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等体内余毒渐清,再用色鬼术杀你。就算有人怀疑你死得蹊跷,报警验尸,却因为你体内余毒不足以致死,他二人便可轻易洗脱杀人的嫌疑!”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喜欢王子异,没事总念叨他。
先生应当是醋了,昨晚特意认真搜了搜子异的访谈。
在我再次夸赞子异的时候,先生深沉地对我说:“你知不知道,你是王子异最讨厌的女性类型?”
我:“…他讨厌什么类型?”
先生:“粗暴,懒散。”
我:“…………”
于是今天这章,主题就是出轨和杀夫。
☆、第123章 番外:白猫和红鸟的小剧场
野猫动作迅猛, 性子又谨慎,红腹角雉一身红毛, 在秦岭山中实在算不得隐藏的高手。
匍匐埋伏多日, 好容易终于遇到一只瘦弱的白猫,看起来刚刚成年。
红腹角雉毫不犹豫,腾空而起一个俯冲, 翅膀猛扇,将那白猫打了一个趔趄。
白猫年龄虽小,脑子却聪明,一路上几次逃跑,都被红腹角雉啄了回来。
一猫一鸟缠斗一整天, 红腹角雉筋疲力竭,下嘴失了轻重, 白猫哀嚎一声躺倒在地一动不动, 红腹角雉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哪知却被装死的白猫反口咬住胸口羽毛撕扯,生生咬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来。
这番厮打比以前都激烈许多。白猫还以为自己死了, 等再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软和的垫子上, 面前摆着两只碗, 一只碗里是清水,一只碗里是掺了肉汁的饭。
白猫饥肠辘辘,铆足了劲头一脑袋扎进放了水的碗里, 粉嫩的小舌头像上了发条一样舔个不停,先喝了个半饱。
白猫又是野猫,生性谨慎,小心翼翼在另外一只肉汁饭碗里闻了许久,这才带些试探,一小口接一小口,直到酒足饭饱,这才缓过口气来,抬起脑袋左右逡巡一番。
这才看见,不远处的方桌上面,软绵绵躺着一只满身红毛的野鸡,可不就是方才和自己鏖战许久的红腹角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白猫远远瞥见那疯鸟,气得眼眶通红。
分明是一只成了精的土鸡,白猫又没有招惹它,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日子不是过得很好吗?
为什么突然之间像发了癫,拼命啄它咬它还拿翅膀扑扇它,硬是要逼着它向前跑了一整天?
话又说回来,白猫义愤填膺加委屈不平喵喵乱叫半响,却见躺在桌上的红腹角雉一动不动,一身红色的羽毛像是流淌着鲜血,又觉得莫名有些心虚。
该不会是刚刚那一爪,把那只土鸡给抓死了吧?
不会吧,它不是转世的灵兽吗?怎么这么弱不禁风,被它这只普普通通的野猫抓那么一下,就能送了命?
白猫心里一半是忐忑,一半是心虚,在屋中徘徊了几圈,下定决心,尾巴灵巧一摆,轻轻松松跃上了红腹角雉躺着的方桌上。
白猫远远观察几秒,见红腹角雉毫无动静,这才敢慢慢靠近。
红腹角雉果然伤得不轻,胸前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凝固,将周围的羽毛都打成一结。
好在红腹角雉紧闭鸟眼,一动不动,但白猫仔细观察,发现它胸口一直微微起伏,是在呼吸。
白猫这才放下心来。
自己在秦岭山中这许多年,一直与人为善,捕捉猎物只为温饱,从不肆意践踏生命,因此身材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
克己守礼,谨言慎行,为的还不是有朝一日积善得道,能摇身一变投胎做只逍遥快乐的山间灵兽。
要是行善积德这么多年,却莫名其妙抓死了一只灵兽红腹角雉,害得多年苦修一朝幻灭,这才叫得不偿失呢。
白猫后怕又庆幸,此刻满心都在为那红腹角雉祈福,一边默默念叨“不要死不要死千万不要死求你不要死”,一面俯身下来,伸出粉粉嫩嫩的小舌头,轻柔舒缓地替红腹角雉舔着胸前的伤口。
