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得她往水里一钻，任路清辰怎么说也不抬头了。
    路清辰摇头直笑。这样羞涩，以后得好生慢慢来了。
    他上岸披上外套往里走，黎未晞又回到了刚才的姿势，只是一想到与他的近距离接触，脑子里全都是短袖下精壮的胸膛……
    中毒了中毒了啊啊啊，不该看的东西不能乱看，一看就忘不掉了……
    双腿在人类双足和鱼尾之间不停地变幻，再加上她在水里浸泡了几个小时，虚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黎未晞意图扶着泳池壁站立，瓷做的台阶很滑，“扑腾”一下，她整个人再度栽进了水里。
    刚做人鱼没多久就在水里栽了两个跟头，这简直就是她职业生涯中的一大耻辱:)
    路清辰根本就没有走远，站在窗户边上看着黎未晞。见她又摔到水里去了，笑得不行，走出房间问她：“人鱼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黎未晞：“不要。”
    她趴在泳池边缘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抬起了一条腿——却马上放了下来。
    抬不起。
    疼。
    她转身就被抱住，男人一手托住她的双足，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一面低笑道：“还说不需要？嗯？”
    挣都挣扎不开了。
    黎未晞也是头一次伤了这么重的元气，以至于需要运海水来，疗伤的过程中会发生些什么她根本就没经验。看她这一脸懵懂的样子，路清辰也很快意识到她什么都不懂——这是一个占便宜的良机。
    “这个拥抱的姿势也只是我们人类最基本的礼节之一，”他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未晞，你不需要太拘束。”
    黎未晞点了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内心默默翻了个大白眼：信你才有鬼。
    当她没做过人类一样！
    真以为她有那么好骗吗！不存在的！
    路清辰是换了衣服出来的，但黎未晞一身都湿透了。衣服紧贴着身躯，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基本都能看见了。他抱着抱着，眼神就有些变了味。
    还是黎未晞反应快，刚进门就让他把她放下来，表明了自己的意图：“我想……洗澡。”
    他似是早就看穿了她想说些什么，指了指里面，“水烧好了，你能走么？需不需要我抱？”
    黎未晞：“……谢谢你了。”
    她的微笑和言语都很得体，看不出任何纰漏，就真的像是第一次离开海域来到人类世界的人鱼。
    但是，黎未晞想要洗澡的心是真的。
    她用热水好好冲了个澡，路清辰居然还准备了洗发露护发素，他似乎也用，那股味道与他身上一模一样。
    冲掉了头发的泡沫之后，黎未晞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衣服。
    她没有衣服……
    黎未晞走了几步，敲了敲毛玻璃的门：“路清辰，你在吗？”
    她的声音隔着一层毛玻璃，音色略有改变，却是说不出的别致韵味。
    路清辰瞥了一眼手边的袋子，不紧不慢地走到浴室门口：“我在，怎么了？”
    黎未晞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有没有……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