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仍是一片清冽之色，只是眸中到底是比以前要软化得多，若是让玄凌真人看到，恐怕会气的跳脚，他这个师傅都没得到如此‘温柔’的待遇。
    顾千言澄清空灵的眸子对上他清冷的视线，轻轻敛下眼眸，“长留还需要多多修炼。”
    一剑一人心神相连，就算顾千言再细微不过的情绪波动钟莫祁也能察觉得到。
    “长留。”他开口唤道。
    “主人？”顾千言抬眸看着他。
    他眉间清俊至极，如玉的脸庞好看得如同那九天之上的上仙，偏偏周身的气息无比冷冽，让人一眼不敢往他脸上直直看去。
    “你无需介怀。”他薄唇微启，那双清冷的眸子像是容纳了世间万物，所有的东西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
    顾千言闻言微怔，她到底不是修仙之人，纵使情绪淡然也做不到看开一切。但当对上钟莫祁那双清冷仿佛看淡一切的眸子时，心底那点多余的情绪彻底消弭。
    “长留知晓。”
    一人一剑四年吸纳的灵气已经将那条灵脉用得差不多，所以在离开的时候钟莫祁并没有把它带到身边，将变回剑灵形态的顾千言收入丹田中，一路飞回宗门。
    …
    回宗门仅用了三天的时间，距离宗门比试只剩下一天。
    玄凌真人对于自家大弟子的回归是极为高兴的，原本以为这小子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回宗门的日子，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回来了。要知道，这宗门比试可是几十年举办一次，错过这一次，下次来临之时谁知道他这大弟子是不是在闭关修炼。
    玄凌真人在问及历练之事时，钟莫祁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几句。虽然如此，玄凌真人却是感觉到了其中的惊险，但修真路上，历经千锤百炼才能修成大道。他在暗叹自家徒弟妖孽的同时，心中也打起了一个突，“这魔修近年来老是穷出不断，这件事情在宗门比试之后我把它禀报给宗主，同时也让其它门派警醒一点。你下去好好准备一番吧，明日就是宗门比试了。”
    说到宗门比试，玄凌真人眉头一扬，神情很是高兴，在其它真人长老面前，自家大徒弟总是能让他倍有面子。好在大家都知晓玄凌真人的孩子脾性，要不然，就他这一副尾巴快要翘上天的模样就不止是让其它真人长老恨得牙痒痒了，二话不说就大打出手。
    钟莫祁洞府之中常年冷清，连个童子都没有。
    十年之久让洞府之中覆上一层薄薄的尘垢，但也只需一个小小的清尘诀就能使这洞府干干净净得如同离开之时。
    三天的风尘仆仆让钟莫祁这个有细微洁癖之人微蹙起清俊的眉头，顾千言体贴的给他准备好灵泉水。
    雾气缭绕在洞府中，修仙之人所用的东西都不是凡物，就连那木桶都是用上好的灵植做成的。在那木桶之中，一肌肤如玉的男子靠在身后，身上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因为常年修炼剑道身上隐隐有一股力量蓄势待发，如墨的头发浸湿在水中，向来冷冽的面上在氤氲中显得有几分柔和，只是当他睁开清冷至极的双眸时，水中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好几度。
    “长留。”他轻轻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