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出来了？盟主去了盟中处理事务，老奴已经叫人去禀报了。”管家林海见楚楚出现在前厅，心中一惊，连忙上前。
    “我听说凤先生的师傅为了治疗我的脸今日亲自来了，心中激动。麻烦了师傅亲自前来，楚楚心中有愧，自然必须亲自前往迎接。”楚楚转头看管家一眼，继而换上甜美真诚的笑容。
    “这是……沈小姐？”
    听见楚楚的声音，苏菀筠走过凤梓身旁，有些惊讶地看向带着面罩的楚楚。
    “楚楚见过尊师。”灵敏如她，即使心存疑惑，依旧款款行礼。
    “小姐不必多礼。”苏菀筠连忙扶起楚楚，透过面罩注视着她的脸，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当年穿越至将死之人苏菀筠的身上时，她同时继承了原苏菀筠所有的本事和记忆。自然在全盘接收了原苏菀筠的记忆后，便惊讶地发现她近期犯下的滔天杀孽。其中以刺杀沈恒妻女的事情最让她难以置信。
    她一时受不了自己居然附在了一个杀人狂魔的身上重生，一时又同情心疼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于是在病情彻底的康复后，她便归隐山林以自身休养为主，放出毒娘子已死传闻，发誓不再踏足江湖。
    在她隐居的第二年，她在云谷悬崖绝壁的山脚溪水下游，捡到了尚裹在襁褓中、被人扔弃的凤梓。
    随着时间流逝，凤梓渐渐长大，当年那个被毁容女婴的痛哭声，却像是一直盘旋在耳边。
    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没必要愧疚，也从没想过要替楚楚治疗，弥补原苏菀筠犯下的错误。
    只是当岁月流逝，一年一年过去，当年那女婴撕心裂肺的惨痛叫声，一直像是盘旋在她的耳边，令她夜不能寐。
    所以她最终决定，让已学成医术的凤梓代她出山，以一种比较间接的方式让武林盟知道他的存在，然后再顺藤摸瓜一般的接近到沈恒身边，以治疗的名义接近他的女儿。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便是十六年前原苏菀筠欠下的债。
    “不知尊师如何称呼呢？”叫人上了茶水，楚楚坐在一边，与苏菀筠攀谈。
    “姓芸名素，沈小姐唤我芸姑便好。”苏菀筠手中捧着茶盏轻轻摇晃，细长的指尖，葱玉般的细手，看着精致而怪异。
    是的，怪异。不知为何，楚楚看着苏菀筠那张年轻精致的脸，心中总有一些怪异的感觉。
    四十多岁了，苏菀筠更本不可能拥有同自己一般年轻的容颜，要么是她真的驻颜有术，要么……就是易容术！
    对，易容术！
    想到这里，楚楚双眼微眯。苏菀筠掩盖了自己的面貌和名字，很显然，她不想在盟主府被人认出来。
    “芸姑，原谅楚楚莽撞，您刚至府上本不该提，可是您看我的脸……”
    一瞬间，楚楚就变了一副面孔，极快地露出脆弱害怕的表情，对着苏菀筠泫然泪滴。就像是故作镇定的忍了半天，但因为真的在乎而绷不住情绪了一样。
    以现在楚楚的处境，她最该表现出来的就是对自己面容治疗的希冀和对如今伤势的害怕惶恐。倘若太过镇定，反而引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