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礼貌地与黎未晞打招呼：“你好。”
    现在的小姑娘应该都知道他的名字吧。
    其实黎未晞还……真不知道。
    黎未晞眨巴了下眼睛，想起这是主唱，叫……叫什么来着？好像姓任？见他冲着她笑，她也只是点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任念远感到失望——连话都不说一个？是太羞了，所以才没有办法组织起语言吧？
    于是他又问，“小妹妹，我是任念远，你叫什么名字？”
    黎未晞笑了笑，翻开琵琶的背面给他看——那儿刻着一个“晞”字。
    她比着手语。
    任念远愣了愣。
    难怪她不说话，原来是不能说话？好好一个水灵的小姑娘，怎么就……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排演了。
    她的琵琶弹得相当出色，一遍下来发挥得很好，几乎与任念远的歌声融为一体。倒是有几个伴奏的，被她碾压一头，频频失利。
    录制了一个上午，总算把音给和上了。休息时间，任念远坐下来，问黎未晞：“你有微博吗？”
    黎未晞点点头，把手机屏幕转过来。
    常木。
    她先关注了任念远，然后发现和任念远居然成为了互相关注？
    任念远因为窘迫而脸微红。为了拍那部电影，他听了很多古风歌找感觉。常木在古风圈里颇负盛名，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也很喜欢她的歌，所以就关注了。
    难怪她隐圈，是因为……说不出话了？他明明记得她的歌声，分明还是少女的音调，却沙哑富有磁性，好像洋溢着淡淡的伤感忧愁。这与她的声音并不显得突兀，反倒成为了她的歌曲独有的特色。
    真……可惜……
    他一时失神，直到那边的导师在问：“邢总？”
    boss？？
    身后跟着笑得苦哈哈的助理。
    ——boss最近特抽风，上个星期天打电话突然说要搬家，但又不带东西，去买了批新的，连办公室都搬了；星期一给自己请了个家教老师，说要学手语；星期二买了一大堆如《全球通史》之类的书，一本一本抱着啃；星期三星期四又说要去参加什么化学竞赛，问能不能给弄个身份证来……
    所以说boss，你一个工科毕业的高材生，为什么去看史书看地理看时政来折腾自己呢？你一个早就大学毕业了的人，为什么要去参加高中生的全省化学竞赛？你学手语是想干什么，弄慈善吗？
    还有，他真的很想说，他是助理不是保姆啊！
    黎未晞一抬头，就看见克莱斯又是一身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西装，目光淡然地扫过场内，好像真的只是从这里路过一样，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就走了。
    ……有毒。
    她暗暗地想，他不会是受打击了吧？
    前两天有个化学竞赛，理科班的人都要求参加，文科老师上课的时候就拿这事调侃他们，说什么还好政史地没有竞赛。
    黎未晞对此很感兴趣，决定去试试自己是什么水平，然后又是两个晚上忙碌的学习，没有空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