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公孙素成佟思罡的丫鬟
顾明卿挑挑眉,心道这是怪上她和相公了?
顾明卿没回答老张氏的话,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细看去,那笑容凉凉的,又含着丝丝嘲讽。
老张氏这会儿没工夫注意顾明卿脸上的表情,但是唐栓注意到了,他伸手拉了拉老张氏的袖子,在老张氏看过来后,对着她轻轻摇头。
老张氏瞬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总算是察觉到顾明卿脸上那凉凉含着嘲讽的笑容。老张氏也忽地想起唐立义曾经要对顾明卿做的事,还有顾明卿手里可是有唐立义的罪证!不过顾明卿最近都没拿出来过,老张氏就选择性地忘记了。
老张氏缩了缩脖子,不自然地低声道,“我——我年纪大了,要是说了啥不中听的,瑾睿媳妇你别放在心上。”
“祖母放心,您也说您年纪大了,我这个当小辈的哪里会跟您个长辈计较呢。”
老张氏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在顾明卿面前,她实在是摆不了长辈的架子,顾明卿倒像是她的长辈。
“不过,人就算老了,一时糊涂,我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接二连三地糊涂下去,那我就无法接受了。祖母,您说是这个道理吗?”
老张氏能说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无比僵硬地点头。
唐栓和老张氏的动作很快,带着银子就去了县里打点。正如顾明卿说的,唐立义跟公孙家压根儿没关系,也就是他倒霉,在公孙素被抓时,和她在一起,因此成了殃及的池鱼。
唐栓和老张氏只是费了点功夫就把唐立义捞出来了,在牢里的唐立义也没受什么苦,就是面上恹恹的,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唐立义可不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嘛!唐立义觉得他真命苦,原本想搭上顾明卿那个侯门嫡女,从此平步青云,结果被顾明卿狠狠收拾了一顿,还留下了把柄。唐立义放低要求,决定退而求其次,县令千金也勉强可以。结果更惨,公孙一家完了,公孙素直接成了官女支。
在唐立义出大牢的那一天,不止唐栓和老张氏在,公孙则也在。
家里遭逢大难,公孙则从高高在上的县令公子成为一普通秀才,不,公孙则这秀才比一般的秀才还倒霉,因为他的父母都是罪人!以后公孙则要往上爬只会更加困难。
唐立义见到公孙则,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公孙则却是满脸热切地盯着唐立义,那眼神让唐立义浑身抖了抖,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老张氏正在那里上下打量唐立义,不停问唐立义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唐立义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
公孙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插话,“唐兄,我家遭逢大难,素素如今也成了官女支,不过我已经上下打点了一番。素素如今过得还好。”
公孙则开口了,唐立义就是为了面子也不能不应,笑道,“这是好事。”
“不过这并非长远之计,最好的法子还是得将素素救出来。唐兄,你之前和素素两情相悦,你们的事,我爹娘也是默许的。这就等于有了父母之命。如今就缺媒妁之言了,我希望唐兄——”
“咳咳——咳咳咳——”唐立义猛烈咳嗽起来,他是真的忍不住了。唐立义就知道他今年走背运,果然如此啊!
公孙素如果还是县令千金,唐立义自然愿意娶她。问题是公孙素如今就是个官女支,唐立义要是愿意娶一个官女支当妻子,除非他傻了!
这里还有缘故,官女支是可以赎身的。不过这赎身的要求很严格,首先官员可以花一笔钱,将官女支赎了,但是赎了后,官女支就只能当一个妾,还是身份最低下的贱妾。不过当官员的贱妾,跟当官女支比,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身有功名的人可以花一笔钱赎人,你可以娶,也可以纳。不过目前是没听说过,哪个有功名的娶官女支。
老张氏在一旁听得还有些云里雾里,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唐栓的脑子清楚的很啊!
唐栓当即道,“公孙公子是吧,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家老四跟你妹妹并无任何瓜葛。其实我早就为老四相中了一个好姑娘。老四也同意了。还请公孙公子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败坏我家老四的名声。”
唐立义拼命点头,“没错!没错!公孙兄,我跟你是朋友,把令妹也看成自己的妹妹,我和令妹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你怕是误会了。爹,您不是说家里还有事吗?咱们赶紧走吧。”
唐立义现在只想离公孙则越远越好,他此刻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地去招惹公孙素了呢!
公孙则满脸失望,不甘心问道,“我一直以为唐兄跟那些俗人是不一样的。难道唐兄也是那等小人,见我公孙家落魄了,便迫不及待地要跟我们划清关系,做那始乱终弃——”
唐立义高声开口,掩盖掉公孙则下面的话,“公孙兄你别太过份了!我唐立义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令妹并无半分男女之情,我们两人之间也从未有任何逾礼之处。公孙兄你为妹妹的心,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毁我名声!
