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谈话
韩想容说:“他们拥有自己的意识,存在的时间足够悠久,你说他们能没有自己的主见?他们也想着要生存下去。别以为他们活着的时间太久,好像厌烦了生命。都是扯淡,只要活着,怎么样都好。没见到那些凡人,为了能够多看一次日出,你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是啊,主人的话极对。能够活着谁又愿意死掉呢。”
“事情只要发生了,在没有结束之前变数就会存在。萧黄衣勾画了那么久的一幅画,研磨的那块墨,不会褶皱吗?”
“主人主意已定,那么奴才全力配合。”
钢叉的神念转动,手中掌握着的无形无色的阵基在魂念进入之后,吴惠称之为排污口的污口,凌云审视已经看不到了。
韩想容起身兜转,椅子男才要发生,已然见不到人影,空留有一抹香味,独属于韩想容的味道。
“钢叉你要干什么!”
摊开两只手,歪歪头向着镜子,示意椅子男自己看。
镜子里面的画面已经定格,出现了忠魂桥,上面的肥料站在上面一动不动,真的成了僵尸。
指着镜子椅子男问话的声音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
“阵法被不知名的力量干扰,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解决!马上给我解决!”
扬起手,一抹光华在手中闪没,阵法空间的控制阵基在刹那间出现。“看到了没?我一直在处理,但是需要些时间。”
“需要多少时间?到底出现什么事了?你老实的告诉我,韩想容去哪儿了?”
“她是我的主人,想要离开这里,你能告诉我,我要阻拦还是强行扣下?”
“我不管,这里是主人的阵法空间,托福给你看顾,你就要为主人考虑!”
“你刚才也说了,你不管。既然你不管我,不管这不管那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椅子,我和你的位置相同。你管不到我也干涉不到我。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去找陛下,自有他老人家来定夺。至于是现在,我做什么,我要做什么自有我的心意决断。不容你来干涉和指责。椅子,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你再有一次如此妄为,休怪我动用阵法之力对你惩处。”
指着钢叉,杀气毕露,椅子这个灵体变化出来的头发唰的竖竖起来。
“好,没问题,你说什么我听着。现在,我可以接着在这里看看吗?”椅子男的转变非常的快。“我说兄弟,你不会把我轰出去吧。”
“轰你?很快我就要被轰出去了。”
“别这样说啊,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现在你牛啊,我就要听你的。是不是啊,兄弟。”
钢叉的脑筋急转,生出个念头,不禁问道:“陛下已经复活了吗?”
“主人从来没有陨落,何曾有这复活一说?”
“是我说错了,请哥哥不要见怪。”
“我怎么会见怪兄弟你?”过来搂住钢叉的肩,微微用一点点的力气生怕让钢叉感觉到疼。“主人醒来了。兄弟,请和为兄一齐为主人他祈福吧。”
“必须的福报已经足够,做弟弟的想着还是为兄长祈福吧。”
头伸过来,额头顶着额头,椅子男脸笑肉不笑,皮动眼珠子不懂的说:“兄弟你能有这份孝心,为兄是不是要铭感五内,痛哭流涕?”
“哥哥呀,您怎么能这么想弟弟我呢?这里还不是你我兄弟的家?您忘记了这些年来,我们都是在这里谈天说地,畅谈人生的?这么些年了,我何曾有过一丝不悦?”
“这些哥哥都知道的。等到主人来了这里,为兄的一定会为你多多美言。”
“弟弟先行谢谢哥哥了。”
“弟弟客气了。”
污口那里的韩想容,抬头仰望着上方,宛如星空的地方正是钢叉的魂念传音来自的方向。
“他要来了吗?”韩想容说:“他什么时候能来呢?吴惠啊吴惠,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既指望吴惠,又不给他过多的帮助,韩想容是真的在选择吴惠,还是在寻他的开心?
