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鸿晖的声音，径自在门口处响起。
    惊得白婉扬手一抖，连荷花都跟着身子一颤。
    她连忙转身，微微屈身行礼。
    “老爷！”
    “荷花，你先下去，我和小姐有话要说。”
    “是……”
    荷花这才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很僵硬的白婉扬。
    心道：小姐这是跟老爷闹什么别扭了？见到老爷过来连礼都不行了。
    苏雅歆确实还记恨着白鸿晖，他把母亲养在外面的事情，还是邵子修告诉她的。
    那日当着花嬷嬷的面，跟他吵闹开之后，白若柳又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苏雅歆心里那个不爽，连白鸿晖请她一起去看沈莹儿，她都拒绝了。
    “婉扬，还在生爹的气？”
    “我不敢。”
    “还说不敢，这明显就是很生气。”
    “那爹，您觉得我该不该生气？”
    白鸿晖叹了口气，随后走进去，搬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婉扬，为父也有为父的为难之处，一个大家庭，想要和睦，有时候就得做一些取舍。”
    “所以就取她，舍掉我娘？”
    “当初，送她出白府，是你娘自己的意思。”
    苏雅歆：“……”
    对这样的答案，苏雅歆居然觉得一点都不意外。
    “我娘她担心你难做，她提出来，你就答应了？”
    “婉扬，我也是没办法，墨娴静那时候，以死相逼，最重要的是，这桩婚事是皇上赐婚。我若是拒绝，那就是大不敬！”
    苏雅歆身为一个现代人，她自然不能完全理解，所谓大不敬究竟带来的震撼效果。
    但是，她也知道，为了皇明是要全家抄斩的。
    “那你为什么不把娘的下落，告诉我们？要瞒到现在？”
    “告诉你，岂不是等于墨娴静也知道了？”
    闻言，苏雅歆这才意识到，这几天她只顾着跟白鸿晖斗气，却从未真正问过一句，沈莹儿是否安好。
    “墨娴静她现在也知道了吧？”
    “当然！昨天还去园子里闹了一场。”
    “那……娘她还好吗？”
    白鸿晖拍拍她的手，说道：“别担心，她挺好的。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可能再让墨娴静伤害她。”
    “那又如何？左右已经伤害了这么多年了。”
    “其实，我和你娘最愧疚的，就是你，你姐姐当年好歹也是在你娘身边长大的，可是你……”
    白鸿晖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之色。
    随后才说道：“你娘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想你想得紧。前些天听我说，你已经知道她就在京城，想见见你。”
    “我……”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跟她说。”
    “别，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没做好这个准备。”
    白鸿晖笑了笑，“就知道婉扬最孝顺了，你选个时间，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我知道地方。到时候我自己去。”
    “那也行……她要是见到你，别提会有多高兴。”
    语毕，白鸿晖便站了起来。
    苏雅歆忍不住叫住他，“爹。”
    “嗯？”
    “如果我和白若柳之间，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你最后会站在谁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