不过到底是相识一场,公孙家如今被抄家了,公孙兄手里的银钱怕是有所短缺。公孙兄若是真的困难,大可以跟我开口。我愿意借公孙兄银子。”
老张氏听了大半天,终于听明白了,也终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张氏气坏了,官女支不就是女支子!一个女支子能嫁给她的老四啊?眼前这不要脸的东西是要她的老四娶他那当了女支子的妹妹啊!
老张氏气得不行时,又听到唐立义说要出钱,顿时更加愤怒了,张口就要骂。
唐栓及时拉住了老张氏,给老张氏递了眼色。老张氏闷闷忍下。
公孙则很生气,果然是物是人非啊!在他家落败后,他算是将人情冷暖看了个遍,没想到妹妹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公孙则的眼里忽明忽暗,浑身的气势忽上忽下,唐立义看得心里发慌,咽了下口水,接着道,“公孙兄既然无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唐立义都来不及跟唐栓和老张氏打招呼,就飞快离开,唐栓和老张氏只能快步跟上去。
顾明卿在知道这件事后(老张氏回来后一直骂骂咧咧的,把公孙则翻来覆去的骂),忍不住笑了。公孙县令和公孙夫人流放了,公孙县令除了公孙夫人外,还有三个妾,牛杏花包括在其中。
公孙县令的三个妾倒是没有流放,也没有被充为官女支,她们被拉到了街口卖,价格还不低,一个居然要五十两银子。
公孙县令的三个妾,年纪最大的一个有三十了,她之前跟公孙家的一个管事有了私情。那管事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拿出了五十两将那妾买了回去。
顾明卿笑了,感情公孙县令早就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啊,可惜公孙县令流放得太早了,要是再晚几天,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气得吐血呢?顾明卿觉得很有可能。
还有一个妾,原本是青楼有名的姑娘,被公孙县令赎了纳回去的。有个早就馋她的富户,拿出五十两银子,把人买走了。
于是就只剩下一个牛杏花了。牛杏花的相貌,说实话,在公孙县令的三个妾里,那真的是最不出色的一个。唯一胜过另外两人的,就只有牛杏花年轻了。一般人是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五十两银子。有钱的人家,目前还没人看上牛杏花的美貌,舍得花钱。
富户心里也是有盘算的,牛杏花不就是个乡下姑娘,长得有几分姿色罢了,不过早就不干净了。还不如拿五十两银子去乡下讨个干净水灵的姑娘,那不比牛杏花强多了。
牛杏花就这样落了个尴尬的境地,要知道牛杏花如果没人买的话,那她最后会被卖到最下贱的女支寮,以后等待她的就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牛杏花还有亲人,牛老实倒是心疼牛杏花这个亲女儿,有心想拿银子去赎她。但是牛家的银子全都在刘氏的手里。刘氏可不舍得出银子赎牛杏花。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都嫁人了,咋还要娘家管。反正我就一句话,没钱!以后你也别管她了!”
牛老实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刘氏发火,“咱家能出一个当女支子的女儿不!以后我牛家在这十里八村的还要脸不?你要是敢不给银子,我就休了你!”
牛老实算是说了这辈子最狠的话。
刘氏哪里是能被牛老实威胁的性子,当即就和牛老实吵起来,两人还上演了全武行。牛家可是颇为热闹了几天,不少人都爬到牛家的墙上看热闹,就是没能爬墙看热闹的,都支起耳朵在门外听。
唐瑾睿知道后,对顾明卿道,“没想到世间竟有这样的母亲。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为了那五十两银子就要舍弃亲生女儿,这未免也太狠了。况且牛家也不到拿出那五十两银子就没饭吃的地步。”
顾明卿一点也不意外,刘氏能做出这样的事,还挺正常的。
顾明卿水眸一转,戏谑地看向唐瑾睿,“相公,牛杏花现在倒霉了,你会不会心软啊?相公你和牛杏花应该能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吧。那你要不要为牛杏花赎身啊?”
唐瑾睿嘴角一抽,满脸无奈,叹了口气道,“娘子,我和牛杏花只是在一个村而已,从小我就忙着读书,哪里有功夫跟其她女子有什么关系。如果一个村的就能称得上青梅竹马,那么我的青梅竹马实在是不少。娘子,我知道我心软。应该说,我现在是很心软。
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一个害过我,如今对你我仍然存着恶意的人心软,那不叫心软了,那是傻。犯过一次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你以前就那么傻。”
唐瑾睿一噎,却没法子反驳,他以前还真的是很傻。
唐瑾睿不想跟顾明卿讨论他以前有多傻这个话题,转而道,“娘子,你说牛家会愿意拿出五十两银子来赎牛杏花吗?”
