林竹带到客房,替他打开空调,一笑:“想和你多说说话,本来想把你这屋床弄榻的,没忍心。”
    钟杳给自己准备的睡衣!
    林竹抱着刚从行李箱里抽出来的睡衣,满心懊悔,混混沌沌点头附和:“这么好的床,弄坏了不值得。”
    “不是心疼床……”
    钟杳哑然,看着红到脖颈的经纪人,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想不想听我讲我在国外的事?”
    林竹倏地醒神:“想!”
    他当然想知道。
    他一直都在想钟杳一个人在国外的那三年,想知道那天离开之后,钟杳都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心情好不好——他一直在钟杳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钟杳,就只有这三年,钟杳在他的印象里几乎是空白的。
    钟杳轻轻舒了口气,笑着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快洗澡,我一会儿来找你聊天儿。”
    林竹连连点头,看着钟杳往门外走,实在按捺不住心里发痒的念头,张了张口,艰难叫住他:“哥——”
    钟杳脚步一顿,还在反应经纪人是不是在叫自己,林竹已经踩着拖鞋跑到他身边,红着脸低头:“我……能穿你的睡衣吗?”
    钟杳心里蓦地一软,失笑:“行——去洗澡吧,我给你拿。”
    林竹心满意足,满心兴奋地钻进了浴室。
    一个战斗澡飞快洗完,林竹擦着头发出来,钟杳给他准备的睡衣果然已经放在了浴室外的小架上。
    一点儿都没有超出老艺术家的惯有审美,一丝不苟的长衣长裤,纯棉布料,干净的淡灰色,在架子上叠得整整齐齐。
    林竹裹着浴巾,捧着那一套睡衣高兴了半天,穿好出门,正迎上钟杳端了杯热牛奶过来串门聊天。
    钟杳身上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纯黑色睡衣,发尾还带着点儿潮意,整个人都显得柔和温然,见了他眼里就透出笑影:“穿好了?新买的,我特意洗了一次,挺合身……”
    钟杳把牛奶塞给他,自己铺开被子,坐上去试了试,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一块儿坐下。
    林竹高兴得有点儿晕晕乎乎,跟着他上了床,一块儿钻进被子里,努力试图再营造点儿氛围:“能讲了吗?用不用我去关个灯,把窗帘拉开,今天应该也有星星……”
    “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
    都已经快天亮了,被经纪人发现估计一定睡不了懒觉。钟杳连忙按住他,把人塞回被窝,两人一起放松躺下:“我想想从哪儿说起……”
    钟杳走的时候其实已经不算太难熬。
    被诬陷的脏水已经洗净,该道的歉也道了,该发的声明也发了。那一场发布会没任何别有用心的记者挑刺,气氛平和温馨,他当时已经心冷疲倦至极,却依然从那一场格外善意的发布会里受赠了些许难得的安慰。
    钟杳当年读书时成绩就好,出国后并没经历什么语言关,直接考入了有关表演的学校攻读。又联系上了曾经有所合作的几个外国导演,参与了两年舞台剧的演出,积累了不少难得的专业经验。
    钟杳不是自怨自艾的脾气,在国外时也调整得很好,枕着胳膊给他讲故事,同林竹说的都是些阴差阳错闹出的趣事笑话:“有个百老汇的演员,意大利人,有皇室血统,真绅士,见人都要吻手礼那种——也不知道谁教他的,听说我是中国人,非要追着我给我行万福,还问我‘吃了吗’……”
    林竹和他一块儿躺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原本的紧张彻底抛在脑后,最后一点心事也彻底放下来:“您在国外心情好,我就放心了。”
    钟杳笑笑,没纠正他的称呼,枕着胳膊认真摇头:“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
    林竹睁大了眼睛,侧过来面向钟杳。
    “外国的饭菜我是真吃不惯,尤其英国人,他们好像就不知道除了土豆和鱼以外的第三种菜。”
    钟杳叹了口气:“我带了两箱方便面,最后也没够吃,只能咬牙苦练厨艺。那段时间学了不少菜,矬子里拔将军,好歹比仰望星空强,动不动就被那群导师上门蹭饭……”
    林竹哑然,想起钟杳的手艺,真心实意点头:“确实好吃,卖相好味道也好,我都吃撑了。”
    “好吃也有坏处,都把人给吃哭了。”
    钟杳侧头,看着林竹微微怔忡的琥珀色眼睛,神色认真:“想让你高兴的……怎么赔礼呢?”
    林竹恍惚片刻,蓦地回神,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高兴的!特别高兴——”
    话音未落,钟杳已经侧过身,把人从被子里揽进怀间:“抱一下,行吗?”
    第44章
    睡衣的料子不算厚, 体温悄然透过交叠布料, 同心跳无声应和。
    林竹心跳得飞快,磕磕巴巴:“钟——”
    钟杳心跳并不比他慢,却毕竟还余有几分神智, 听见他第三次叫错,手臂轻轻一勒。
    好不容易让林竹从心事里彻底脱出来, 钟杳不准备现在就追问, 也不忍心这就罚他,再拿规矩让已经绷成竹竿的人更添紧张。
    钟杳把人往怀里拢了拢, 安抚地顺了顺经纪人仍显单薄的脊背:“就抱一下。”
    ……
    就一下!
    林竹不动了。
    林竹安安静静靠在钟杳怀里,连呼吸都尽力放轻, 慢慢放松身体,努力把“一下”的时间再延长一点儿。
    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场梦。
    可能是太想钟杳了, 说不定他还在家里的床上, 大脑皮层活动频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林竹的手悄悄动了动, 挪到自己大腿上,又掐了一把。
    “干什么呢?”
    细微的动作还是引起了钟杳的注意,温暖的掌心拢住了林竹的手:“这么凉, 空调开低了?”
    钟杳松开手臂, 摸索着找遥控器, 几下没能找到, 刚要起身开灯, 忽然被林竹抬手扯住。
    钟杳顺着他的力道收势, 揉揉林竹的脑袋:“怎么了?”
    “不冷……”
    林竹脸上发热,低头往被子里埋了埋,艰难地往外挤着字,“再……不着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