红腹角雉睁开双眼,正好看见一个白色的小脑瓜,埋首在它胸前。
前胸的伤口也好似没有之前那么痛,反而传来丝丝缕缕的酥麻。
那白猫察觉到红腹角雉的动静,立刻抬起了头,琥珀色的猫眼睛晶晶亮,散发出狗腿的光芒,像是在说:“你醒啦?”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犯二..又把124章搞没了,所以写一个小番外补上吧。
先写这么多,等完结之后补全,写成一个拟人向的相爱相杀的小剧场。
☆、第124章 解降
“下毒?”小赵失声惊呼, 事到如今也不愿相信,枕畔人竟然狠毒至斯, 离婚不成, 就要害他性命。
老林知道他一时难以回转,叹一口气,说:“等我今晚解了这色鬼术, 明天一大早你就报警。”
“他二人猖狂这么久,村中肯定少不了风言风语,若是再能出其不意,保留下毒的证据,这对奸夫□□, 定然插翅难逃。”
事出紧急,老林收拾行囊立刻上路, 还绕去小旅馆里接了林愫。
“色鬼术极为少见, 带你来见识一番。以后若有机会行走江湖,记得离这些邪术远一些。”
两人回到村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冬天夜晚寒冷,村民窝在家中少有出门, 老林带着林愫到小赵家门口,却看见房间里面黑灯瞎火, 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老林站在院中, 扒着墙头往隔壁赵大才家里一望,他家中倒是灯火通明,很有烟火气。
老林冷着面孔, 掏出小赵的钥匙,打开房门。屋内空荡冷清,媳妇儿芳花儿不见踪影。锅碗瓢盆凌乱摆在冷锅冷灶上,墙角堆了一盆子脏衣服。
炕上果然有一床褥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白得诡异,细细观察像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笼罩在上。
林愫有些害怕,捉住老林的手。老林轻轻捏捏她手,安抚道:“莫怕,降术需要降头,有降头,就有实物。世间万物总有相生相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见招拆招就是了。”
“邪不胜正,无须害怕。”
老林左手捏诀,右手探手摸上白色褥子,触手冰凉一片,柔顺光滑,隐隐有种熟悉感。老林右手指尖轻轻一捻,黄纸符燃出幽幽蓝火,轻轻出声念道:“诸相非相,如视幻相,质真若渝,自见故明。”
火光闪烁,在炕后的砖墙上映出摇摇欲坠的影子,林愫不错眼地盯着那一团跳动的阴影吗,一动不敢动。
像什么呢?那影子变幻太快,一时仿佛展翼的飞鸟,一时又像振翅的蝴蝶。
“鸟和蝴蝶都不是白色的啊!”林愫着急,忍不住开声询问,“不应该像白蚁一样,是白颜色的吗?”
老林不出声,此时心中也有些打鼓。
色鬼下降术,通体应当纯白无色,可此时蓝火映衬之下的降头,却并不是老林之前预计的白蚁!
墙上的影子仍在变化,老林手中的黄纸符就要燃尽,那火影此刻的形状已不再像飞鸟抑或蝴蝶,反而像是椭圆的一条面包。
到底什么东西,通体纯白,又会是这样长长圆圆的椭圆形状?
“我知道了!”林愫喊,“蚕蛹!”
老林眉头一蹙,立刻醒悟!林愫说的不错,方才那褥子触手冰凉顺滑,摸起来可不是像桑蚕丝一般?至于墙上的影子,振翅飞走的,那是破茧的白蛾;现在椭圆形状的,正是一枚纯白蚕蛹!
恰在此时,老林手上的黄纸符燃尽,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昏暗,林愫闭眼几秒,这才渐渐适应黑暗的光线。
她想挪动双脚,往老林身边靠靠,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脚底像被什么东西粘在了地板上!
是蚕丝!丝丝缕缕绵绵密密,顺着她的双腿而上,轻柔得让她毫无所觉,等反应过来却已经动弹不得!
那蚕丝还在继续往上,沿着腰间蔓延到后背和前胸,眼看就要缠住林愫的臂膀!
这蚕丝,竟是缠成一个蚕蛹,将林愫包裹在其内!