顾明卿没把牛杏花放在心上,淡淡回答,“不知道。可能会,可能不会吧。”
见顾明卿对这个话题没兴趣,唐瑾睿也不多说什么了。
最后牛家还是拿出了五十两银子赎牛杏花。牛老实在娶了刘氏这几十年中,终于有一次压住了刘氏,取得了胜利。
牛杏花回到牛家后,仅仅只过了七天,刘氏就为牛杏花找好了下家。离凌平县好远,来回要三天的路程,而且还在大山里,是一猎户家。家里三个兄弟,都没娶媳妇。因为家里穷,而且也没姑娘愿意嫁到大山,除非是花大钱买。
这一次刘氏为了弥补赎牛杏花的损失,提出只要三十五两银子就把牛杏花卖给他们当媳妇!要知道在大山要想买个女人,起码得四十两银子起!刘氏倒是想卖高,可谁让牛杏花之前嫁过人了,刘氏还担心牛杏花给罪官当小妾的事传开,那牛杏花就更不值钱了。
双方都急,连讨价还价都没有,牛杏花就这么被卖了。
牛老实还不满意这亲事,刘氏高挑眉毛,声响如雷,“咋地?你还当你女儿是黄花大闺女,有一堆人等着娶啊?你说说留这么个闺女在家,不是叫村里人天天来咱家看笑话?咱们就是走出去也没法子抬头做人!你还要不要在村里过日子了!”
牛老实低头不语,这就是默认了刘氏的决定。
牛杏花从回到牛家起,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她还没想好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就被刘氏一个小包袱打发出门,跟着一黑面男子离开。
牛杏花哪里还敢浑浑噩噩,她知道她这是被刘氏给卖了!牛杏花想逃,但是她身上没钱,而且那男人看的紧,她没机会逃。
等牛杏花进了大山,她才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让牛杏花崩溃的是因为那家穷,有三个光棍,她是用了全家的银子才被买进来的,所以她不光是那黑面男子的妻子,还是另外两个男子的妻子,也就是三兄弟共妻。
牛杏花的余生注定只能在大山度过,再也没有其他的路走。
牛杏花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在半月后,佟思维和佟思罡也到达了凌平县,两人就住在云家为他们准备的别院中。
佟思维和佟思罡来凌平县的消息可没瞒着。
顾明卿心道难道是这次私盐的数量太大,所以镇国公府都派世子来了?顾明卿只是略想了想,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没几日,顾明卿又收到了冷梦凝的请帖。
顾明卿欣然赴约
这一次,冷梦凝还是请顾明卿来冷家,在一处八角亭,石桌上按例放了许多精致的糕点,嗯,都是唐晶晶弄出来的。不过这一次没出现什么新品种。顾明卿心道,唐晶晶怕是把心思都放在她的衣服上了,天香楼的吃食生意就不管了。
顾明卿坐下后,睇着冷梦凝的面庞,笑着打趣了一句,“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工夫邀请我啊。”
冷梦凝微微蹙眉,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没工夫邀请你了?”
