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接近真相
木老头儿说:“不论怎么样,四象界在没有了星源石的情况下,一定会发动天界之战。你们说说,天界之战对于我们命族来说,会是意味着什么?你们不是都在说将来,现在小老儿在说将来,你们都来说说,命族的将来在天界之战里,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天界之战之下,没有谁能够幸免。上界会成为战场,下界会成为后方。大后方里面的人会被清空,但凡有些能力的都会被送入到上界战场。拒绝的人会被无情的消灭,这或许就是我们命族的下场。”
“知道了吧,这就是命族的将来,也是我们命族的现在。命燃、命道、命愧、命岚,你们四个是小老儿精心挑选出来的,千万不能让命族失望。”
命族的四位战士齐齐单膝触地,齐声说道:“定当效命死力,不成功则成仁!”
“不要轻易的死掉,你们的生命必须在完成任务之前保存。不要担心这里,放心吧,小老儿我还是有些手段的。人族也不会让我们命族轻易的消亡。廉目没有足够的把握阻止萧黄衣,那么他就会为最坏的结果做打算。小回环山一战的凶险至多会让我们命族伤筋动骨,关键还是在升阳山上。在那里,是萧黄衣胜利还是廉目得胜,他们都会需要我们。星源石是他们需要的,星源石也一定会被他们之中的胜利者,吃掉!”
木老头儿斩钉截铁的说:“天界大战一定会开启,就在不久的日子,一定会在灵族的重生之旅开启之前。”
会是这样吗?廉目也会如萧黄衣这般,得到了星源石后服用?
吴惠想过这个问题,不只是一次的想,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会与上一次不同,这挡不住吴惠还会想下一次。
思考问题需要时间,多少都会使用点这紧张的时间。炉云谷的开启有时间,关闭也有时间,可以说炉云谷是时间,时间也是炉云谷。时间的变化好似也是炉云谷中的天气,一个时辰过去了,会有风起;半个时辰走了,风中有雨。
起雾,寒冷的天气让谷中的气温陡然下降,炉云谷进入到了深秋。
深秋中的炉云谷,吴惠容身的山洞仿佛提早一步走进了寒冬腊月……
入夜,天明,重重的露水打在吴惠的身上,顺着他的衣角坠下去。修者无畏寒之体,本不应该出现惧冷怕凉。吴惠站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双手抱着肩膀快速的在摩挲着。
在入夜的时候吴惠再见坚持不住寒冷,走出了山洞……在黎明前被露水打透,在风声中听着阳光落下的声音,感受到阳光的温暖。最冷的寒天里,太阳升起到最高的时候,就不再吝啬阳光,给寒冬里的苦命人一些些温暖。好不容易寻到的山洞,得到了廉目的帮助,想着能够在这里闭关,却是被寒风驱赶。这就是炉云谷吗?
七步炉云谷,会有七种味道。吴惠现在现在品尝着第一种味道,冷。
抱上了双肩的手没有办法拿下来,吴惠调动灵元来试着让自己暖和些,没有效果。搓、着肩头的手摩擦出了花火,倏忽灭而生,是吴惠使用出了战火。眼见是火吴惠不敢使用出来,谁知道炉云谷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其他的人在。本能的担忧,吴惠很有些肯定韩想容会带着五位火使出现在这里。
灵气出现了变化,在炉云谷之中体现得不是那么的明显,只有样子比较吓人。
吴惠仰望炉云谷的上方,那里的天空有厚厚的云层在翻滚,好比有一根搅屎棍在里面搅和、拨、弄。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可能是失主一不小心丢下来的一个铜板?还是一块灵石?不管是什么,至于吗?至于要把炉云谷上的天搅和成一锅乱粥?吴惠看这根搅屎棍搅拌的力度还在增强,天气跟着越来越寒,看来还是在努着力,应该是没有找到。
吴惠对着天空说:“像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要去送死和人拼命,圣阳凶地啊……看来我的帮手只有这些瓶瓶罐罐了,到底他娘的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北方,只有北方了。”
七步炉云谷的第一步,只有北方。想要离开炉云谷的第一种味道,寒,只有北方。
北方是炉云谷中仅有的方向。吴惠脚下的路,伸向了北方;风带走的叶子落向了北方;河流的流向仍然向着北……惊然出现的飞鸟,它的背影消失在了北方的山林中。吴惠知道,它不会落下来,仍旧会向着北方飞。
大雁南归,会带来南方的消息吗?