一点点防备也没有,吴惠经受着的吸附之力突兀的消失了。生源房里有新的力量出现,异常明显的是在与凌云审视对抗。得到吴惠灵元和魂念之力的阵基破碎,虽然还处在相连的状态当中,但是其内的灵元气息已经紊乱,随时有崩溃的可能。
房门显现出来,吴惠推门而出,第一眼看到对面的那个生源房的门也被推开,走出来的肥料形如枯槁,行进的步伐时大时小,踉踉跄跄的下一步就会倒下,下一刻就会死掉。
吴惠和他面对面,都站在了生源房之间的通道上。吴惠这才发现到他的速度不比自己的慢。
抢一步先前,吴惠一边走一边向后看,浑身一个冷颤!这位肥料就在吴惠的身后,枯灯一样的大眼珠子正好在吴惠的面前和吴惠对眼儿。两个人的距离之近吴惠错觉的以为自己和他亲上了。
赶紧跑起来,使用上了灵珠,才把这个人甩开。
“这个家伙为什么要紧跟着我?”吴惠一边跑一边回想起来有一队肥料速度快极的通过了忠魂桥。“会不会是他们?”仔细回想那队人的服饰,吴惠再次的转过身来,那对大眼睛还在……
“我糙!”灵元在吴惠手中凝幻变形,一把蒲扇出现,结实的扇到了肥料的身上。
蒲扇带动起的灵风大作,全部都落到了这个不知进退的肥料身上。
‘肥料’做出的动作竟然是调动灵元来抵抗,也真的有一个灵元护盾出现,只不过太薄了,太弱了,太脆了一下子破碎成片,还被灵风卷起直接落下了下去,通过通道两旁的细缝,掉到了下面的生源房。
摆脱掉了这个价家伙,吴惠急忙跑向忠魂桥,在桥上直接遁下去,直奔阵法空间的最底层。同时间的动用六无圣力把身在六道空间中的幻儿带了出来。
幻儿现身后马上连续动用幻瞳之术,到处的布下幻境,不管有人还是没人的地方。
快速的下坠,吴惠在前,在他的身后接连的出现光桥,带出了魏家的兄弟,还有那个心思不明的商婉茹。
等到所有人都出现后,吴惠带着他们来到了污口,见到了韩想容。
对着吴惠招招手,韩想容慵懒的手撩撩自己的头发,本来就没有乱的头发,倒是乱了。
“你们来的有些慢啊。”
“已经是最快了,前辈你真是有办法,竟是先来到了这儿。”
“没办法,有关系的人就是这样利落。”韩想容摇摇手,对着那个排污口,对着吴惠说:“可惜啊,钢叉没有把这里的事情一并处理掉,还是需要你来想办法。”
吴惠好好的打量打量这个排污口。
落到了这里,吴惠才发现这处阵法空间是一个上下宽度略有相同天坑。并不是自己初入这里时看到的样子。那处五常老人为自己挖掘出来的临时洞府,其实就是在了这处天坑的山壁上,哪里是什么悬崖峭壁。可是吴惠当时看到的场景,真的是一面大海。
转过头来,吴惠问:“你别告诉我,这个五云海就是他娘的幻阵一个!”
“你不让我告诉你,那我就不告诉你喽。”
“这里真的是幻境?”
“你让我告诉你了?”
“少开玩笑了。”吴惠说:“这里不是圣灵门从前的山门吗?怎么会变成了幻境一大坨?还有这个什么狗屁阵法空间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凌云审视不会被阻隔太久的时间,不要等着被那把椅子发现,钢叉顶不了多少时间。”
污口下是一条暗河,说不定也是一条明河,至少吴惠看到了流水,哗哗淌的流向一处。流水的出口被浓浓的雾气包裹着,视线和魂念都没有办法透过去,看到里面的情况。
整个污口的情况就是这样,一条河流流向一处出口。河流的两边岸很窄,只能够让一个人通过,宽度倒是可以,至少能够让一位修者施展一次遁术。
就是怎么简单的地方,光秃秃的连着落脚的地方都不是那么舒服。阮肖匹赶去了污口的尽头,还没有回来,应该是有了什么发现,要不然早已经回来。另一处尽头由着幻儿去看,其他的人吴惠真的没有办法信任。
“前辈,玲珑神将说这里布有一处杀阵,怎么还没有反应?不是独立之外吗?”
“你进到这河里试验试验。”
“进河?”
韩想容说:“想要离开这里,只有进入到河水里,才能见到真正的污口。”
吴惠跳了进去,多一个字都没有再听。
在脚趾尖触碰到河水的一刹那,清晰的画面呈现出来,在吴惠的面前一道天门出现,两门之间的缝隙一缕缕宽窄,微光乍泄,一些些影像在这微光中被吴惠看到,信步前行在那两门之间推门……力含未发之际吴惠犹豫。
门之后会是什么?是那未知名的杀阵吗?
推着门的手,一道力发出……吱嘎、吱嘎,是门轴的声音。这两扇门竟然有门轴?!吴惠怎么想也想不到,这道门是真的门,那么这里的一切是不是也是真的?推门的力道加大,在门轴的响声中,这个排污口完整的出现在吴惠的眼中……
很小的地方,很小很小的一个房间吧,反正有房间这么大的空间,里面摆放着一把椅子。
吴惠看着这把椅子出着神,随后跟进来的韩想容见到了椅子一愣,旋即大笑,不停的大笑。
椅子的后面,是一个水帘洞,足够一个人进出,看来那个就是污口了。自上方落下来一些带有颜色的灰尘,很厚重的样子落下来,速度有些快的全部落入到了椅子身后的水帘洞前,被一股吸力吸进到了水帘洞里,不知所踪。
椅子空荡荡的,没人没人气儿,韩想容笑了一阵子后停下来,掐着腰与那椅子说:“万万没有想到这最后一道杀阵是你。什么时候你成了阵灵了?”