顾明卿单手撑着下巴,水眸里戏谑之色一闪而过,轻声揶揄道,“你的未婚夫不是来凌平县了。我以为你的心思都放到你的未婚夫身上了,哪里还有工夫想我啊。”
顾明卿的话落,冷梦凝的俏丽的面容渐渐爬上晚霞般的红晕,直起身子,越过石桌,伸手拍了下顾明卿的肩膀,“你果真不愧是嫁了人的,好生促狭!居然都开始打趣我了。”
顾明卿笑笑,“哪里是打趣。我说的可是实话。我就不信,你未婚夫来了,你心里就没点想法,还能坐得住。”
冷梦凝面上的红晕逐渐散去,开口时,语气里倒是多出几分怅惘,“你说对了,我是没那么镇静。我在知道他来后,心里还是紧张了一番,想着见面时会如何。不过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曾见过他。”
顾明卿拿起石桌上的蛋挞吃了起来,听到冷梦凝的话,挑挑眉,“梦凝,没想到你的未婚夫是个不贪花好色的啊。放着你这么个美人都不见,啧啧——”
冷梦凝没好气道,“我算什么美人。不过他可能对美色真的不是太放在心上吧。这些日子,南宫县令(公孙县令下台后,上台的新县令),还有附近县的县令大户都给他们送了美人,不过他们都没收。”
“好事啊。你总不会想要一个好色的相公吧。”
冷梦凝语气有些怅然,“我也是那么想的,不过我还想着,是不是送的那些美女不合他们的心意。要知道小地方哪里能出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有时候我独自一人时,会忍不住去想,如果是你大姐那般的绝色美人,他们会不会——”
顾明卿正吃完一个蛋挞,好笑道,“我说梦凝,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就我大姐那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冷梦凝来了心思,“总听你说你大姐有多国色天香,我还真好奇了。一个女子到底能美成什么样,让你也如此夸赞。”
顾明卿道,“等你嫁去京城,说不定有机会能见到我大姐。那时候你才知道,我从未夸张过。”
别的不说,谁都无法否认顾明月的美貌,在第一次见到时,绝对会惊艳的。顾明卿是个女人,第一次见到顾明月时,都忍不住惊艳了一番。
说笑了一番,冷梦凝忽地正色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顾明卿问道,“哦?什么事啊。”
“我未婚夫倒是没收什么女人,但是那佟世子倒是收了一个。”
顾明卿淡淡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佟世子收一个女人,这不是很正常的。那女人很美吗?有多美啊。”
冷梦凝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美倒不算美。那人你认识的。”
顾明卿一愣,她认识?顾明卿在脑海中扒拉着,什么都没扒拉出来。
“别卖关子了,说说,我认识的人里谁那么有本事,居然勾上了佟世子。”
冷梦凝轻启粉唇,吐出三个字,“公孙素。”
顾明卿正吃着糕点,听到“公孙素”三个字,一时间就连口中的糕点都忘记咀嚼了。好一会儿,顾明卿才将口里剩余的糕点咀嚼完咽下。
“那位佟世子的审美似乎有些问题啊。公孙素的容貌顶多只能算是中等,佟世子连那些为他精心挑选的美人都看不上,怎么就看上公孙素了?不是说公孙素如今是官女支,她怎么攀上佟世子的。”
顾明卿在心里琢磨着,难道是那位佟世子的审美跟正常人不一样?
“具体情况,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公孙则在其中费了很大的力气穿针引线。也不知道公孙素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那位佟世子喜欢上的。
我家人帮我打听过,佟世子向来喜欢风花雪月,以文会友,极为欣赏有才情的女子。”
顾明卿摸着下巴,“公孙素不是一个多有才情的女子吧。”
公孙家倒霉后,不缺落井下石的人,尤其是县里大户的姑娘,以前因为公孙素县令千金的身份不能不捧着她。现在公孙素倒霉了,那不可劲儿地踩上一踩。
像公孙素经常举办宴会,在宴会上,作出极好的诗,那都是提早找了人捉刀,实际上,公孙素压根儿就没什么才情。
这事,顾明卿听说了,并且极为相信。
“我心里也好奇着呢。我虽然不喜公孙素的为人,但是一个好好的姑娘成了官女支,这到底是有些惨。如今公孙素跟在佟世子身边当婢女,这也好过她继续当官女支。”
顾明卿眼底幽光闪闪,语气有些缥缈莫名,“那你得保佑佟世子是看中公孙素这个人,而不是她所谓的‘才情’,否则公孙素怕是不能在佟世子面前装一辈子。公孙素也不是会装的人。
等事情败露,还得盼着佟世子是个好脾气的人,不能跟公孙素计较,能宽宏大量地放公孙素一马。”
冷梦凝没好气道,“行了,你可别说了啊。听你继续说下去,我只觉得公孙素以后的下场会很惨。”
被顾明卿和冷梦凝提到的公孙素,正一脸紧张地为佟思罡奉茶。
佟思罡摇着玉骨扇,悠闲地靠在椅辈,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的公孙素,“素素,你兄长把你写的诗词交给我。我一看那些诗词顿时觉得惊为天人啊!”
公孙素羞涩一笑,“世子谬赞了,那些都登不了大雅之堂。”
佟思罡笑着摇头,“素素,你实在是太过谦虚了。本世子可是很看好你的才情。看到这茶了吧,上等的碧螺春。你就以碧螺春写首诗,再写首词吧。”
佟思罡指着一旁的茶杯,里面的茶水碧绿,茶叶在碧绿的茶水中起起伏伏。
公孙素的心猛地提起来,一首诗还有一首词,这让她一时间哪里拿的出来。公孙素根本就不会写诗作词!以前那些全都是找人捉刀的!