炉云谷中是有生命存在的,这里还会是个幻境吗?吴惠想着,这里不会又如断刃山阵法空间一样,是上古神术中的一种?那么这些生灵,是有着什么样的办法来躲避炉云谷中的杀阵?又怎么抵御这样的严寒?吴惠呼出的哈气在脱离开嘴巴的刹那间成了冰霜,如雪一般的飘落。
裸、露在外的皮肤被一层薄冰覆盖,吴惠知道这是因为体温的缘故。在自己的身后,寒风拧成一股绳,狠狠的抽打在脆弱的背上。冰块破碎的声音刺耳扎心,是太疼了。自己的后背完全的沁入到冰水中……不!不是肉进入到了冰水里,是冰冰的水,长年累月存放在冰块中的水进入到了肉里,筋骨里,血肉……
只能远离,架起遁术,吴惠向着北方而去,追逐那只进入到山林中的飞鸟。凌冽的寒风在追赶着吴惠,鞭挞着他。轻轻的寒风吹打在吴惠的后背,又带起不一样的味道。撕开了皮肤的虫子,死命的钻进去,像是纳鞋底的锥子,一下穿透,两下穿透……吴惠追赶飞鸟的脚步几次欲停,均是被这寒风阻拦,也是吴惠抵御不了这寒冷,打算放弃。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吴惠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滋味,连着想象中的酷寒也远远不及。冷,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让吴惠的背上背着一个厚厚的龟壳,压着他越来越重。这是沁入体内的寒气……
向北方遁行的吴惠最终还是撵上了那只飞鸟。它还在飞行,不放弃。没有意识的飞鸟已经停止了扇动翅膀,在高空中滑翔。如果吴惠追上来晚了一些,飞鸟的坠落过程是不会看到。
“冰糖飞鸟?”吴惠跟着飞鸟的下坠,一直看到飞鸟羽毛在结冰,在变厚,像是冰糖葫芦里的忽略,鲜红如初。吴惠之所以要跟着这只飞鸟,是要看看飞鸟的最后是什么样,会到了哪里见到了谁。这只飞鸟是吴惠进入到炉云谷后见到第一个生命,必须要确认炉云谷里到底还有什么。
这里如何是一个幻境,那么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破解?
神魂中对幻儿的沟通没有停止,吴惠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幻儿能够在自己的身边出现。可是神魂上的联系时通时断,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沟通,而自己的手头上只有一片虚境鳞了,刚才不久还用掉了。如果幻儿能够在这里,如果九层浮云塔也在这里,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炉云谷的第一步,这里不应该是只有这一处变化,后续的变化会不会更厉害?后续的变化会不会在这只飞鸟落下的时候,出现?
吴惠尽全力遁行,只能远远的缀在后面,不能够缩短与飞鸟之间的距离,也不能甩掉后面的寒气。
寒气如影随形时刻不停的攻击着吴惠的后背,追赶着他,撵着吴惠全力奔向北方的尽头。
那里是一座高山,向北流经的河流来到高山下汇聚,等待着朋友的来临。湖面平如镜,有鱼跃其上,飞鸟猎取享用。湖上有桥,有舟有码头。吴惠来到码头的上空,不得不停下来。在他的身边还有下方不断的出现飞鸟。相同的飞鸟铺天盖地的来到这里,捕食湖面上飞跃出来的鱼。
吴惠的眼中还有魂念里,只有那只带他来到这里的飞鸟。在哪里?在那里!
一只鱼飞跃出来,很高,比所有飞出来的鱼儿都要高,恰好的出现在那只飞鸟的前面。吴惠看到了,那只飞鸟全力的扇动翅膀,表面上结着的冰在破碎,出现的裂纹发出咔咔的声响直接出现在吴惠的耳朵里。
它还是慢了,结了冰的翅膀没有办法提供它需要的速度。那只飞出来的鱼,在那么近的距离都没能够被它吃到嘴里,让另外一只也被冰冻了翅膀的飞鸟抢走。
吴惠看到了吃到飞鱼的飞鸟,它翅膀上冰封在溶解,扇动的频率在加快,在它的身体里散发出强烈的灵元波动让它的速度终于可以,融入到飞鸟的群队里。
那一支飞鸟落地成冰,碎成一地。
鲜红的碎冰不沾染鲜血,血是飞鸟的还是它的,炉云谷没有掠夺,碎冰也没有带走只是不请自来的保护。
飞鸟死了,吴惠开始去追逐那只吃到飞鱼,得到拯救的飞鸟。
全力的飞行,遁术在所有灵元的支持下本应该来到他应有速度。可是吴惠的速度越来越慢,他的后背完全成了一坨冰和那飞鸟的翅膀一样。
它是一个观望者,炉云谷。
吴惠认为炉云谷是有生命的。自己进入的不是一处山谷,进入的是一条巨龙的身体里,进入的是一位修者的魂念海里,进入的是……某个人的生命里。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修者的所有修炼当中,对身体的进化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感触。从魂念到意识,对外界的辨知、对外界的感知,随着修炼时长和修为的增加,修者的感触能力越发的强大。往往在一些重要的事情里,单凭一份体悟就能够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吴惠能够确定自己进入的地方不是一处幻境,一定是某人的意识中,绝对不是这个人的魂念海,因为吴惠的魂念可以出来。
小吴惠小老头儿一般的站在吴惠的头顶上,只不过是掐着腰,变身泼妇的家庭主妇在战斗一样。
一个人的魂念可以进入到另一个人的,那只能是夺舍。
目前的炉云谷,吴惠认为是某一个太过牛的家伙看着这里的地方,凭空想象出来的,不是幻境的幻境。吴惠自信自己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离开这里,但是那个东西呢?自己有没有可能找得到呢?