林愫放声尖叫,老林猛地掼住她肩,桃木剑尖擦了红磷,就地一磨霎时擦出星点火花。那蚕丝缠的结实,桃木剑一下砍落还未能将蚕丝齐根斩断,将将只能救出林愫的一只腿来。
老林伸手一揽,先将林愫紧紧抱在怀中,右臂像鼓风机一般连环抡着手里的桃木剑,生生劈开一条裂缝。
好在林愫年幼,体重尚轻。老林狠拽一把,终于将她从松动的蚕蛹中拉了出来。林愫心下一松,正待放声大哭,刚一低头,却又看见老林的双腿也被这桑蚕丝所缚!
这下知道性命攸关,林愫连哭都忘记了,连忙捏一张黄纸符,放在手心双掌对搓,她惊慌之下使出吃奶的力气,掌心霎时腾起一朵巨大的蓝焰,四散落地,将席卷而来的桑蚕丝灼出一个个黑色的焦洞。
老林满是赞许,喝一声彩:“好!”左手仍抱着林愫,右手中的桃木剑纷飞乱舞,沿着蓝焰灼烧的方向紧紧跟上,烧到哪里便砍到哪里,连刺十几剑后,那蚕蛹就已四分五裂,七零八落了。
老林这才轻轻将林愫放下,左手捏诀,右手引火,将地上残留的白色蚕蛹烧个了精光。
“这就是色鬼?”林愫惊魂未定,盯着跳动的火焰问道。
老林点头,说:“不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色鬼术的降头,就是这床白色的薄垫子。”
“说是垫子,实则是白色的蚕蛹,被用作了降头。小赵躺在这床垫之上,就像躺在蚕蛹里一样,被一丝一缕吸去了心神灵力。先是肉身损耗,卧床不起,仿佛纵欲过度一般双膝酸软。”
“再然后,蚕蛹越裹越紧,就可侵袭入魂,将魂魄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老林心有不甘,冷哼一声:“若不是小赵心善,数年前结下善缘,红腹角雉知恩图报,特来报信。小赵就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这色鬼术,真该送予奸夫□□,让他们恶有恶报才是。”
话虽如此,老林终究没有动手,只将屋内整理一番,嘱咐小赵报警,就带着林愫离开了。
两人回到家中,饭盆中留下的水和猫食都被吃了个干净,想必是之前受伤的白猫已经好转离开。
红腹角雉却还在,伤口仍是狰狞恐怖,好在没有恶化迹象。老林面带微笑,轻轻抚了抚它头:“放心吧。”
“红腹角雉在我家里养了半个多月,渐渐能走能飞。有天早上起床之后不见它影子,老林说,是它自己飞走了。”林愫对宋书明回忆道。
“红腹角雉飞走之后,老林又去看了一次小赵叔叔,回来之后告诉我,小赵叔叔已经无碍。他媳妇芳花儿和邻居赵大才,被警察抓了起来。后来听说,一个判了五年多,一个判了不到两年。”
宋书明感慨:“也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昨晚我在卫帅房间里住着,也不知是在做梦,还是中了邪术,几次三番都见到一位服务员,要给我送浴巾。”
“色鬼术的降头,如果必须通体纯白,那服务员送上的浴巾,可不就是白色的吗?”
宋书明抬起手来,掌纹中那一只黑色的眼睛十分渗人地盯着他。
“可是,我中了色鬼术,并不能解释昨晚发生的事。”
“按你所说,色鬼术只是将人变得虚弱不堪,甚至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方便湘西蠡偈注魂。可是并没有将我一分为二的功能。昨天晚上,在我的记忆之中,我一直留在酒店办案,还做了一个诡异十分的梦。”
“但是卫帅的经纪人韩姐却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和她一起吃了晚饭。”
“我是怎么做到,在同一时间,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呢?”
“又是谁,对我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在我刚到深圳的第一个晚上,就能下色鬼术给我?”
“还有,卫帅手机丢失前夜约会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如何变出两张完全不同的面孔的?”
“这么多疑点,这么多说不通的地方,我中不中色鬼术,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这中间的逻辑。”宋书明烦躁万分,头痛愈发厉害,额上像有两条青虫在脑门里面乱窜,疼得他很难集中注意力去思考。
林愫微微一笑,轻轻攥住他手,说:“你担心的是案子,我担心的却是你。”
“无论你昨晚到底出现在哪里,无论卫帅约会的女孩子来头如何,当务之急,是先解了你的色鬼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