这一次公孙则之所以能打动佟思罡,那是拿了唐晶晶写的诗词。要说公孙则是如何拿到的,那还得多谢云子翰。
公孙家还没倒霉时,云子翰自然是要讨好公孙则。云子翰就把唐晶晶还没拿出来的诗词给公孙则欣赏。
公孙则知晓佟思罡向来欣赏才女,为了公孙素的未来,不能不铤而走险,把唐晶晶的诗词说成是公孙素的。公孙则心里也有盘算。佟思罡总不会在凌平县待太长时间,撑过那一段时间不就成了。
要是公孙素能在此期间内得到佟思罡的宠爱,那么事情就万无一失了。
现在公孙家只剩下公孙则和公孙素两兄妹,振兴公孙家的希望都在他们身上。因此公孙则对公孙素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必须得抓牢佟思罡。
公孙则也不是全无准备,他早就请人写了许多诗词,给公孙素应急。
公孙素来到佟思罡身边两天,这还是佟思罡第一次吩咐公孙素写诗词。问题是公孙则给公孙素准备的诗词里,压根儿就没有写碧螺春的。
公孙素急得几乎要冒冷汗了。
“素素,难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吗?你能写出那些精彩的诗词,只是用碧螺春为题,写一首诗和一首词,这应该不难吧。”
公孙素恨不得直接晕过去,这样就不用面对这困境,但她不能晕!
公孙素死死咬着舌尖,剧烈的疼痛从舌头传向全身,也让她冷静下来。
见公孙素久久不发一言,佟思罡眼底精光一闪,笑道,“难道那些诗词都不是素素你写的?”
公孙素猛地高声惊呼,“当然是我写的!”
佟思罡也不计较公孙素的失态,淡淡道,“既然是你写的,那么就赶紧的吧。”
公孙素攥紧双手,拼命在脑海里思索。思索的当然不是怎么写诗词,而是如何糊弄眼前的人。
公孙素忽地灵光一闪,眼底迸射出浓浓的喜悦,但她拼命克制着,“世子,奴婢写诗词都是需要意境的。要想写好的诗词哪里是能随便得来的,当然得好好想,细细琢磨,再加上灵光一闪,这才能有绝妙诗词。否则写出来的诗词都是千篇一律,毫无灵气。那样的诗词哪里配让世子看,那是浊了世子您的眼。”
佟思罡合起扇子,拍起手,“说得好。”
公孙素暗暗松了口气,以为这关算是过了。
佟思罡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公孙素的心跳出来,“要是素素你做诗词能跟你说的话一样精彩就好了。”
公孙素的心顿时乱极了。
佟思罡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挥手让公孙素退下,“行了,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公孙素现在巴不得离佟思罡远远的,福下身子告退。
公孙素退到门口时,佟思维正要进来找佟思罡,与公孙素撞了个正着。
“奴婢见过大少爷。”
公孙素对佟思维的感觉是复杂的。佟思维是冷梦凝的未婚夫,以前公孙素还一直看不起冷梦凝,想着她以后是要嫁给一个庶子,年纪还那么大,还是给人当继室后母,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公孙素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佟思维的奴婢,等到冷梦凝佟思维,那她不还是冷梦凝的奴婢?
一想到那个场景,公孙素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公孙素在心里拼命呐喊,她一定要往上爬,一定要紧紧抓住佟思罡!
这些思绪只是在公孙素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佟思维摆摆手,让公孙素退下,只是看向公孙素的背影有些淡淡的阴沉。
佟思维进了屋子,坐到佟思罡身边,淡淡道,“公孙素有问题。”
佟思罡道,“我知道。”
佟思维诧异了,“你知道?公孙素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有大才华的人。能让四弟你喜欢的诗词,不像是她做出来的。”
“大哥用错词了,不像是这词用的可是不太恰当哦。应该用肯定不是,绝对不是,这样的词才对。”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还有你既然怀疑,怎么还把公孙素留在身边?”
佟思罡直接回答,“什么时候怀疑的啊。我能说从公孙素第一天来我身边起,我就怀疑了吗?至于为什么把公孙素留在身边,我好奇那些诗词都是哪些人写的。”
佟思维抓住佟思罡话里的关键词,“哪些人?你是说公孙则不止请了一个人捉刀?”
“应该是。那些诗词都是极好的,问题是风格迥异啊,有的豪迈奔放,有的则是婉约柔情。一个人的诗词风格能变化的那么快?我自认为也是见识过不少了,但是诗词风格变化如此多端的,还真是没见过。更妙的是,那人不止诗词风格变化多端,而且精通每一风格,写出来的诗词都是极佳的,有些甚至能流传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