星源石……自己吃掉了,不也是很好吗?
吴惠的身体在结冰,已经从他的后背开始向着身体的上下两边蔓延。吴惠停止不动任由自己变成了一坨冰。头顶上的小吴惠悬浮起来,两手胖乎乎的在搓、着脚心。
“真他娘的凉,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能鼓秋出来这么厉害的手段。凭空想出来的寒气,竟然真的能够冻死人。可惜啊,不过是遇见了我,这个突然顿悟的天才,要不然你不得高兴死?”
吴惠没头没脑的胡乱说话,胖乎乎的小、腿、儿在半空中尽力的倒腾,腾空的速度竟然好快,比那些飞鸟还要快。越来越快,越来越高,吴惠开始学着那些飞鸟一样向下俯冲,盯着水面留意着那些飞出来的鱼儿。
变成冰坨的身体,小吴惠在离开的时候看去了两只手。在两手手心中各生出一缕火焰,温温和和的燃烧着,保持住身体必须要有的温度。
吴惠放下新来纵情飞跃,翱翔,追逐着那些飞鸟,俯冲着那些飞跃湖面的鱼儿。
爽,舒爽,通透的畅爽,这就是小吴惠的感触。作为一个修者,记忆力强大的家伙,吴惠回想起来魂之谷。得到九层浮云塔的魂之谷。这里的气氛,身在这里的状态使吴惠妾身感受到了魂之谷中的味道。
“这里会不会有另外一个五常老人?在给我一个九层浮云塔?”
不是猫儿,老鼠会戏耍你,让你捉不到;不是老鹰,静静的会面会欺骗你的眼睛,让你的爪子永远只能抓在鱼儿尾巴后面的水。
小吴惠拉升高起,打算再来一次冲锋。飞鸟在他的下面四散飞奔,小吴惠飞得有些高了。被吴惠带动起来的气流干扰到了一些飞鸟,影响到了它们的翅膀的扇动。它们被击中了一样挣扎着下落。
飞鸟们发出惊恐和愤怒的叫声,被击中的还有幸免的,近处的远处的飞鸟都在表达着相同的声音。
吴惠不得已停止了行动,悬浮在半空。
“这小小小鸟儿疯了?干嘛要聚堆儿?”
吴惠看到这些飞鸟在聚拢,一只叠着一只站在鸟儿的头顶,还有鸟儿并排站列,总之它们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自己正在做什么,怎么做……所以吴惠看到了一个最大号的飞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四周看过,吴惠没有找到还有一只飞鸟存在。
“你是谁……”
飞鸟说话,声音巨大,是所有的飞鸟在同时发声,用人的语言问吴惠,你是谁。
“我是谁?我还不是我,一个迷途小羔羊。”
“你是谁?”
“我是一个人,你又是谁?”
“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我想要找一个人,我发誓不是来找星源石的。”
“你知道星源石?”飞鸟听到吴惠的回答,变得灵性了些。
“进到这里来的人,有几个不知道星源石的?噢,你是不是守护星源石的护卫?”
大飞鸟的翅膀简单的伸展开,没有扇动的情况下让它浮起……不是浮起,是变大了。已经是巨大的鸟,它的眼睛比吴惠的拳头还要大,现在是比吴惠的脑袋还要大。这么样的一只家伙,把它的头凑过来,让它的眼珠子正对着吴惠,眨了一下眼睛。眼皮的合闭竟然带出了风。
吴惠被这阵小风吹动,不得已向后飘退了一些距离。
“我是守卫,你还会活着?”
“哇,你好大。”
太久的时间没有说过话,大飞鸟的反应很可爱。它张开不是那么尖锐的喙,呀呀的声音连着发出,像是人在思考一个问题,说不出准确的答案,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啊、嗯什么的声音。
吴惠说:“我想象中你会变大,你真的变大;那么我想象你会变成一个人,你会变成、人吗?”
这个问题应该是有人问过他,他回答的很流畅。
“如你所愿。”
大飞鸟巨大的眼珠子霎时缩小,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人的眼睛。显得原本已经是巨大的眼眶,像是一个空洞一样让人恐惧。
吴惠等着接下来的变化……没有变化,眼珠子变小就是这样了。
“糙!这就是如我所愿?”
“我的孩子,你的要求太高了。”大鸟用小黄豆一样的眼睛瞪吴惠。“我给了你想要的,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些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我能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瞧上眼?”吴惠再向后飘出去。那只大鸟的翅膀扇呼一下,两道小小的飓风出现在小吴惠的两边,咔咔咔……两面冰墙由飓风变化。飓风吹向哪里,冰墙会延伸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