椅子说话。
“很久之前我已经是阵灵了。在你们姐妹倆出事之后,我的灵体被打散,源器被打成了碎片,主人将我安放到了这里,偷偷的谁也不知道,算是主人的一处暗手吧。”
“用你来看着这里?”
“确切的说是看着这里的天虹桥。夫人你想啊,天虹桥有多么的重要,主人会没有防备?”
“如果真的有防备也不能用着你啊?”韩想容说:“椅子,你一身的本事并没有在这阵法上,尤其是阵灵这差使,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要能够完成主人的吩咐,把天虹桥安全的保护到启用的时候,我的心安,不委屈。”
“好!不委屈,我们谁都不委屈。现在我来问你一句,能不能平安的让我们离开?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好的,不用打来打去?”
“这不可能。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没问题,但是有他们不行!尤其是他!”椅子男指着吴惠开始喊,声嘶力竭在第一个字喊出口的时候达成状态。“他是主人的塔灵,他是主人寄予厚望的使者!他的任务成功的完成,对主人有着重要的意义和帮助!可是他背叛了主人!放弃掉了他的任务!我还能放过他?夫人,你说说我能不能放过他?”
“我又不是你主人的夫人,你和我说不着。”
“你当然算不得是我主人的夫人,但是你们姐妹两个人谁才是夫人?我分不清,想来也只有主人才能分认个明白。”
“如果我能够有证据让你相信,我不是夫人呢?”
“那么您的身体也会是夫人的。”
“好遗憾啊,为什么我不是夫人呢?椅子,给我看看那儿。”
韩想容要让椅子打开那个水帘洞,由淅淅沥沥的瀑布做成的门把污口遮蔽得严严实实。空空的一把椅子,斑驳的皮,坡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出现了椅子男。
他说:“你不是夫人,你没有办法命令我。你是夫人,你不会这样命令我。所以,你不是夫人,我可以确认了。”
那么真的夫人在哪里?
天空中有些小风,很让人舒服……有点过头儿,韩想容紧紧披着的披风,暖和了些。
这样才更舒服。
身边能有他在,这样是最舒服的。
韩想容的身边站有一个男人,韩想容紧紧靠着他,像是在占有着他。
在韩想容的身后,有些远的地方一排五人,他们整齐的站列在那里成了一道小小的人墙。
五缕源火变成了安静的护卫。
天空上的星星非常配合,一闪一闪亮晶晶,此起彼伏彼此交错交相辉映的霎时间的漂亮变成了永恒一般,在两个仰望星空的人的眼中,一直闪烁着……
没有月亮。这里没有月亮,皎洁的月光也没有,只有星光倾洒下来,不停的洒,一直到了蔓延向着远方,数不尽的人,一排排一列列的四面八方的散去,让星光星辉陪伴着。
笑面玩偶,全他娘的都是笑面玩偶。
这里都他娘的,笑面玩偶……
“夫君,你还没有决定吗?”
“不能绕过天虹桥,星源石被封禁,只有天虹桥才能通达。”
“夫君,你现在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为什么非要那块星源石呢?没有了星源石,你也可以横扫五云界啊。看看这支笑面玩偶军团,将为您驰骋天下!”
“只只是一个五云界还不够。想容,我要的是天下,真正的天下。”
“七界的天下,在我的眼里如同五云界一边大小,在夫君您的眼里,也不过是更大的一块地方。你注定会离开这里,去探寻更为广阔的天地。”
“能够理解我的,天下豪杰不出一手之数,你却能算上一位。得到了你,该是我萧黄衣多么大的幸运。”
在韩想容的跟前,萧黄衣没有自称朕。
“夫君,妹妹也在那里,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见她?不过是又一次的争吵,还是没有结果的争吵,这没有任何意义。”
“听说她现在和那个塔灵混在一起,不会弄出什么动响来?”
“无所谓了,随他们去吧。圣阳凶地为重,小回环山那里也将开始,九星劫的第一战不可有所闪失。唉……”
“夫君对这一战还有担心的地方?”
“这一战被用来祭旗,是那些人的想法。他们想要占得先机,灭掉一个不堪大用的白部来获取修者数量上的优势。可笑!”
韩想容说:“不只是一个白部那么简单的,还有他们的祭坛。妾以为他们打的主意是白部的祭坛,好减少一位神君的下界。”
“是我们主动开启九星劫,并不是他灵族的天时地利与人和之下的重生之旅。在这一次九星劫里没有星君,不会有分身投影下来。那些人还有东西可担心。小容啊,你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夫君你说。”
萧黄衣说:“他们害怕上界的灵族大军通过三十三天外进入到了下界来,开启全面的五云界大战。”