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早晚会查到
宁清玥脸色苍白:“母妃也不想父王支持仲王,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这不是为什么不为什么的事,清玥,朝中事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将来会发生什么,承祖或许会支持谁,或许谁都不支持,这个很难说,我是想你弄清楚,仲王到底是因为真的喜欢你而娶你,还是只为了承祖的权势?”罗氏说到这里,神情已变的凝重,甚至有肃杀之气。
宁清玥暗暗心惊,更是万分懊恼,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如此排斥仲王,每一个人都比她看的深远,只有她相信,仲王才是明君?
宁冰瑶只静静坐着,什么都没说。
这些话她都跟大姐说过了,大姐还是转不过弯的话,她再多说也没用。
如果连母妃都劝不了大姐,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
“清玥,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仲王,不过上次的事,冰瑶也跟我说了,你觉得仲王是真心喜欢你吗?如果你不是带着承祖的权势嫁给他,你觉得他会善待你吗?”罗氏继续问。
“母妃真的在意我是不是过的好吗?”宁清玥忽然笑的诡异,“如果真是这样,那母妃能不能劝父王效忠仲王,我嫁过去之后,不就能得仲王恩宠了?”
“那又怎样?”罗氏说不出的失望,摇了摇头,“仲王看重的,还是承祖的权势,再者即使有承祖相帮,在皇上无意让仲王即位的情况下,仲王又有几分把握?若是不成,仲王对你的恩宠,又能维持多久?”
宁清玥颇觉受辱:“仲王虽然很想登基,可他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会想要娶我的!”
“是吗?”罗氏淡淡问一句。
最平常的两个字,却给了宁清玥最重的一击,她恼羞成怒:“母妃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母妃了解仲王是什么样的人吗,就说他不是真心喜欢我?为什么母妃跟三妹一样,都要阻止我跟仲王在一起,仲王到底怎么得罪了你们,你们这样看不上他?”
罗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冰瑶摇了摇头:“母妃,你现在知道了吧,大姐已经魔怔了,劝不了。”
“你才魔怔了,你们都魔怔了!”宁清玥气极想哭,“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了,就是看不上仲王,好,你们等着,等到仲王登基那一天,我看你们的脸往哪里放!”
说完就跑了出去。
“清玥!”罗氏叫了一声,无奈道,“这孩子怎么这样倔,我们是为她好!”
“大姐中仲王的毒太深了,根本劝不了,母妃别想太多,不是咱们的错。”宁冰瑶也很无奈。
“可总不能眼看着清玥越陷越深吧?仲王非良人,她这一生可别耽误在仲王身上。”
宁冰瑶没说话,因为她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早就注定的,像大姐,虽然避免了上一世的悲惨下场,但这一世如果不能悬崖勒马,下场未必就比上一世要好。
但愿,还能挽回。
——
九月初八的夜,凉风习习。
明日就是重阳佳节,夜景云约了宁冰瑶一道登高赏菊,心情格外的好,夜已深了,却还毫无睡意,独坐院中小酌。
夜华清忽然悄无声息地进来。
“二弟,来的正好,陪我喝一杯。”夜景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夜华清笑笑,过来坐下:“与佳人相约,激动到难以入睡吗?”
夜景云不置可否:“夜色正好,早睡了岂不是辜负良辰美景,喝。”
夜华清喝了一杯,抬眼看上去:“大哥这几天有心事,不能说吗?”
做兄弟这么多年,夜华清所有的注意力又都在夜景云身上,他再细小的变化,夜华清都看的出来。
这几天夜景云虽然表面看起来跟平常不同,却会有偶尔的失神,仿佛有什么事难以抉择,夜华清等着他自己说,然而先沉不住气问的,却是夜华清。
“哪有那到多心事,又不是女人,多愁善感。”夜景云倒酒,“二弟,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我是你哥哥,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夜华清不以为意:“都一样,大哥不是一样很疼我。”
“我疼你是应该的,可你拿我当小孩子,事无巨细替我安排,我这做哥哥的是不是太没用了。还是说——”夜景云靠近夜华清俊秀的脸,“你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夜华清很不习惯这样,要往后退。
夜景云忽地伸手,按住夜华清的后颈:“别想逃避。二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为了弄清楚自己十岁之前的记忆,夜景云让灵薇去寺里查,然而似乎有人刻意抹过什么,能让人知道的,他都能知道,其他的,都查不到。
他虽然失去了一些记忆,却并不是白痴傻瓜,自然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个大秘密,有可能关乎很多的生死,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唯有夜华清,他没什么是不能问的。
夜华清没有挣扎,垂下眼眸:“没有。”
“二弟!”
“我没有瞒着大哥的事,只是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夜华清眨了眨眼,“我不会害你,大哥。”
夜景云哼一声:“所以我忘记的事,你也知道?”
夜华清拿开夜景云的手,端起酒杯:“喝。”
夜景云没动,冷了眼神:“二弟,我早晚会查到的。”
“我相信大哥的本事。”夜华清避重就轻,“无华宫主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大哥收敛锋芒,是想尽为人臣子的本分,不过……”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大哥这“风云”,就是宁冰瑶。
一切,只待时机成熟而已。
“不用说好听的,你……”夜景云还待再说,脑中忽然剧烈一痛,这痛是毫无征兆且无法忍受的,他双手紧抱住头,倒了下去。
“大哥!”夜华清大惊失色,扑过去扶起夜景云,“大哥,你怎么样?大哥!”
夜景云头痛的仿佛正被人用钢刀在锯,这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他痛苦的浑身痉挛,偏偏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声都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