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父女三个一道往外走,宁承祖叹道,“冰瑶,你如今行事果真是心细如发,高瞻远瞩,这次若不是你,我和于瑾瑜想要证明清白,也是不易。”
“是啊,三妹,你真厉害,我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大哥还有这么多秘密。”宁清玥现在想想也是后怕。
宁冰瑶笑了笑:“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父王和大哥这些年本来就引来不少人妒忌,所以我才多留了个心眼。”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宁承祖摇了摇头,“陪伴君王身侧,若不尽心,显得无能,若是太过尽心,又极易功高盖主,难哪。”
宁冰瑶如何不知“伴君如伴虎”,上一世她跟晋王还是“恩爱”夫妻呢,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父王别太担心,皇上对父王还是很信任的,不会冤枉父皇的。”宁清玥乐观地说。
“皇上自是信我,可惜……”知道接下来的话大不敬,宁承祖没再多说。
宁冰瑶心中有数,父王的意思是皇上纵然信他,毕竟年事已高,龙体又不好,不定何时就会驾崩,几个皇子对他却都只是利用而已,日后将如何,谁也说不好。
“不说这些了,先回府吧。”
“好。”
三人回府后,各自回房。
罗氏一直点着烛火,等着宁承祖,看到他回来,才放了心,接过他的披风,问:“你怎么没有同二弟和二弟妹一起回来?我听门口侍卫说,他们都已回来了,似乎闹了别扭,是怎么回事,你也不劝着些。”
宁承祖余怒未消:“二弟妹是自作孽,不可活!”
罗氏吃了一惊:“怎么了?”
宁承祖将太极殿上的事说了:“这次就算我想要息事宁人,皇上也不可能就此了结,谋反是大不敬之罪,哪能敷衍过去。”
罗氏也是气的厉害了,好一会儿缓过来:“二弟妹和芊茹怎的如此狠毒!难道她们竟想不到,若你和瑾瑜当真被定了谋反之罪,她们也难逃一死吗?”
“妇道人家,见识总是短,她们是想着除掉我,二弟就能袭爵,二弟妹也可给鲲鹏报仇了。”宁承祖说完见罗氏脸色不好,忙说,“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有一些妇人见识短。”
罗氏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我没气这个,我是气二弟妹的不知深浅,这下弄的人尽皆知,即使最终查明你和瑾瑜是清白的,可也难保皇上心中没有芥蒂,即使皇上信你们,还有皇子们,这可如何是好?”
怀疑妒忌就像一颗种子,一旦被种在人心里,温暖阴暗潮湿的环境,最适宜种子的生长,除非剜肉去骨,把种子连根去除,否则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而那样的痛,又有几人能够承受。
宁承祖长叹一声:“我明白,可二弟妹不知轻重,事情已经这样,以后行事,肯定是要多加小心了。”
罗氏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世人只知荣华富贵好,却不知越是居高位,越要步步为营,半点也大意不得。”
富有富的好处,穷有穷的开心,这都是命。
“别想那么多了,我会处理的,不早了,休息吧。”
“好。”
宁承业回府后,不顾老王妃的反对,写了休书,将梅氏休出门去。
梅氏是因何被休的,没人不知,梅家也断不可能让她回去,天下之大,竟没了她立身之处,宁芊茹即让她出家为尼。
梅氏虽然万般不甘,但为了有个安身之处,也为了宁芊茹所说的,等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只能出家。
梅氏出家修行的地方,正是罗氏以前所待的灵古寺,然而她们两个出家的原因却是截然不同,得到的待遇自然也就天差地别。
梅氏以往在安陵王府过惯了锦衣玉食,让人侍候的生活,如今不但吃的穿的差到难以想像,更要承受旁人的轻视羞辱谩骂,日子如何艰辛,自不必说。
可事到如今,她也没了其他指望,只能盼着宁芊茹快点成为皇妃,她也好翻身,再把以前的旧账,好好跟宁冰瑶她们算一算。
几天之后,昭宁帝即下诏,说是宁承祖与宁瑾瑜互通书信,密谋造反之事,纯属诬陷,两人都是忠肝义胆之辈,应得世人尊敬。
梅氏一人将诬告之罪担了下来,不过她已出家为尼,四大皆空,在寺中修行,静思己过,不再给予责罚。
宁芊茹虽说没获罪,可明眼人谁不知道,梅氏是牺牲自己在保护她,对她的不屑更甚,她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这样太便宜五妹了,应该把她抓进大牢,让她吃些苦头才是!”宁清玥不解恨地说。
“皇上也是不想再弄出更大的动静,不管怎么样,咱们王府的名声都受到影响,现在这样已经最好的结局了。”宁冰瑶对昭宁帝是十分感激的。
如果昭宁帝对父王和大哥但凡有一点点的怀疑,这件事情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倒也是,不过我觉得五妹是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还要再防着她使阴招。”宁清玥对宁芊茹,早已没了半点姐妹情分可言。
“父王已经派人看着五妹,如今没了二夫人替她谋划,二叔对她又十分厌恶,她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法子可想了。”宁冰瑶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夜景云的病情。
给他用了几次针和十二副药之后,他脑中淤血倒是散开不少,可她问他是否记起从前的事,他却说并没有记起来,只有零零星星一些画面,没有什么用。
看来夜景云的情况比她想像的要复杂,又要保住他的命,又要让他恢复记忆,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那就好。”宁清玥明显还有话要说,嘴张了张,却又闭了起来。
“怎么了?”宁冰瑶从医书上抬起头,看了看宁清玥,“想说什么就说啊,你我姐妹还有什么要避讳的?”
“不是什么避讳,你说哪去了。”宁清玥嗔怪地说,“你在看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